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风后顶

　　话说众人刚刚走出山洞，就见迎面一人，疾奔而来，大来一看，原来是四弟大化，大化到了大来面前，说有要事报告，大来听大化匆匆一说，心中大惊，遂招呼众人飞步往傍边一陡坡跑去，到了峭壁前，一个个纵往崖顶高处，四外察看，只见夕阳在山，暮霭苍茫，林鸟啁啾，崖花自落。仰视天空，正有一行白雁飞过，银羽翩翩，映着斜日余晖，分外明洁。崖角飞泉兀自汤汤发发下注不已。空山晚景倒甚幽静，四周却不见一点人影。照那地势和自己目力，绝无遗漏，崖前一片广场小溪，离对面高岗颇远，溪旁林木，行列不密，如有来人必是沿溪向岸侧绕来，与山岗背道而驰，崖上之人便可一览无余也，这就是大来和众人平时议事的地方，大来和众人到了崖顶，大伙围坐一起，大来笑道：“刚才大化送来情报，说是南昌方面不日就将行动，要我们做好准备，现在时间紧急，间不容发，我们大伙就此商议一个办法如何？”其振笑道：“今天已经将宝贝安顿妥当了，护宝的任务胜利了，我想先去风后顶与李自道商议招兵之事，然后去南昌，许仕友兄弟和李瑞、钱运彬、王宏春、王宏信、程再道五个抓紧整备人马，十日后准时开拔，务于七月二十八日午夜前到达位于距南昌一百五十里的西山梅岭脚下的安义古村，在罗田、水南、京台一线集结待命。”
　　那大来笑道：“你一个人去风后顶，我不放心，叫你大化叔和秀敏婶陪你走一遭好了，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他们在那里也有任务。”其振笑道：“既然四叔和三婶到风后顶还另有任务，那就一起走好了。”于是其振和大化、秀敏三个就告辞了众人，径直下了卧牛山，摆渡过了饮牛河，顺着阳关大道，直奔风后顶而来，一路无话，第二天晌午时分，其振和大化、秀敏就到了张荫店街里了，正巧，这天逢集，只见街道两边摆满了摊贩，赶集的人很多，其振笑道，“四叔、三婶，现在日近中午，如果继续赶路，恐怕前面没有卖吃食的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饭馆吃饱了再上山好吗？”大化和秀敏都说好，于是其振和大化、秀敏就走进路傍一个饭馆，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跑堂的伙计连忙过来招呼，那伙计笑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啊？”
　　那其振笑道：“你们这里什么最拿手啊？”那伙计笑道：“我们店的油泼辣子面、清蒸鲂鱼和五香风干鸡远近闻名，而且价钱公道。”大化笑道：“我们是苏北人，口味和你们这里差不多，也喜欢吃辣椒。”秀敏笑道：“有什么稀的幺？”那伙计笑道：“有大米稀饭，不要钱，仅喝。”秀敏笑道：“那就来三碗油泼辣子面，一盘清蒸鲂鱼和一只五香风干鸡好了。”那伙计笑道：“客官稍等，我这就给端来。”不多一时，饭菜端来了，三人就在那里吃起来了。正吃着，这时门帘一动，走进两个人来，其振一看，来人认识，不是哪个？乃是自己的老部下王彦、王毅，其振连忙招呼，那两个人听见有人喊，一看原来是其振，那两人走过来笑道：“真巧，我们在这里碰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找你去呢？”
　　那其振笑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快坐下，一起吃吧？”那二人笑道：“我们刚才在街上吃了两碗鱼香肉丝面，听说这里的五香风干鸡很有名，所以就过来看看。”秀敏笑道：“这两位兄弟真有口福，我们刚好要了一只，这不，还没有动筷子呢？伙计，给添俩双筷子，再拿两只风干鸡。”伙计笑道：“今日生意很红火，老板高兴，给你们添四个小菜，送一瓶杜康老酒。”其振笑道：“多谢小哥美意。”于是，其振和大化、秀敏、王彦、王毅就边吃边谈，那秀敏笑道：“这两个兄弟叫什么名字啊？”其振笑道：“他两个是堂兄弟，那年长的叫王彦，年轻的叫王毅，是我们警卫营的正、副营长，这次是和我一起来护宝的。”
