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1）

　　1436省城满良丁香家内夜
　　丁香轻轻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看什么？娃睡着了，你别把他逗醒了……”
　　满良扭头看着她，“嘿嘿”一笑：“醒了就醒了，醒了我就把他抱在怀里，哄他睡嘛……”
　　丁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哎呀，他要是醒了，就你那本事，能把他哄住？”
　　满良忽然神秘一笑：“哄不住？哄不住我还有好办法……”
　　
　　1437丁海春风家内夜
　　葡萄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丁海和春风的相片默默地凝视着。看着看着，她禁不住眼泪汪汪地，轻声地呼唤着：“大哥，大姐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好想你们，你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你们就赶快回来……”说着，她已轻轻地啜泣起来。
　　
　　1438韩月华家卧室里内夜
　　春风坐在被窝里，一边轻轻地抽泣，一边在本子上慢慢地写着（春风画外音）——
　　“最亲爱的海子哥，你好，现在，又到了这段对我来说最害怕，最不想来到的时间——夜深人静了，每当这时，海子哥，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难熬，难奈啊！我是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我是醒着哭，在睡梦中还是哭……海子哥啊，这生里，我们怕是难再见了，来世里，我们再聚吧。我永远爱你……”
　　春风写到这里，实在是难以抑制了，便一把扔掉本子和笔，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痛哭起来。
　　
　　1439丁香满良家内夜
　　丁香听着满良的话，“扑哧”一笑：“吹牛哩，我还不知道你能有啥办法哩。”
　　满良：“当然嘛，你想知道啥办法？”
　　丁香看着他：“想知道，什么办法？”
　　满良呡着嘴，看着她：“我就……把他和他妈一块抱在怀里……”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他妈给他喂奶，哄他……”
　　丁香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噢，你就这么个馊主意，还好意思……”说着，她也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掐了一下，“你就没个正经话……”
　　满良：“有！”说着，他就伸出手，将她拥住，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轻声地，“我告诉你，来……”说着，他就把嘴凑了过去。
　　
　　1440韩月华家卫生间内日
　　放在卫生间的洗衣机正在工作着。
　　春风正蹲在一边，在地上的洗盆里，搓洗着衣服，她一边搓，一边不时地拿起身边的洗衣粉袋，在衣服上洒上点洗衣粉，然后，继续搓洗。
　　
　　1441客厅里内日
　　大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香蕉，慢慢地吃着。她一边吃，一边不时地向卫生间看着。
　　春风端着洗好的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经过这里时看着大妈：“大妈，还吃不吃了？”
　　韩大妈：“好了，不吃了。哦，你洗完了？”
　　春风：“完了。”
　　韩大妈高兴地：“完了就好，完了咱们两个，再说话。”
　　
　　1442南方k市某招待所内夜
　　丁海无精打采地来到招待所房间。他将肩上的挎包解下来，往床里边一撂，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低下头，长长地叹口气：“唉——”他一边叹气，一边将鞋脱下，然后，两腿往床上一抬，就躺在了被子上。一躺下，他心里就不由得想起了心事，想着想着，他又不由得喃喃自语，“唉，这一天一个没结果，一天一个没结果，来了有多少天了，连个人影子也没见，你到底在哪里啊，春风，让我找的好苦，我好想你啊……”
　　门里又进来两个住宿客人。他们每人扛着一个传销“信物”，从他们一进门，关于传销的话题就不绝于耳——
　　
　　1443省城韩月华家客厅里内夜
　　春风，韩月华和韩大妈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
　　韩月华忽然看着大妈：“妈，时间不早了，你能休息了。”说着，她又看着春风，“贾风，咱们也休息吧。”
　　春风：“好的。”说着，她一下站了起来，一边扶着大妈，一边看着韩月华，“好了，姐，你回去休息，这里都有我呢。”
　　
　　1444南方K市招待所内夜
　　丁海躺在床上休息。
　　其他两个客人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
　　高个子将那“信物”放在床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地：“他妈的，这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几个下线，现在就花了这么多钱……我看悬……”
　　另一个矮个子接着话茬：“嗨，这不就是赌博？是赢是输，就看你的能耐大小，找的下线多，就能行，找不到，你就自认倒霉……”
　　高个子：“听说D市那边，现在人也不少，要不咱们也再去那边看看？”
　　矮个子：“那有啥看的？”
　　正在躺着的丁海，突然听说D市也有传销点，心里一下子嘀咕起来（心语）（画外音）：“D市那边也有传销的？是不是春风她们去了那里？我必须去看一下。”
　　
　　1445省城满良丁香家内日
　　万翠莲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玩具和孙子涛涛在玩耍。
　　涛涛跟奶奶玩了一会，就厌烦了，便一边朝外爬，一边嚷嚷着，明显得是想要去外面。
　　万翠莲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笑着骂道：“哎呦，你孙子狗儿的在外面转给两回就不想在家盛了，想出去。”说着，她就跟着溜下了床，把他抱上手推车，然后，对着涛涛，“好，奶奶再推上你，到外面去玩，啊？”
　　
　　1446南方公路上客车上内日
　　公路上，一辆挂着开往D市牌子的客车，快速地行驶着。
　　丁海坐在车坐上，昏昏欲睡。
