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最近几天里的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和闵文秀的接触中，她觉得闵文秀对自己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她从沒经过自己在同性别情缘上这样有魅力的女人。
　　尤其她在闵文秀回华云漁具店川以后，她静下来时，总会去回味闵文秀那些唱腔、韵味与唱词，，更让她动情的是，她第一天唱过的那段《长城泣》那是爱国人士应有的魂。
　　又想起那些不着边际的天、地、人间十八扯的唱词，梅香兰想起这些时候，脸上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对了，是闵文秀的这些内在的释放，才让自己赏心悦目般开心，是她外在的美和内在的才气，才让自己产生前所未有的快感、好感。
　　梅香兰只从和闵文秀接触的几天里，早晨起的非常早，盼着闵文秀早时来到身边，她着魔了似的，一刻也离不开闵文秀。梅香兰在一层大厅做完了肢体运动后，把春桃叫到身边说：“春桃，今天文秀女士是否还能来？我想她已经到了不行不行的地步。”
　　春桃对主子有些讨好似的说：“夫人，您就放宽心吧，文秀女士师徒不像是那些不守信之辈，据我观察，行走江湖者是义字当先，首先注意的是诚信。她们师徒是行走江湖之人，在中国江湖人士是最讲信义的，我断定她们一定会来的，早餐后我去迎一迎她师徒俩便是了。夫人，您不必出去迎接她们，您要注意自己身份。”
　　梅香兰很不痛快的接着：“桃子，我文秀姐面前，还有啥身份不身份的。别看我是尤司令的姨太太，在文秀姐面前论文采和她相差悬殊，文秀姐在我之上。桃子，那好吧，我也出去接一下，表示诚意。”她已经和文秀姐结拜了义姐妹，又试探性的问：“哎！春桃，我想和闵女士结拜义姐妹，不知道春桃怎么看？”
　　春桃很果断的：“嗯，这倒是个好主义，不知道尤司令能答应吗？在中国卖唱女、算艺妓，也是下下等人。另外，司令舅爷子那里也不好交待呀？司令舅爷子府上的女人可都是出自名门呐，她们笑起人来可是了得，夫人要结交风尘女子，她们会笑话你的。”
　　梅香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思索片刻说：“她们谁也不理我，我哥哥那些女人没几个好东西。文豹对我好，我的知道他不能阻止我，我主意已定，想问问你春桃，别人吗？我不太在意。至于尤府大院那些乱七八糟、不讲伦礼的女人们，沒一个值得我看得起的。”
　　春桃看事论事也直爽的笑着说：“以春桃之见，再相处一段时间，有一日司令来府上，先和司令打个招呼，先斩后奏怕是司令怪罪下来不好。夫人，我说了这些夫人千万别生气，在您与闵女士结成干姐妹一事上，也是春桃多嘴，夫人不必往心里去。”
　　梅香兰笑着说：“春桃所言及是，不过吗，我只是听听你的意见。春桃，昨天我已经认下了干姐姐，司令也给姐姐行过大礼了。哈哈哈哈，我的春桃说的没错，但是我做事从来不拖拖拉拉的。想做的，不用思前想后，那样会大大地耽误时间，会坏事的。”
　　这位忠诚主子的春桃丫环，从来不说尤府坏话，今天第一次说露了嘴：“夫人，不是春桃多嘴，舅爷子那些女人凑到一起，也没一个像闵女士那样有礼貌的。那个大院里的女眷，像似万国会那么热闹。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会把你放在心上的。夫人要这样，可是要吃亏的。”
