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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章 妃儿永别爹娘去 娲皇裂眦成魔身

作品名称:三界众道      作者:段文强      发布时间:2019-09-24 10:30:45      字数:10076

  书接上回。
  
  话表女娲娘娘和伏羲大神,羲娲合壁战横魔,上惊大道天道泣,下震无极鸿蒙摧,久久激战,大显神威。端的是好一场历轮天开地辟今,前所未有之圣战,最终魔道幕后之主无量横魔,终遭惨败莫压正,眼见无上强邪当伏诛。岂料,娲皇不慎中圈套,被魔附体难自拔,饶她如今大道能,莫得脱过魔附身,其劫之难她定数。
  
  当下,娲皇眼见自己,难以炼化体内那无比强横之魔,怒气冲天不话下,慌忙几声尖声叫,整整混沌尽颤抖,身化光茫,返回三十六天浩云路。还回本相,端正盘膝坐云地,急急忙忙运功来,强忍心中火冒丈,速求逼出,无量横魔出体外。此时娘娘周围百丈内,笼罩金光灿灿护四面,顶冒清气甚浓厚,满脸红润渐黯然,尊容已成阴沉面。洛神宓妃见状,岂能忍得?焉可不急?慌慌张张,忙忙玉步跑向尊母前去,然何能冲破母亲周围的金光罩?甚是坚固万万分,纵连父亲羲皇也难以破解,何况女儿宓妃?当场被硬生弹得倒身数百步,休得奈何丝毫去。妃儿手足无措,惊恐万状,更多的是担心不已,嚷嚷不止,惧母不测。
  
  女娲娘娘紧紧合住凤眼,对前方不断叫喊自己的妃儿,听而不闻,闻而不听,妃儿性急,何会一时能忍耐?
  
  创始元灵见此情形,已是唉声叹罢,道:“孩子,莫要再这般不停唤呼你母亲,没用的,她此时意图强自运功,逼出无量横魔于她体外,可惜却已甚是枉然。”
  
  宓妃闻听,更是心头猛震怎话下?忙忙转过头,仰向老祖天,咤道:“什么?这怎可能?岂会这样?以我母亲现在的这等法力,居然会逼不出那大魔头于体外?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创始元灵轻轻摇头,下视妃儿,道:“确乃如此,除非无量横魔,会自动离开你母亲体内。不然,便永远依附于你母亲身体里,迟早必是,令你母亲弃神成魔。所幸你母亲是女娲,如若换作是本祖天的两徒儿,亦便是鸿钧和混鲲,早已当场成为魔体之躯。无量横魔,那是何等的强横之魔,你母亲之所以此时的处境,且未有此现状,不仅仅是她如今的浑厚无比的法力,更远远凌驾于昔日,更多的则是,凭她与生俱来的凛然正心,方令她一时未成魔。”
  
  宓妃听言,按纳不住,急急问道:“那倘若我母亲,一旦成魔,她会怎样?”
  
  创始元灵却已是不慌不忙,缓缓回道:“如若那样,你母亲会失去理智,原本的凛然正气所执之道,一去则不返,原来征象于六合乾坤的光明化身的她,至此沦入魔道,成为黑暗至强至主之辈。到那时,谁也奈何不得,鸿蒙一切,休有清平之世可开辟,莫见一片清气宇宙而生,日后整个混沌,会造化的只有胜似阿鼻地狱的诸天万界。”
  
  宓妃在下,听闻其言,更是惊心动魄,怦怦极直跳,大声叫道:“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母亲她不会这样,我母亲她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
  
  创始元灵淡然回道:“那是你从前的母亲,以后的她,也便是女娲,从此不再光明无上。而是黑暗至上,曾经的女娲必须随着今日的她,渐渐如同神形俱灭。”
  
  宓妃此时,已是慌乱不已,心何安来?朝向督天老祖在上,深深跪伏于云地,不断磕头,千乞万求道:“老祖天在上,你法力之广乃大道之境,你神通之强掌上苍之道,你乃鸿钧和混鲲之师,凭你老祖天的这等深不可测的修为,岂能会没办法救得了我母亲?求老祖天你老人家,大发慈悲,快快救救我母亲吧。”
  
  创始元灵再回一次,唉声叹息,左右摇头,道:“孩子,非本祖天不愿,实乃是纵连本祖天,亦是无能为力矣。倘若本祖天可将附身于你母亲体内的无量横魔,彻底逼出体外,那十年前的今日,本祖天又岂会败于无量横魔之手?”
  
