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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踪

作品名称:女人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0-19 17:55:55      字数:7284

  “哥,我说过,不管咋的都要先把你的亲事儿给了结了,要不,我们几个就这辈子也不踏实。说白了吧,以后我们几个都是人家的人,为人家生儿育女,咱们这个家的根就靠着你往下传了!要是在你这儿给断了,以后我们都没有脸面去见咱们的祖宗!”小米眨着两眼盯着豆子说,“把你的亲事儿了了,就是我跟玉米她们几个拉棍要饭,心里也踏实了。”
  “小米,咋的也不能这样。就是我成家了,咱们姊妹几个还在一起过这个日子,苦一起吃,累一起受!”豆子看着小米,喉咙管子硬着说。
  “哥,以后在不在一起过日子,那是以后的事儿,眼前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把你的亲事儿给定准成了。”小米看着豆子,“眼下能把你的亲事儿定得准成了,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先把嫂子接到家,以后咋样过日子,那就以后再说。人家托着猫春爹娘的这闺女,就算是跟你扫听的那样是个傻子,咱也得见见。不愿意归不愿意,这样人也不见就说不愿意,别人不知道是咋的一回事儿,传出去还以为是咱们挑剔,以后谁家还愿意给咱们操这个心呀!”
  豆子给小米说得没啥子话了,但他的心里像夏季暴雨天的涨起来的河水,一阵一阵地涌。
  “哥,我还是想这两天去催催猫春他爹娘,这两天他们家忙完了,就让他们去传个话定个日子,让咱们相看相看那个闺女。”小米看着豆子说,“早几天把这事儿相看了,咱们心里也早一天有个着落。”
  “小米,这事儿你就看着安排吧,到时候就听你的。”豆子说。
  “那我就这两天过去跟猫春他爹娘说了?”小米见豆子答应了自己的想法,心里一下子也落实了,她看着豆子,“到时候你别说我咋的了,说来说去眼下咱们就一件事儿。这事儿落实了,咱们姊妹几个的心思也就踏实了。”
  “小米,”豆子哽着嗓子说,“到时候只要你看着合适看着好,哥没啥话说。”
  “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小米说,“咱们眼下只是说相看,还没见人,咋的你就没啥话了呢?要真的像你扫听的那样,到时候你愿意我们几个还不同意呢,咱们家就是再咋的,也不能给哥娶个傻女人进门!”
  “我也是影影绰绰扫听的,问猫春爹是啥样的人家,猫春爹也不说,我就琢磨着向人扫听半里湾会是啥样的人家愿意把闺女说给咱们这个人家。”豆子说,“别人也琢磨着弄不准,说是有个人家有个傻闺女,这阵子正托着人说媒,我就琢磨着会不会是这个人家。”
  “你这也是瞎琢磨。”小米听了豆子的话,一笑说,“半里湾有闺女的人家多了,哪儿那么好就是这个傻闺女家托了猫春的爹娘。”
  “我也琢磨着不会是,可心里就觉得是。”豆子说,“来回在心里掂量掂量,好人家的闺女能会找着猫春他爹娘往咱们这个家里牵扯?”
  “咱们这个家咋的了?不就是穷了点儿吗?其它还有啥让人见笑的?”小米听了豆子的话,看着豆子,不满意地说,“咱们几个是比别人少胳膊了还是少腿了?”