　　那王彦笑道：“这是大化叔和秀敏婶吧？”秀敏很惊奇地笑道？你们两个朋友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呢？”那王毅微笑道：“我们两人下山来就是专门来接你们的啊，怎么会不知道呢？”其振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啊？”王毅笑道：“你们不知道吧，你们刚离开卧牛山时，我们风后顶就接到了大来叔的飞鸽传书了，今日一早，李自道就让我们到这里接你们啊。”其振听了后，心里更加佩服大来叔的领导能力了，其振和大化、秀敏、王彦、王毅吃饱喝足了，算了饭钱，就一同上山了，一路上五人是说说笑笑，在傍晚时就到了风后顶了，刚到半山腰，李自道和金合法、王润生就迎过来了，李自道将金合法、王润生给其振引见后，其振笑道：“两位老叔和风后顶的事儿，我在卧牛山时我大来叔就给我说了，今日一见，风后顶山川锦绣，藏龙卧虎。”提起这风后顶，果然是不同寻常也，书中代表，这风后顶到底有多美，清代诗人马平泉有诗赞曰：
　　危峰绝壁樵径新，攀木认猿路途深。
　　矗矗直立造其巅，万象归来旨顾真。
　　嘘吸直疑通帝阍，大山小山若儿孙。
　　莽苍村落覆阡陌，错综郡邑连樊垣。
　　七圣迷处襄城野，漠漠平畴点青痕
　　北望洪河水奔放，下有风后八阵临。
　　龙虎鸟蛇悉祖此，五花六花及八门。
　　况复登临值重九，深秋气象尤鲜新。
　　清风洒淅吹短发，红叶缤纷浮绿樽。
　　酒酣起舞为君歌，我操北曲君南音。
　　岩穴哄哄如赓和，樵儿牧竖争吹唇。
　　是日游者遍山谷，峰端壑底声相因。
　　须臾歌声渐渐合，大杯巨盏操鸡豚。
　　到坐不复问名姓，献酬何能分主宾。
　　号呶脱落无拘忌，坐令小群成大群。
　　却忆今日晓星辰，零雨飞霾走白云。
　　已脱谢公登山屐，倏忽东海见红轮。
　　岂是山灵知好客，挣扎为我驱埃尘。
　　我与此山实有缘，欲归不归日夕曛。
　　此是具茨正东峰，轩黄访道曾此中。
　　大隗于今绝消息，牧马何处寻黄童。
　　攀援绝壁抚长松，天地为我风送琴。
　　且说风后顶山高林密，此山与伏牛山相连，是秦岭在河南最大的一支山脉，西北与熊耳山相连，东南到南阳盆地东北边缘，长达八百多里，宽约一百二十多里，山脉主脊高度约五百丈，山体呈西北-东南走向，是黄河、淮河、长江水系的分水岭，山势虽然平缓，但是群山连绵不断的套连为一体，山不算高大，却也是气势非凡，险峻异常，远远望去，山头连绵，林木茂盛葱茏蓊郁，山下涧溪环拥，清流潺潺。其振一行沿一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来到了山顶。山顶较为开阔，据说是古时演兵操练之所，山顶之上残留着石筑山墙，高约丈许，宽约八尺，显然这是古代一道防御工事，李自道介绍这是宋朝巾帼英雄穆桂英占山为王时所筑，传说当年穆桂英在此筑起山寨，高树义旗，杀富济贫，威名远震。为了证实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李自道还列举了一些证据，山西北不远处有一村落，名曰侯孟，传说是焦赞到穆柯寨搬兵，不敢独自上去，在此等侯孟良，故得名。
　　这侯孟村北还有一村落，名穆庄村。李自道见其振似信非信，又举证说，山西南脚有一村叫葫芦套，村中有一古树，高逾两丈，树干都老空了，可是仍然粗壮繁茂，每到春天，开红花，这就是降龙木，相传原有两棵，当年辽国南下犯宋摆下天门阵，因天门阵布满瘴气，宋军多次冲击破阵，都死伤无数，令主将扬六郎烦恼异常，后来打听到天门阵的瘴气非降龙木不能破解，扬六郎派扬宗保带兵飞驰穆柯寨借降龙木，才与穆桂英刀枪相见，阵前招亲，穆桂英锯了大棵降龙木随杨宗保去破天门阵，于是留下这棵小的长到现在，李自道讲述的活灵活现，十分逼真，众人攀石援木，登上古寨墙。
