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丘立国满心想听到掌柜的会传达大好新闻，没想到就两句，还不关系到小分队下一步干什么？这位战场上英雄，像个女人似的小声嘟囔着：“哼！等于没说，快吃饭了还能往哪里走？自己问自己，等于没问，没事找茬吧？”
　　沃华看了一眼丘立国，制止他此刻不正常行为：“立国，又乱发牢骚。咱的小豆豆、李玫、王雨这不是正在自己问自己呢吗？抬头看看她们仨，什么都一目了然了吗。”
　　闵文秀也跟了一句：“立国呀，和你大海哥一样，做那些事走心，对这类事从不走脑子。看看咱沃老板脑子反映的就是快，咱问66不是问自己吗？其实，孙老板一切内幕他也不知道，地下市委不可能让他知道的太多。咱干麻和一位传话筒过不去呢？”
　　小豆豆、和李玫、王雨推门走了进来，把电文递给沃华说，让李玫小点声一字一板的念一遍，大家都听着。
　　李玫清一清嗓子说：“嗯，66电文指示：注意行为、注意仪表、进入角色、去中街、见出租门市篮底白字广告牌、联系手拿折扇戴墨镜者、老板与老板娘亲临、由闵出头、龙丘保镖、不惜金银、完毕。老板，念完了。”
　　沃华看了一眼丘立国说：“立国，这就是自己问自己的结果，明白了吗？”
　　丘立国看了看李玫，李攻不知咋回事。丘立国说：“老板，揭我短是不是？看看小玫都发呆了，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真是的，就这一件事比我老丘强，没问嫂子就猜对了。”
　　李玫嫣然一笑说：“立国，你们弟兄之间的事，我才懒得知道呢，说一说笑话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咱这一个月把弦绷的够紧的了，放松一下有何不好呢？”
　　刘才急匆走来，打断说笑说道：“诸位，掌柜的让大家去吃午饭呢。”
　　十八人一起进入饭厅，用午餐。掌柜的和赵文珍仍不露面。吃午饭时只有一厨师和小二在伺候小分队全体成员。这家濒临倒闭的旅店，服务人员也是现找回来的。有几个月都没有住客，门面还要硬撑着，一些杂役也都放了假。
　　厨师是中年男子，又端来一方盘六大碗白菜炖豆腐，笑盈盈的说：“吃饱喝足，掌柜的有话，吃住多少天任您，保证吃饱，不一定吃的太好。”
　　闵文秀放下碗筷，向厨师一笑问道：“师傅辛苦了，你们掌柜的和老板娘怎么不来吃饭呢？他们是怕我们不付账吗？”
　　厨师哈哈一笑说：“呵呵，掌柜的是单身，您问的是文珍吧？她不是老板太太，她是刚来的账房先生。就今天上午来的，我们都是干日工，干一天给一天钱。”
　　小二端来四把茶壶，二十个杯子说：“客官，请用茶！这是掌柜的压箱底儿的，招待贵客的上好红茶，客官，请慢用。”小二回身把吃完的饭碗捡到方盘里端起就走。
　　沃华向厨师点点头夸赞说：“这大锅炖豆腐别具风味，好吃。”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生意不错吧？嗯，要是在正街上开一家饭馆，就这道看家菜就会红火起来的。”
　　厨师四周看了一下说：“都有十天没开张了，今早来一位达官贵人身份，说他老家有一拨亲戚徒步出来两个来月，估计今天到。先交了一份钱，你们出去时，他又来交了一份。神了。你们这位亲戚能掐会算，你们今天到，还真让他给猜着了。”
　　闵文秀见沃华要接腔，用脚踢他一下说：“师傅，辛苦您给我们老板去弄一碗菜汤可以吗？我们老板吃完饭喜欢喝菜汤。”
　　厨师一转身走开去说：“好嘞！真有菜汤。”
　　沃华看了一眼闵文秀，嘘声问：“什么情况？”
　　闵文秀嘘声答道：“厨师在套话，千万不可多言，吃完马上走开。”
　　沃华有些恍然大悟：“噢，好悬没犯错误。饭前点到名的弟兄和我们一起走，对了，孙济洲要拿上满洲国银行卷，用讲究一点的搭子背着。”
　　孙济洲说：“老板，我早都预备好了，都得带上，今天下午一定用得着。”
　　闵文秀说：“没点到名的在这里等着消息，有一定时来找你们。”
　　沃华又在嘱咐：“大家尊守规矩，别乱走，也别乱窜。”
　　以闵文秀为首领的租赁人员，推开旅店房门，直奔中街。闵文秀身后跟着龙大海，把于江和小豆豆也带了来，以便传递信息。匡雅云手挽沃华身后跟着丘立国和孙济洲。不成队形的向中街慢悠悠的走去。已经有过几次的经历，他们在街上走路，基本没有一点队形痕迹。
