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七星山挽留不住 牛永贵急于复仇

　　话说当牛永贵的四师伯和那个“醋坛子”，在幽静谷比完武喝完酒走后，牛永贵就向师父提出来一个要求，先是把他师父吓了一跳。
　　原来，自从牛永贵跟四师伯的徒弟“醋坛子”那次比完武，他们走了之后，牛永贵晚上躺在床上，就开始睡不着觉了。因为，通过这次和‘醋坛子’实战，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了底，心也就开始活了，心里就象长草了一样，再也安不下心了。
　　他暗地里想道：“‘醋坛子’已经练了四、五年了，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他‘活阎王’又能怎么样？现在，根据我和‘醋坛子’的比武情况看，我现在有信心，一定能打过‘活阎王’！我何不现在就回去找‘活阎王’算总账呢？对！我现在就要求下山回家，争取早一天找‘活阎王’报仇，早一天为乡亲们除害！”
　　牛永贵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后，就跟师父说了想现在就下山回家，找“活阎王”报仇去，夺回自己的酒馆，打死“活阎王”，早一天给乡亲们除害。
　　当师父听了牛永贵的要求，冷丁吓了一跳。一开始时，师父是连摇头再摆手，说什么也不答应。因为牛永贵现在他学徒还不到三年，虽然把师父的“屠龙有术，三十六掌定乾坤”的掌法从头到尾都学遍了。就是学得再好，但是毕竟时间短，还没有把掌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功夫浅，掌上力道不足，怕他打不过“活阎王”。所以，就是不同意他下山。
　　于是，牛永贵没办法，就跪地给他师父磕头，强烈要求要早日下山回家去找“活阎王”报仇，为乡亲们除害。然而他还说，因为怕“活阎王”活的时间越长，乡亲们就受害越深。
　　师父只要一天不答应，他就每日里跟师父软磨硬泡。师父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但师父嘱咐他说道：“看来，我不答应你回去也不行了，你的心里已经长草了，把你再留在这里的话，你也安不下心练武了。那么，你回去试试也好，你若是能打过‘活阎王’的话，你就是提前报了仇，早日解了心头之恨，也为你的乡亲们早日除了害了。假如你一旦打不过‘活阎王’时，你可千万再回来练习一段时间，功夫确实行了时，再第二次回去报仇。”
　　牛永贵的软磨硬泡终于成功了，师父同意了。牛永贵高兴得一蹦多高，他很想能立即生出一对翅膀，马上就飞到家乡，打死“活阎王”夺回自己的酒馆，为乡亲们除害！
　　当他准备拜师启程时，可是又实在舍不得离开师父，处于两难境地。在与师父这两年多的日日夜夜的相处中，在生活里，师父对他就像慈父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在练武上，耐心手把手地教，一丝不苟，风雨无阻，耗尽了师父这些年所剩的精力。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师父为了他，更加苍老了许多。因此，他又怎么忍心离开师父呢……
　　此时的牛永贵，实在是不忍心转身离开师父就走。师父此时也看出了牛永贵的心情，微笑着，用右手抚摸着牛永贵的头，安慰着牛永贵道：“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不要惦念我，咱俩在一起相处的目的，就是为了学武，学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回家报仇，打死‘活阎王’，为你当地的百姓除害！如果你舍不得离开我，不去回家报仇了。那么，咱们辛辛苦苦学的武功，还有什么意义了呢？”
　　师父用简短的话，安慰着牛永贵的心，其中又含有哲理。牛永贵听了后，认为师父说得很对。瞬间，牛永贵在依依不舍的心情里，增添了几分理智，理智又战胜了情感。
　　于是他松开了紧紧抓着的师父的左手，站起身来，使劲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好，师父，我现在就下山回家报仇去。等我打死‘活阎王’，报了仇，为乡亲们除了害，我一定就回来再看您。”
　　牛永贵说完，洒泪如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师父，一步三回头地下山去了。
