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牛永贵邂逅老者 破庙里初识如故

　　话说牛永贵，这一天中午，他又走到了一个集镇的城外，看见有一座破庙。他想在这座破庙里歇歇腿，再吃点干粮。
　　当牛永贵刚走进破庙里时，低头往地上一看，却把牛永贵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白头发，白胡子，就连眼眉都是白的这么个挺瘦的老头。就见这个老头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模样，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牛永贵站在那里，心里不安地想道：“哎呀！这是……”
　　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那个老者才慢慢睁开眼睛，没动地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牛永贵后，这才慢慢地在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又继续地用两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牛永贵，打量完牛永贵后也没说话，也没动地方。
　　此时的牛永贵站在原地也没动，他见老者坐了起来，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把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然后向四处看了看这个破庙的屋里，一看四处都挂满了象蜘蛛网一样的灰尘，还在屋的西南处倒了一块墙壁。而且屋里泥朔的佛像早已是横躺在地上，缺胳膊断腿了，脑袋也已经搬了家，不在脖子上长着了。
　　从这个屋子里的情况看，看样子这座破庙很久就没有香火了，早已是和尚走了庙中空，月亮点灯风扫地了。
　　牛永贵看完后，不禁发出一声深深地感叹：长长地“嗨！”了一声。心里想道：“想当年这座庙一定也有过香火鼎盛时期，香烟缭绕，晨钟暮鼓哇。善男信女前来许愿，也一定热闹非凡。没想到这庙也有今天的这样冷清破败的景象啊，真是人世间的世事无常啊！”
　　这时，牛永贵感叹完了，在屋内找了离老者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就觉得有点饿了，于是拿出来两块乞讨来的干粮，递给老者一块。说道：“老人家，天快到中午了，你也该饿了，吃块干粮吧。”
　　这时，那个老者用一种信任的眼光又仔细地看了看牛永贵的脸，也没客气，伸出一只瘦得象树根子一样的右手，接过来牛贵递给他的一块干粮，吃了起来。
　　牛永贵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问老者：“老人家，你怎么不回家呢，难道你也是无家可归吗？”
　　那老者答道：“我有家呀，不但有，而且我的家还挺大呢。”
　　牛永贵好奇地问道：“额！有多大？”
　　那老者用眼睛看了看牛永贵，然后微微地笑着说道：“我说它多大就多大，我这一辈子天当房子地当床，月亮点灯风扫地。你说我这家有多大？”
　　老者说完后，仰起脸来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看了看牛永贵。然后说道：“我这一生云游四海，拿四海为家呀。”
　　牛永贵听到这里，顿时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老者，觉得这位老者又开朗又顽皮，挺有意思。
　　此时的牛永贵，突然嘴里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老者的两只眼睛和别人的眼睛不一样，别看这老者瘦，但见他的两只眼睛不但非常有神，而且还非常明亮。
　　再看这老者的脸上的两个太阳穴也和别人的不一样，往外鼓鼓着。再听这老者的说话的声音更不一样，声音非常洪亮，犹如铜钟一般。
　　老者吃完干粮，用象树根子一样的右手抹了下嘴巴后。问道：“年轻人，你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呀？看你的神态气质，别看你穿得破，你却不像是个流浪汉呀？”
　　牛永贵看了看老者后说道：“是呀，老人家，你真有眼力呀。我是在家里被逼无奈跑出来的。”
　　老者一听，感到有点困惑。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额！年轻人，你能不能详细地说说，究竟是怎么被逼无奈跑出来的呢？”
　　牛永贵坐在原地没动，只是把上身往后一仰，靠在墙上，嘴里“嗨”了一声后，说道：“以前我在家是个开酒馆的，只是因为我的酒馆被当地的一个恶霸给霸占去了。所以，我和我老婆才被逼无奈，在家跑了出来。而且，现在我和我的老婆还走散了。”
　　牛永贵说道这里，咳嗦了一下，一边又向四处警惕地看了看，听了听。然后又接着说道：“我现在是一边各处找我老婆，一边各处打听哪里有收徒学武的地方。如有学武的地方，我就去那里学武，学成之后，我好找霸占我酒馆的那个恶霸报仇，夺回我的酒馆，为乡亲们除害！因为我在家里出来的日子多了，在家里带来的银子又被人抢去了。这一路又被霸占我酒馆的那个恶霸追杀，所以，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老者一边听着，嘴里不时地发出“额，额”地叹息声。当牛永贵说完，老者对他说道：“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事呢！怪不得你一进来，我就从你的气质上看，看你不像是个以讨饭为生的吗。”