  杨眉按捺不住,连忙面迎督天老祖,问道:“如此说来,便任由无量横魔,此等恶毒的手段就此得逞?让他永远吞噬女娲的上好神尊之体?让堂堂的娲皇圣天尊,日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沦入魔道不成?”
  
  创始元灵微微点头,渐渐合上,凛如神目,道:“确乃如此,但除非女娲她如今的法力,可独自能胜无量横魔此等强大无比的歪门之祖,不然确无任何它法,上至无上神通,下乃一切任何法宝,皆是万般无用,诸方之法,极是难治。然而女娲她如若可孤身能胜无量横魔的话,又何需他们夫妇俩的羲娲合壁?”
  
  杨眉再而问道:“老祖天,如此说来,当真确无其它任何一法,可让女娲逼出她体内的无量横魔?”
  
  创始元灵听闻大仙,过问于此,已然讲道:“众般方法,却有一个,除此之外,实无任何妙法可行矣。”
  
  宓妃听后,不禁一时大喜,急忙嚷声问道:“敢问老祖天,此方法是什么?求老祖天快快说来?”
  
  创始元灵仍旧不急不忙,渐渐回道:“那便是,趁她此时未成魔之前,杀了女娲,让女娲她,至此之后,彻底永生永世,灰飞烟灭,再无来世。到时,无量横魔,也会随着女娲的元神俱灭,他的劫数,亦是终止。这便是女娲和无量横魔,同归于尽之道,此乃也正是女娲,当有的定数。”
  
  宓妃听得老祖天此言,原以为心中的晴天已然至,岂料却是更霹雳,当场何能忍住?莫再跪拜老督天,冷冷哼声已起过,冲向老祖天,喝道:“住口,简直胡说八道,凭什么只能有此方法可为之?凭什么?你居然要杀了我母亲?甚是亏了我母亲和父亲,对你老人家百般敬重。如今我母亲有难,如若真是连你老人家的这等修为,也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晚辈无话可说。可岂料想,你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若不是我母亲和我父亲的羲娲合壁,终究会是无量横魔的克星,你老人家和杨眉大仙,岂还会再有今朝?”
  
  杨眉也是唉声叹过,抚须劝道:“孩子,莫要如此动怒,你甚想救回你的母亲,至此不受魔道所控,然老朽和老祖天,亦是何曾不想?奈何千方万法实无有,唯有此计方上策。”
  
  宓妃闻言,更是怒容满面,杏目圆睁,瞪向大仙,喝道:“也亏我这些年来,陪在你老人家身边,有说有笑,晚辈也将大仙你看作是,除我父亲和母亲以外的另一个亲人。可是事到如今,你居然亦说出如此混账话来,你也要一心置我母亲于死地不可?”
  
  杨眉再而劝说道:“孩子,非老朽和老祖天,非置你母亲于死地不可,而是眼下,除此下下之策外,极无它法可为。不然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母亲,从此脱离光明,沦入黑暗,统领魔道,上如无量横魔这般,视宇宙天地物为草芥?下似混鲲创始浊祖和蒙督那样,残害众生不成?”
  