　　这时，他在下山的路上走着，一路上看见了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看。此时也正值夏季，漫山遍野的草木葱茏，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哇。
　　因为自从他到了七星山，幽静谷，凌云洞这两年多以来，他还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幽静谷，一心都扑在练武上了。
　　就是在没来到这七星山，幽静谷凌云洞以前的时候，那是些最黑暗的逃亡的日子，牛永贵他跑过了很多山川大地，哪里有心情观赏大自然呀。
　　于是，牛永贵一路上观赏着途中的景色，一路兴高采烈地往他们的家乡走去，归心似箭。特别是走得离家越近了，牛永贵的心情就越是激动。
　　被迫离家这么长时间了，很想知自己的老家这二年被“活阎王”给弄成什么样子了？更不知乡亲们被“活阎王”又打死多少个人了？也不知“活阎王”又抢了几家的买卖了？这些个问号，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
　　这一天的上午，牛永贵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牛永贵刚一进入集镇里，就见整个集镇里都是乌烟瘴气的。就见有两个“活阎王”手下的打手，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用手拿着个酒瓶子，酒瓶子的底儿朝天，还正往嘴里灌酒呢。打手们也不管在大街上有没有人，就是个横冲直撞。有的老年人和小孩躲闪不急，一下就被他撞倒在地。被他撞倒后，还得被他踢上两脚，然后再骂上几句。
　　这时，牛永贵又看到，在一个胡同里跑出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追着前面两个手拎着两只小鸡的“活阎王”手下的打手。
　　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一边追，嘴里还在一边喊着：“大爷呀！快把我的小鸡还给我吧，我就指着它给我下蛋卖钱生活呢。”
　　这时，只见前面那两个打手，其中有一个打手回转过身来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再追我，我就打死你！”
　　骂完，只见他飞起就是一脚，把后面追他的那个老头，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就见那个被踹的老头，躺在地上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
　　此时，牛永贵见此情景，气得他咬牙切齿。飞步跑上前去。这时，这两个“活阎王”的打手已经不认识牛永贵了。因为这两年牛永贵在七星山，幽静谷学武，已经不是以前穿的那件长衫了，而是换上了短衣襟，小打扮了。所以，这两个打手一时还没认出牛永贵来。
　　当牛永贵跑到这两个打手面前时，这两个打手仔细一看才认出来是牛永贵来。当认出是牛永贵后，冷丁的一下愣住了。因为，他们前二年已经找不着牛永贵了，不知道牛永贵跑到哪里去了。此时根本就没有想到，牛永贵会突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冷丁见到牛永贵，心里没有准备，不知怎么好了？冷丁愣住了。
　　这时，牛永贵面对着其中的一个打手，左手向上一扬，一晃那个打手的门面，一伸右掌，只听得“啪”一声，牛永贵的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其中的那个打手的胸脯上，只见得那个被打的打手被打得“哎呀”一声，然后向后“噔噔噔噔”倒退几步，“扑通”一声，一个倒仰，四仰八叉摔倒在地。然后一张嘴，只听得“哇”一声，一口鲜血顺嘴喷出，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此时，其中另一个打手一看，“哎呀”，看那个打手被牛永贵打成那样，吓得他转身刚要跑，被牛永贵回手又是一掌，这一掌正拍在其中另一个打手的后背上。只见他也是“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又向前跑了俩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的牛永贵，也不知道“活阎王”在什么地方，见到打手就打。他心里想道：“只要我见到打手们就打，没有挨着打的，一定会跑回去给‘活阎王’报信。等‘活阎王’来找我，到那时我再和他决一死战。”