  “咱们胳膊腿都不少,眼下的世局不像前几年,说媒扯亲的先看人品。眼下世局变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闺女都开始眼梢子往上翻,先看男的家里有啥子家底儿,再琢磨长相人品。咱们这个家,穷得四面漏风上下透气儿,还有谁家的闺女愿意往咱们这个家里嫁呀!”豆子说,“说了你又该跟我着急了,我就琢磨着我的事儿就这样算了,好好地拉扯你们几个,以后都给你们找个像样的人家嫁了,让你们以后都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哥,话说了一百遍都还是那句话,你的事儿定不准,我们几个就不会踏实地过日子。你的事儿没个准儿,我也不会着急忙慌地出门嫁人。”小米板正着脸色说,“你的事儿安稳了踏实了,我们几个才会安稳踏实。”
  “哥,你就依着我大姐的话吧,就是让猫春他爹娘跑着给定个相看的日子,反正也只是相看,不是他们定了相看的日子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相看着不合适,咱也不能因为咱们的家境不好就委屈着把这事儿答应了。”旁边的麦子见小米板正起脸色,忙向豆子说,“我今儿也劝大姐了,大姐眼下就一门心思盯着你的亲事儿,你的亲事儿定了,大姐的心思也就松快了,咱们眼下咋的劝法儿她都听不进去。”
  麦子的话让豆子一愣,咋的麦子晌午病了那一阵,竟然病出一张嘴来?是不是张老先生的那些银针扎开了麦子的啥子穴道,让麦子开了说话的窍儿?他瞅着麦子看了一阵,倒看不出麦子与平日里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大姐心里踏实了,咱们家的日子也踏实了。要是大姐整天这样为哥的事儿着急上火的,咱们也会跟着大姐为大姐着急上火。”麦子看了看豆子,又看了看小米说,“大姐就是个操心的命,一会儿不操心,她就会心里蛮荒。”
  “瞎说,啥命不命的,是咱们这个家逼得大姐操心着急!要是咱们有爹有娘守着,还用大姐操这个心着这个急?”旁边的谷子瞅了一眼麦子,说,“咱们现在是有大姐,要是没有大姐为咱们操心着急,也一样逼着咱们去操心着急。有大姐多好,啥事儿咱们都不用问,大姐都给收拾得利利整整的。”
  “都别说这些了,谷子和玉米你们两个该收拾着做饭就做饭,麦子的药该喝还得喝。”小米看了看谷子她们几个,吩咐着说,“家里的啥事儿不用眼下还没到你们几个操心着急的时候。该你们操心着急的时候,你们不操心着急也不行。”
  谷子和玉米依着小米的话进了灶房,不大会儿灶房上的烟囱就轻轻飘飘地冒出了烟来。
  豆子与小米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院子去他心疼的萝卜地了。
  麦子好像心里放不下羊圈里的那几只羊,就去了羊圈。
  小米坐在院子里瞅着整个院子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院子里的这些树随着日子的一年一年的更换也长高长壮了,自己在这些树木一年一年的生芽落叶中从一个小丫头熬到了眼下的这个年龄。这些年来自己总是在心里盼着这些树能快些生芽快些落叶,一次生芽落叶自己就跟豆子哥拉扯着三个妹妹熬过了一年。眼下这姊妹几个都慢慢都能自己照看自己了,紧跟着要来的事儿就不光是吃穿了。
  眼下又是落叶子的时令了,再有些日子这一年就过去了。小米瞅着满院子的树上已经变得枯黄的叶子在慢慢落下去的日头的光里变得模糊了,心里忽地觉得这日子咋的在眨眼间变得这么快了,掐着指头算一算日子,再有三个月多几天就要过年了。年一过,几个姊妹又都长了一岁,谷子、玉米和麦子她们几个长一岁,会变得更懂事儿一些,可豆子哥长一岁,那就显得老气了不少,提媒说亲就会要难为得多了。
  想到这儿,就连她小米自己也没觉得,她已经从那个木墩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自家的这个破院子。
  院子外面的村子并不咋的安静,老少爷们儿们纷纷嚷嚷地把一天从田地里淘换出来的收成肩挑背驮地往各自的家里倒腾,或者有的人家架子车上套着毛驴,自己跟在毛驴的屁股后面“嘚儿”一声“喔儿”一声地催着让毛驴往家拉这样一天的收成,拴在毛驴脖子下面的铜铃铛随着毛驴头一点一点地使劲儿被摇晃得咯啷咯啷地响。更或者有的人家心疼自家的牲口,干脆就自己把着架子车的两个车把,把毛驴拴在自己的屁股后面跟着架子车,自己伸着脖子弓着腰,老驴喘气一样呼哧呼哧地张着嘴巴,车襻绳深深地勒进肩头上饥瘦的肉里,把脖子勒得大雁脖子一样的长,倒是身后的牲口得意地瞅着前面的主子,四蹄悠闲地迈着步子,时不时仰头打个响亮的突噜鼻儿,然后再心情畅快地叫上两嗓子,以感激主子替它出了一身的力气出了一身的臭汗。从田地里往回赶的孩子大多手里拎着几大串子的蚂蚱,蹦跳着设想这些蚂蚱揪头去屎经油那么一炒,那香味儿能赶上过年的时候油炸的大肉了。有的孩子这个时候肚子里已经装满了整个晚晌在田地里的收获,挖个土坑儿烧红芋,或者烧蚂蚱,烧糊了的红芋和烧焦的蚂蚱在他们的嘴唇的周围和脸上留下了黑乎乎的罪证。不管对孩子来说,还是对于这些靠土地活命的庄稼汉,这个季节是一个让人心里踏实的季节,到处都能找到大地滋养出来的收成。
  小米出了自家的院子,看着老少爷们儿们忙碌着往各自家里赶着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酸,整个村子里住着的人家,这些年已经把自己这姊妹几个撇下了不少的差别,自己和豆子哥跟头把式地在后面追,追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追上人家,原因就是自己和豆子哥的力气太单,家里原来也没有啥子底子,这些年能把谷子、玉米和麦子她们三个拉扯出来,也就算自己和豆子哥很大的能为了。她迎着回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不知不觉竟然蹦跶着出了村子……
  麦子在羊圈里转着看了看他们家的几只羊,几只羊都已经卧了下来,嘴巴一动一动地把晚晌吃进肚子里的草倒进嘴里慢慢地嚼,它们瞅见麦子,都停下了嘴巴,抬头向麦子很亲热地“咩咩”叫了两声,像是在告诉麦子它们都很好,不用麦子操心挂记了。她瞅了瞅几只羊,很放心地又回到了院子里,可她咋的也瞅不见小米姐了。她向屋里喊了两声,不见小米的动静。然后她又向灶房里的谷子问:“二姐,大姐呢?”
