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联合办案（1）

　　小型会议室，窗帘拉了起来，电视显示屏上播放了金茉莉生前最后的视频证词。云玉虎、程前、孔森、罗方中、金佳音、康灵、步达通、贺珍、韦碧水参加了此次讨论会议。金茉莉的视频证词反复的播放，他们对金茉莉每说的一个字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不放过。　　
　　云玉虎叫停了视频播放，对他们说：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孔森先说。　　
　　孔森说：金佳音先说，我再想想。　　
　　金佳音说：我怀疑这个男人是李清河，因为牛结实就是死在初三一大早。如果李清河的口音和身高吻合，我认为就是他。　　
　　罗方中说：金佳音和我想的一样，并且李清河当过八年兵，年龄三十三岁，这一点符合金茉莉说的身强力壮额头上有很轻的皱纹。我想他在部队八年接触过火箭筒，并且他拥有很高的反侦查能力。他了解高大强有哮喘病，他使用亚硫酸盐杀了高大强，就说明他早有预谋。　　
　　程前说：这一系列的案件发生源于李春娇上任的第一天，我意思是说凶手害怕李春娇才会毁灭证据。凶手一定想杀死李春娇，所以李春娇是个诱饵。　　
　　云玉虎点了头：程前局长说的很对，李春娇是个刑侦高手。上级把她放在市纪委这个位置就是叫她扫除所有的贪官恶官，可没想到一个李清河就把她难住了。我的意思是李春娇顾全大局才没有盯死李清河，我的意思是李清河大概摸清了李春娇的刑侦手法。这个时候，李春娇是被动的。　　
　　康灵说：我请求领导把案子要过来，这个案子一直是我们反贪局在付出。　　
　　云玉虎对金佳音笑道：你的意思呢？　　
　　金佳音忽见十九组的人都盯紧了他，尤其孔森的眼睛像个没娘的孩子一样央求他。孔森升上了副科长是徒有虚名，他太需要一件大案证明自己。金佳音看见康灵恼了脸，他对云玉虎说：我的领导是孔副科长，他的意思是什么就是什么。只是这个，我这个是吧。　　
　　云玉虎叫道：你想说什么直说。　　
　　金佳音难为情的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做的太绝了以后很尴尬。做人嘛，留点余地还是朋友啊。　　
　　云玉虎呵呵一笑：金佳音啊，你个臭小子，你直说对她余情未了，你想以公谋私对吧。　　
　　金佳音笑道：婉转一些就是联合办案。现在和谐社会最重要就是搞好团结合作。只有团结合作才能叫大家知道检察院的能力远在市纪委之上，说白了就是我们带带她。　　
　　哈哈哈，三个领导大笑起来。同事们也都笑出了声，金佳音是有幽默搞笑的能力。　　
　　程前笑道：金佳音啊金佳音，煤炭能被你洗白了，死人能被你说活了，你这个臭小子我喜欢。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大家严肃认真了起来。　　
　　金佳音说：孔副科长先说，我琢磨琢磨。　　
　　孔森说：李清河为什么这么卖命，这是一个破案关键。李清河从哪里搞来的火箭筒，这也是一个破案关键。如果他想杀死李春娇他还在市里，他躲藏的地点应该会在大领导附近。只有这个地方，我们通常会疏忽。我认为抓捕李清河现在尤为关键，我有个担心就是他会被杀害。　　
　　三个领导同时点了头。　　
　　孔森说：他是人要吃饭，他最近一段时间不敢见光。他也许只见一种人就是送餐的快递员，我们需要在这一块下手。　　
　　罗方中说：孔森想的很周到。你们都说说。想抽烟就抽，冰箱里有矿泉水。　　
　　康灵起身走去了冰箱拿水。　　
　　步达通说：李清河怎么知道金茉莉坐在哪辆警车上？李清河怎么知道警车会从哪个院门出去？一共有三个院门呢。　　
　　罗方中说：就是这一点卡住了，这是此次会议的重点。　　
　　他们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康灵把矿泉水发给了领导和同事，她走来坐在了金佳音身边给了金佳音一瓶水。　　
