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油画的秘密

　　“和圣殿教的人谈条件？”这句话有点让连如江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圣殿教的人应该算是土崩瓦解了，除却少数几个藏得严严实实的人，剩下的可能都进了法国人的监牢。都说圣玛格丽特岛原来关押过一个神秘的铁头人，那个家伙到死都没被揭露身份，不过现在看起来所有圣殿教的教徒会和铁面人的命运一样。他不由促狭地想：安排在哪里不好，非要找个这么不吉利的地方。传说圣玛格丽特岛之前关押过妓女，现在看要关押这些邪教的人了，唯一就是可惜了这个旅游景点。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个表情反而让殷部长有点奇怪，连如江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有点像是看别人笑话呀，莫非他走神了？想到这里殷部长有意无意用手敲击了一下桌子，这下子让连如江马上清醒过来，他想做个鬼脸，但马上醒悟旁边可都是省部级大员，自己行为不端会被批评的，急忙挺了挺胸膛，解释道：“殷部长，我今天早晨起得匆忙！有点糊涂呢，您刚才说谈条件是什么意思？”
　　“如江，我之所以大清早就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当做一个使者去和圣殿教谈谈条件！”殷部长不拐弯抹角，一句话就说出了直接的目的！
　　很显然这出乎连如江的意料，他愣了一下问道：“谈判？可是我去哪儿找他们？即使我们知道地点恐怕也要深入到大西洋呀。他们在潜艇上，而且在北约组织的层层包围之中，再说我今天上午有台手术要做呢。”他今天和焦大夫约好了要给西班牙国王动手术，说起来这也是他迟迟未离开法国巴黎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江，严格说起来我们并不是和圣殿教的谈判，而是和雅利安超人组织，或者说纳粹余党谈判，现在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圣殿教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一个很小的组织。你看看这次出现危机之后，他们干脆利落就采取了壮士断腕，也就是说圣殿教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只有儒雷和几个长老消失不见。我敢断言现在被抓获的那些人以及圣殿教在世界各地的教徒都不知道他们教主的真实身份。而我们认识的雅利安超人中除却斯特米，可能就只有那个和你见过面的西班牙王室的欧洲厨神了。”
　　连如江一下子明白了殷部长的意思，对呀，要谈判首先要找到谈判对手，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家伙弗兰，很显然就是对方超人的一员，自己一会儿完全可以去找他呀。想到这里他点点头：“殷部长，我明白了，你说的是弗兰！”
　　殷部长点点头：“如江，现在应该他是唯一的线索。而且目前情况下那艘潜艇肯定会采取无线电静默。也就是说只能接收信号而不能发出信号，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无法和外界保持联系的，只能被动接受命令。另外我怀疑在潜艇上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物，可能就是那个人需要你的续命丹才会出现后边圣殿教不惜一切代价的举动。这个人应该对于雅利安超人组织很重要！”
　　“部长，怎么谈判？我们需要什么条件？”连如江马上来了精气神，这不是谈判，准确地说是让对方无条件投降，丫的，藏匿地点只有我们知道，要胆敢不听我们的条件，哼哼，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如江，这件事情关乎到国家荣誉，因此你一定要慎重。我们现在在高端武器的研究上一直没有突破，比如潜艇噪音技术，飞行器技术等等，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当然你还有一个大杀器，就是你的续命丹可以挽救他们中某个人的生命。”殷部长笑笑，他觉得自己笑得很有点猥琐，这个动作不像一个部长，而有点像是得手的扒手。
　　连如江也对应着发出笑声：“我明白，明白！”
　　殷部长忽然收起笑容，脸上又有点严肃：“如江，你为党和国家做出了卓越贡献，你要知道我们国家不会忘记的。如果有困难或者问题，可以向组织提出来。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单独和我说说！”他这句话似乎有所指，连如江做贼心虚，一下子就想起楚谷和连云的事情，要说起来她娘俩已经在范永强护送下逃出了吧。但目前他肯定不方便提及此事，即使田大使和陈大使都不在他也不会说的。他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和组织讨价还价呢。殷部长，我现在就走吗？”
　　殷部长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他俩都微微点头明显是没有异议，就点头说道：“如江，你去吧！记住时间很紧，对方肯定也在想办法，我给你一个信物，对方看到就知道什么意思。另外这部手机给你，号码依然是你原来的号码，可以用来和我交流，能起到保密的作用。”殷部长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连如江，这让连如江有点感动，他记得武毅说过，这种相互加密交流的通信工具国内不超过十个，当时武毅就有一个，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了。他却不知道的是他和武毅的手机仍然有点区别，他这个手机单向保密，也就是他打电话对方无法监听，而和他通话的人则得不到保密，而武毅那一个则是双向加密。
