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交换戒指

　　王凌雪简单地给连如江说了说家里的事情：最近聊城市比前段时间平静了不少，但是小道消息却依然是满天飞的局面，也许因为连如江不在市里，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即将调走，因此很多人传话也就不再避讳王凌雪。现在最大的说法就是刘磊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很痛快的招供了当初酒后杀害苏苏的事实，只凭借这条证据确凿的罪行，估计他这后半辈子也要在监牢中度过了，另外据说他还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想想他的父母都为人所害，估计刘磊不会对那些戕害其家人的家伙们客气，因此目前聊城市政局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连如江一声长叹，刘磊可算是他的好朋友，但是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下场，而且刘磊是王凌雪姐姐王凌丹的同学，从二人在连如江订婚宴上认识就一直关系很好，但没想到他一失足成千古恨。说起来也是那个苏苏害了他，刘磊为人忠厚，但就是没逃过一个情关，连如江应该算是最早发觉他俩关系不一般的人，只是都说劝赌不劝嫖，连如江没想那么一个聪明的刘书记，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拉下水。他说道：“宝贝儿，刘磊恐怕麻烦了！不知道他这算不算自首。唉，那个苏苏，怎么说呢？”
　　“怎么说？你们男人肯定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这能怨我们女人吗？你想想刘磊肯定是做了干部之后才开始的花天酒地，声色犬马吗？还是他原来就有不安分的想法？如江，你要引以为戒！我最近总觉得你在巴黎不那么安分呢？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有点不正常！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们娘俩，你小心！”王凌雪心里忽然满腹怨气，这几天为丈夫担心，现在知道他平平安安就有点撒娇的成分。
　　她不知道的是连如江做贼心虚，前几天连如江和楚谷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很少，但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程度，至少范永强范大哥知道了怎么一回儿事，而且焦大夫和楚护士长很早就知道，不知道范大哥如何安顿楚谷，但估计让她回到南京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楚谷在南京有家有根基。他急忙说道：“宝贝儿，你说刘磊怎么把我也牵扯进来了？我和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可比性。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忠厚老实，诚信友爱…..”
　　王凌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采采在这儿呢，说这些话也不怕脸红。宝贝儿，你说坏爸爸。”
　　听说女儿在听自己说话，连如江马上来了精气神：“采采，喊爸爸！”电话那头采采真的很清脆的喊了一声：“爸爸。”连如江一激动手机差点掉到水池子里。
　　“乖，想不想爸爸？”
　　采采听到他问话，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王凌雪的眼泪哗啦就流下来了。
　　“再叫声爸爸！”连如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情况，但也觉得格外温馨，就听到采采又继续喊道：“爸爸，爸爸回，想！”
　　“嗯嗯。乖，爸爸正在想办法回去呢，很快就见到你了。”连如江想想自从去年中秋节采采出生，自己连续出了两次长差，一次在南京，差点命丧长江，另一次就是来巴黎了，虽然说收获满丰，但也是险象环生。
　　就在此时浴室门口传来了敲击声，一个服务员的声音，有点熟悉，是很生硬的汉语：“先生，打扫吗？”
　　“不！”连如江喊道，“你半个小时后再进来。”外边马上安静了下来，但连如江总觉得不对，外边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不过有女儿陪自己说话，哪里顾得上外边。
　　“宝贝儿，上次熊市长说给你个实职正科级干部，怎么样？有进展吗？”连如江笑嘻嘻的陪着王凌雪说话，此时此刻他是最放松的。
　　“你这个官儿迷！”王凌雪的声音轻柔，连如江一听就知道是好事。忙追问：“看来真有行动呀！不错不错，就凭这一点我也应该为我们聊城市的发展鞠躬尽瘁。”
　　“市委组织部来过建筑局了，还找我谈过话，但他们好像说让我安心工作，是不是将来你去了省里，不让我去呀？”王凌雪这几天一直为这件事情发愁，她可不想弄什么异地恋，虽然聊城距离济南只有一个半小时路程，但她父母和丈夫都在济南，她和女儿在聊城就很不方便了。
　　“你千万别实话实说呀。”连如江喊道，相对于在政府机关的履历，妻子比他还要长好几年，按照正常晋升渠道也早该是领导了。“你要学习孔繁森同志，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在哪里都做一颗螺丝钉。”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去你的，就会忽悠我！”王凌雪笑了，“我不管，将来调动的事情你想办法。我可不想离开你和采采。对了，如江，今天下午程姐给我打电话，说可以想办法给我弄一个二胎指标。你说咱要不要？”
　　“不要！”连如江几乎都没考虑就否定了妻子的建议，“采采这么聪明，漂亮的一塌糊涂，有这个孩子我就很满足。”连如江这也是口不应心，他父母虽然对王凌雪很满意，但是连如江姐弟二人都生的是女孩，未免让老人有点失望，尤其是连爸爸有点老传统，总觉得不能在这一辈子上断了香火，因此私下里给连如江说过。