　　金佳音说：我早前抓捕嫌犯去过屋山别墅区，那一带的别墅周围都有树林，李清河有可能用了无人机侦查，在这个高科技社会完全可以。　　
　　贺珍：无人机容易操作也有夜拍模式。　　
　　孔森说：如果是有人泄密呢？　　
　　康灵说：我当时坐在警车里，我确定车里的两个男警察没有泄密。　　
　　韦碧水：屋山别墅区是高档住所必备全方位监控系统。我们去调查监控录像就能得知是不是无人机。　　
　　三个领导点了头。　　
　　云玉虎说：最好是无人机，否则更加头疼了。你们继续研究，我们三个开会去了。　　
　　三个领导走后。　　
　　冰箱里有不少东西我去拿，咱好不容易来了。康灵起身走去了冰箱。　　
　　金佳音看见大家笑呵着脸对他抱拳感谢，他回敬了抱拳笑道：我和李春娇有点关系，各位前辈多谅解。　　
　　孔森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头那是骡子。　　
　　他们笑了起来。　　
　　贺珍说：李春娇和李青春是一对，整个系统的人都知道。　　
　　去他妈的。金佳音的表情把大家逗笑了。　　
　　孔森说：小金，你把老哥扶上来你不能不管，说白了老哥徒有虚名，你好人做到底。　　
　　金佳音正要说话，房门敲响了。孔森说了声请进，一个女人走进来送来了六部新手机和五把车钥匙叫他们签收。这感觉一下就不一样了，他们六个人都是红光满面。他们一上午在会议室里研究案件。同事们一上午在议论十九组翻身了。　　
　　李春娇一上午在办公室自责反省，昨晚最错误的决定是把金茉莉押送去市局。她还不知道高明和魏书亮回来了，高明想见她被倪欣怡挡了。　　
　　倪欣怡告诉高明，李书记现在的心情很差。省纪委书记刚给李书记来了电话，领导的意思是叫李书记放下赛天案件。李书记求了情才勉强保住了赛天案件，现在赛天案件的主办权在省反贪局手里。就是说，他们是大哥，我们是小弟，我们要求着他们。　　
　　高明用双手捂了捂笑脸说，真打脸。　　
　　倪欣怡笑道：李书记只爱姐夫，我们想办法撮合一下，李书记肯定高兴了。　　
　　高明点了头说，牛志豪怎么回事？　　
　　他就想做上门女婿，他害怕姐夫和康灵结婚。　　
　　不能吧？　　
　　康灵在大学里只喜欢能力强的大帅哥，姐夫是她第一个瞧上眼的。以康灵的性格我看悬，康灵很有头脑。　　
　　哎呦，姐夫吃香啊。我听说姐夫上班没几天，这就一鸣惊人了。　　
　　简直是明星闪耀。咱们书记是灰头土脸。这样一直下去，我们当小弟都不够资格了。对了，魏猛、张强、赵淑敏他们三个还好吗。　　
　　高明苦笑的说：赵淑敏好一些，他在职工食堂。魏猛、张强每天朝九晚五下矿洞掏矿石瘦了一圈，我叫他俩回来他俩不回来。　　
　　这是为什么？　　
　　想立功呗。这碗表现不积极就成孤家寡人了。我理解他俩来自农村家里穷，他们混到这份工作不容易。我和魏书亮家里比他俩强一些。　　
　　你去看过周燕没？　　
　　高明摇了头：我照顾好她的家人就OK了。　
　　市局来了消息，黄善明八成是清白的。　　
　　不能吧！？　　
　　是真的。　　
　　哎呦我去，烦死了。　　
　　李书记更烦。李清河至今没一点线索。我们纪委的形象止步不前，至从李书记上任也没接到举报材料。　　
　　对了，那十六个老家伙呢？　　
　　他们在省检察院手里，我们得不到消息。倪欣怡突然笑了：姐夫现在消息灵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来撮合我摆饭桌。　　
　　别叫倪妮。　　
　　怎么了？　　
　　曹美美说倪妮好像在追求姐夫。　　
　　这么乱啊！　　
　　姐夫摇身一变成了男神，是个女人都会动心。李书记心里肯定烦她，我们孤立她她就明白了。你现在是李书记的心腹大将，排忧解难就靠你了。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高明走出办公室看了看李书记办公室的房门关着，他完全理解被捧高的人突然遭遇低谷的那种难受。　　
　　倪欣怡洗了一盘葡萄敲开了李书记的房门，她把一盘葡萄端来了办公桌，看见李书记的眼睛哭红了，她说：书记，高明和魏书亮回来了。　　
　　李春娇有点生气：高明怎么回来了？　　
　　书记别生气，高明是想把机会让给他俩。他俩的家在农村很穷的，高明一直很照顾他俩。　　