　　老者说完后，又伸出来一个大拇指，说道：“好哇，好样的，你想学武报仇，为民除害，很有志气，我很佩服你！”
　　此时的牛永贵与老者说着话，就像多年的故交，无话不谈。不知不觉已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了。老者说道：“年轻人，咱俩是不是应该出去讨点饭吃了？”
　　牛永贵说道：“老人家，今天有我在，就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讨就行了，回来时给你带一份吧。”
　　牛永贵说完，就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牛永贵回来了，给老者带回来了菜饭，老者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呀。
　　牛永贵和这位老者就这样，在一起相处得很好，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他俩吃完晚饭后，老者对牛永贵说道：“咱俩在一起快到一天了，我看你这人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我有件事想求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老者问完，用试探的眼光看着牛永贵。然后，伸出瘦得象树根子一样的右手，抹了一下下巴。
　　牛永贵说道：“老人家，你只要有事，就只管说吧，什么事我都能答应。”
　　老者听了后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哇，我有一件心爱之物，这件心爱之物跟了我几十年了。我来这里时把他忘在了七星山，幽静谷，凌云洞了。我想请你给我跑一趟，能给我取回来吗？”
　　老者说完，用探寻的眼光，看着牛永贵，又伸出瘦得象树根子似的右手，抹了一下下巴。
　　牛永贵听了说道：“行到是行，不过我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件？”
　　老者说道：“凌云洞里就有那一个物件，你去了就看见了。”
　　牛永贵说道：“那就好，我就给你跑一趟吧。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七星山，幽静谷，凌云洞在哪里？请您告诉我一下。”
　　老者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七星山就在这东边离这有四百里，幽静谷是在七星山上，而凌云洞就在幽静谷里。只要你能找到了七星山，就能找到幽静谷和凌云洞了。只要你往东一路走一路打听，就能找到七星山。”
　　老者说完，看了一眼牛永贵，又伸出瘦得象树根子一样的右手，抹了一下巴。
　　牛永贵说道：“行，这我就能找到了，你放心吧老人家，我一定能把你那心爱的物件给你拿来。”
　　老者说道：“是的，我看你是个能办到的人。所以，我才求你的。你放心，我会在这等你回来的。”
　　老者说完，又伸出象树根子一样的有手，握了握牛永贵的右手，表示一下诚意后，又对牛永贵说道：“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早晨你就启程吧，越快越好，早去早归。”
　　牛永贵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一早就走。”
　　牛永贵说完，也伸出右手握了握老者的右手，表示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牛永贵起身告别了老者，抄小路往东方而去。按着老者的说法，是一路走一路打听七星山的位置，一路乞讨，一路晓行夜宿，走得一路辛苦就不用提了。
　　牛永贵这一日沿路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河水汹涌澎湃。顺着河岸往下游走得不远，就是一个瀑布。这个瀑布上下落差有七、八米之多，发出隆隆的水声，离得多远就能听见。
　　再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出五里之遥后，河水就变得平缓。两岸之间很宽，是个来往人员的渡口，有船在此来回摆渡。
　　河岸上有棵大柳树，柳树下有个房子，这个房子就是船家的家，来往行人也可以在这里休息。
　　牛永贵也在岸上的大柳树下休息了一会儿，看见小船此时在东岸摆过来了，等小船靠了岸，他就上了小船。
　　小船到了对岸，牛永贵下了船，把身上仅有讨来的银子，付了船钱。于是，又上了路。
　　道路崎岖，过了一坡又一坡，过了一坎又一坎。
　　这一日顺路走到一处无名的小山岗时，这个小山岗并不算很高很大。然而，林木却很茂密，怪石林立。有一条羊肠小道，在林中和怪石间穿过。走在此处，不知是为什么，总觉得此处有点怪怪的，阴森可怕，后背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直往起竖立，头皮发麻。
　　此时的牛永贵走到此处，就急忙一边快点往前走，一边警惕地向四处看，恨不得马上走出这里。当他走得正急，突听前面有人大喊一声：“呔，你给我站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不要紧，把牛永贵冷丁地吓了一跳。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