　　“我要！”王凌雪杏核眼圆睁，大怒道。这让旁边的女儿对她很是鄙视，采采噘了噘嘴，好像能听明白母亲的话一样，对母亲的重男轻女之举很是不快。“程姐说她找了中央的关系才要来这个指标，名正言顺我们为什么不要？我给采采添个弟弟，让他俩凑成一个好字。”王凌雪其实已经拿定了主意，本来只是寻求支持，没想到这个榆木疙瘩居然惹自己生气，不由拿出家长的威风。在家里还是王大小姐说了算。
　　连如江听妻子大发威风，也就不敢反驳，而是小声嘀咕：“你要，你一个人要的了吗？”
　　“你说什么？”王凌雪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没有！我啥也没说！宝贝儿，我这次在法国可是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的东西。”连如江急忙表功。
　　“啥喜不喜欢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就行。如江，这次你回来的时间不会再变了吧？”
　　“应该不会！不过我办手续不知道法国人会不会故意使绊子。对了，宝贝儿，我给你弄了一杯钻石戒指，没花钱呀，捡的漏。还有这次回去要带着很多人一起到咱们国家看看。有法国人，还有西班牙人，挪威人！”
　　“你这是八国联军呀？他们来干嘛？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香水产业园的事情。”王凌雪对他的事情大致知道一些。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连如江不耐烦地说道：“等一会儿，这儿忙着呢！”这次传来的是小武的声音：“连大哥，那个叫辛普森的来了，很着急的样子。”
　　“哦。”连如江想起自己有个约会，刚要给妻子解释，没想到王凌雪已经听到了，忙说道：“如江，你去忙正事要紧。对了，明天程姐来济南看采采，说想自己的闺女了，然后接着我去北京，说我们要给你来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好啊！我也是想你们了。咱们北京见吧。”连如江从水池子里站起来，忙裹上睡衣对妻子说了再见，然后又意犹未尽的让女儿在电话里亲了他几下。
　　他推门出去的时候，看到辛普森已经站在了房间里，旁边是徐子婵和瓦尔特，连如江发现左二不知道去了哪儿，这小子不是中南海保镖吗？擅离职守要扣他奖金。
　　辛普森的这个行为要说起来有点不礼貌，毕竟这里应该视为连如江的私宅，他应该在门外等候的。不过他是瓦尔特陪着来的，房间内又有小武和徐子婵，倒不算是失礼。他看见连如江马上很规矩地举了举手，这让连如江想起了纳粹军礼，不过他啥也没说，只是笑着打招呼：“辛普森院长，这件事情也值得你跑一趟呀？”
　　“我的错误就要我来弥补。连，你看看这枚戒指。”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这是一枚黄金戒指，设计简洁，两颗泪滴形的钻石反方向镶嵌在直径为18毫米的金色戒托上，一颗是蓝宝石，一颗是钻石，每颗只比一克拉小一点，这枚戒指虽然款式简单，但相当经典。连如江一眼就看上了它，忙伸手接过盒子仔细端详起来，说起来这两枚钻石真的不大，但在黄金映衬下却有一种异样的光辉，连如江想起这样的诗句：有一种恒久，历经岁月轮回依旧动人；有一种高贵，任凭时光蹉跎亘古闪耀；有一种财富，跨越时空承载地位与实力。这就是赞美黄金的句子，但是当钻石镶嵌其中，就有一种珠联璧合的美感了。
　　连如江想象着这戒指套在自己妻子手上的样子，嘴角不仅露出了微笑，他对着辛普森院长点点头，顺手把戒指放到茶几上，忙回身去找自己的外套，那枚绿宝石戒指放在了里边。
　　辛普森院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嘴角也露出笑容：“连，你在我的医学研究所我请你喝了茶，难道在这儿你不懂待客之道吗？我还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连如江有点不好意思，马上点点头说道：“辛普森先生，我这里也有很好的茶叶，但不是绿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来法国时武义程曾经给他带过很多纪念品，让小武专程送去的机场，里边就有茶叶，现在听辛普森要喝茶，忙拉开柜子找。
　　就在此时，徐子婵忽然凑了过来，她伸手抓起那枚连如江放下的戒指，聚精会神看了起来。连如江这次拿出来的是一包“祁门红茶”，这种东西在国内并不多见，但在西方很是出名，这种茶由安徽茶农创制于光绪年间，但史籍记载最早可追溯至唐朝陆羽的茶经。产于安徽省祁门、东至、贵池、石台、黟县，以及江西的浮梁一带。“祁红特绝群芳最，清誉高香不二门。”祁门红茶是红茶中的极品，享有盛誉，是英国女王和王室的至爱饮品，曾因高香美誉而被称为“群芳最”、“红茶皇后”。
　　连如江曾经听高唐县县委常委组织部于部长给他讲过茶经，因此颇通此道，他先烧上一壶水，然后从外套里掏出绿宝石戒指递了过去，然后才去把茶叶倒在杯子里，这种茶必须要用沸水冲泡，才能显现其色质，冲泡祁红的水温很是要求严格，可以用“蟹眼已过鱼眼生”的状态用于冲泡。高冲可以让祁红茶叶在水的激荡下，充分浸润，以利于色、香、味的充分发挥，果不其然茶叶一泡顿时满屋生香，这种茶叶有一种兰花的特殊香味。
　　当连如江端茶过去，却发现众人有点异样，就连手里捧着绿宝石戒指的辛普森都没看手中的东西，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子婵。连如江也瞪大眼睛看过去，这才看到徐子婵居然痴痴呆呆的样子，而且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眼睛里居然有淡淡的红光。
　　“我靠！这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连如江心中暗叫，他是知道徐大小姐身怀异宝赤丹珠的，那种东西比自己的八卦玉佩还要厉害，有稍许透视功能。如果只有小武在场，他会戏谑徐子婵几句，但现在屋里可是有外人，不但有法国政府的特工，还有星辰组织的人员，可不方便胡说八道的。他故意咳嗽一声：“子婵妹妹，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枚戒指呀？等着你老公送你吧。”
　　徐子婵如梦初醒，但是满脸喜色，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