  宓妃听后,那更是怒不可遏,柳眉踢竖,厉声骂道:“呸!亏你们两个,一个是老祖之天,另一个同是修为远胜玄门祖师之上的老前辈。若换作是鸿钧道祖他老人家还在,也不会认同你等做法,你们俩凭什么这么认定。我母亲无法逼出无量横魔于体外,日后必会成为另一个无量横魔?你们究竟凭什么?就凭你们的法力盛大?没错,你们俩的确是法力无上,修为极深,但便能代表你们俩的法眼,定能看透一切?了如所有的万事万物吗?我告诉你们,她是我母亲,说到了解我母亲,这三界没有任何谁,能比我父亲和我这做女儿的,更能了解她。”
  
  杨眉听言,和蔼地问道:“孩子,你了解你母亲什么?”
  
  宓妃冷冷一哼,直视大仙,声如宏亮地回道:“我万分的了解我母亲,她何谓是我母亲,又因何会是我母亲,她疼我,爱我,我也更是深深地敬爱着我母亲,凭的则是我母亲她是女娲,而我是她的掌上明珠宓妃。当年一魔头,残害人间多万条婴儿性命,那名歪魔邪道曾捉住过我,当时那邪魔为对付我母亲。”
  “使出卑劣的手段擒住我这女儿,当时我母亲,为救人间那多万条婴孩的性命,不惜舍弃我这女儿,当时我这作女儿的,虽理解母亲那番的所作所为,但终究是身为她的女儿,难免不在心中,蒙上一层阴影,更多的是伤心,是难过。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明白,母亲她哪么做,是将三界众生,和我这女儿,看得一样重要。倘若在万物生灵和自己的亲人这两者之间,非得割舍一样,那我母亲还会哪样做。但是至少我是知道,只要我这母亲,她心里永远爱着我,便够了。”
  
  妃儿理直甚气壮,为母敢怒眼前,堂堂督天老祖和大仙杨眉,又继续冲向两位神仙之祖,大声叫道:“就因为她是我母亲,所以我深信,纵然我母亲永远无法逼出体内那极大的孽畜。但是她,永远会是她,纵然是日后,甚至再是将来,不论何时何地,三界何任事物都会变,唯有我父亲和母亲的正心,永不弃道。就算是整个鸿蒙,以后所造化的六合乾坤,尽都是黑暗无比毫无光明绽放。我父亲和母亲,必会誓死不屈魔道脚下,那怕是所有生灵,尽都成魔,唯有我们一家三口,绝对不会坠入魔道!”
  
  大仙听罢,微微点头。老祖天尽闻,不以为意,微合目光,无动于衷,竟是冷然回道:“孩子,你虽是女娲和伏羲之女,但你太年轻,众道之间,茫茫定数,万事万物,瞬息突变,你又能懂多少?”
  
  宓妃听问,亦是那,芳容面露丝冷笑,再冲督天老祖,喝来道:“对,本仙子是很年轻,本仙子修行低微,是有太多太多的变数之道,不会懂得。但是至少本仙子明白,我母亲她不会因此而成魔,永远都不会。本仙子还是哪话,就算这三界之内和玄黄遥外,所有的生灵,也包括你老祖天和杨眉大仙会,我母亲和我父亲,还有本仙子我,都不会。一个将浩然正气,看得远比自己性命犹为重要得千百倍,何会因邪物入体而成魔?一个为守护芸芸众生,都可以忍心抛弃自己至爱的骨肉的她,岂会因歪道之祖的附体之后,定会沦入黑暗之道?”
  
  创始元灵闻言,仍未睁开凛威眼,冷冷笑罢又应道:“你只道她是你的母亲,而天地万物因何而生,因何而生?茫茫宇宙孕乾坤,而六合之上鸿蒙育,混元初始道为尊,冥冥天意亦生道。到时女娲,实乃无法抗拒心魔噬,成为魔身祸无极,一切事物因她变,尽成黑暗永无光。一切日精月华去,芸芸众生,尽被茶毒,俱被毁灭,届时它们的母亲,又何辜?”
  
