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9—13）

　　【9】
　　班长陈春生的父亲从某镇副镇长，调入留坝镇任党委副书记。在上任的第一天，抽时间就到留坝初级中学看望了陈春生。班长陈春生很高兴，和自己的父亲到校长杨大奎办公室喝了茶水，还吃了香蕉和苹果。
　　在班长陈春生的父亲与校长杨大奎交流过程中，了解了陈春生在校学习发展方向的同时，杨大奎校长一口接过去说道：“据我了解陈春生画画得好很有天赋，文化课一般般不突出，以后走艺体这条道路还行得通。再说现在各学校美术老师紧缺，全省乃至全国招录教师数量在不断扩大，这是当今就业门路最好的发展方向，至于公务员什么的，千里挑一恐怕很难考上......”
　　班长陈春生倒不是因为自己父亲当上留坝镇党委副书记，而在同学们之间骄傲起来。我看得出来，陈春生保持了平常那种心态。在同学之间也不怎么炫耀，他在班集体管理方面和从前一样有责任心，在班主任谢娜老师指导下，仍然正常开展班务工作，同学们很少说三道四。
　　在同学之间，当然也有关注陈春生父亲当官的事情。我的同桌乔严亭就是一例。
　　乔严亭是因为一次在学校餐厅，与对面坐着吃饭的陈春生，莫名其妙地说道：“陈班长，你爸当了官，你喜欢不？”
　　陈春生回答说：“他当他的领导，与我无关。你乔严亭是不是饭吃多了，撑着？”
　　一个坐在乔严亭身边吃饭的初三年级的学生，对乔严亭的问话颇感兴趣，接上一句说道：“多大的官？”
　　乔严亭立刻回答说：“杨校长管叫他陈副书记，就是留坝镇上的党委副书记。”
　　初三年级吃饭的那位学生似乎忍不住了，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以为好大的官，原来是留坝镇上的党委副书记，不算好大的官。”
　　乔严亭兴趣正浓：“这不算官，算什么？”
　　初三年级那位学生摇着脑袋一老一实说道：“七品芝麻官才算是官。现在官当得好受老百姓欢迎，当得不好是要坐牢的。政治老师说，新班子上台后，抓出了一大批腐败分子，上至中央领导，下至省市县领导，真是大快人心，全国老百姓拍手叫好。新班子是好样的，是中国人民爱戴的好领导。”
　　初三年级那位学生有点像是激情洋溢的演说，把周围吃饭的学生仿佛都听懵了，还是乔严亭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用筷子在碗沿上一敲，说道：“初三年级学生当然比低年级学生，懂得多些。”
　　这时，陈春生在餐厅吃毕饭，离开座位看着乔严亭说道：“比起你来是知道得多些，一天光晓得说空话。”
　　乔严亭强装着一脸的笑容回答说：“我是在开玩笑，你可不能当真啊。”
　　同学之间像是这样的说辞，装在心里头的却很少，在什么地方留下的画面感，大抵就不在同学之间传播开了。后来，陈春生的父亲，让他在学校外面食堂吃下午饭，不知道是陈春生父亲是有意让他，叫上几位班上同学同去吃下午饭，还是陈春生自作主张，邀请同学们去吃饭的。在班上同被邀请去包括我在内有五名同学。
　　五名同学跟着陈春生到了校外饭馆，在餐桌上才知道，这是陈春生父亲的用意。因为他父亲非常客气地对前来吃饭的学生，发表了几句深得同学们喜欢的祝福词。祝福词尽管再好，但学生由于水平有限，只会笑一笑，不会说一说，只会拿着筷子迅速地夹菜吃，不会顾及陈春生父亲一番客客气气的心理感应了。
　　学生不会喝酒，陈春生父亲备足了饮料。但同去的黄东东给陈春生父亲敬了一纸杯啤酒，而剩下的同学只好用饮料和陈春生父亲敬了酒。陈春生父亲似乎不甚酒量，两瓶啤酒没有喝完，脸上就出现了红色。
　　还没有吃毕饭菜，陈春生父亲手机铃声响了，好像是有公务在身。陈春生父亲急匆匆给我们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我们共计五人，也包括陈春生在内，吃毕饭菜之后，就自然走在了一条街上，连续碰上准备在校外饭馆吃饭的三位老师。
　　当我们一行五人刚刚走进校门口时，碰上了到校外锻炼身体的副校长郑兴民，他睁大了一双眼睛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不等陈春生回答，偏偏黄东东抢先一句：“在饭馆吃饭的。”
　　陈春生急急忙忙补充道：“是爸爸叫我出去吃饭，我顺便邀请了我们班的同学！”
