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青墩寺村

　　话说金莲、秋香、欧阳巧凤、张保、郑一娘、威廉和一干淘宝藏友在那青墩寺游览，直到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之时，众人方才重聚一起，金莲笑道：“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这青墩寺客店不多，容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前边不远就是青墩寺村，那里店铺多，也有许多卖吃食的，而且还有几家老古玩店，我们不如现在就去那村里住下，明日再去龙宫如何？”张保笑道：“我们这些人都听妹妹你的，妹妹你安排就是了。”金莲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去青墩寺村好了。”张保、郑一娘、威廉、马丽娅和一干淘宝藏友是闻风而动，浩浩荡荡、兴高采烈地地朝青墩寺村走去，不多一会，就来到了青墩寺村了，这青墩寺村果然很繁华，大约有一千六、七百户人家，房屋都建在山坡上，而且是清一色的吊脚楼，村里有两条东西大街，街两傍都是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比那白龙寨还热闹，这时太阳刚落山，在山中、湖里、田园劳作的人也都刚刚回到家里，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金莲笑道：“张保大哥、威廉先生，咱们人多，这个村庄里都是小客店，住不下我们这些人，只好就各找住宿的客店好了，明日午饭后在村口集中如何？”
　　威廉笑道：“金莲姑娘，我和我的朋友们要和你们住一个客店里。”欧阳巧凤笑道：“怎么，还想听故事啊？”威廉、马丽娅笑道：“是啊，我们太喜欢欧阳姑娘的故事了。”张保、郑一娘笑道：“金莲妹妹，你是甩不掉我们这些尾巴的呦！”金莲笑道：“那还不快去找大一些的客店啊。”说真的还真不好找，一直转了大半个村子，总算在村东头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一家大一些的客店，这家客店的房子很漂亮，古色古香，前后两个小院，前院是客房，后院是居家，金莲、秋香、欧阳巧凤住一间，张保、郑一娘住一间，威廉、马丽娅等十几个朋友住六间，金莲、秋香、欧阳巧凤、张保、郑一娘、威廉、马丽娅等朋友落实了住处之后，就一起到街里找饭店了，饭店很多，金莲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就坐在一个包间了吃了起来，不多一时，酒足饭饱，换上香茶，大伙儿高兴地聊着一路上的新鲜事儿，大家聊了一会，马丽娅笑道：“现在是否该欧阳姑娘讲故事了。”欧阳巧凤笑道：“好吧，明日我们就要游览那望娘滩和黑松林了，现在妹妹我就说说这望娘滩的故事。”威廉笑道：“小妹妹快讲吧，哥哥我洗耳恭听。”于是欧阳巧凤就娓娓而谈，欧阳巧凤笑道：“望娘滩的故事流传的时间是最久、地域最广阔的，几乎凡有江河湖海的地方，都流传着这个故事传说。”欧阳巧凤慢慢讲了起来也。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这太湖之中有一座山，名叫木鱼山，木鱼山下有一深潭，名叫黑龙潭，这黑龙潭有一亩地大小，深不见底，潭水一年四季寒冷如冰，行不得船，游不得水，淹得水鸟，鹅毛沉底，原来这潭底住着一条鳄龙，实际上就是非常大的鳄鱼，因此，这黑龙潭附近就很少人家居住，这一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对夫妇，丈夫姓李，单名一个蟠字，妻子姓杜，芳名十娘，这李蟠是个秀才，肚里有些学问，俗话说：“何为秀才？秀是江山之秀，才是天下之才，是谓秀才也。”这李蟠看到这黑龙潭有水深潭阔，很有气势，就在那黑龙潭傍边搭了三间草房，置办了简单的家具，就住在那里了，李蟠在苏州城里观前街办了一个小学堂，平日里教几个小孩子读书识字，杜十娘在家中纺纱织湖绸，操持家务，有时候也和丈夫一起去那观前街下的小布市卖自家织的湖绸，换些零钱花，小日子过得很舒服，可是结婚三年多了，这夫妻俩还没有孩子，于是这一天，李蟠和杜十娘又到城里卖湖绸，由于杜十娘织的湖绸颜色鲜艳而且结实耐用，要的价钱也公道，所以早早就卖完了，李蟠看时间还早，那一日也没有开课，于是李蟠笑道：“杜十娘啊，今日风和日暖，时候尚早，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儿好做，而且秀峰山有庙会，不如我们去赶庙会，好吗？”