  宓妃听言于此,更是咬紧银牙,心中自是怒火上升,指向老祖天,怒道:“住口,就算我母亲真的会有一天,她的神尊之体已不再,变成一具魔躯壳。但至少,她的心,仍然不会变,何谓魔?何乃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本仙子就只知道,当你深深的明白,自己身边所关心的人,爱护的人,和至为敬爱的亲人到底是谁。”
  “不论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她永远会是她,反观老祖天你,你座下的二徒儿混鲲老贼,多少开天辟地以来,他作过多少恶?惨害过多少苍生?屠戮过多少坚守正心的三教神佛?给多少宇宙天地间,又带来了多少黑暗?多少次浩劫?你老人家为何却又不闻不问?甚至是视若无睹,将浩然正气置于不顾?视多少世间以来的万物生灵如刍狗,你认为我母亲会因此而成魔,那你呢?你老人家,如此甚久以来,为三界众生作过什么?你又有何功德于诸世光明中绽放?你又有何教化于朗朗乾坤之中?”
  
  创始元灵尽听妃言,依旧是,微合双眼且未争,冷漠无感甚无情,道:“孩子,你母亲之劫数,终究降临她身,这是她的命数,若欲日后乾坤朗朗极高照,下轮三界,不为魔道所统,不被黑暗主宰。你母亲此劫,誓必难逃,眼下趁她没入魔道。本祖天只能送她女娲,好生归天,你快快让开,多说已无益矣。”
  
  宓妃再听此言,杏眼圆睁愈怒色,玉指再朝老祖天,指他骂道:“你这老贼,你敢杀我母亲,岂是本仙子当让开,该滚的是你这老贼才是!”
  
  创始元灵亦问道:“莫不成,你能挡得住本祖天不成?”
  
  宓妃冷声哼过,再而厉口骂道:“你是创始元灵,本仙子小小蚂蚁之辈,自然不可能挡得住你。但是你要杀我母亲,虽本仙子甚是渺小,但何惧你老贼之威?因为凭的就是,她是我的母亲,而我是她的女儿。就凭这一点,不论是无量横魔,还是你,都一样,要杀我母亲,先将本仙子灰飞烟灭!”
  
  创始元灵闻言,却又言道:“你是一位好女儿,但是她女娲,却将在以后,不再是你的好母亲。”
  
  宓妃最后一声冷笑过,右之玉手,立化父亲所赐的羲皇之剑,已是执着四尺伏羲剑,英姿飒爽甚十分,敢以宝剑指元灵,芳容动怒愤愤来,喝骂道:“住口,本仙子永远是伏羲和女娲的好女儿,而伏羲和女娲,他们一个永远是本仙子的好父亲,一个更会永远是本仙子的好母亲。岂容你这老贼对我母亲出言不逊?我母亲和我父亲,自这天地初开之前,破葫出得鸿蒙来,待此乾坤开辟后,我父亲与母亲,对三界芸芸众生,立下何等功绩?造化多少万物来?”
  
  “尤其是我母亲,为九天之下十地间,抟土造凡,教化人类,制乐立媒,立建婚姻。繁衍生息,遍布四大部洲,给大地所有生灵,至今所带来的发明万物定下文明。我母亲她为一切众生补过上苍,拯救过天塌地陷的混乱世间。我母亲敢为她的人类子孙,不惜有违天道,孤身杀上九重天,挫尽满天神佛服,最后大战皇天上帝,将其败之。我母亲她更会为三界光明,不被黑暗所遮,为浩然正气不受魔道所欺,更敢为抗魔伐天的正心之举。”
  “亦敢担当誓诛贼苍,替她之天,行她之道的正义之举。如此一位伟大的母亲,你凭什么说她日后必会成魔?如此愿为朗朗乾坤,三界太平而赴汤蹈火,不畏万般艰难的无上女神,你凭什么认为她日后定然不再是她?这样一个面对着无数强魔,从来皆是面不改色,她为明苍之道,多年来不知亲自斩杀多少法力强大的歪魔邪道,荡尽诸天万界,多少浑浊的她,你又凭什么想要杀她!”
  创始元灵再而一回,静听妃言,依依旧旧,冷然令道:“孩子,本祖天凭的是日后,此天此地,黑暗重临,谁都无可奈何,凭的更是此三界一量劫过罢,重归于鸿蒙之后。待它日再度行开天辟地之举,不是魔道而为。所以你母亲也便是女娲,她现在必须得受灰劫之灾,这正是她的命数,谁也无法阻挡,更是谁也休得改变。孩子,本祖天最后劝你一声,速速让开。”
  