  “不是在院子里坐着呢嘛。”谷子在灶房里回着说。
  “刚才在院子里坐着,现在没了。”麦子说。
  “是不是出去到后面的茅房里了?”谷子听麦子说小米姐不在院子里坐着了,心里也没当啥子大事儿,就顺口向院子里的麦子说。
  麦子冲出院子到屋后的茅房里看了看,然后又回到院子里,堵着灶房的门口说:“茅房里没大姐呀!”
  “那就是串门儿去了?”谷子说,“麦子,说不准一会儿大姐就回来了,你趁着这个空儿把药喝了吧,玉米已经给你热好了。”
  “我先找到大姐再喝药!”麦子说。
  “是大姐安排着先把你的药热了让你喝药,你现在不喝就是不听大姐的话了。”谷子见麦子转身要往外走,喊住了麦子。
  麦子听谷子说自己不喝药就是不听大姐的话,端起那碗汤药,两眼一闭,咕咚咕咚一气儿喝得碗底儿朝上了。她把喝空了的药碗往谷子手里一递,两个袖子膏了膏嘴,就冲着院子外面奔了出去。
  谷子跟着麦子到了院门口,喊着要麦子回来漱漱口,说喝了汤药嘴里苦。
  麦子回头告诉谷子:“不苦,找到大姐就不苦了。”
  麦子转了几户人家,都不见小米的影子,这下让她心里着慌了,大姐这是去哪儿了?她着急忙慌地回到家,问谷子是不是大姐回来了。
  “没回呀,咋的了?”谷子也是一惊。
  “我去了几家都不见大姐的影子。”麦子着急担心地说。
  “猫春家你去了吗?”谷子马上想到是不是大姐到猫春家为豆子哥说事儿去了。
  “第一家我就去的是猫春家,他们家没人,院门都关着呢,我在他们家院门前还喊了几句呢。”麦子说,“邻居婶子家我也去了,婶子说大姐没去他们家。”
  “那会去哪儿呀?”谷子也一下子担心着急起来,“是不是去狗比家了?今儿晚晌咱们把狗比娘打了,是不是大姐去狗比家说这件事儿了?”