那杜十娘笑道：“苏州比较有名的寺庙有西园寺、寒山寺、秀峰寺等十几座古刹，我们去那里呢？”那李蟠笑道：“那西园寺东靠留园，西邻寒山古寺，北倚虎丘风景区，南临阊门运河，这两处有许多前朝古迹，就怕时间过长，耽误了归去的行船，这崇报寺在太湖之滨，木鱼镇傍边，位于有着秀绝冠江南之称的秀峰山上，始建于西晋，是一座具有1600余年历史的庄严古刹。而且今日适逢庙会，一定很热闹啊。”那杜十娘笑道：“这样也行，我和你去秀峰山散散心去也。”那李蟠夫妇就一路欢笑地走了，不多一时，那李蟠夫妇就来到了秀峰山下，此时，夕阳斜照，山色苍翠，松涛阵阵，景色迷人，那李蟠夫妇牵着手，并肩走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上，还不时地撩一下山间那清澈的溪水。
　　且说二人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地朝山顶走去，沿途是看不尽的闲花野草、苍松翠柏，不远处游人三三两两、四五成群，正是奇石怪兽满山坡，桃花滴露照眼新。那李蟠夫妇边谈边走，十分亲密，不知不觉就到了吴王井，这吴王井又称日井，还有月井，原为吴王宫井，井边有玩花池和玩月池，当年西施曾在此观花赏月，采莲为乐。在吴王井后，有梳妆台，是西施梳妆之所，台上有长春亭。在池西，有琴台，是西施操琴鼓瑟处，这里是灵岩山绝顶，景致佳绝，下瞰太湖及洞庭西山，滴翠丛碧，如在白银世界中，风景秀丽，游人驻足。石上刻有琴台二字，并有明代大学士王鏊手书吴中胜迹。且说，这夫妇二人由山路上山，一路走来，游览了继庐亭、迎笑亭、落红亭，到了观音洞前了，二人刚进山门，就见那洞门边围有一群人，只听见从人丛中传出悠扬的丝竹之声，二人上前要看个端详。且说那李蟠夫妇挤进到人群里一看，周围有男男女女、七胖八瘦、高矮不一三、四十人看热闹，中间有一老两少三个卖艺的，老的是一位弯腰驼背的婆婆，那婆婆坐在用汉白玉雕琢的洞门的井栏上面手抚古琴伴奏，其中一位打着赤膊的少年男子头顶一只花缸正在表演杂技，另一位妙龄女子手握双剑在傍边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引吭高歌，由于那琴声婉转，歌声悠扬，杂技精彩，所以不断爆出一阵阵掌声、喝彩声。
　　杜十娘笑道：“这个姑娘长得真水灵，身姿曼妙，歌喉迷人，如果能够我有这样一个女儿的话，那是太好不过了。”那李蟠笑道：“你杜十娘也不比那女孩差啊。”杜十娘笑道：“真的吗？”那李蟠顽皮地笑道：“要老夫看，你们两个啊，一个亚如那闭月羞花般的西施，一个赛过那沉鱼落雁似的貂蝉，都是天生的美人也。”那杜十娘娇笑道：“官人好贫嘴，十娘我不理你啦。”那李蟠笑道：“就是嘛。”这时傍边的一个戴着斗笠的大汉呵斥道：“妇道人家，懂啥吗？什么就是不就是的，莫要在此搅闹烦我，若惹恼了我，管你一顿老拳吃也。”那李蟠朝那人望了一眼，觉得此人虽然言语不中听，但是那李蟠也情并未生气，可是那杜十娘却不依了，书中代表，这杜十娘从小就跟爹爹练武，功夫可厉害了。这杜十娘功夫真的了得，可以说是了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且腿功特别厉害，有一招叫家传的绝招，叫做什么玉环步鸳鸯拐，更是柔若奇绵，硬似金钢，动似雷霆，快若闪电，遭着就倒，碰着就翻，若是施展开来，不要说是一般的壮汉，就是那成了名的武术名家，也不是她的对手也，那杜十娘不但武艺超群，更是品行高洁，一身正气，真的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也。
　　那杜十娘见那大汉出言不逊，二话不说，照那汉子就是一脚，那汉子尽管嘴里在嘟囔，眼睛却没有离开看把戏，冷不防就挨了杜十娘一脚，那汉子站立不住，朝前一扑，连前边的人一起摔倒一片也，人群就乱作一团了，这杜十娘还不解气，还想追过去打那大汉，那李蟠急忙拦住笑道：“杜十娘消消气，莫与那人一般见识，我们去别处玩吧？”那杜十娘被那李蟠劝住了，就笑道：“看在我官人的面上，姑奶奶就饶你一回。”那杜十娘就被那李蟠拽走了，杜十娘笑道，“我们去洞里给观音菩萨烧香，回头再来找那小妹妹来玩好吗？”那李蟠笑道：“我听十娘你的。”这样杜十娘才高兴起来，二人携手去观音洞了，不提。
