第八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6）

　　兰花花每次回家痛哀着脸，最近一段日子在房间里偷哭。因为曹爱爱怀孕了得势了，周家人已经认可她是家人。兰柱夫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不拉一把女儿就怕女儿撑不住。兰柱早想谋杀曹爱爱只是畏惧武警部队，他现在已经被女儿逼急了。媳妇了解他是个闷大胆，时常叮嘱他不许乱来；也了解女儿是个一根筋，她时常提醒女儿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夫妻俩晚上在床上商量决定把女儿嫁给吴强，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接到了吴三贵送来的喜糖。夫妻俩心里是一样的痛啊，发现周家人总是欺负他家。这可咋办呢？夫妻俩一天打不起精神在屋里商量对策。
　　房门关着，桌上的饭菜早凉了。夫妻俩坐在饭桌前冥思苦想，兰柱的脚边有四十多个烟头。
　　兰柱犹犹豫豫地说：“搞来药把她肚里的孩子弄掉这还有希望。”
　　“太缺德了。”媳妇摇了头。
　　“女儿给生回来就好了。不狠治女儿没生路。”
　　“你把大人药死了你是杀人犯，现在的警察什么案子都能破了。村里就有武警营部，你想跑都跑不了。”
　　“给她下药就不叫她知道，只是这药不好买。咱们再拖下去，女儿就疯了。”
　　媳妇无奈地哭道：“喝一点老鼠药，大人不会死，孩子肯定死了，去医院一化验就知道是老鼠药。要么她摔一跤，孩子也掉了。你不能因为女儿把自己搭进去，现在的日子越来有钱了。开福对咱家很照顾，三天两头就来客人吃住。”
　　“我找准万无一失的机会才能下手，你放心吧。”
　　“要不叫女儿做个小？”
　　“你找死啊。”
　　兰柱气冲冲地甩门走了，走来村委大院的路上，他听见女人们聊天说曹爱爱怀了个儿子，老周婆寸步不离曹爱爱。兰柱心里更堵得慌，一路走一路咬牙切齿。他路过曹爱爱和高圆圆的饭店时，他想起这两个女人是对头。他心里有了个主意气气曹爱爱。他走进了曹爱爱的饭店，看见老周婆喂曹爱爱吃西瓜，他坐上桌要了一肉一素二两酒。
　　老周婆对兰柱笑道：“你咋今天吃饭馆了？”
　　兰柱笑道：“老吃家里的饭菜就那一个味，我现在决定每隔五天吃顿馆子。就要一肉一素二两酒，花的不多喝的不醉不耽误干活。”
　　“你越来越会生活了。”老周婆笑道，“开灵和吴强今天去市里领证了，你家花花什么时候找对象？”
　　“孩子的事咱不管。”
　　“翠翠去了美国找个洋人对象，把三贵差点气死。这下活过来了，全是我女儿的功劳。”老周婆看服务员上菜了，她不耽误兰柱吃饭。
　　兰柱趁人不注意在肉菜里放了些咸盐。“怪不得人们说你这厨子不行。”他放下三十块钱走去了开利饭店。
　　老周婆不明白兰柱什么意思，只见曹爱爱吃了一口菜吐了。曹爱爱进了后厨把厨师教训了一顿，回来柜台生闷气：“一定是二嫂说我坏话。”
　　老周婆笑道：“你现在最风光了，嫉妒你的人多了。人越抹黑你越拿你没办法，你男人我儿子是财神爷。”
　　曹爱爱心情好了：“开福咋还不回来吃饭？”
　　老周婆说：“他和三贵去了区委吃饭。这是区委第一次叫他们吃饭，不去不合适。我叮嘱他不许喝酒。”
　　今天的饭局邢云区长没有来，来了两个女开发商名叫杨丽娥和宋红娟。这是一对美丽的母女，在省里大名鼎鼎的大人物。杨丽娥五十岁，女儿二十五岁，从外表看，她们是一对姐妹花。她们目的是来甲尔坝建设酒店被吴三贵婉拒了，在桌的官员收了她们的好处都在笑劝双方可以合作。
　　开福说：“这么大的事我们说了不算，我们回去和大家伙商量过后给你们二位个答复。”
　　杨丽娥说：“你是村里一把手你说了算。”
　　吴三贵说：“朱书记说了算。”
　　宋红娟笑道：“你不会是说省委朱书记吧，我妈和朱书记是老熟人了。”
　　吴三贵点了头：“我们村的开发方案在朱书记手里，朱书记叫我们按照方案一步一步来。”吴三贵看见他们老实了，心里说：“这就是清官的威风。”
　　她们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来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上了轿车过烟瘾。
　　宋红娟说：“软的不吃来硬的。”