  宓妃虽在下,也是再而一次,怒形于色尽芳容,柳眉倒竖抑他威,凤眼犀利岂退后,最后一声喝道:“呸!我宓妃是女娲和伏羲的孩子,谁是你这老贼的孩子?好一个为了日后的三界光明,不再黑暗,好一个为将来的天地重开,不是魔道而为,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好一个创始元灵,尊口所说的凛然大道。你为何执意要杀我母亲?真的是害怕我母亲成魔后,会祸乱一切,变成另一个无量横魔,残害众生?你错了。”
  “你并非是害怕这些,因为本仙子说过,我母亲她不会这样,你心里所恐惧的,你心中所担扰的,反而是附在我母亲体内的那大魔头。甚是担心万一那天我母亲无法压住体内的无量横魔为所欲为之时,便是你创始元灵的劫数。因为这无量横魔,他不仅是你的黑暗一面,更是你命中的天敌,是一个令你不敢不心生恐惧的煞星。你之所以来到这三界,并非为这芸芸众生的存亡。而是因为,你已深知无量横魔即将来临,你若再不现身来到这天地间。”
  “他也迟早必会去寻你,于是你看中我父亲和母亲的潜能,若经你倾囊相授之下,极有可能替你除掉无量横魔这命中宿敌。故而我父亲和母亲,其实不过就是你老人家,用来对抗无量横魔的两颗棋子罢了。现你见无量横魔没遭受灰飞烟灭,反而却附在在我母亲的体内,不正是让你心中害怕的,正是无量横魔吗?好一个创始元灵,好你个督天老祖,枉为一位比鸿钧道祖更为尊上的神仙之祖,你有何颜面妄称你自己乃是混元老祖?就算我母亲她日后会是魔,你这老贼连魔都远远不如!”
  
  正在此时,妃儿喝骂老督天,创始元灵已然斥来道:“本祖天说过,叫你速速让开!”
  
  老祖之天,此际一对眼神两目光,凛凛如如已睁来,一道微微闪烁之光芒,于创始元灵双目内而射出。可怜羲娲好女洛神仙子,何能闪躲?岂可奈之?玉掌紧握羲皇剑,顷刻已化齑粉过,上好柳身岂承受?口吐鲜血一凄声。已然是那,母女连心何时何地,皆有感应怎话下?
  
  妃儿那身后,久久不动,端庄秀丽,直直盘坐于云地间,苦苦运功力逼横魔出体外的娲皇娘娘。此时此刻,体内至强歪祖非但没逼出,反而已将面临着,母女今时之今日,永别之苦莫逃。
  
  女娲娘娘猛然睁开杏眼来,连连大喊:“妃儿,妃儿……”
  
  面带怒气甚冲冲,忙忙一劲飞身来,一把接过,立将倒下去的女儿宓妃,那快将要真的永远倒下去,而不再重新站起的亭亭玉立之躯,急急两手,抱紧妃儿她娇身。宓妃躺于母亲温暖的怀抱中,虽脸色苍白,口流血吐,然朱唇玉面之间,那明眸皓齿的一对水灵眼珠,仍旧哪么的纯洁,依旧哪样的明亮动人。那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脸蛋,还是那般的光彩照人,令人怜香极惜玉。
  
  女娲素手一双,紧抱妃儿于怀中,忙忙再给她温暖,大声叫喊:“妃儿,你挺住,你要挺住,为母现在就救你。”
  
  正待娘娘,急欲出手施法,立救妃儿时。已让女儿,一手紧紧抓住母亲的右肩膀,拼尽奄奄一息的弱小余力,叫喊道:“母亲,不必了,妃儿在死之前,有话要跟母亲你说。”
  
  娘娘听言,哪肯愿听,轻声训道:“闭嘴,为何不必,为母不信,连你这心肝宝贝都救不了!”
  