　　且说那大汉爬起来，朝四下一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大汉也没有看见是谁踹了他一脚，而且这一脚踹的还不轻，也是给一时摔蒙了，除了觉得腰腿疼痛不得劲外，其它什么也不知道也，这时那坐在井栏上的老婆婆笑道：“你那莽汉，知道为什么挨那一脚吗？”那大汉苦笑道：“小的生性鲁莽是实在不知。”那婆婆笑道：“常言道，蚊虫遭扇打，只因嘴咬人，人家好端端的贵妇人，难道会无故赏你一脚吗？”那个刚才歌舞的小姑娘嗤嗤笑道：“奶奶啊，这蠢货哪里听得懂您老的偈语啊。”那少年笑道：“正好比对牛弹琴耳。”那大汉倒也识趣，自嘲道：“我这脾气不好，这嘴老惹是非也。”那婆婆笑道：“看来你是知错了，常言道，人哪有不说错话、做错事的啊，只要知错就改，那就是善莫大焉吗，听我老人家一声良言相劝，快去给人家先生陪个礼去，人家没准会谅解你了呢？”那大汉笑道：“多谢婆婆教诲，晚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只是到现在除了知道腰疼，还不知道是谁教训的呢？”那少年笑道：“就是刚才站在你傍边的那位杜十娘赏你的哟。”那大汉此时才豁然顿悟，原来是那秀才给闹的也，我要找那秀才理论理论去，那大汉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大踏步朝那李蟠去的方向追去。
　　那老婆婆笑道：“孩儿啊，我们也不耍啦，给奶奶一起去那给救苦救难的大慈大悲的观音老母敬香去，保佑你们两个早早找到称心如意的伴侣，看到你们两个成家立业，奶奶我就安心了。”那少年挑着卖艺的家什，那少女背着古琴，那老婆婆拄着龙头拐杖在孙女的搀扶下慢慢下了石阶，朝洞里走去，不多一时，那老婆婆和孙子、孙女就来到了大士岩，那老婆婆和孙子、孙女分别敬了香，许了愿，给了一些香油钱，就来到傍边的茶室里，一边品茶，一边休息。且说那李蟠夫妇到那大士岩给观音菩萨进香，那李蟠夫妇敬香后，就到傍边的茶室要了一壶香茶，二人就在那里品茶、休息，说来也巧，那李蟠夫妇的茶座与那刚才在洞门傍边舞剑的少女挨着，杜十娘望了一眼那李蟠笑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官人啊，还不过去认识、认识？”
　　那李蟠笑道：“十娘啊，想女儿想着迷了吧？官人我又不与她相识，又没有什么事儿求她，为什么要和她攀交情啊？”杜十娘笑道：“官人这样说，就不对了，岂不闻，同是天涯游玩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吗？”那李蟠笑道：“杜十娘说错了，人家古人是这样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是沦落人不是游玩人。”那杜十娘笑道：“意思差不多是一样的吗。”那李蟠夫妇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那坐在邻桌的少女听的是一清二楚也，开始那少女并未理会，后来听那李蟠夫妇说的越来越多，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想和她说话，那少女却很大方，那少女端起茶杯，朝那李蟠夫妇的茶桌走去，来到了那李蟠坐的茶桌傍边笑道：“大娘，好兴致啊，说什么有趣的啊？小妹我一人喝茶也太无趣了，让小妹我也凑个热闹好吗？”
　　那杜十娘笑道：“我这官人非常喜欢姑娘你，就是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啊？”那少女听杜十娘话中有话，登时粉面含羞，一片红晕红遍耳根了，那李蟠笑道：“杜十娘所言不差，在下我刚才看了小妹妹的精彩表演，那双剑舞得似梨花逢春，歌儿若燕语莺啼，令人难以忘怀也。”那少女笑道：“家学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让先生你见笑了。”那李蟠生性幽默，这时有意学那戏文里的口吻，故意做了个怪相笑道：“敢问姑娘仙乡何处？佳人芳名？芳龄几何啊？”
