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闵文秀弯下腰向灶里凑些木柴说,又仰起脸微笑着：“三叔，沃华接替古平详，66团仍是咱的后盾。等咱独立旅有兵时，我要向他要教官的。三叔，我有些话和您说，心里敞亮。您参加过长征，为什么不帶兵啊，一直埋头做饭，不觉得委屈吗？”直起腰洗洗手去洗菜。
　　牛百万露出一点笑容说：“文秀，我呀，没有韬略，还不识字，很笨。委屈啥，我们一起入伍的六位，就剩我还活着，想一想这些，还委屈啥？文秀啊，三叔我干别的干不了，腿脚不跟趟。不说我了，文秀，什么事儿到了你这里都不算个事儿，三叔真佩服你的一如既往精神。”两人一边忙着一边在聊天。
　　闵文秀被八路军北部军分区任命独立旅首长后的思路，又放宽好多。她走出厨房，在院里散步。仰望晨曦，自言自语说：“原来尤文豹的兵是一伙杂牌凑数。尤文豹不仅是酒囊饭袋、草包、色鬼，暂时可以不去理会，由大海和立国紧密监视动向吧。”
　　丘立国起床晨练，听到有说话声音，便走了过去说：“嫂子，干嘛起这么早？一个人在外面和谁说话呢？嫂子，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可是革命本钱啊。”
　　闵文秀转回身一笑说：“我睡醒了，和三叔说说话。啊，立国，天天都晨练吗？这倒是个好习惯。立国，多关心一下小玫，不可以冷落她呀。”
　　丘立国点头应着：“嫂子，我会的，小玫是个好姑娘。对呀，我也是习惯了，到时候自然醒。”凑到闵文秀身旁说：“嫂子，压力大吗？”
　　闵文秀一个微笑说：“还用问吗？没有依靠了，有话只好对天空说。哎，立国，以后称呼必须改成表姐，记住了吗？”
　　丘立国一本正经后表情说：“是，表姐，以后牢记表姐教诲。”凑近闵文秀身旁又说：“表姐，找个机会把尤文豹除掉，我和大海哥给程恭当左膀右臂，您的旅长可就名正言顺了。”
　　闵文秀双眉紧锁说：“立国，不许胡来，尤文豹早晚是要徐掉，现在不行。”
　　丘立国说：“表姐，就说他暴病身亡，有什么不可以的？”两人在院心散步中交谈。
　　闵文秀非常果断的说：“立国，好好想一想，这是理由吗？起码在梅香兰这里就通不过。况且他在两江军里还有那么多死党土匪人士。立国，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冲动行事。”
　　丘立国说：“表姐，那可怎么办呢？”
　　闵文秀说：“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立国，当前你和大海一定当好尤司令的左膀右臂。快了，机会一定会有的。”
　　丘立国和闵文秀仍在散步商讨大事。
　　吃过早餐，闵文秀和柳珍贝，又去了冬花别墅区三号院。
　　闵文秀和梅香兰谈话中，给她支一招，送给她一个拖字，很凑效。
　　尤文豹刚和梅香兰躺在床上，对梅香兰说出肺腹之言说：“攸美子·梅香兰，在我心里总是抹不去的阴影：我知道自己兵力实况，对付抗联以多压少还勉强，多年来，连游击队也不敢正面碰一碰，威震两江，是我那些靶兄弟向外扩散传说。
　　梅香兰说：“文豹，怎会是这样呢？”
　　尤文豹一声长叹说：“唉！老爷子的基础没打好，程恭又不懂军事，从来不抓军训，我对军队从来就不太上心。说心里话，我从心里往外不喜欢戊马沙场生活，我连铁马秋风类文学都不愿去看，这些你是知道的。”
　　梅香兰依偎在尤文豹怀里说：“文豹，军队不能打仗，还养他有意义吗？”
　　尤文豹一副悲凉面孔说：“埃！我的伪满治安军，能抵抗得了山海关以南的中国军队强势吗？留给老爷子、留给程恭，他们爱怎折腾就怎折腾吧。带上我的左膀右臂，开溜吧。”
　　梅香兰说：“文豹，刚上床，这些乌七八糟的思路老是掩盖着什么似的。”
　　尤文豹便急着开口问：“怎么样香兰，大海没问题，他一准跟咱去东京都，然后转到台湾，最好把龙小江带着，我喜欢那位后生。台湾有我靶兄弟，老蒋手下三四个官员都同意我从东京都转移。刚收下的丘立国我必须带走，现在就差你的文秀姐。唉！你是不是没问呢？香兰，只有把你那文秀姐也带到台湾，龙副官和新收的小丘两员大将才能会安心鞍前马后伺奉咱，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梅香兰对尤文豹历来是逆来顺受。可是，昨天文秀姐给支的一招，必须要试一试。不能把山囗美惠一同带回东京都。对，拖，说出理由试试。岗村攸美子·梅香兰索性下床，坐在茶几前倒上一杯茶。