  宓妃那只牢牢抓住母亲肩膀上的那只玉手,仍是死死抓紧不放松,更是忙忙叫道:“妃儿真的不行了,妃儿命数于此,无可脱得这劫数,任母亲你法力何以再大,也无济于事。母亲,妃儿求你,听妃儿把话说完。”
  
  又正在此刻,一声音充满悲泣,由心而发,大喊道:“妃儿,妃儿……”
  
  正是父亲伏羲,此时归来三界,因尊妻娲皇,不慎被魔附体,太昊赶忙欲飞身前去时,已被娘娘当时双手一挥,体内所散发之力给轰飞得混沌遥遥亿里处,五内震伤犹不浅,故而此时方飞回。
  
  伏羲双足,忙忙跑来,蹲下尊身,两手紧紧抓住妃儿的另一只巧手,急急叫喊:“妃儿,挺住,你不会有事,让为父和你母亲,这便来救你。”
  
  宓妃再次强忍自己身上的无比伤痛,拼尽微薄的力气,叫喊道:“父亲,母亲,听妃儿说,不要再救妃儿了,没用的。”
  
  女娲嚷道:“胡说八道,凭为母亲和你父亲如今的修为,岂会救不了自己的女儿?那还谈什么拯救芸芸众生,于水深火热的黑暗之间?莫要再乱讲,来,为母现在便替你好好疗伤。”
  
  正要行强而为,行运功之举,救回女儿之时,妃儿再而一次,尖声叫道:“母亲,妃儿说过,不必了,妃儿体内的全部经脉皆已震裂,三魂七魄,已丧两魂六魄,所余下残存于妃儿体内的一魂一魄。乃是妃儿活在这三界,最后的时光,来和父亲与母亲道别。”
  
  羲娲听言,父亲大叫胡说至极,母亲责道休要再胡说,又是一次,正见娘娘连忙出手,妄运功力,救活爱女时。已听闻杨眉大仙说道:“女娲,不必白费修为,这孩子她说得对,虽她是你和伏羲之女,但不论是你女娲还是伏羲,都已救不了这孩子了。因为她的生命,也已走至尽头,任你女娲法力,何以再增再进,你可随手造化出众亿宇宙和天地万物。但是休想救回已当逝去的生灵,此乃冥冥之中的天意,从来皆是,万事万物冥冥定,当去之时莫强求,纵然你是女娲身,敢违上苍之道,自是万般难奈,休再逞强,一切随缘,一切随道。”
  
  女娲听闻此言,杏目圆睁极震怒,何息心中之火万丈?狠狠瞪向创始元灵,却见老祖天此时,仍旧是那。端庄盘膝莲台间,悬于永无止尽的虚空,微微合眼,并未因一时措手,杀掉一缕小小生灵而感自责。
  
  娘娘怒目视向督天老祖,银牙一咬极切齿,正待起身,冲向前去与创始元灵火拼之际。突然已见妃儿,急急抓住她的手,死死不肯放松,一双乞求母亲的微微目光,望向娘亲,连连叫喊道:“母亲,不要,不要,不要为了妃儿一事,去和他生死相拼。因为妃儿不怪他,他也是一位可怜的老人家,求母亲你,不要为妃儿报仇,不要,千万不要。”
  
  女娲见女如此相求,虽怒气难消,满脸仇恨,却何以忍心,推脱女儿的那颗无比善良之心的苦苦乞求?急忙强忍心中怒火,再次抱紧妃儿,叫道:“妃儿,你要挺住,为母和你父亲,不信救不了你,什么冥冥天意?什么万事万物不可强求?如若连妃儿你都救不了,为母和你父亲,从此便和天意为敌,又有何妨?就算身遭灰灭,万劫不复,为母和你的父亲,何惧之有?”
  