　　那其振放眼朝四下一望，惊奇地笑道：“这个地方的山怎么这么奇怪，这个山，它像这个山腰怎么凹进去了似地呢？”李自道笑道：“这个地方的名称叫做抱腹岩，抱腹岩就是天然的一个山洞，有的山洞伸进去几十米深，宽达百米，这里的山势、地理、地貌就不一样，植被丰富，岩石苍老，到处都是山洞，整个山谷非常幽美、深邃。”其振知道，现在各地方都大旱，而这里山溪潺潺，瀑布飞挂，另外呢，它是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在山顶上都可以看到这个泉水流动，非常奇异的，一个小的气候环境，在群山之中有许多庄严宏伟的庙宇，这些庙宇好像都在洞里边，风后顶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天然山洞？这至今仍是谜，有人说，这里曾是茫茫海底，地壳运动造就了如今的神奇，另外这里的气候十分奇特，有时洞外已是炎炎夏日，可洞内却依然寒冰三尺，自古以来，就有高僧云游到这个地方，觉得这是一个天然的一个理想的，一个修行的好地方，你看这些庙宇都伸到山洞里边来了，你看这个地方绝对雨是淋不到，而且这些庙宇很像那个石窟寺，就是那个石窟，它一半都嵌都在那个山洞里边，一半露在外边，还有这个地方的雨水特别丰富，而且多是雷暴雨，这也许就是庙宇和山洞建在一起的道理吧。
　　那其振笑道：“听说这里的庙宇是千年香火不断啊？”李自道笑道：“是的，这里有一座千年古寺，名叫廻云寺，就坐落在伏牛山另一处抱腹岩的崖顶，寺里供奉着一尊包骨真身像，他的佛名叫思本，思本他是唐代的，也是包骨真身里面最早的一尊像，所以这尊像非常珍贵。思本的这个包骨真身像，思本，唐朝人，山西大同鸿远一带的人，这个人为什么出家了，他这个老家他是山西大同洪源那一带的，因为咱们那个昙鸾大师啊，也是山西代县那一带的人，所以那一代人距离那个五台山又比较近，所以受佛教的影响，后来这个思本他就到五台山出家了，后来思本云游到了这里，感到这里山清水秀，他就来到这个廻云寺，在这儿打坐修行，经过多少年的苦练以后，最后他在绵山他就成为廻云寺的主持，由于思本功德圆满，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高僧坐化以后，人们就把他的真身供奉在庙里了。”其振笑道：“是的，一个品行高尚的人一定会流芳千古的。”
　　那大化笑道：“听你们这么一说，这廻云寺倒是一座千年古刹，真应该去看看。”秀敏笑道：“我们也去给那真身高僧进一炷香好吗？”大伙都很高兴，李自道笑道：“正好，我们的驻地就在东沿村。”其振笑道：“东沿村离那廻云寺远吗？”李自道笑道：“这个廻云寺在抱腹岩上面，崖下有一石湖，在石湖东岸有一自然小山村，这个村子就叫东沿村，村子不大，有百十户人家，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姓董，据说住在这里已经有两千多年了，这廻云寺与那董氏一族颇有渊源。”其振笑道：“咱们这些兵里有当地人吗？”李自道笑道：“除了我们在李家楼带来的弟兄以外，大部分都是这一带的农民子弟，光这东沿村就有三十多呢。”其振笑道：“这样就更应该去看看了。”于是李自道在前，其振等众人在后，说说笑笑的朝廻云寺走来，单道那古寺，有诗赞曰，诗曰：
　　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
　　青目睹人少，问路白云头。
　　话说其振一行说说笑笑来到了抱腹岩，顺着一条青石小路上到了崖顶，来到了一座古庙前，其振抬头观看，只见这廻云寺位于石湖傍边，背倚龙头双峰，面向虎头山背，远望群山环绕、翠绿一片，古寺钟声阵阵，在山谷中廻荡绕耳，果然是灵山胜景也，其振缓步前行，入得山门之内，见一精美赑屃，上载一石碑，其振注目观之，石碑年代已久，上浮青苔，颇有一副沧桑感，其振用手拂去青苔，露出古纂碑文，其振细观，尚可辨之，乃重修廻云寺碑记，书云，这座廻云寺始建于汉朝，原名浮屠祠，又名浮屠仁祠，指祭祀佛陀之祠，即我国早期之佛寺，为东汉楚王刘英修造，是中国最早的佛寺之一，是一座皇家寺院，廻云寺属三厅二横一后楼格局，砖木瓦石结构，占地约百亩，上堂为大雄宝殿，尊奉释迦牟尼如来佛、消灾延寿药师佛、喃呒啊呢陀佛。两旁有形态各异、或丫或坐或卧的十八罗汉。二堂正门上有旧时廻云寺三个清逸俊秀的大门字，系古时遗留之真迹，并有对联，上联书太德超三界，下联书平安庆两图，大雄宝殿、观音阁、地藏阁、石坊山门、钟鼓楼、玉佛殿、长廊等尽皆雕梁画栋，各尊佛像遍镀金身，廻云寺更显高雅、威严，令人神往。
