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的选择

　　“我去上技校，学一门手艺。”林震南没有和前世一样复读。既然命运已经是这样了，那就认怂吧。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要知道进退。如果一个人在该认怂的时候不知道后退，也就不用后退了。
　　“学车去吧。”舅舅一锤定音。
　　十六岁的林震南开始学车了。前世他是会开车的。但是，那个时候的车和今生他要面对的车不太一样。所以他实际上还是个新手。很快，他就出师了。但是，车学会了，却没有工作。
　　“当兵去吧。”这回还是舅舅说的。“去年你学车一年也算是把你的性子给磨了一下。今年去当兵，可以少吃亏。再说了，会开车在部队当个汽车兵总比干别的强。万一哪个领导看上了，以后也有个铁饭碗。就算没留在部队，回来之后找工作也好找。”
　　前世他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对部队的生活还是很向往的，可惜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当过兵，今生算是圆梦了。会开车果然让他很快在新兵里脱颖而出：坦克兵。
　　“59！59！对面的59下山了！”前世军迷里关于59的笑话很多。今生，他，林震南要开的是就是59的改进型。至于先进的99，那是兄弟单位的，训练和演习的时候经常碰面。
　　凄厉的战斗警报撕裂了夜的宁静。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是演习，不是战争。战车轰鸣声中，演习开始了。
　　“小林，行啊。”车长对林震南的驾驶技术很满意。演习中林震南驾驶的坦克和炮手紧密配合，成功的击毁了多辆蓝军坦克。
　　林震南只是笑笑。他知道他开的是59式坦克。但是明年他们就会换装99。有了99，他就会更加强悍，估计能留在部队吧。
　　两千年，他退役了。不是部队不想留他，而是命运：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又病了，只要遇上选拔铁定生病。当选拔什么的都结束之后，他就神奇的好了。为此部队对他进行了一次全面细致的检查，最终结果是：他被转入了炊事班，然后准时离开了部队。
　　拿着安家费，他退役了。不过，“有个地方招司机，就是离家远。”老家亲戚多，七扭八拐的亲戚更多。林川石、林川月，总之一句话：老家姓林的第二个字带川的按辈分都是他孙子。这次给他建议的是一个哥哥，他大哥的干爹的二儿子。
　　“你去吧。爸妈有我呢。”林震岳一摆手。自己弟弟点背，没有上大学的命。留部队的命也没有。去远方试试吧。毕竟树挪死人挪活。
　　他把安家费留下了。“给你存着，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再说。”爸爸这么说。老大娶媳妇的时候把那几块金子用了，老二没有，做父母要一碗水端平。但是他们这几年夏天在河滩上满河滩的挖也没有再挖到金子。
　　向南，向南，从西北山沟里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向南。最终，他在沿海的湛海市停下了。这是个合资企业，搞房地产的，招收司机。军人，四年驾龄，最重要的是。“咦？你这次不生病啦？”负责招工的一个中年人看到林震南的时候很是惊讶的问。
　　林震南看着对方，虽然很疑惑：这人没见过。但是他还是站直了身子：“老班长好！”对方的气质说明了对方也是个军人。说完他向对方敬礼。
　　面对军礼，对方也站直了身子，回礼：“应聘司机？”
　　“是。”
　　“行。只要你的身体不再闹妖，你肯定能留下。你的大名咱们师都传遍了。哎呀演习场你那坦克开的，牛。一说到有什么选拔的时候，哎呀，你就病倒了。我是三团的政委，云山河。”云山河看着林震南。“要不是你这奇怪的身体啊，阅兵的时候你就能参加。可惜了。”
　　林震南走后有人问云山河：“老云，这人你认识？”
　　“我们师里的王牌坦克手。就是点背，每次遇上选拔就生病，选拔结束了病就好了。说他心理素质不行吧，他开着坦克的时候啥都不怕。那次演习，对方六架直升机，一个坦克连都没逮住他，反倒让他和炮手配合打下来四架直升机，全歼对方一个坦克连。可惜了。”云山河一边说一边摇头。
　　云山河没说的是：他们师那次还是用的59，对方用的是99，和对方对抗的时候损失很大，但是林震南当时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一辆59在一个坦克连外加六架直升机的围剿下几乎全歼对手。最后对方是用重炮洗地的方式把林震南干掉的。
　　“是吗？下午看看。开坦克和开车不一样。”
　　林震南下午到了车场。来应聘的司机还有很多，车场停了好几种车。林震南是排在中间的。司机自己可以选择开什么车。林震南选择了开小轿车、履带式挖掘机、铲车、大卡车。小轿车前世他开过，履带式挖掘机、铲车和大卡车在部队里开过。
　　“林震南，20岁，退伍军人。算了，你去开挖掘机吧。”就这样，林震南的工作定了。
　　“好好干，别忘学习。”云山河重重的在林震南的肩膀上拍了拍。“我相信，你在这里也会和部队一样优秀！”
　　“是！”云山河站的笔直。
　　“四个二。”一群人在打牌。干了一天活下班了大家吃过饭就开始夜间活动了。牌桌麻将桌支起来，小酒盅摆上，夜生活开始了。
　　林震南换身衣服转身离去。“你好，哪里有网吧？”
　　打开电脑，注册网名，林震南开始了他的新计划：写网络小说。前世他看过的网络小说还是很多的，自己也写过。现在，他要试试看，能不能利用写小说挣钱。《佣兵传奇》，他键入了小说的名字。这本书是他借鉴了前世的《佣兵天下》写的一本小说，和原著不同的是他的主角最终为了人类，战死。
