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侯府遇刺

　　贵客来中，大家吃了年夜饭，墨渊和何言夫妇在屋里聊天，小月和诺儿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子夜子曦洛歌他们在院子里点炮放烟火，火树银花，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子曦，你干嘛呢，快起来。”只见此时小月一个箭步上前，把子曦推开了，“好险，你点着了怎么不闪开啊，我要是没看见，你毁容都是轻的。”
　　“啊？”子曦看了看地上的炮仗，不好意思地冲小月笑了笑。随后走了进去，“墨渊，你带着子夜、洛歌他们玩吧，我可能受了点风寒有点头疼，想回去了。”
　　“我给你看看。”墨渊伸手要去给子曦把脉，却被子曦闪开了：“我哪有那么娇贵，睡一觉就好了。”
　　“哥，你怎么了？”子夜闻声赶来。
　　“没事，我有点头疼，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子夜也想回去了，又听说子曦不舒服：“一起走吧，正好我也困了，墨渊大哥我们回去吧。”
　　“行，小月你送他们回去，我再陪陪何叔。”墨渊看着子曦从吃饭到现在，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有说有笑，但却心不在焉，吃饭时连筷子都拿反了，却丝毫没有留意，再想想刚才放烟花的时候，墨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回到了苏宅，子夜要去给子曦熬点汤，却被子曦推了出来。拗不过哥哥，子夜只好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想着：“他现在会在干嘛呢？”想着想着嘴角一个甜甜的微笑进入了梦中，而此时的司马柬思来想去，还是想见见子夜，到了云出岫轻车熟路翻墙而入，刚进苏宅，本想直奔子夜的房间，还没等走过去，就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袭夜行衣从苏子曦的房间里出来：“苏子曦？真的是他？”司马柬觉得不对劲，悄悄跟了上去。
　　“归命侯府？”司马柬一路跟着，居然看见子曦一跃进入了孙皓的府邸。
　　“他来这到底干什么？”子曦跃入府中，司马柬也跳到房顶之上，只见子曦寻寻觅觅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侯爷要喝汤，怎么这么慢？”听着下人急忙忙的脚步，子曦便跟着，开门一瞬，子曦便剑指门内冲了进去。
　　“他要刺杀孙皓？”
　　“刺客，有刺客，快抓拿刺客。”随着府内一声叫喊，侍卫纷纷跑向孙皓的房内，子曦虽说从小习武，但也并非什么武林高手，和这么多侍卫动手，肯定没什么胜算，子曦想撤之时被一名侍卫一剑刺入，正当子曦被俘的时候，司马柬从房梁上扔下几枚瓦片正打中子曦面前的几名侍卫，司马柬在想如何救下子曦的时候，只见一人飞入府中挡在了子曦面前。
　　“给我拿下。”只听孙皓气急败坏地在旁边喊道，那个人瞬间拔下子曦身上的剑，冲着后方，正中孙皓右臂，侍卫们正保护孙皓之时，那两个人便已逃出了侯府，顷刻间，本来宁静的夜变得热闹了起来。
　　“子曦，你怎么样了？”
　　“墨渊，别管我，快走。”
　　“别废话，你当你被抓了，就没事了？”墨渊把子曦安放在路旁的一个角落里，简单帮他包住伤口，“子曦，你给我听着，我去引开那些人，你等外面没事了，再出来，如果实在赶不到家，就去贵客来。”
　　“墨渊，小心。”墨渊不等子曦多说，便飞身冲了出去：“在那，快追。”
　　子曦本想从路的另一头出去，只听见外面的声音：“侯府遇刺，今晚严加巡视。”看来连云骑营都惊动了，子曦心想，怕是今天想安全回去是没可能了。
　　“将军，那边有声音。”子曦想着，若是真要被抓那岂不是连累了父母还有子夜，怎么办？
　　脚步声越来越近，子曦想拿起剑死活也要拼一次，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
　　“你们在干什么？”剑欲出鞘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参见王爷。”司马柬的出现着实让子曦一惊。
　　“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了？”
　　“回王爷，归命侯府遇刺，云骑营正在查巡。”
　　“原来是这样，归命侯刚刚定居洛阳，若此刻出了问题，可不仅仅关于一个人的生死，你们万不可懈怠。”
　　“是，属下遵命。”
　　“你们快去吧。”随着一队人马离开，司马柬转向苏子曦把身上的披风扔给他。“出来吧。”
　　子曦摘下蒙面，披上了披风，远处看，确实没有什么不妥，跟我走。
　　司马柬把子曦送到苏宅门口：“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吗？”
　　“王爷想听什么？”
　　“你为什么要刺杀孙皓，你可知道此时你刺杀他，会有什么后果。”