  “不会吧?大姐那脾气能会向他们家服这个软?”麦子摇了摇头。
  谷子听麦子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是这样,但这个时候小米姐会去哪儿呢?不会这个时候去二姑家了吧?这也不会呀,眼看着天就大黑了,大姐咋的也不会这个时候去二姑家,就是去二姑家,也会跟这姊妹几个说句话打个招呼啊?她看了看麦子,又看了看玉米,安持着玉米说:“玉米,饭我做锅里了,你把锅烧好后就在家呆着,我跟麦子去找大姐去。”
  “二姐,还是我跟你一块儿去吧,麦子的病还没有好透彻呢。”玉米见谷子要带着麦子出门,马上就拦住了谷子,“麦子也会烧锅,再有几把火也就好了。再说了,大姐也不让麦子到处跑,麦子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大姐怕她再受了啥子风邪。”
  “那就麦子在家呆着吧。”谷子看着麦子说。
  麦子还想张口争辩啥子,但谷子和玉米已经走出了灶房。
  麦子很委屈似的坐到了锅灶前。
  锅灶膛里的火烧得很旺,红彤彤的火苗子一阵一阵地蹿出锅门儿,把整个灶房里映照得也是红彤彤的。
  麦子一手拉着风箱,一手很小心地招呼着锅灶膛里的柴火,锅底在柴火上发出咕咕噜噜的声响,香甜的红薯的味儿倒在这样的咕咕噜噜的声响中冲出锅盖,飘散得整个灶房里都是。
  谷子和玉米出了自家的院子,小米姐去哪儿了,她们两个心里也没个底儿。村子里已经到处都是唤鸡叫狗的声音,大嗓门的女人“呕哧呕哧”往自家的院子里赶着鸭子或者老鹅上宿,还有尖嗓子的女人扯着火车拉笛儿一样的长腔召唤着炸了圈的猪仔子。夜晚来临了,一切该归圈的畜生都要给主人家招呼回自家的院子里,鸡上架,鸭进笼,狗归窝,猪藏圈,就这样陪着主人眠上一宿,待第二天的天亮之后重新开始撒欢觅食,虽说这一宿只是给主人关在院子里,并不跟主人同屋而眠,但是如果谁家有那么一只畜生一夜不归,就会惹得主人家一家人一宿也睡不安稳。每天这个时候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节,村子里到处混杂着各种声音,呼鸡唤狗追猪赶羊,还会有谁家淘气的孩子出去野了一天不进家,这个时候会急得家人满村子地找,东墙旮旯,西家胡同,直到最后揪着孩子的耳朵把孩子从村后的那门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窑里扯回去。
  谷子和玉米来回在村子里转了不少的时辰,还是没能见到小米的影子,这让谷子和玉米心里着火一样,这个时候小米姐会去哪儿呢?村子里都找得遍了,就连平日里小米姐不愿意去的人家也都过去看了。谷子和玉米不知道再去啥地方找了,心里虽说像着火一样急,可也想不出还会有啥去处,要不就喊着豆子哥一道去二姑家看看!
  谷子和玉米着急忙慌地回到家,麦子已经烧好锅守在院子门口等着她们两个的信儿。
  麦子瞅见谷子和玉米两个姐姐,慌忙着迎上去,问姐俩有没有看到小米姐。
  “大姐没回?”谷子从麦子的问里也已经知道小米没有回来,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麦子。
  “没。”麦子也已经明白,谷子和玉米两个姐姐没找到小米。
  “就这么一会儿,大姐能到哪儿去了呀,满村子里找,满村子里喊,也不见有个回声,这不要急死咱们几个呀。”玉米跺着脚,要哭的声音说,“就算是要去二姑家,也该跟咱们打个招呼说一声呀。”
  “大姐这个时候不会去二姑家。”麦子听了玉米的话,很肯定地说,“大姐要不就还在村子里,要不就去咱们家的地里去了。明儿咱们家就要种麦子了,说不定大姐就去咱们家要种麦子的那两块地里去了。今儿大姐没去地里看看,她一准是不放心,这个时候去瞅一眼。”
  “天就要大黑了,这个时候去地里能瞅个啥呀。”麦子的话让谷子和玉米觉得有理儿,但玉米还是不敢相信小米这个时候会去地里,她有些怪罪似的回着麦子的话。
  “啥也瞅不到姐姐也会去瞅一眼,这样她心里踏实。”谷子从麦子的话里觉出了小米这个时候也一准是这个想法,心里也一下子松快了一些,小米姐去地里瞅上一眼,要不了多大会儿也就能回来了。
  “二姐,咱们还是去地里看看吧。就是大姐去地里了,她的两个髁膝盖还在伤着,路走得长了肯定会很疼。咱们去看看,回来时咱们能扶着大姐。”麦子看着谷子说。
  谷子听麦子这么一说,心里又是一疼,晚晌的时候为了给玉米出那一口气,小米姐就像两个髁膝盖啥事儿也没有一样,抓起那把破铁锹一口气冲到狗比家的地里举锹就拍狗比娘。从狗比家地里回来的路上,小米姐是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蹦跶着回的家。回家之后这还没多大会儿,气儿怕还没喘匀,脚还没歇过乏,这又出去要看明儿种麦子的地,一个晚晌折腾到现在,小米姐的那两个髁膝盖还不钻心地疼啊!她二话没说,扯起玉米回身就往村子外面跑过去。
  麦子见谷子拽着玉米往村子外面跑了,追了几步没能追上,又很委屈地回到了院子里。
  谷子和玉米刚走到村口,正撞上扛着铁锹往回走的豆子。玉米一见豆子,就哭着嗓子说小米姐不见了。
  豆子给玉米的话惊得哧溜溜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呆了半天,才醒过神似的问:“啥?”