  伏羲也连忙随着娲皇,抓紧女儿一只手,叫道:“没错,我们一家三口,不论是生是死,可敬上苍之道,亦敢有违天意之举,如若上天待我们如此不公,便休怨为父和你的母亲,与天意为敌!”
  
  宓妃微微一笑,一面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边一手牢牢抓住,父亲的手,说道:“父亲,母亲,有你们这番话,便甚是足够了,妃儿有一事相求。”
  
  女娲此时,已忍不住,一双杏目掉泪珠,道:“妃儿你说,莫说一事,万事千难万险,为母和你父亲,就算是违背天意,誓当替你完成。但你也要答为母和你的父亲,不许离我们而去。”
  
  宓妃轻声一笑,道:“没必要为了妃儿我违背天意,妃儿恳求的则是,父亲和母亲,你们俩一定要永远在一块,谁也不能离开谁,听明白了吗?”
  
  羲娲夫妇,听得女儿此番话,不禁双双,娘娘看了太昊一眼,羲皇也看了娲皇一眼,各自急忙,对妃儿立马许诺,洛神又而一笑,再仰看母亲,仍旧连忙说道:“母亲,不要去找他报仇,杀妃儿的不是他,妃儿适才已说过,他真的好可怜,因为杀害妃儿的,而是已附在母亲体内的这万恶之源的他。而母亲你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活下去,像以往那样,不论面对着多少黑暗,面临着多大的阻碍,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活下去,若要替妃儿我报仇,那就是。永远坚守母亲你心中的那道,也便是母亲你常常教导着天地万物间,三界众生,皆有其道,是为三界众道也。替母亲你自己的天,行母亲你自己的道,重张旗鼓,勇往直前。这样,他便就算永远附于母亲你的体内,也休想吞噬你的那颗坚守凛然正气的道心,哪么他,便等于是在母亲你的体内里,彻底消失,这样便是替妃儿我,狠狠地报了今日的被杀之仇。母亲,妃儿相信你,不论何时何地,三界众生尽成魔,唯有母亲你和父亲,都不会。因为你和父亲,在妃儿的心中,不仅是妃儿的好母亲,好父亲,更是万物生灵的好爹爹,好娘亲。”
  
  女娲听到后,饶她乃是坚强之心胜比男儿众神佛,此时此刻,何能忍住?深深掉下的眼泪,已是泣成声来。伏羲也听到,同样也是,虽他乃是堂堂九尺男儿神,顶天立地之羲皇,有泪已是轻易弹,谁让妃儿,是他们夫妇俩的掌上好明珠?
  
  宓妃此时,已是用尽最后的微小之力,紧紧将母亲的手,父亲的手,两手各把抓住,牢牢的拴在一块,最后面带着,那有生以来至今,那最终的一丝丝笑容,道:“父亲,母亲,妃儿说过,要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可是现在,妃儿对不起你们,是妃儿失言了。但是你们俩,千万不能像妃儿一样失言,知道吗?你们俩,要永远的,不离不弃,不然,妃儿在那,会很不开心,会非常难过的,听到了吗?”
  
  娲皇肝肠多寸断,低首向着女儿,急急点头,太昊撕心真裂肺,低头对看妃儿,忙忙答应。
  
  宓妃此刻,再而一次求道:“父亲,母亲,最后再答应妃儿一个请求,妃儿不许你们哭,妃儿虽然看到过你们难过不少回,却从没有见到过你们谁掉过眼泪,不能因为妃儿是你的女儿,你们便哭,妃儿可不许你们这样。快,快给妃儿笑,因为妃儿,永远活在父亲和母亲的心中。”
  