　　杨丽娥说：“我们名义上在村里建医院，实则我们建酒店，无论如何，我们说了算。”
　　她们第二天开车来了甲尔坝，发现游客达到了上千人，这块肥肉叫她们加快了车速。也发现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公共厕所的臭味都飘到街上来了。她们来了村委大院，吴三贵接待了她们。经过一番商讨，吴三贵答应给她们批地建医院。她们开车在甲尔坝转了一圈，选好了一块平地挨着果山。她们来了曹爱爱的饭店吃午饭，吃了两口饭菜没了食欲。
　　宋红娟看见游客们吃得香，她对妈妈小声笑道：“这些游客都是第一次来。”
　　杨丽娥小声笑道：“大锅饭留不住回头客，吃两顿就腻了。”
　　高圆圆走进了曹爱爱的饭店，带来了一盘大樱桃和一罐老母鸡汤。
　　有客人笑道：“二嫂给弟妹送东西，太阳从婆婆家出来了。”
　　在店里吃饭的乡亲们全笑了起来，游客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你个不要脸的又生我气了。”高圆圆走来把东西放上柜台，看着曹爱爱嘴里吃着葡萄白来一眼。“你看我打死你，我是不敢得罪财神爷才来巴结你。哼，你别给我脸色看。”曹爱爱笑着又白了一眼，高圆圆笑道，“母凭子贵，这话真对。”
　　曹爱爱说：“把镯子给我戴几天。”
　　高圆圆的白眼翻得很有技术，黑眼珠全没了。
　　曹爱爱笑呛：“我才不稀罕，我就试试你。”
　　“你钱赚的最多了你个不要脸的还想试试我。”高圆圆赶紧闭嘴。
　　老周婆从后厨出来端来了一盘菜和一碗米饭伺候曹爱爱吃饭。她看见高圆圆就瞪了一眼。“一天描眉画眼的不省心，你晚上早点回家。”老周婆快嘴轻喝，高圆圆赶紧走了。
　　曹爱爱亲亲地说：“妈，还是你厉害。”
　　“不敢吃葡萄了，吃了那么多了。”
　　“酸的呀。”曹爱爱专挑老周婆爱听的话说。
　　“酸的好酸的美酸的对，你是妈的酸溜溜。”老周婆笑起来就有种天下无敌的味道。
　　曹爱爱愁眉苦脸的：“开福又哪里去了，不会是睡别人被窝里吧？”
　　老周婆恼了：“这个不省心的皮痒了。”忽瞧开福和三贵走来坐在了两个女人的桌上，她冲上去一只手扭住了开福的耳朵。开福疼得直叫妈，把客人们逗得大笑不断。“去外面跪着。”老周婆发起火来也是天下无敌，才不顾儿子是主任的面子。
　　开福忙说：“这么多人你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嘿嘿，臭不要脸，去给我跪着。”老周婆一只手使劲扭住儿子的耳朵，拉着儿子走去了店外。
　　开福一路弯腰，疼得直叫妈。
　　吴三贵赶来拦住老周婆：“谈工作呢，开发商来了，你赶紧给我松了。”
　　老周婆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美丽的母女正对她笑着，又看了一眼曹爱爱恼着脸。“你谈工作是你的事，我管儿子是我的事。滚开，快点。”吴三贵赶紧闪开，老周婆拉着儿子出门跪下。店里的游客全鼓起掌声喜欢看这母子故事，开福欲哭无泪对妈妈奉着笑脸。“当了主任就飘了？当了主任就不要媳妇了？你爹在扒了你的皮，你跪十分钟滚回去。”老周婆为了孙子不怕人们看笑话，就是要治他个服帖。
　　杨二丁和牛二走来了饭店门外，一瞧大主任跪在地上。“呦呵，挺好。”牛二笑呵呵地说完进了饭馆。
　　“赶紧的，开发商在呢。”开福只能求助舅舅杨二丁。
　　杨二丁小声说：“你没胡来吧？”
　　“就是回来的晚了，我妈和媳妇不高兴了。”
　　“那好说，起来，舅带你进去。”
　　“外面太阳大。”吴三贵对曹爱爱笑道。
　　“去忙你的工作。”老周婆回来把吴三贵赶走了。
　　曹爱爱看见杨二丁和开福走了进来，她的眼睛瞪了一眼开福。
　　老周婆忙说：“算了，他不敢了。再有下次，妈按老规矩修理他。”她看曹爱爱不依不饶的，她对开福叫道：“下班就回家，听见没？”
　　“知道了。”开福赶紧说，点头哈着腰。开福刚坐上椅子，吕巧明跑进饭馆叫他。
　　“主任主任不好了不好了。”吕巧明满脸惶恐，语气急促。
　　人们一听不好了，都在意了起来。
　　吕巧明气喘吁吁的：“来了两车外国人，只有一个女导游忙不过来。外国人生气了，跟保安队打起来了，你快去街头看看。”
　　开福他们跑出了饭馆。杨丽娥带着女儿赶出了饭馆。
　　曹爱爱也要去，婆婆拦住她叫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