  谷子前前后后说了小米没吱声就不见了,然后是她和玉米把村子里找了个遍也没能瞅见小米的影子,是麦子说小米肯定是去明儿要种麦子的地里去了。
  “没呀!”豆子有些傻眼了,“我刚从咱们家的那两块地里回来,没见到小米呀。”
  豆子的话也让谷子和玉米吃了一个惊慌,她们两个掉了魂儿一样一起问:“啥?你没看见小米姐?会不会是你跟小米姐走岔道了?”
  “不会吧。”豆子也犯了疑惑,“那咱们回去到地里再看看!”
  豆子、谷子和玉米兄妹三个一道把自家那两块明儿要种麦子的地来回转了两个周折,但还是没看到小米的影子,这让他们兄妹三人真的着忙慌了!小米这是会到哪儿去了呀,三个人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好像都在问着另外的两个人,但是,他们谁也说不清楚小米这个时候会到哪儿去。
  “哥,要不咱就问问,看村子里有谁看见小米姐了。”谷子忽地琢磨着村子里的老少爷们们应该有人看到小米姐,这个时候人们都忙着往家里赶,一准会有人在村子里的路上看到过小米。她试着向豆子说。
  豆子抬手挠了一下头,这个主意倒也是,说起来小米出自家院子的时候应该正是老少爷们从地里往家里赶的时辰,一路上咋的也会有人碰见小米,跟老少爷们打听打听,说不准就能知道小米去哪儿了。
  谷子和玉米站在豆子的身旁等着豆子的主意,她们两个在黑暗下来的夜色里瞅着眼前已经很模糊的豆子,静静地等着豆子的话。
  “咱们回到村子里之后,分头去挨家打听,这样也就快些。有谁先打听出来小米去哪儿了,就回家先跟麦子说一声,然后去小米去的地方找小米。这样,咱谁再回去就知道该去啥地方了。”豆子琢磨了一会儿,向谷子和玉米这样安持说。
  “那就按着哥的话办吧,咱们现在就先回村子里去,回家看看小米姐回来没,要是回去了,咱们就不用挨家打听了。要是还没有回去,俺们再分头挨家打听。”谷子说。
  就在兄妹三个一路上商量着该咋的去找小米的时候,身后一声招呼让他们吓了一跳。
  “这谁大老晚的咋也跟我一样没回家呢?”一声嗡声嗡气的招呼之后,就是一阵喘着气的咳。
  豆子他们三个一惊之后,这才琢磨出打招呼的是村里的蚂蚱大爷。
  蚂蚱大爷是村子里的一个鳏汉,据说早年有妻有子,后来因为一场大火妻儿都给烧没了,就这样一个人守着日子过到了眼下。那场大火豆子没能赶上,小米、谷子她们就更不用说了。人们给蚂蚱大爷送这个蚂蚱的外号,豆子他们也不知道是啥子来由,可能是因为蚂蚱大爷走起路来显得像蚂蚱一样一蹦一蹦的,人们这才给他送了这样一个外号。反正这么多年村子里的老少爷们都这么个叫法,蚂蚱大爷也乐意答应,时间长了,也就把他原来的字号给叫没了。蚂蚱大爷的日子虽说显得单了,但不算苦,一个人养活自己还是能把吃穿招呼得有鼻子有眼儿的。
  “是蚂蚱大爷。你咋的到这个时候才回呢?”豆子回着蚂蚱大爷的话问。
  “明儿要种麦子了,我这贪晚儿到地里看看。”蚂蚱大爷说,“你们这兄妹仨咋的也贪到了这个时候?”
  “出来找我大姐呢。”玉米抢着话回了蚂蚱大爷。
  “找小米呀。”蚂蚱大爷说,“我出村子的时候也碰到她往村子外面走,看她那样子像是腿上有了啥伤,走起路来一蹦一瘸的。当时我想问她一声去哪儿,赶在了狗比他爹跟我说话,也就没问,倒是我看她像是往你们爹的坟上去了,我当时还纳闷儿呢。”
  蚂蚱大爷的话让豆子他们兄妹三个一下子又呆住了,这个时候小米去爹的坟上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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