　　副校长郑兴民一听，似乎明白了，就径直走出了校门。
　　【10】
　　校园同样有大自然丰富多彩的一面，绿色的树枝，挺拔的树干，婀娜多姿的野草花卉，嘶嘶的虫鸣声，清脆悦耳的鸟叫声等，不管走进校园或者走出校门口回到家乡，一眼望去它们都在绿色的世界里幸福地生活着，却不得不让人充满了一种无限的遐想。
　　教学楼前方一排麻柳树似乎又长高了一截。不知道有同学注意到没有麻柳树的身高茂盛变化，虽然我关注很少，但我对麻柳树遮蔽太阳光的面积，能够判断麻柳树的变化程度，这一点常识，还是我从美术老师龚丽身上得到了启发。
　　在期中考试之后，校长杨大奎给美术老师龚丽安排了，用她手中的画笔完成一幅，能够体现留坝初级中学人文和自然的风景图画的工作任务。画好了准备通过放大技术处理，悬挂在校园最突出的位置上，来彰显学校浓厚的文化气息和精神风貌。
　　龚老师不得不接受这项工作任务，她在校园选取素材方面，选取角度直到构思等，的确用尽了心思。龚老师这幅画的围绕中心点，就确定在校园教学楼麻柳树以及周边环境的景物上等。
　　龚老师承担了初二年级五个班美术课的教学任务，她一两个周都把学生集中在教学楼麻柳树前方，让学生在画纸上画出麻柳树等景观画面，但她自己在画纸上比学生，画在画纸上的元素要多还复杂。
　　班长陈春生画技不错，看了龚老师的画，不管怎么样，就说道：“龚老师的麻柳树，比去年画得高大些茂盛些，麻柳树下太阳的影子范围，似乎还扩大起来了。”
　　龚老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们都在长，难道树不长高长大吗？想把画画得好，不注意观察生活观察自然界中的变化能行吗？”
　　龚老师笼而统之的一席话，倒把班上画画的同学们说得哑口无言了。龚老师在美术课堂上，也经常讲道画画就是体现生活中的美。“美”太广泛了，是龚老师理论上的阐述，还是对生活实践的一种渲染。老师毕竟是老师，学生毕竟是学生，知识上的进步与积累，相对初中生来说，对于专业知识上的说教，仿佛是天方夜谭的一种重复。
　　陈春生在画画上颇有起色的他，听了龚老师这么一点拨，再不敢朝下说了。
　　可是，班上乔严亭对画画大多数只是一时兴趣而已，他在画纸上画出了麻柳树一条斜枝，斜枝上还画出了几张麻柳树的叶片。乔严亭没有在乎龚老师，也同样聚精会神地在画画，就指着自己的画问道：“龚老师请看看，像不像麻柳树上的斜枝和叶片？”
　　龚老师没有理睬乔严亭，只顾埋着头画她的画。此时，乔严亭习惯性地又要求道：“龚老师，你看我这个斜枝对不对？”
　　龚老师终于轻轻说了一句：“你不是看我正忙着呢，画好了我要指导的。”
　　乔严亭很理解龚老师，就自然走开了。
　　不知趣的黄东东，从教学楼前方麻柳树另外一侧，一边说一边把画好的画，冒冒失失拿到了龚老师身边，并且用手在她肩膀上一拍，说道：“龚老师，你看我画的鸟儿站在麻柳树叶片上，怎么样？”
　　大约龚老师从画画的意境中走了出来，她停下画笔，一把从黄东东手里接过画纸。龚老师从黄东东画的鸟儿上发现，这只鸟儿能够站在麻柳树叶片上吗？龚老师同样也拍了黄东东肩膀，问道：“黄东东，哪有鸟儿站在麻柳树叶片上的，鸟儿能站得稳吗？想想看。”
　　在麻柳树下画画的班上一些同学听到了龚老师的话，其中一些同学这时就添油加醋地说道：“黄东东要是不信就逮个鸟儿，让它站在麻柳树的叶片上试试看，稳不？”
　　黄东东从龚老师手里接过自己的画一边离开，一边趾高气扬地向着同学们回答说：“我还真想逮个鸟儿试试看，鸟儿要是在麻柳树叶片上站稳了，你们都是大傻瓜。”
　　黄东东不是赌气话，他一边说还一边自个儿笑了起来，自己更知道这不但在白说，而且再小的鸟儿在麻柳树叶片上，能够站得稳吗？
　　这一节美术课，龚老师大部分时间在画她的画作，尽管班上好多画画的同学，都没有去打扰她，但同学们在教室外上美术课，同学们和我一样开心多了。
　　【11】
　　据学校一些老师私下说，历史老师谭少华被县委招录为秘书，下学期就会永远离开留坝初级中学教学岗位了，是真是假都是老师们的传言，也没有听到谭老师在历史课堂上说过此事，他始终保持一种平常的工作心态，看不出谭老师因为要步入政坛而表现沾沾自喜的工作姿态。面对临近期末的教学任务，在历史课堂上也没有发现谭老师，追赶教学任务而忙碌，还是按照正常的教学进度，给学生授课和批改作业。