　　那少女笑道：“小女子祖籍沛人，崔寨人氏，姓徐，单名一个秀字，今岁刚十三也！”那李蟠笑道：“那小哥哥是小妹妹什么人啊。”那少女笑道：“那是家兄建勋。”那李蟠笑道：“那位慈祥的老婆婆又是你们兄妹什么亲人啊？”那少女笑道：“那是小妹的祖母。”那李蟠好像还要问什么？这时那老婆婆笑道：“丫头，别和那个书呆子瞎说了，天色不早了，茶也喝足了，精神也提起来了，我们回去了。”那少女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快告诉我，我就要回家了。”那李蟠笑道：“我姓李，名字叫李蟠，她叫杜十娘，我们住在木鱼山黑龙潭边。”那少女笑道：“好啦，知道啦，以后有机会我到黑龙潭找你们去玩，我走啦。”那少女和那老婆婆一起下山去了，不提。
　　那李蟠夫妇又坐了一会，那杜十娘笑道：“蝉儿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那李蟠笑道：“十娘你怎么回事啊？今天老说孩子啊？”那杜十娘笑道：“刚才还眉飞色舞不住嘴地说东说西，现在却像那徐庶进了曹营似地，又一言不发了。”那李蟠笑道：“好杜十娘，嘴巴太厉害啦，官人不是对手也。”那李蟠夫妇在那斗嘴玩，这时忽然又下起雨来了，那杜十娘笑道：“这下坏了，咱们也没有斗笠、蓑衣，雨下的还不小，要是刚才和那貂蝉一起下山就好了，现在怎么办呢？”那李蟠笑道：“这个茶室可以躲雨啊。”那杜十娘笑道：“现在茶室白天没有问题，到了晚上人家要关门怎么办啊？”那李蟠笑道：“等一会雨停了时，我们就走吗？”那杜十娘笑道：“万一雨停不了呢？”傍边有人笑道：“据我的经验看，云山雾海雨蒙蒙，东风不起天难晴，这雨一会半会是停不了的，有可能会下到明天早上呢？”那杜十娘笑道：“那你们这些人准备怎么办呢？”那一些在茶室里喝茶、避雨的人七言八语说道：“我们几个就住在傍边的客房里，等一会雨小一些了，我们就跑过去了，就是淋一点雨，也不打紧啊。”
　　那个人笑道：“你们两个住哪里啊？离这儿远吗？”那杜十娘笑道：“我们是城外的，来城卖货的，货卖完了，特来这观音洞给观音菩萨敬香的，顺便游览一下这里的名胜古迹，没有想到会下起雨来。”那个人还想继续说呢？同行的朋友说道：“现在雨好像小一点了，咱们快跑吧？”那几个人就呼隆一下跑走了。那杜十娘一看，此时原来在茶室里喝茶、躲雨的人全跑走了，只剩下她和那李蟠两个人了，因为是山里，而且还下着雨，茶室里光线越来越暗了，那个卖茶的是一个六旬上下的居士，那居士看出那李蟠夫妇二人是有些左右为难，走吧，天正下着大雨，在这里继续坐着吧，又怕人家夜晚关门，那居士点亮一盏油灯后笑道：“两位施主，莫要烦恼，我佛门净地，虽然不是那红尘客栈，可也是善门常开也，现在天色已晚，外边雨下的很大，看来今晚是要在这里住了，这样好吗？我这茶室里有炉子、有水，也有干粮和一些素菜，你们就将就吃一点东西，权当晚饭，吃饱以后，就在这茶室里还有床铺，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我到傍边的禅房坐一会，如果，夜里两位施主有事儿，可去那禅房唤我。”那杜十娘笑道：“多谢师父费心。”
　　那居士拨旺火炉，将茶壶灌满泉水放在火上，又取出一些炊饼、烙馍来交给杜十娘，那居士笑道：“关好门户，注意炉子，有事叫我。”那居士说罢就走了，不提。且说这时杜十娘笑道：“官人啊，我知道你早就饿了，现在水也烧开了，你吃些吧。”那李蟠拿起一张烙馍，卷了一点菜递给杜十娘笑道：“杜十娘，你也饿了啊，馍卷好了，杜十娘快吃吧？”杜十娘笑道：“方才多热闹啊，那俩兄妹多可爱，要是我们也有那样一双儿女就太好了。”那李蟠笑道：“杜十娘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那杜十娘笑道：“都喜欢啊。”那李蟠多机灵啊，就哄她说道：“杜十娘喜欢儿子，那还不好办吗？一会到洞外去拴一个不就有了吗？”那杜十娘笑道：“是怎么回事吗？”那李蟠笑道：“那观音洞外不是有两株参天古柏吗？那杜十娘笑道：“是啊，那和儿女又有什么关系吗？那李蟠笑道：“这两株古柏，粗可合围，苍劲挺拔，虬枝翠叶，南北相向，阔距十步，传说若能够于其中一株在蒙上双眼的情况下，绕树三周后去拴另一株，如果能够拴到的话，就可以心想事成，要什么有什么也，现在，我们就在这茶室里，古树就在眼前，现在出去就可以拴一双儿女啊。”那杜十娘笑道：“那两棵树离那么近，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拴到吗？”那李蟠笑道：“杜十娘不要觉得很容易哟，听师父说只有心诚才可以的，不然是拴不到的也。”