　　“看来王爷刚才那话是对我说的。”
　　“苏子曦，你这么做不只会害了你，更会害了子夜。”听到子夜的名字，子曦确实害怕了，就在刚刚，他想的不是自己怎么活，而是自己怎么死才能不连累家人。
　　看见苏子曦无语，司马柬继续言道：“苏子曦，你和孙皓之间怎么会有恩怨？”想来一个是吴国君主，一个是泰安商人之子，他们俩怎么可能会有交集，想着转是一思，“又或者说你是帮谁做什么？难道是墨渊？”
　　“王爷睿智，墨渊佩服。”此时墨渊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以他的功夫这些侍卫他还没放在心上。
　　“真的是你让子曦去做的？”
　　子曦本想说什么却被墨渊打断：“王爷这么紧张干什么？只不过今日在街上看到归命侯入住洛阳，和子曦聊了几句关于这位侯爷的所做作为，你也知道子曦一向冲动，虽说不是我指使，但细算起来也确实不能说与我无关。”
　　“当真如此？”
　　“难道王爷觉得孙皓不该杀吗？”墨渊一句话问的司马柬哑口无言，剥面去骨，残害忠良，这样的人就是杀上千遍他司马柬也不会含糊。
　　“但是你觉得现在杀了他，真的好吗？”司马柬的反问也同样有理，“吴国刚递交降表，吴国国君就在洛阳遇刺，纵然他的罪罄竹难书，但是你让吴国百姓怎么想？他们能在晋国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吗？”
　　“江湖草莽，不懂政事，墨渊受教了。”司马柬知道再怎么聊下去，也不可能从墨渊嘴里探出什么。
　　“子曦，以后别冲动了，凡事好好想想，你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孤家寡人。”此话虽是说给子曦的，确也是说给墨渊的。
　　“行了，你们快进去吧，一会儿云骑营来了就麻烦了。”
　　子曦看着司马柬：“今日之事谢了。”
　　“好自为之。”
　　子曦毕竟身上还带着伤，刚想晕倒却被墨渊扶住了，此时的子曦对墨渊更多的是抱歉：“墨渊。”
　　“先进去吧。”
　　“你的伤没什么大事，休养几日就好了，别人问起，你就说偶感风寒在家休养，尤其是子夜，别让她太担心了。”
　　“墨渊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子曦，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孙皓一死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还用得着你动手吗？你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而且会至吴国的百姓于何地，楼将军一生心系黎民，而你却要为了给他报仇再起战乱，你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墨渊推开窗，看着子夜的屋子，“你甚至连他们的生死都不顾了？”
　　“墨渊，我以后不会了，刚才那一剑算是你帮我为生身父母报仇了，也算我此生楼氏之名，从今以后我只是苏子曦。”
　　“希望你记得今天的话。”其实现在墨渊所担心更多的是司马柬，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以后只能更加小心了。
　　“什么，归命侯遇刺？给我查，朕到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本来今年就是多事之秋，事情还接二连三的，孙皓刚入洛阳就遇刺，还是在除夕之夜，一下子让司马炎觉得颜面扫地，他怎么可能容得下。
　　再看站在前面的杨骏、司马柬亦是低头不敢言语。
　　“程晏呢，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连他也反了？”
　　“皇上，程将军殿外请罪。”
　　“让他给朕滚进来。”
　　“罪将程晏，拜见皇上。”
　　司马炎拿起手中的一摞奏折，直接摔了过去：“好个云骑营，除夕之夜，归命侯险些丧命，我这洛阳城还有什么安全可言，是不是下一个遇刺的就是朕啊。”
　　“末将失职，请皇上责罚。”
　　“责罚？你让朕怎么责罚，斩了你？”
　　司马柬上前跪在程晏一旁：“父皇息怒，云骑营虽有失察，但罪不至此，父皇开恩。”
　　“启禀皇上，程将军一向衷心耿耿，依老臣之见，与其重责不如让程将军戴罪立功，给程将军定个日子，若限期之内不能捉拿凶手归案，再定罪不迟。”
　　“程晏，朕看在南阳王和临晋候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限期半月，若不能缉拿刺客，那你就不用来见朕了。”
　　“末将叩谢皇恩。”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
　　“臣告退。”
　　“儿臣告退。”
　　“对了，杨卿，你空了代朕去归命侯府看看，这时候别再生事端了。”
　　“臣遵旨。”
　　司马炎挥了挥手，众人退出了议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