　　尤文豹穿睡衣打开大灯，坐在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对面。
　　梅香兰直言不讳的说：“文豹，干吗那么急呢？我奉劝几句，你地，看看小报消息地行吗？还有，你再动动脑子。水路是不行不行地，旱路又不通。坐轰炸机回东洋等于找死，路过长白山一带，可都是中共的军队呀？高射炮打掉飞机，也不在少数，我怕不安全，挺一阵子再说行吗？”
　　尤文豹觉得有道理，老爷子也是说：怕什么呀文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行不是还有程恭呢吗？慌什么？用不着跑东京避难去。
　　尤文豹觉得攸美子·梅香兰说的有道理，于是说：“好吧，香兰，这次就听你的，缓几天再说吧。”
　　尤文豹说完，垂头丧气地上床，钻进被窝便进入梦乡。梅香兰一直坐着，约过一刻钟她才进被窝。
　　闵文秀准时来到梅香兰客厅，见梅香兰有些喜笑颜开。她抱着闵文秀摇晃着、笑嘻嘻的说：“姐，你支这招大大地灵，文豹地答应了缓一缓再说。姐，缓一缓以后怎么办？”
　　闵文秀看着梅香兰说：“妹妹，目前的局势，只好走上步、看下步。妹妹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梅香兰说：“姐，香兰听姐的。”
　　闵文秀没有更多语言应服梅香兰。于是说：“只要妹子高兴就好，告诉你哥哥，文物你可以替他保存，有贾大个子和那两位保镖，保证万无一失。哎，香兰，你的那两位保镖可靠吗？”
　　梅香兰说：“姐，只从您来府上日子里，从来没启用他们，只让他俩当门岗。”
　　闵文秀说：“妹子，要是你哥把文物放到你这里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会惹来杀身大祸的。记住，贾大个挺忠诚您的，那两位好像未必。”
　　梅香兰说：“姐，我让文豹把他俩收回去。有贾大个就足够了。”
　　两人聊的很开心，又去了日军司令部。
　　
　　春节刚过，正月初十那天晚饭后，诸清华又穿着0507号坎肩，驾着两轮人力车，在“华云渔具店”大门外站了多时。
　　丘立国享受完牛百万的丰盛晚餐后，推开门见到诸清华问：“哎！过年好！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诸清华说：“没有首长允许，不便入内。”早已和独立旅首长接过头的诸清华问：“一号首长方便吗？”
　　丘立国说：“方便、方便，请进吧诸大哥，刚才还想着念叨呢。”
　　诸清华将车放在院里，对丘立国说：“书记有重要事，我是来接首长的，丘兄进屋通报一下吧。”
　　丘立国说：“好吧，您稍等。”
　　闵文秀和丘立国从屋里走了出来说：“诸兄，有事吗？”
　　诸清华说：“程书记有急事，龙大海已经在书记那里，家里留丘兄弟照看，咱们马上去程书记那里。”
　　闵文秀坐上诸清华的人力车，奔去程恭宦邸。龙大海和闵文秀，在程恭密室小客厅里落坐，三人没有更多寒暄。
　　程恭开门见山地说：“请二位将军随便喝点什么吧。有个重要、又可靠消息，岗村井边这支老狐狸稳不住架了，与近日要往东京都空运一批文物，可能还有大量黄金。”
　　龙大海插上一句说：“呵，狗急跳墙了，这个民族不光凶狠，败类也蛮多的。”
　　程恭接着说：“岗村井边这家伙非常狡猾，因为是他私有的物品，不带重兵，以家属探亲为名，只派他妹妹和尤文豹陪心腹太太山口美惠押护，大概东京机场也没有接应。尤文豹要带梅香兰，和你们一家随机去东京都，绕道去台湾接任地方官。不知道文秀嫂子在梅香兰府上听到没有啊？”
　　闵文秀点点头说：“梅香兰今天下午说过此事。我也正在和丘立国、大海商量这件突发的转运文物和黄金一事。”
　　程恭两眉紧锁，有愁眉不展表情说：“文秀嫂子，您有什么高见吗？”
　　闵文秀紧着追问：“书记，听说尤文豹带不带丘立国？”
　　程恭肯定口吻说：“尤文豹只是说带走你们一家，我估计丘立国他必须要带上，对丘立国评价很高，一直夸他是将才呢。”
　　闵文秀说：“程书记，只要尤文豹带丘立国一起走就好办了，他会开飞机，我决定在空中判处尤文豹死刑。”
　　“文秀嫂子，这可是个很冒险的决定啊！希望您三思啊。”
　　“程书记，没得选择，只有一搏。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选择一个最佳方案。”诸清华送走闵文秀与龙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