　　而且碑文又记载在明代天启年间（公元一六二一年至一六二七年），一个名叫董尚仁的村里人，好礼佛又好布施，遂带着全村修缮、维护，后将寺庙更名为廻云寺，清乾隆年间曾修缮过一次，但后来年久失修，寺庙岌岌可危。廻云寺的住持僧本相和师弟本信与众人进行募捐修葺，历经两个月，于光绪二十三年八月竣工，村里人董彦成还捐了三亩地并且监刻了这块石碑，李自道笑道：“这座廻云寺千年香火不断，现在庙里还住有两位百岁高僧，一位高僧法名宽显，字静权，号实庵，另一位高僧人称清源长老。”秀敏笑道：“我们就去里面进香去吧。”
　　那其振和众人走进大雄宝殿，给老佛爷上了香，大化和秀敏因为另有事儿要办，出了大雄宝殿，大化笑道：“其振侄儿啊，我和你三婶还有一些事儿要与金合法、王润生商议，现在我们就此别过罢，侄儿到了南昌，替我们给你大荣叔带个好，告诉你大荣叔说，家中你大婶娘和刘孩兄弟一切都顺利、安好，放心好了，你和其嘉用心辅佐你大荣叔，做大事去吧，我和你三婶办完事儿后，就准备连夜回去了。”其振依依不舍地笑道：“四叔、三婶，您二老的话，侄儿记下了，祝二老顺利，侄儿我就不送您们了。”其振和大化、秀敏又说了一会家常话，大化和秀敏告辞了众人，就转身与金合法、王润生走了，不提。
　　且说其振目送大化、秀敏走了以后，就对李自道笑道：“现在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妥当不，你给拿个主意，如何？”那李自道笑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好了，我们一起商议着办吗。”其振笑道：“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早些到南昌去见我大荣叔去，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李自道笑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我们是应该早些去南昌与你叔父会合，只是这里怎么办呢？是都走呢？还是留下一些兄弟看家呢？”其振笑道：“我看这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而且有众多村民，好多兄弟也都是这附近的人，怎么能够舍得呢？我想让你和金合法、王润生与王彦、王毅五个留在这里驻守待命，我自己去南昌看看情况，然后再与你们联系，如何？”李自道笑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其振笑道：“我还是扮作商人，路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人多了倒会惹起别人注意了。”李自道微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路上可要照顾好自己了。”那其振微笑道：“你现在和王彦、王毅就回驻地去吧，我现在就走，你们就不要送了。”李自道、王彦、王毅就带着众兄弟走了，不提。
　　且说其振见李自道他们走远了，见天色尚早，就穿过回廊，信步来到后殿，这时从后院迎面走来一位高僧，只见这位高僧身穿粗布僧衣，手持锡杖，双手合十，向前来参拜的其振等人口念一声，阿弥陀佛，俨然一副超市脱俗的气度，令人不由肃然敬之，其振连忙还礼，只听那高僧笑道：“施主是哪里人，因何来此啊？”其振笑道：“在下是丰县长白山下刘楼人氏，因来看望朋友，听朋友讲这廻云寺香火鼎盛，而且有德高望重的老禅师在内主持，故而前来进香偈拜。”那高僧笑道：“施主是刘楼的吗？”其振笑道：“在下是刘楼的。”那高僧笑道：“贫僧有个相识，也是刘楼的，你可知道吗？”其振笑道：“在下从小就在刘楼生活，村里的人我都认识的啊。”那高僧微笑道：“刘兴顺你知道吗？”其振听那高僧说出刘兴顺的名字，心里想到，莫非此位高僧就是我那六世祖刘寿安不成，想到此处，其振笑道：“那是在下的曾祖。”那高僧笑道：“这就对了，原来是玄孙，难怪我看你相貌和我那兴品侄儿如此相似乃尔。”