　　梅香兰有些不服气的说：“哎，春桃，别长她们威风，我在我哥眼里才算重量级的。要这样说，闵女士的干姐姐我认对了，反正司令也认可的给我姐行过了大礼。大杂院、万国会？桃子形容地大大正确。老爷子八方女人有俄、日、韩、中，还有哪国的呢？不该去夺儿子的情人，连这点礼数都不讲的人家，怎会赢得万人崇拜呢？”
　　春桃是忐忑？还是尴尬？站立不动。又像魇着了似的有一会儿，忽然醒来似的：“夫人，春桃佩服您好眼力，文秀姨是与众不同。她的言谈举止够春桃学一辈子的了。但她毕竟是艺人，常听尤府老辈大太太讲，艺妓是下九流，在排行中，排在烟花女子之后，不如那些妓院里妓女身价呢。”
　　梅香兰拉着春桃向大门外走说：“错了桃子，我姐的文采才是她的真魂。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出自大杂院里，万国会女人之口，她们懂个屁？让她们编一段爱国情节戏段子我听听？那些人是蛆、是虫，她们缺脊梁，没血性，永远走不出大杂院。她们排在妓院里妓女之后最合适。”
　　梅香兰主仆二人在大门外守候闵文秀师徒，闵文秀和柳珍贝匆匆向梅夫人主仆走来。今天见面时，闵文秀只是对梅香兰和春桃点头一笑，然后她与柳珍贝小徒俩随梅夫人到冬花别墅区三号院。
　　梅香兰看着春桃和柳珍贝，用下巴颏儿指一下说：“桃子，带贝贝在外面玩吧。”
　　丫环春桃还是非常懂礼数的，对两位长者一笑说：“夫人，文秀姨，我先去备茶，稍后再出来和贝贝玩。”又向柳珍贝一挥手：“贝贝，等着我，别到处乱跑，我去沏茶，稍后回来再领你玩，听话，别乱跑。”
　　柳珍贝向春桃挥一挥手说：“去吧、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可以的。”
　　春桃跑进屋里，去给主人和客人备茶，柳珍贝急忙向贾大个那里跑去。缠着贾大个说：“叔，伯父，啊！对了，我爹同意了，从今天起我叫您干爹了。干爹有女儿贝贝了，贾爹爹再也不是一个人过日子的单身汉。干爹今天给贝贝再接着讲孙悟空吧，贝贝还要听，给贝贝讲一段好吗？”
　　贾大个很有耐心的把小巧玲珑贝贝举起来，又放在地上亲切的对柳珍贝说：“好孩子，我闺女最听干爹话，先别闹了好吗？稍等一会儿，我去给夫人把报纸送过去。完了干爹给你讲一天故事。”
　　贾大个来到院外雨搭下面邮件箱前，打开锁，在收件箱中取出刚刚送来的报纸，送到上房。放下报纸并没有走，站在门口那里看着闵文秀和梅香兰傻笑。
　　梅香兰看了一眼贾大个说：“老贾，没钱了吗？”
　　贾大个支支吾吾的说：“夫人，我老贾吃尤家的，穿军队发的，月月拿薪水，从来没缺过钱。”
　　梅香兰说：“老贾，我这里有客人，没事先出去吧。”
　　闵文秀看了一眼梅夫人，面对贾大个说：“贾大哥，我叫闵文秀，是夫人的干姐姐，是贝贝的师傅。贾大哥，您是不是想说认下贝贝做干女儿呀？”
　　贾大个向两位女士深鞠一躬说：“夫人、闵大妹妹，我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见笑、见笑！闵大妹妹说对了，我老贾高兴啊，我有女儿了。我挣钱有花钱地方了。”
　　闵文秀一本正经表情：“昨晚上贝贝和她爸妈说了这件事，贝贝的爸爸果断的答应说：好哇！多个朋友多条路，我闺女多一个人心疼你，爸爸妈妈高兴。贾大哥，贝贝随我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从来不叫苦，孩子才十二岁，比较懂事。白天您就辛苦的哄着玩吧，晚上必需随我回家，贝贝是她爸妈的心肝宝贝。”
　　梅香兰看着贾大个说：“老贾，祝贺你呀。没想到贾师傅老来得子，义女也能养老送终啊。老贾，你可要好好待贝贝哟。另外我还告诉你，文秀姐可是我的干姐姐，你要对贝贝不好，我可是不答应的。”