  羲娲夫妇,要他们此时笑,岂非真比修得道上之道的神通,更是难上加难?然妃儿的这般所需,这等必当遂她心愿的乞求,娲皇和太昊,何以苦中作乐,强颜欢笑,仍得为之。
  
  宓妃心里甚是明白,父亲和母亲,此时若真能笑得出来,又那还会是她的好父亲,好母亲?但是妃儿,实是宁愿看爹看娘悲中笑,不愿看到亲爹亲娘泣中泣。
  
  洛神宓妃,又是一回,最终那轻轻的声音,微微说道:“父亲,母亲,妃儿这一生,不论是神还是仙,甚至就算是凡人,总之能有你们这样的父亲和母亲,妃儿就算是再死万回,还有何丝之遗憾?妃儿好幸福,太幸福了。妃儿这一生,哭过,爱过,快乐过,痛苦过,天真过,胆小过,也勇敢过。最重要的还是,能有你们这样的好父亲,好母亲,现在妃儿要走了。妃儿现在也看到了我自己的道,那便是,不管是做凡人,做神仙,只要一生中,欢乐多,有着更多的美好回忆,纵然是永生永世,灰飞烟灭,又有何可怕?”
  
  最后的遗言,洛神说完无怨气,最终的一笑,真真切切何有恨?一对眼神两道目,缓缓闭上别爹娘,躺在母亲怀抱中的身形,全然化作,晶莹剔透般的萤火之光,直直往上渐飞去。娲皇太昊,各自忙忙起身,仰望着妃儿化作的晶光灿灿,飞往不知何处去,各自大喊:“妃儿,妃儿,妃儿……”
  
  洛神仙子,所逝去而身化的那微弱的小小光芒,渐渐又变化尘埃灰,永永远远,消失于此处的浩浩茫茫九重天,六道轮回已无名,再无来世见爹娘,只是永活羲娲心。
  
  女儿已去,妃儿不归,娲皇此时,但看她,仰首一吼女神怒,一股无形强横之力,震得整整三界,诸天颤抖,四大部洲十地间,地动山摇一阵惊,九幽地府鬼哭嚎。督天老祖连忙间,运功抵挡,且未有事,杨眉大仙,更得运尽体里,全身功力,以护尊身,未受伤害。
  
  太昊伏羲,见妻动怒异于以往,赶紧使尽体内神通,硬撑挡住,不禁被逼退一旁逾万丈,急急叫道:“娘子,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伏羲那声叫喊过,竟是那,满脸尽带惊恐慌,一时不知如何好,你道堂堂太昊大老爷,何以这般大惊来?原来正是,此时此刻的尊妻,也便是堂堂至威凛上的娲皇娘娘,但看她此时此地。居然是,莫见身穿白衣飘,而是一袭黑衣袍,秀发一头已散乱,头戴彩冠仍依旧,满脸杀气万万分,一双凤眼满通红,闪闪烁烁极魔威,戾气她心真严重。
  
  正是女娲娘娘,今时今日,无上女神之尊体,全然已去,却是一具强魔躯,体内神骨皆消散,得来一身至魔力,不错,正是娲皇此际已成魔,不见昨日她女娲,只见今辰她凛身,已是黑衣女娲今便来。
  
  女娲两眼杀气,万万凌厉甚可怕,众生悚然哪话下,冲向创始元灵,怒容满面,大声喝道:“创始元灵,你这老贼,杀女之仇,本尊如若不报,岂不枉名为女娲?今日本尊且看在妃儿刚刚离开我这母亲而去的份上,姑息放你一马。你且给本尊好好的活着,待在这三十六天的紫宵宫内,不久之后,妃儿的公道,本尊定当前来紫宵宫,向你这老贼讨回!”
  
  一声怒罢,她言已尽,冷冷哼过,面带仇恨,狠狠挥袖,身化一道魔光极闪亮,飞向东面远远去,太昊一声大喊,忙忙化作神光,风风火火,急急忙忙,追向尊妻而去。
  
  老祖之天创始元灵,大仙杨眉各相望,相互唉声叹息后,杨眉轻轻摇头,道:“劫数,真的劫数又至也。”
  
  正是那,羲娲膝下勇妃儿,为护尊母言犀利,敢骂督天老人家,女儿别去苦娲皇,心如刀割杏目睁,一朝之日成女魔。欲知后事如何,且闻下一章节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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