　　那其振连忙跪倒叩拜道：“孩儿眼拙，未想到是高祖您老人家啊，您老不是在那竹林寺主持吗？怎么会在这里的呢？”那高僧笑道：“十三年前，我云游四方时，看到这里山清水秀，庙宇雕梁画栋，美观绚丽，飞檐斗拱，新雅宏伟。大殿前柏槐成荫，禅院内花草漫地，是个肃穆幽静的去处。季秋月朔，这里香客不绝，我就留在这里修行了，未想到今日得见玄孙你啊。”其振笑道：“听人说这寺庙里有一位高僧，人称清源长老，孩儿我想拜见一下可以吗？”那高僧笑道：“你有什么心事吗？”其振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听人说那清源长老乃世外高人，孩儿想求那长老指点一下迷津。”那高僧笑道：“清源长老正在禅堂打坐，你随我来吧。”那高僧就指引其振来到了禅堂，那长老看见其振，欣然相迎，连声夸赞道：“小英雄智勇兼备，能参赞军务民事，实百姓之福，国之大幸也！”
　　那其振急忙见礼笑道：“老师父过奖，其振惭愧。”清源长老笑道：“老衲并未言过其实，以你小小年纪，李家楼丹心护宝，山神庙义结五友，卧牛山助叔招军，风后顶筹划良策，一腔正义，周身是胆，半月内之功绩，平庸辈一世难为矣。”那其振微笑道：“大师如此抬捧，令晚生汗颜无地，上月内所为都是众兄弟的大力帮衬而已，实非在下之能也。”清源长老笑道：“小英雄虚怀若谷，汝之文韬武略，方今初露锋芒，如今国家正用人之际，汝将来必有大展宏图之机也。”其振连喊惭愧，双眉紧锁，心事重重，清源长老见其振有话要说，即请其振走进了禅堂，三人在一青石桌前就坐，清源长老问道：“小英雄来到这里，想来不是闲游漫浪，若有事务疑虑，但说无妨，老衲当尽力相帮。”
　　那其振一扯身旁的高僧笑道：“晚生有一事相求，只是我这位六世祖，离家已数十载，我族中子弟日日思念，今日晚生烦请大师陪他去一趟刘楼，如何？”哦，清源长老看了一眼其振笑道：“你让老衲陪他去刘楼，莫非还是为那金头之事吗？”其振笑道：“正是，大师可愿意吗？”清源长老笑道：“老衲我早想见见那声名远播的兴顺、金莲和玉莲了，也想到那金刘寨享受一下那桃源胜景也。老衲答应你，三日后便去刘楼。”其振是满口称谢，清源长老见其振不骄不躁，忠实厚道，心中爱慕至极，清源长老笑道，“老衲这里有几本兵法秘籍，留着无用，今馈赠与你，望你大展宏图，平天下之乱，造福于万民。”话完，起身离座进了禅房，捧来六部兵书，赠于其振。
　　那其振双手接过，大礼拜谢，清源长老见其振眉窦不展，深解其心笑道：“沙场征战，方向第一，有云，村落集镇看庙门。”其振笑道：“怎么讲法啊？”清源长老微笑道：“土地庙门皆朝南，只有苏集面朝北，又云，茫茫林海摸树皮，南滑北涩指路人，行军布阵，须知地理，有云，冬走淤，夏走砂，矮者在前，长者在后，明则弓弦，暗则弓背，安营扎寨，依山傍水，有云，龙在渊虎在山，日月高悬亮处安，麦苗野菜能充饥，玉米高粱藏甘泉。”清源长老将自己常年出入深山老林、河滩草原的经验一一告诉了其振，其振是受益良多也。
　　那清源长老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其振笑道：“这些兵策战书，我一定慢慢研读，只怕一时也不能够理解啊，不如请大师给我几个马上就可以使用的方法，好吗？”那清源长老笑道：“这样也好，我这里有三个锦囊，里面各有一条计策，你到南昌之后，如果遇到了疑难，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也。”那清源长老说罢，从袖中取出三个锦囊，递给了其振，其振收好锦囊，是再三感谢，清源长老笑道，“小英雄不必如此，老衲我这也是为国稍尽绵薄之力耳，现在我已经备好干粮，请用了晚饭，就赶路去吧？老衲就不留你了。”其振用罢素斋拜别了长老和六祖，怀揣着六部兵书，背着干粮，沿着山道，迈开大步朝南昌走去。其振这一去南昌，人生就一切改变了，欲知有何变化？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