　　贾大个用手向上指了指说：“上天可见，厚土作证，我老贾不把贝贝当亲闺女对待，天打五雷轰顶。夫人、文秀妹子，我老贾有差样地方，你们告诉司令让他一枪把我崩了！”
　　闵文秀摆手制止贾大个说：“贾大哥，我们都信得过您，您去陪您干女儿吧。”
　　贾大个给两位又鞠一躬，快步向外走，喊道：“我老贾有女儿啦！我老贾有女儿啦！”
　　贾大个把柳珍贝放在肩上扛起来，满院子走。
　　两天后；闵文秀和柳珍贝又被梅香兰主仆二人接进院。
　　贾大个把柳珍贝抱了起来说：“走了闺女，咱去门外取报了！”他抱着柳珍贝，又拿来几张报纸说：“夫人、文秀妹子，新报来了。”
　　梅香兰和闵文秀拿起报纸说：“姐，看吧，都是中文的。”
　　闵文秀拿起一张报纸说：“是啊，前天拿回来那本杂志到家一看是日文，翻了翻也没看，看也不认识，所以就给你拿回来了。”
　　梅香兰一声长叹：“我看着来气，让我放在炉子里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闵文秀又在劝解岗村攸美子·梅香兰：“香兰妹子，咱心怀开阔一些，千万不可钻那种牛角尖，气坏身子不值。一人一心一世界、一国一君一群臣，他们怎样咱能奈何得了吗？”
　　梅香兰看到头版头条醒目标题：《苏联远征军入侵大日本·满州帝国，大日本医学博士竹下橙夫妇惨遭暗杀》
　　据满洲日报记者目睹，今日凌晨一点许，大日本帝国驻满洲国齐哈市硏究所，卫兵十六人遭暗杀，暗杀手段及其残忍。有两人是被扭断颈椎骨，十四人是遭德制巨毒泡制的飞刀而毙命，其中有两人的眼晴中一种冷兵器飞镖。作案者至少一个班，人数在二十名以上，没有枪击，统用冷兵器。遇难者没有挣扎，身上财物分纹未动，武器弹药一支不少。并有印刷品放至卧室，是一支训练有术的苏联特工所为。
　　经分析判断，见弹药武器没动，排除抗联而为。一至认定，是苏联侵满军人而为。医学博士竹下橙下榻官邸见闻，夫妻二人惨死卧室。歹徒以苏制飞刀经巨毒“血见稠”泡制涂入刀凹槽中，一刀毙命。无挣扎、无撕打痕迹、也无痛苦表相。
　　苏联侵满军队撕毁牡丹江结盟协议，是对大日本公然挑衅！破坏大东亚共荣大业。大日本驻齐哈市警务局全力以副侦破此案。
　　梅香兰看了一眼大标题，一声冷笑和闵文秀说：“冠冕堂皇医学博士，专心硏究害人细菌专家，挂羊头、卖狗肉，死有余辜！”
　　闵文秀瞟了一眼梅香兰手里的报纸说：“香兰妹妹，怎么？这位竹下登到底还是死了啊？那天刺杀了他的助手，为什么不加重兵防范？造成如此严重后果，天皇会追究你哥责任的。”
　　梅香兰把报纸摔在桌子上说：“他早该被判处死刑，这回干的更漂亮，连他老婆一起下地狱！至于要连带我哥责任吗，我看不见得。天皇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有闲心管一个博士的死活呢？”
　　闵文秀又在劝说岗村攸美子·梅香兰：“香兰妹子，别生那么大的气了。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正像你说过的那样，也许是遭了天谴的。”
　　闵文秀看着梅香兰又开始劝解、梅香兰眼里的干姐姐，是她灵魂存放点、精神支柱。闵文秀的每句话，都是她的开心锁。经干姐姐一阵劝说下，梅香兰终于平息下来。
　　傍晚，贾大个扛着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贵族服饰，送到一层大厅说：“文秀妹子，我干女儿交给你了，明天一定带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