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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脑袋跟驴踢了一样的二嫂子

作品名称:出轨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1-04 10:11:31      字数:3647

  西北风已经刮了好几天了,地上的积雪虽然被太阳照射了两天,但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或许是太阳那本来就不够温暖的光照被这强劲的西北风给吹得冰凉了,它的温度已经不能够感动积雪了。
  人们在这样的天气里很少出门,大都猫在家里坐到被窝里去躲避寒冷的气温。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谁都不会傻子一样出门挨冻。燕子并不傻,但她不愿意待在家里看他的身影,更不愿意看他那张在自己心里已经十分陌生的脸。几天来,吃过早饭,她都会疾快地收拾好厨房,躲到一个邻居家——也是她的朋友的家里去,守着她这个朋友,聊些家长里短的话,或者说些新鲜的见闻,但她从不跟朋友聊起和他之间的那种真实的心情。
  又是一个冬日。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老牛拉破车一样,喘着肺结核病人一样的粗气,呼哧呼哧地爬出来。又经过一夜冰冻的大地罩着厚厚的积雪,这个时候显得阴森森地冷,并且向这个世界散发着一种令人感到恐怖的苍白。
  燕子像逃离魔窟一样匆匆地从那张床上爬起来。尽管她知道他不可能再有精力碰自己,但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张床,逃进了外面这个冰冷的世界。
  整个村子里还没有人走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走动,大多数的人还躲在床上捂紧被子睡得热乎,那些恩爱的夫妻这个时候有可能会在被窝里趁着起床前烧一顿“晨火”,然后再舒舒服服地起床。
  燕子不停地在自家的院子前转了转,西北风虽说不如夜间刮得凶了,但刮在脸上仍像刀子一样。可她不愿意回到院子里躲开这样的西北风。回到院子里,她就觉得有一种威胁,这种威胁不是他身体上的威胁,而是来自自己心里最深处的一种威胁,一种让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这些日子这样的威胁越来越重,即便是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时这样的威胁甚至也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与过去了的那些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有了这样的感受?她也曾经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些年都平静得像房子后面的那一片死水一样过去了,怎么这些日子忽然间会觉得心里委屈了?
  初升的太阳一脸苍白地照着大地,不知谁家的狗绕着圈儿从村子里跑出来,在燕子家的院墙角停下来,蠕动着鼻子朝墙角上嗅了嗅,翘起一条后腿对着那个墙角撒了一泡尿,然后两条前腿在墙角边的地上呼啦呼啦扒了几下,把墙角边地上的积雪扒出了一片凌乱的印迹。那条狗似乎并不满意对那个墙角的糟蹋,又换了两条后腿在墙角边的地上蹬了几下。蹬得地上的积雪在它的屁股后面像火药十足的烟花一样溅得老高,它这才很满意也很惬意地又拎开四条腿朝别处跑去。
  “怪不得赵样家的日子能舒坦呢,唐油兄弟勤快,女人更勤快,一大早的也不嫌冷,赶早就起床,脸都冻得跟吊蜡似的了,都忙着折腾啥儿了呀?”邻居家的二嫂子一手提着裤腰带,一手拎着尿罐子,跟头把式地朝她家的茅房里跑。大概她瞅见了燕子,一边跑一边扭过头来跟燕子说话,“俺家的日子要是能赶上你们家,不睡到日头晒腚俺就不起床,今儿要不是屎憋了屁门子,这大冷的天,俺才不会这么早就起来呢。”
  燕子瞅着邻居家的二嫂子,笑了一下,算是对二嫂子的一个回话。
  邻居家的二嫂子只顾得跟燕子说话了,不想脚下一滑,“扑腾”一下摔了个狗啃屎,手里大半罐子的尿水“呼啦”一下全浇到肚子下面了。
  燕子见二嫂子摔了个狗啃屎,慌忙就奔了过去,嘴里向二嫂子说:“这大雪的天,又结着冰,路滑。”
  邻居家的二嫂子一身骚气地从地上爬起来,瞅了瞅那个摔空了的尿罐子,又瞅了瞅自己给尿水浇湿了的衣襟,她也顾不得这些了,转身就朝茅房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跟燕子说着话:“只顾得跟你说话了,没想到脚下的路滑。”
  大概是邻居家的二嫂子真的是给屎憋了屁门子,摔在那儿的尿罐子也不顾了,一身给尿水浇湿的衣裳也不顾了。
  燕子想着邻居家的二嫂子这样着急忙慌地摔了个狗啃屎,心里想笑,可又笑不出来。邻居家的二嫂子平日里噗噗哧哧的嘴有些像机关枪,还净说些没心没肺的话,在很多人眼里有点儿二驴。就是这样一个脑袋跟驴踢了一样的女人,却找了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邻居家的二哥平时话不多,赶在人场上也只是拣个稍微僻静的墙角一靠,蹲在那儿抽着自己拧的大炮听别人说话。就是这样一个不大言语的男人,进了家之后,却能把自己的女人像宝儿一样疼着,热的冷的,体贴得让别人看着都觉得眼酸。
  邻居家的二嫂子在茅房里很响地拉着,憋着劲儿跟燕子说话:“唐油女人,这大冷的天咋起这么早?外面有金子银子等你拾啊?我要不是给屎憋了屁门子,才不这么早就掉魂儿似的往外跑呢,被窝里搂着男人睡觉多热乎。”
  “拉屎也憋不住你的嘴!”燕子用脚挑着襻子把二嫂子家的尿罐子给抽了起来,然后冲着茅房里的二嫂子嚷了一嗓子。
  “拉屎憋屁门子,哪能憋住嘴?”二嫂子仍旧憋着劲儿跟燕子说话,“哎,我说唐油女人,问你个事儿?”