　　约一小时，发现商业区。繁华的街道上稀稀拉拉行人，未见有巡逻队身影。
　　闵文秀向后传话：“注意发现蓝底白字广告牌、及旁边的拿折扇、带墨镜的人。发现及时通知我。眼睛纳点事儿，这可是正经的，不可儿戏。”
　　匡雅云把头放在沃华肩上，手挽着沃华胳膊，沃华对闵文秀问道：“嫂子，咱走出来的可不近了，怎么还没发现蓝底白字广告牌呢？”
　　闵文秀放慢脚步说：“真奇怪呀！若大个齐哈市、商业一条街并不见一块广告。找吧，别泄气，一定会碰上的。”
　　陌生人凑到闵文秀身旁问道：“租门市吗？”
　　闵文秀上下打量从后边赶来的陌生人问：“您有吗？”
　　陌生人说：“有，你们去看看吗？”
　　闵文秀问：“为什么不写个广告呢？”
　　陌生人说：“写了，你们没注意，走过了头。”
　　闵文秀回头看着沃华说：“老板，您看我真没用，没发现有出租门市广告牌。”
　　沃华往上推了一下墨镜，摆出一副大老板派头说：“走过头再走回去不就完了吗，道歉就免了吧。咱是出来玩的，何必那么认真呢。”
　　一行人又跟随陌生人往回返。闵文秀走回五六十步，发现了广告牌自言自语说：“奇怪，过来时这里没有牌子啊？”
　　陌生人勉强一笑说：“呵呵，那阵儿来一阵风，把牌牌刮倒了。我和东家都睡着了呢，醒了以后又重新扶了起来。
　　沃华也觉得奇怪的小声说：“不对吧？我们怎么不知道刚才刮过风呢？”
　　闵文秀给沃华递个眼神：“老板，不和人家争了，咱看看合适就租，不合适再找下家。”
　　一行人来到广告牌前，戴黑镜者手拿折扇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地、慢腾腾地煽着风。
　　闵文秀上前一步说：“东家，您的门市离这里远吗？”
　　房东停止了晃悠，用小扇向身后一指说：“后面两大院就是，门市住人齐全，想租的话必须租两个大院，光租门市免谈。”
　　闵文秀沉思了一下，停了一会儿说：“东家，两个大院都租房租能便宜点吗？”
　　房东说：“那当然要比单租门市便宜多了，想租先看房，然后谈谈价、那咱先过去看看房吧。”
　　闵文秀果断的答应着说：“好吧，痛快。先看房，后讲价合情合理。”
　　房东从晃椅上下来，指一下陌生人说：“先收起来吧，谈不妥也不等了，天太热，回家歇着。”闵文秀一行人，跟着房东来到两个大院前。房东用手一指说：“门虚掩着呢，进去看看吧。”房东把闵文秀一行人带到院里，沃华眼前一亮；东西两院在一个大围墙内，东院四层院、西院三层院，都是青砖黑瓦，气势恢弘。闵文秀对这样院子空下来多年，产生置疑。
　　闵文秀回走几步，来到房东面前问道：“房东，请问原来这院子是什么人住过的？看样子闲有几十年了吧？”　　
　　自称是房东的人，一直带着墨镜，一身正装打扮，而且不正脸看闵文秀，把自己搞的神秘兮兮地：“这位姑娘，我这套房子就明说吧。这是大清时守疆总督府，也就是现在尤司令老祖宗的顶头上司。一次从沙皇方向外来劫匪入侵，将总督全家百十口子斩首在屋里院外。从那以后这个院子就再也没住过人，都说是凶宅鬼屋。后面就是校军场和点将台。这院子阴气过胜，大有邪气。嗯，反正都是传说，住不住在你们自己。”
　　沃华也凑过来问道：“房东，我看这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啊，后栋房里还有新被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准备要来这里住的吗？”
　　房东一阵怪笑说：“哈哈哈哈，我哪是房东啊，这房子是你们表哥头半月前就买下的。原来窗上没纸，您看，门市换上玻璃了，都是后弄的。住吧，不住对不起你表哥的一片心。”
　　闵文秀有些疑惑地说：“哎，我说你这人有点不地道，既然是我表哥买下，为什么还要谈房租价钱呢？你就不怕我表哥知道吗？”
　　房东又是一阵怪笑说：“哈哈哈哈，我是你表哥的伙计，他让我这么说的，直接说让你们白用这俩个院子，你们敢住吗？就这些，您说我怕啥？好了，我回了，你们歇着吧。”
　　闵文秀又招手召回房东问道：“哎！还叫您房东先生吧，能带我们去见一见我们表哥，您的东家吗？即使是亲属，帮了这么个大忙，也要当面道谢才是啊，怎好闷头不作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