　　
　　1447省城韩月华家厨房内日
　　春风正在厨房里的案板上叮叮当当地切着土豆丝。切好后，她就放进旁边一个小水盆里泡着。然后，她又拿起两个洗净的尖椒，放在案板上准备切。
　　
　　1448客厅里内日
　　韩大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
　　韩月华从门里走了进来。她将胳膊上的包，拿下来挂在墙上。然后，向坐在沙发上的母亲走过来：“妈——”
　　韩大妈高兴地微笑着：“哦，月华，回来了？”说着，她赶紧往一边挪了下身子，拍了下沙发：“来，坐这里。”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韩月华走过去，拿起电话：“喂？……噢，是你……什么？不回来吃饭？哦……随便……你整天有应酬……好了……”
　　春风听到声音，忙从厨房口探出身子：“大姐？”
　　韩月华扭过头看着春风：“哎，贾风，饭怎样？他又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春风：“噢……那还有一个菜，还没有炒……”
　　韩月华：“那就算了，少炒一个吧……”
　　
　　1449服装加工厂内日
　　工人们正在埋着头干着自己的活。
　　满良坐在墙角的桌子旁接着电话：“喂——你说啥？好，好。”
　　丁香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沓印好的招工广告单，看着。
　　广告上面写着：“因本厂业务扩展，现急需缝纫工若干名，工资面议……”
　　满良放下电话，见丁香还站在旁边，不解地：“咋？你还有事？”
　　丁香拿着广告单，在他前面一晃：“这就这样贴出去？”
　　满良：“那你还等什么？赶快贴出去，现在急需人手……”
　　
　　1450韩月华家内日
　　韩大妈坐在沙发上。
　　春风坐在小凳上，将大妈的一条腿搁在自己膝盖上，然后，轻轻地拍打着，搓揉着。她边拍打，边抬头看着大妈：“大妈，怎样？舒服不舒服？”
　　大妈高兴得眉开眼笑：“舒服嘛，闺女，以往，月华他们都忙着上班去，就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想起来走动一下，腿又不方便……唉，待一整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自从你来以后，啊呀，我可高兴哩，你常陪我说话，还常这样侍候我……我给月华说说，给你加点钱，你就常留在我们家，给我做伴……”
　　春风看着：“好啊，大妈，那我就常陪着你，啊？”
　　
　　1451某街道，公交车站外日
　　一辆公交车缓缓入驶站牌下，停下。
　　乘客们慢慢从车上走下来。
　　韩月华也夹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1452小区门口外日
　　韩月华挎着包，匆匆地走进小区大门，一个熟人和她打招呼。
　　
　　1453韩月华家内夜
　　春风和韩大妈，韩月华坐在桌子上吃饭。
　　韩月华拿着筷子在碟子里夹了点菜，塞进口里，边吃边看着春风：“哎呀，贾风，你后来的厨艺挺不错嘛，这个笋片炒的恰到好处，味道也挺好……”
　　春风不好意思地笑着：“嗨，大姐，我们这乡下人炒的菜，能凑合着吃就不错了……”
　　韩月华一本正经地：“哎，就是不错嘛……噢，真的，妹子，你那天再把你们那个什么……洋芋渣渣……”
　　春风一边吃着，一边笑着看着她：“大姐，是洋芋擦擦……”
　　
　　1454丁海春风家内夜
　　葡萄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吃饭，吃了一会，她感觉有些烦躁，便一把将筷子放在碗上，将碗往前推了一下，然后，侧转身来，倚在桌子边上，一只胳膊肘轻轻地托在桌子上，用手掌撑着脑袋，沉思起来。
　　
　　1455韩月华家内夜
　　韩月华看了春风一眼：“对，对，就是洋芋擦擦，挺好吃的，明天再给咱吃……”
　　春风：“行嘛，这还不容易？明天咱就……哇——”话还没说完，她就突然发起呕来，便急忙将筷子一撂，捂住口，向卫生间跑去。
　　韩月华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贾风，你……”
　　韩大妈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月华：“她这是……”
　　韩月华看了大妈一眼：“妈，你吃你的，不管她。”
　　春风慢慢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步履蹒跚，看得出，她仍然有些不太平静。
　　韩月华盯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
　　春风一听，大吃一惊，便急忙否定：“没有啊，大姐，这……不可能……”
　　韩月:华：“咋不可能？你是结了婚的人嘛……怀了孕很正常嘛……”
　　
　　1456南方D市街道上外夜
　　丁海一个人，在街道慢慢地走访着。
　　（画外音）：“丁海偶然听到别人说D市也有传销活动，便毅然来到D市，继续寻找春风，在这陌生的城市，他一个人来到街道上，一边打听着有关信息，一边也在大街小巷到处走访，摸索着各种线索。”
　　
　　1457省城韩月华家内夜
　　春风看着月华，极力辩解着：“真的，大姐，不可能……大概是我刚才没吃对……”
　　韩月华“哼哼”一笑，坚持己见：“贾风妹子啊，我是一个妇产医生，你这样的情况，我能看走眼？这绝对没错。”
　　春风听着她的话，几乎惊的瞠目结舌。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月华看着春风这异样的举动，站了起来，扶住她慢慢坐下，然后，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妹子，你……刚才说，这不可能，这……怎么就不可能？难道你……不管怎样，妹子啊，我这个二十多年的妇产医生，还能看不出来？你……到底咋回事？”
　　春风突然泪如雨下，颤声地：“大姐，我……”
　　
　　1458丁海春风家内夜
　　葡萄坐在小凳上，无精打采地搓洗着衣服。末了，她就将搓好的衣服拧干，放在另一个脸盆里，然后，端着洗盆里的水，朝外面走去。
　　
　　1459韩月华家内夜
　　春风坐在沙发上，暗自垂泪。
　　韩月华手里拿着两块纸巾，来到春风身边，慢慢坐下，然后，将纸巾递给她：“妹子，你不要着急，你怀孕这件事，以我一个专业医生的眼光看，应该不会有错……但你们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然后，咱们再分析一下……”
　　春风慢慢抬起头来，泪眼朦朦地看着韩月华：“月华姐，我这……说来也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