　　那杜十娘笑道：“虽然我不信你的话，可是我倒真是诚心诚意地想要个孩子哟，我现在要快吃点东西垫垫底，一会手脚灵敏、头脑清楚，一定可以拴到的。”不大工夫，那李蟠夫妇就吃饱了，那杜十娘也不管外面天黑和雨淋，就对那李蟠说道：“快用手帕蒙上我的眼，我这就去拴去。”那李蟠笑道：“我没有手帕啊，那杜十娘从头上顺手扯下头巾来笑道：“就用这个红绉湖绸蒙眼好了。”那李蟠就用那红绉湖绸将杜十娘双眼蒙上了，然后在脑后打了个活结笑道：“还能够看见吗？”那杜十娘笑道：“你系的太紧了，都勒疼我了，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能够看见个毫毛。”那李蟠笑道：“就得系紧些，要不然你会偷看啊，那样就不准了，拴着也不算，你千万别偷看啊。”
　　那杜十娘笑道：“为了我那漂亮的女儿，我不偷看，就是系的太紧了，勒得慌，别说啦，快让我去拴树吧？”那李蟠扶着杜十娘慢慢走到北边那一棵古柏前笑道：“先转三圈，然后再去拴另一株古柏，不许偷看，现在开始，那杜十娘朦着眼，而且现在又是夜晚，当真是一点也看不见也，杜十娘用手在树干上拴索一下，想找个记号，以便确定方位，结果发现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凸起或凹陷可以用来做记号，树身到处都是湿漉漉、滑溜溜的。她只有伸展开双臂，扶着古柏，一点一点地绕着古柏转圈，一圈、两圈、三圈，那李蟠此时乐坏了，站在一边瞧着，一边数着数，那杜十娘绕了三圈之后，定了定神，就朝前对面的古柏走去，开始两步还大胆些，可是越走越胆小，脚底下没根，张着两臂，什么也抓不着，这时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雨水顺着红绉湖绸的边缝淌进了眼内，刺激眼睛很疼，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杜十娘心想，别看这两棵树离的不算远，也就是十几步，这眼睛一蒙上，怎么就不敢走了呢？还真不容易拴也，那杜十娘哆哆嗦嗦、一颠一颠地拴索前进，开始还走的挺直的，两、三步以后，就斜向东南了，眼看就要走到那个位于院子东南角的角门了，那门前有一个台阶，台阶约半尺高，如果绊上台阶，就会摔倒，弄不好就要把头摔破的，那李蟠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站在那台阶前，想拦住杜十娘。谁知道，杜十娘正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拴索前行，忽然有一股风从身傍掠过，那杜十娘本是武功高手，仓促之间，已经本能地反应了，一个虎扑，不偏不倚，正巧从角门里冲出一个蒙面人，那人冷不防让杜十娘撞了个正着，立脚不住，轰隆一声就摔倒在院子里的泥水里了，杜十娘在和那人相撞之际，借力一个倒提，竟然稳住了身躯。
　　杜十娘一伸手就将那红绉湖绸从头上拽了下来了，杜十娘杏眼圆睁，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偷袭你姑奶奶，那摔倒的蒙面人翻身起来，也不言语，就和杜十娘打了起来，事出突然，那李蟠刚跑过去，面朝杜十娘、背对着角门伸着双手准备扶杜十娘呢？猛然间看见杜十娘朝前一跃，那李蟠本能地朝傍边一侧身，刚好闪过那杜十娘的一扑。
　　那李蟠心中惊诧，回头一看，杜十娘竟然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蒙面人打起来了，古语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李蟠听杜十娘说有人偷袭，那李蟠也没有多想是怎么回事，就加入了战斗，三个人在院子里施展开拳脚，打了起来，这时住在左、右厢房里的僧人和禅房内的居士闻声出来相助，正是夜黑雨骤风狂，一场混战，好不热闹也，直叫这一场恶斗，揭开一部无数英豪的金灯史册，一幕幕豪气干云的英雄故事从此流传人间，千秋回环，有一首古诗为证，诗曰：
　　莫道世事渺茫茫，何人能够名利场。
　　今朝读罢十娘传，芳芬阵阵透体香。
　　欲知这蒙面人是何方神圣？为何到这千年古刹、禅院？又有什么英雄豪杰到来？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