　　李春娇.点了头：出去吧。　　
　　倪欣怡笑道：高明和魏书亮想请书记吃晚饭顺便汇报工作。　　
　　李春娇苦笑：你认为我能吃下去吗？　　
　　我认为书记怎么着都比金茉莉能忍。　　
　　李春娇惊笑一声：嘿，我的大秘书，有手段，我心情好了不少呢。说真的，我不敢逃避不敢前进。我上任以来死了二十四个人了，我明白所有人都说我徒有虚名。　　
　　书记的能力在大家眼里明摆着呢，只是书记遇到了强手。书记应该这样想，书记没来之前这里是完全黑暗的，虽然现在没有天亮，但至少有了光。　　
　　李春娇笑了：你小嘴真甜。她拿起一颗葡萄吃在了嘴里，笑着苦叹了一口气。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了，她接了电话说了声好的。她放下话筒对倪欣怡说，反贪局的人来了你去盯一盯。　　
　　倪欣怡赶来了六楼办公区走过了倪妮的办公室门外，她看见康灵和一个中年女人（韦碧水）和倪妮在交谈。她看见牛志豪凑了过来，她扔下个白眼走了。　　
　　倪妮看见了门外的牛志豪，叫道：干你的活去。　　
　　康灵回头看了一眼牛志豪，她看见牛志豪跟她摆摆手走了。她回过头对倪妮笑道，我们科室缺人手你可以来啊。　　
　　倪妮呛道：说案子。　　
　　康灵笑道：请继续。　　
　　倪妮看见高明走过去了，叫道：高组长帮忙把门关了。　　
　　康灵回头对高明笑道：可以啊，班长混成组长了。　　
　　你个小样儿你别得意。高明说着关起了房门。　　
　　康灵叫道：你别走你进来。　　
　　高明推开门板着脸：啥事？　　
　　康灵笑道：我们组长金佳音叫我们来了解赛天案件，你在赛天卧底有些日子了你进来说说当地的情况。　　
　　高明笑了下：没什么好说的。　　
　　韦碧水生气了冲道：你这个同志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们的时间很多吗。　　
　　姐别生气，我进来说。高明走进来关起了房门，走来坐在了沙发上。　　
　　我们时间很赶，你说重点。　　
　　当地的情况没什么特殊，人们对死去的矿工并不在意。在矿山这块，死了矿工老板就是赔钱。高伟在矿上的名声不错，安全工作很到位。我们在矿洞里上班，结识了几个年轻人，我们听他们说矿山死了不少人这事隐瞒不报，死的全是外地来的临时工。　　
　　为什么是临时工？　　
　　有些矿洞挖的很深下去了缺氧，越往下塌方的可能性越大。正式工不会冒生命危险，都是临时工为了多赚些钱才敢下去。我们跟老矿工打听到废弃的矿洞里埋了死人，具体多少反正不少，可是废弃的矿洞都被填平了，我们上报了李书记。　　
　　工人补偿款你掌握了多少信息？　　
　　高耀当年玩了个缓兵计，把三千多工人全留下了。工人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对补偿款的事一无所知。过了一年，高耀降低了工资，人们勉强接受。到了第二年，高耀又降低了工资。拖家带口的人都离开了，这些人里少数人在县委政府里有亲戚。他们有的人拿到了补偿款，有的人害怕出事不敢要了。头前走了的工人占大部分，这些人至今不清楚这回事。留下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们的胆子小，也没多少维权意识，只要有工作就行，大多数都是抱这个态度。　　
　　高耀为什么赶他们走？　　
　　临时工的工资是正式工的一半，高耀肯定喜欢用临时工。现在没有正式工都是临时工，我看他们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一家有一个孩子还好，要是两孩子日子就难了。他们没有任何国家给予的保障，就像是世外桃源里的人。　　
　　现在矿上有多少人？　　
　　几个矿区加起来有一万人，大部分人是外地人。干一两年就走了，因为当地流行矽肺病。在矿洞里待久了，就会得矽肺病。　　
　　赛天主要的管理层是什么人？　　
　　高耀的亲戚有七十多人，高耀的同村五百多人。他们是主要的管理层，他们对工人还好。只有一个副矿长是个女恶霸，以大欺小，拖欠工资，这人叫冯洁，四十多岁，她是高耀的小老婆。她是县里人，听说是个官二代。高耀父子不在的时候，就交由她管理。　　