　　殷部长给他的东西是一张油画，开始他以为这是一件价值很高的文物，忙双手去接，但拿到手里手感很光滑，马上就知道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印刷品，心里也就有点疑问，殷部长说道：“你把这种油画交给那个弗兰他就明白什么意思，不需要多说，你记住，这张画给他！”说完这句话又拿出七八张画交给连如江，叮嘱一句：“千万别拿错了！”
　　连如江特意仔细看了看手里那种油画复印件，发现这是一个肖像图，上面四五个少女各具姿态，但是一点也不好看。他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连如江匆匆离开大使馆的时候，发现装甲车里多了一个人，是殷部长身边那个神枪手。他有点奇怪看了那人一眼，那个人并不说话，只是冲他抱抱拳，小武则有点激动，叽叽喳喳向着连如江说道：“连大哥，这是左二哥，你听说过左文右武这四个人吗？中南海水平最高的四大保镖。左二哥就是其中之一。我们特种部队的人都以他们为偶像！”连如江摇摇头，心里说：什么左文右武？那是古代朝廷上文武分队站立的秩序好不好？但是那天他亲眼看到过这位左姓神枪的厉害，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要知道疾驶中的汽车本就不好瞄准，但他二百米开外一枪爆胎，这种手段绝对不是一般人拥有的。
　　“你真是孤陋寡闻！”小武很不高兴地埋怨道，不过很快就又高兴起来：“刚才左二哥说在你回国之前他负责你的安全，你可就等于是进了保险柜了。”
　　连如江耸耸肩，他知道小武是想让自己放宽心，但是他则有点不以为然，连如江现在已经不像高中时那么崇拜武功，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要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就算这位神枪手再厉害，也已经不像原来凭借武力包打天下了。天下无敌的蒙古兵遇到热兵器就一触即溃，清朝二次鸦片战争期间僧格林沁曾经在天津大沽口率领五万蒙古铁骑和三千英法联军对阵，结果英法联军仅阵亡三人，而僧格林沁的五万铁骑几乎全军覆灭，所以说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这位左二哥在自己身边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不过若是对方一枚导弹轰过来，他俩谁也跑不了。连如江并不太在乎这种保镖！
　　装甲车回到巴黎大酒店之后，连如江就回了自己房间，他并没有直接去西班牙王室的住处，在路上他就盘算过，自己表现不能太急，否则会被有心人盯上的，虽然今天早晨托兰和宾利加，以及那个老巫婆薏丝琳都没在这里，但估计不会放松对他的监管，毕竟圣殿教的首要目标一直是自己。
　　回到自己的房间连如江信手就把带回来的几张油画放到了自己床上，小武并没有和他一起进门，而是跟着刚才那位保镖去看外边的相应布置，当然小武也存了多学一点东西的想法。徐子婵则跟他进来，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顺手给连如江倒了一杯，这让连同学有点受宠若惊，平常徐子婵可是很少给他好脸色，怎么今天这么客气呢？
　　“子婵，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变了呢？”连如江喝着咖啡没话找话。
　　“哦。说说看！”徐子婵不知道这小子又怎么发这种感慨，她的眼睛则是有意无意看到了床上的那几张油画，顺手拿起一张欣赏。
　　“没啥！就觉得你温柔了许多！”连如江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印象中这几天徐子婵好像并没说过什么话，这和以前自己熟悉的徐大小姐可不太一样。
　　“切！”徐子婵有点不屑地撇撇嘴，想说几句但又觉得连如江这句话似乎是在夸奖自己，就没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而是问道：“这些画你也看得懂呀？没想到连大师居然懂抽象派。”
　　“什么抽象派？毕加索的抽象派吗？”连如江很奇怪徐子婵怎么会说这种话？他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毕加索的抽象派挂上钩，看着徐子婵手里拿着几幅画才恍然大悟，说道：“刚才从大使馆拿过来的。没什么价值，都是翻印的。”
　　徐子婵笑了：“我当然知道这些是翻印的，要是真品那可是价值连城，毕加索和梵高不一样，他可算是富贵才子，而梵高则是死了以后才开始出名。你看这幅画，他的正品在纽约艺术博物馆。”
　　连如江看她手里那一张正是殷部长给他的，让他作为信物交给弗兰的那幅画，就问道：“这幅画是什么内涵，我看这五个女人一点也不漂亮，抽象派的艺术比现代摄影差远了。我不喜欢！”
　　“你真是让我无语，这幅画叫做《阿维尼翁的少女》，是毕加索一生的转折点，彻底否定了文艺复兴以来视三度空间为目的的传统绘画。从此诞生了立体主义，是现代艺术发展的里程碑。”徐子婵看连如江一眼，介绍道。
　　“啊？”连如江没想到这幅画还挺有意义，只是他看不出这幅画精妙在什么地方，而且尤其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殷部长让他把这幅画交给弗兰，而且对方就什么也明白了。而他作为传递人什么也不明白，看来这是要他不懂装懂呀。不过连如江在一些高雅艺术上真的有点滥竽充数，前几天王凌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让采采将来学小提琴、钢琴，接受艺术熏陶，连如江表面上赞成，心里则是不以为然。“这幅画有什么内涵吗？”
　　“内涵？”徐子婵稍微想了一下解释说，“这幅画当时对艺术界的冲击相当大，展出时，蒙马特的艺术家们都以为他发疯了。马蒂斯说那是一种‘煽动’，也有人说这是一种‘自杀’。有人感到困惑不解，有人怒不可遏。布拉克这位受到塞尚影响的画家也甚为惊讶，然而他知道另一种艺术的形式已经诞生了。这种新创造的造型原理，成为立体派及以后的现代绘画所追求的对象。《阿维尼翁的少女》不仅是毕加索一生的转折点，也是艺术史上的巨大突破。要是没有这幅画，立体主义也许不会诞生。所以人们称呼它为现代艺术发展的里程碑。”
　　连如江则是皱紧眉头，这些东西似乎和雅利安超人没有丝毫的关系，殷部长究竟想传达一个什么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