　　牛永贵在大街上，一边见到打手就打，一边沿着街道往集镇里面走。这时，他走到了一处卖布的店铺门口时，他想起来了，这个布庄以前姓刘，叫“刘家布庄”。店铺掌柜的名叫刘红，是个这里的老户。只因为人善良，为人处事讲究，买卖公平，童叟无欺。所以，人们都爱买他的布。因此，买卖兴隆，日进斗金。
　　只因日进斗金，收入可观，就被“活阎王”给看上眼了，催延三尺，就决定把这个店铺霸占归为己有。
　　有一天，“活阎王”就领着几个打手，进到店铺里，找个茬就打人，打得给刘红卖布的伙计抱头就跑了出来。然后，这个店铺就被“活阎王”给霸占去了。
　　掌柜的刘红，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就找“活阎王”说理。“活阎王”不但不把店铺还给刘红，而且还把刘红的腿给打断了。然后咬牙切齿地对刘红说道：“姓刘的，我现在先给你留条狗命，如果以后你再敢和我理论的话，我就打死你！”
　　气得刘红去县衙里告状，可是哪里想到，县太爷不但不给主张正义，让“活阎王”把店铺还给刘红，而且还把刘红给轰出来了。并且说道：“那个店铺本来就是‘活阎王’的，今后你要是还敢来继续诬告‘活阎王’的话，就判你个‘诬告罪’，把你押入大牢，永不释放！”
　　刘红一看，这真是有冤无处诉哇，没有讲理的地方，气得他在县衙门前大哭一场。最后没办法，只有爬回来，在大街上要饭吃了。
　　牛永贵想到这里，把牙咬得“嘎嘎”直响，恨不得现在就把“活阎王”一掌打死，方解心头之恨！
　　这时的牛永贵想道：“现在，我就进这个店铺屋内，马上把给‘活阎王’卖布的打手打出去，把店铺夺回来，还给刘红！”
　　他想到这里，一迈腿进了店铺内。当牛永贵刚一进屋，给“活阎王”卖布的两个打手也没好好看看是谁，还认为是来买布的呢。这时就听牛永贵骂道：“你们两个龟孙痛快给我滚出去！”
　　这时，那两个打手一听，把两眼一瞪骂道：“哎呀！你他娘的是有精神病啊，你还是想要找死呀？”
　　这两个打手骂完，就要在柜台的后面出来打牛永贵。这时，牛永贵伸出右掌，“呼”的一下，隔着柜台，就奔其中的一个打手拍去。
　　其中那个要挨拍的打手急忙一躲没拍着，然后说道：“哎呀！你可真是大胆，还敢打我？”
　　牛永贵说道：“我打的就是你！”
　　这时，那两个打手仔细一看，吓了一跳。于是说道：“哎呀我的妈呀！这不是以前要找的牛永贵吗？”
　　那两个打手以前听出去找牛永贵的打手回来说过，说牛永贵多少还会两下武八超，打人挺厉害。于是吓得“妈呀”一声，急忙转身从窗台跳到了屋子的外面，跑回他们的老巢，给“活阎王”报信去了。
　　在卖布的店铺窗台跑出来的那个打手，又在大街上遇见到了一个被牛永贵吓跑了的打手，一起一气跑到他们的老巢，见到了“活阎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哎、哎呀！大、大、大哥可不好了，我、我们看见牛、牛、牛永贵了。”
　　此时再说“活阎王”，自从上次“活阎王”他们在那个给“活阎王”治肚子伤的郎中家抢完银子，又放火烧了郎中的家后，又各处去找牛永贵。可是找了几天没找着牛永贵，然后就不找了，“活阎王”领着打手们就回来了他们的老巢——他们的家。
　　这时，“活阎王”他正在他们的老巢——他们的家里坐在太师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呢。他一听跑回来的这三个打手说，见到牛永贵了。
　　当时他一愣，然后急忙“啪”的一声，把茶碗使劲往地上一摔，身子“呼”的一下猛地蹦了起来。瞪大两只蛤蟆眼睛，疑惑地问这三个打手道：“啊——你们没看错吧，真是牛永贵吗，你们在哪里看见他的？”
　　这三个打手急忙说道：“真是牛永贵，我看得真真切切呀。就在咱们那个卖布的店铺里，牛永贵刚才他还打了我们两个弟兄呢。多亏我们两个顺着窗户跳出来跑得快，要不然非被他打死不可呀！”
　　“活阎王”一听，这还了得！急忙用右手使劲“啪”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什么！前段时间我找了他那么些天，吓得他直劲躲，直劲跑。现在他还敢主动回来？真是找死呀。走，抓他去！”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