　　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最特别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该怎么核实他们的身份，这个责任现在由谁来背，还有就是什么时候行动。　　
　　韦碧水笑道：辛苦你了，你出去吧。　　
　　高明对倪妮尴尬一笑，起身对倪妮笑道：今天你值夜班，我回去好好睡一觉。　　
　　你怎么安排我呀？　　
　　你是副组长你不带头谁带头，就这样。高明走出办公室关起房门，心里骂了句牛B什么。他走回了办公室，倪欣怡走进来跟他打听情况。　　
　　韦碧水去了卫生间。　　
　　康灵叫倪妮对金佳音彻底死心，因为金佳音和李春娇死灰复燃了。至于到了什么程度，两人昨夜八成是一起睡的。还有就是，检察院是看在金佳音的份上勉强与市纪委联合办案。　　
　　倪妮认为康灵是抬高自己贬低他们，也不承认自己喜欢金佳音。康灵说你想想金佳音昨晚为什么没来，倪妮只说管我屁事。韦碧水回来了，她们聊会了正题。倪妮心里琢磨李春娇昨夜怎么会去饭店，金佳音为什么昨夜没去案发现场。结束谈话后她们离开了，倪妮给金佳音的妈妈去了电话。她问金佳音昨夜怎么没来案发现场，妈妈说金佳音昨晚没在家。倪妮有些信了康灵的话，心里骂金佳音是个贱男人。　　
　　康灵上了车，收到了金佳音妈妈发来的微信—倪妮来电话了，阿姨按照你交代的说了。　　
　　康灵心想，金佳音啊，我救了你两次了，你敢不对我好，我一定会折磨死你。　　
　　韦碧水一直对康灵说金佳音的好话，她有意撮合康灵和金佳音。康灵打趣儿的说就怕金佳音这头老牛啃不动她这苗嫩草。韦碧水搞了十年刑侦当然能听出女人的不拒绝就是接受了。韦碧水提醒康灵不要招惹李春娇，她认为李春娇的背景不一般。康灵早看出李春娇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李春娇现在依然稳坐市纪委书记这把大椅。韦碧水给她的建议是，等李春娇和李青春结婚后，金佳音才算彻底单身，她认为李春娇和李青春会很快结婚。　　
　　康灵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韦碧水笑道：这第一，两人的岁数拖不起了。这第二，李青春下基层指导学习去了，说不定回来后就是一把手，因为吕传龙到了该退的年龄，也因吕传龙在赛天案件上没多大贡献。　　
　　李青春太年轻了吧？　　
　　吕传龙再有三年退了到时李青春四十岁了，这个年龄正是一把手的年龄。李春娇那种女人肯定会嫁给李青春，这有利于她往上爬。　　
　　好像你很了解她。　　
　　我和她一所军校毕业，我们是一届学生。她在学校那会儿是名人，特别争强好胜。她破获了十几起大案，就这样得到了第一才女的名号。她只喜欢金佳音温顺乖巧帅气这块儿，其实真没把金佳音当回事。说个不好听的，金佳音就是她的宠物。其实金佳音挺憋屈的，只是他那种性格野野的痞痞的不叫人看出来。　　
　　康灵笑道：今天他帮了李春娇肯定余情未了。　　
　　那肯定啊，三年婚姻呢。换做谁都一样一下子忘不掉，毕竟李春娇养了他三年。　　
　　金佳音对李春娇管够意思，金佳音给了她一百万补偿。　　
　　真的啊？　　
　　金佳音财不外露那种人，家里可有钱了。赵家营拆迁户，万水小区一套大四居，西郊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他爸妈在万水小区附近开了家大饭店，可赚钱了。　　
　　韦碧水惊叫：他干嘛当小白脸啊？　　
　　因为爱情，他是家庭妇女。　　
　　她们笑了几声。　　
　　韦碧水笑道：金佳音会做人会说话，老孔心里全是金佳音。你看着吧，金佳音有可能进了刘诗语的眼里。　　
　　我最烦她了，一天摆个臭架子，自以为是。　　
　　刘诗语是这行业里的佼佼者，大领导都看好她。她是刘舒婉的亲侄女，她的特权肯定高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