　　大楼慢慢的盖起来了。他们又转战新的楼盘了。白天上班，下班写书，在一帮下班就打牌喝酒的人群中，他显得格格不入。
　　“林震南，你啥意思啊？”有人拦住了林震南。“让你一起打牌，你都不愿意。啥意思？不给面儿呗？”
　　林震南看了眼前这个人一眼：这个家伙打牌的水平很高，总是赢钱。但是他从来没有赢过林震南，因为林震南从来不打牌。林震南想了想，淡淡一笑：“你们打你们的牌。我不会打，也不想学。我先走了。”说完从那人身侧走过。
　　那人伸手去拦，然后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众人都安静了。走了没多远，林震南从地上拿起半块砖，双手一搓，红色的粉末从手掌间落下，地上红红的一片。拍拍手，林震南回头看看，笑笑转身离去。
　　露了一手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爷，我不是那块料啊。”林川石看着林震南，满脸的笑。他到这里来干活了，是林震南的干哥哥给找的活儿。下班要打牌的他被林震南拦住了。在得知林震南要他学写小说的时候他满脸苦笑：“南爷，你是命不好，没上大学。我是没那个命。”
　　“那学点别的吧。总不能一直给人搬砖吧。到时候把你爸你妈接出来。”
　　“我和川河一人一个。”
　　“屁！”林震南脸色一肃。“你爸你妈合伙把你们两个小怂养大的，你发了也应该让你爸你妈出来看看这世界，至于以后葬礼谁办你俩商量着来。反正我将来会把我爸我妈都接出来的。”
　　林川石一方面不占理，另一方面也是畏惧林震南的武力：林震南为了威慑他，是当着他的面儿用手把用来搭脚手架的铁管掰弯然后掰直的。“那我学啥好？”
　　林震南想了想：“跟我来。”
　　很快两人拎着酒肉去另一个工棚了。
　　工棚里众人看着林震南和林川石。林震南是不打牌的，打架呢一般人打不过。至于能打得过他的人，大家没见过。今天他忽然拎着酒和肉过来，是啥意思？
　　很快大家就知道林震南的意思了，也纷纷表示会好好教林川石的。
　　等林震南走了，一个老工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林川石的肩膀上：“林川石，你这个哥哥可以啊。”
　　林川石看了那老工人一眼：“按辈分，他是我爷爷。”
　　山里孩子能吃苦。林川石知道林震南的意思，也很下苦力。电焊，挖掘机，拉土车他学的都很快。就连驾驶本他都拿到了。
　　这天林震南刚拉完一趟土回到工地就被工头叫住了：“林震南，有人找你。”
　　他和工头走到停着几辆小轿车的地方。小轿车里出来几个人。“你就是林震南？”
　　“是。”
　　“看不出来啊。”领头的中年人笑道。“咱们这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大作家。你不用在这里干活了。你去广告策划部门那里干吧，不能把人才埋没了。”
　　回到公司大楼，他看见了云山河。云山河没说话，只是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笑意。
　　“这是林震南。”中年人将林震南交给了另一个中年人就走了。
　　“以前干什么的？”这个中年人坐在椅子上，靠在椅子背上，仰着头看着林震南。
　　“开拉土车的。”
　　“哦。”那中年人听了点点头，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前方，没有看林震南的脸：“电脑会用不？”
　　“会一点。”
　　“会一点。”那中年人再次点点头。“会写东西吧。小时候作文写过吧？”说到这里他微微歪着头看着别处。
　　“会。”
　　“哎呀。”中年人拍拍自己的脑门。“会用电脑打字吗？”
　　“会。”
　　“那就行。”
　　一番询问之后，林震南被安排了一个工位。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制作各种表格和打各种文件。不过现在他自己住的地方改了。以前他是和其他人一起在工地挤，现在他住在了单位的宿舍。不过由于他是拉土车司机出身，和单位里的那些大学生不同，所以依然显的格格不入。
　　“好了。大家各抒己见吧。”新的楼盘要做广告，大家开会定广告的内容。
　　众人纷纷出谋划策。林震南等到众人声音小了才举起手。
　　陈刚，就是那个一开始问林震南会不会这个那个的那个中年人看到林震南举手，就一指他：“你说。”陈刚已经知道郎世杰为啥会被从一个司机调到自己这里了。
　　“我想知道咱这个新楼盘的定位是什么？名字是什么？”
　　“切！”有人不屑的发出了冷笑。
　　“塞纳河畔，定位......”陈刚看林震南的眼神变了。
　　会议结束之后，陈刚开始分配任务。这次，林震南终于不再是仅仅做一个记录员了。他有了一定的建议权。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两下子啊。”一个男同事上下打量着林震南，嘴角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震南只是笑笑。当晚，他拎着礼品去拜访了自己大哥的干爹的二儿子。自己大哥的干爹的二儿子也在这个公司，是个中层领导。
　　干哥哥对他上进很是赞赏：“不到半年从司机到广告策划部，不错啊。听说你在部队的时候也是遇上选拔就生病？”
　　林震南只有苦笑。
　　干哥哥顿时哈哈大笑：“你啊，点儿背。没找人给你算一卦？”
　　林震南想了想：“这个还真没有。早知道找人算一卦，我前几年真的是点很背的。不过现在应该走顺路了吧。”
　　“有没有看上眼的女同事？”
　　林震南连连摇头：“人家看不上我。”他并不知道林川石倒是看上一个小姑娘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震南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