  “赶紧拉你的屎吧,哪有那么多的事儿!”燕子知道,二嫂子一开口,准又是跟男人的那点儿事儿。她这个女人,就跟猫吃不够腥鱼一样,说起那种事儿来一头都是劲儿,能把两个嘴角说得噗噗哧哧冒白沫了,还没个刹车的迹象。所以,平日在女人堆儿里,你就只听她说吧,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有那么多新鲜的把戏,跟男人那点儿事儿能让她说得跟吃糖瓜子蘸蜜一样,翻来覆去地说了一遍又一遍,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絮叨。
  “这一边拉屎一边跟你说话,两不耽误。”二嫂子大约是缓气儿了,说话的声音不再像满头满脖子的憋劲儿了。
  “这大冷的天,我可不陪着你在这儿说话。”燕子说,“你还是赶紧拉吧,拉完了赶紧回去换你的衣服去,也不嫌给尿水弄湿了骚气。”
  “我就问你一个事儿。”二嫂子好像又开始使劲儿了,说话的声音又带着憋气的意思。
  “问啥?有屁快放!”燕子不愿意跟人唠扯这方面的事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碰自己,就觉得跟被人奸了一样恶心难过。
  “我这一段时间咋的老是这样呢?他不碰我吧,我就老是想让他碰;他一碰我吧,里面就火烧火燎地疼。”二嫂子憋着劲儿说。
  “那你得找先生看看了,别是有什么毛病了吧!”从一些书上燕子知道女人有一种病叫宫颈炎,这病跟平时的卫生有很大的关系。起初这毛病不算什么大事儿,要是起初不知道也不放到心上去;慢慢地,这种毛病会发展成宫颈糜烂、宫颈癌,到了这个程度,那就是大事儿了。二嫂子和二哥这两个人平时就显得邋遢,估摸着两个人睡觉的时候也不会讲究。时间久了,一些细菌就留在了身体里繁殖生长,所以二嫂子才会现在老想着给二哥碰。
  “有那么厉害吗?”二嫂子憋着劲儿说着,在茅房里发出了“腾楞”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二嫂子很舒坦地出了一口长气,接着说,“大肠头子差点儿给带出来!”
  “你就扯这些有谱儿,正事儿也不搁到心里去。”燕子听了二嫂子的话,怪罪着说。
  “啥正事儿?”二嫂子的口气很迷糊。
  “你下身的事儿还是抓紧时间看看吧,小心无大差,别是什么毛病。”燕子依旧怪罪着二嫂子,说,“咱女人的下身可不像男人,女人的下身金贵着呢。”
  “能有啥毛病?我就估摸着是他天天捣腾的。”二嫂子说,“隔几天不给他捣腾可能就会好了。”
  “二嫂子,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去医院看看,不是啥毛病更好,万一要是啥毛病,好及早收拾。就算是他捣腾的,你们两口子能把得住几天不捣腾?”燕子很有些替二嫂子担心,“万一要是啥毛病,现在赶在冬天,下身子不容易出汗,收拾着也容易。要是给耽搁到过了年儿,天气暖了,细菌也活动了,再收拾起来就费事多了。”
  这个时候,二嫂子两手提溜着裤子从茅房里走了出来,腾出一只手拽起燕子的一支胳膊就往茅房遮掩出来的一个背角里去,嘴里还向燕子嘟囔着说:“你给俺看看是不是有啥毛病了。”说着,她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两手像剥皮似的把裤子“哧溜”一下退到了两个脚脖子上,劈叉着两腿要燕子看。
  “俺又不是医生,咋的能看出来有没有毛病呢!”燕子瞅了一眼二嫂子的下身,一股子很浓的腥臊味铳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两口子,也太邋遢了。
  “看出来有啥毛病没?”二嫂子弯腰来回瞅了一阵自己的下身,然后抬头看着燕子问。
  “俺看不出来,俺不是医生,俺就是那么替你琢磨的。”燕子尽量憋着鼻子里的气,免得二嫂子身上那股子又腥又骚的气味让人心翻。
  二嫂子重新提起了裤子,布条子做成的裤腰带给她绾着结在腰里刹了刹,说:“这两天俺憋着不让他捣腾了看看,要是轻了,就多憋几天;要是还是这样,就真得去医院看看。”
  “赶紧回屋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了吧,天冷,当心别给冻着。”燕子催着二嫂子说。
  二嫂子刹好裤腰带,把那只尿罐子顺手拎到了茅房的旁边一放,就一摇一晃地扭动着她那打水筲似的屁股往自家的院子里狗撵兔子一样跑去了。
  冬天的日头依旧像老牛拉破车一样往上爬。
  燕子抬起两手放在嘴上哈了几口热气。按说,眼下还不是三九、四九的天气,气温已经低得让人伸不开手脚了,要是进了三九,又该会冷成什么样子?她哈了一阵手,不由得看了看二嫂子家的院子门口。二嫂子大概已经钻到屋里去了,她家的院门倒是半掩着。要是赶在夏秋的节气,这个时候她家的院门半掩着,她家的鸡鸭鹅一准会跟赶会看热闹似的拥挤着往外扑棱着膀子跑。可这个节气,约摸着她家的鸡鸭鹅也给冻得懒得下架出圈了,院门口清清冷冷的看不到一点儿活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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