　　近年老师流动性比较大，有改行的不教书的，从事了行政管理工作，或者其他业务部门工作的；有在本系统专门脱离教学岗位，直接进入业务管理部门工作的等。
　　学校有老师说过，从留坝初级中师改行的老师，官职最大莫过于处级领导，最小莫过于一般副科级领导，也有改行不当老师的一辈子没有混出名堂，是追求的官运不佳，还是自身出了问题等，都很难说清楚官场上存在的可变性。
　　谭老师一旦当上县委秘书，说不定在将来某一天，眼看着身分变了，眼看着官运亨通了，在昔日的留坝初级中学老师们面前判若两人，到那时谭老师又是多么的光辉耀眼啊！像此类情况不是没有在留坝初级中学出现过，正因为有此类因素出现过，所以在学校老师们眼光里，历史老师谭少华将来走向康庄大道，也许名正言顺地能够达到一种理想的彼岸吧。
　　班上一些有思想的同学，有时候就在课上课下，说说谭老师要到县委当秘书，不是没有的事。
　　为证实此事，学习委员王可丽，一次假借请教一道历史作业题，问及站在教室外走廊上的谭老师：“谭老师，听说您考上了县委秘书，下学期就不教书了，是真的吗？”
　　谭老师正在聚精会神看一张《人民日报》副刊上一篇游记文章，根本没有注意来到身边的王可丽。
　　此刻，谭老师忽然一见王可丽在身边，是否听错了，急忙问及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王可丽似乎又简单重复着刚才的话：“听说您要到县委当秘书去了，此话当真？”
　　谭老师把《人民日报》对折一下，笑眯眯地回答说：“考是考上了，就是没有通知我，不算稳当。”
　　王可丽算是在谭老师身上找到了正确答案，就开始正式请教一道历史作业题了。
　　班上学生现在恐怕最早证实谭老师，要离开留坝初级中学，到县委当秘书的确切信息了。应该说，谭老师任教班上历史课，从初一年级到初二年级，班上的历史课成绩一直不错，都在全年级一二名等次。学生喜欢听谭老师的历史课，是因为他把历史教学，融合了许多历史小故事。这些小故事在谭老师教学活动中，仿佛变成了特殊电影镜头那样，很容易吸引学生们的眼球。一节课下来，好多同学还在兴高采烈，还在谈论着历史故事的生动性和传奇性。
　　要说，谭老师从初一年级到初二年级，任教班上的历史课，与学生之间一定会存在师生浓浓情感加友谊。所以，班上一些学生接下来，偷偷地给谭老师购买了纪念品。学生们的纪念品虽然无多大价值，但它包含着不一般的意义。要去说明白这种意义，我想任何人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的。奇怪的是，乔严亭和班长陈春生，竟然用手中的画笔为谭老师，在画纸上描绘出了他的自画像。在一天晚自习之后，两人静悄悄地送到了谭老师的办公室。
　　一些学生送给谭老师的纪念品，在历史课堂上也没有听谭老师说，拒收学生的纪念品。从这一点学生们也在考虑，谭老师在县委当秘书当定了，从留坝初级中学也走定了。现在给班上教历史课时间不长了，与学生短暂相处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看到了谭老师的身影，毕竟是有限的了。
　　一次，我和黄东东到谭老师办公室，去请教两道历史材料题。一到办公室，学生的纪念品堆放到谭老师办公桌前方，数量上看的确不少。黄东东的纪念品是一个小熊猫，整整齐齐摆放在纪念品的正中央，乔严亭和陈春生给谭老师的自画像，似乎张贴在办公桌前方的墙壁上。在谭老师办公桌上纪念品之间，就是缺少我的纪念品，我不知道给谭老师买什么纪念品好。不买，谭老师也不会怪罪我的。
　　埋头批改历史作业的谭老师，见我和黄东东站在他身边，急忙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做这道历史材料题。我讲你们要好好听。”
　　【12】
　　面对期末学科全县要检测考试，各科教学进度已经接近了尾声，老师和学生是最紧张的集中复习时刻到了。那么老师们的试卷题像是天空飘飞的雪花，纷纷来到了学生们的手里。学生都知道，抓考前训练是取得良好成绩的基础。校长杨大奎在晨会上，鼓励全校应考学生对于抓好考前复习，形象地说道临阵磨刀不亮也光。只要紧跟老师的复习思路，把每天的时间用好用足，尤其是史地生方面搞好突击背诵知识要点，最容易提高学生成绩。
　　对于那些也包括我在内的学生，在学习上一直基础差，按照校长杨大奎的说法，都想临时抱佛脚来取得好成绩的几率，对于学习基础薄弱的学生来说，实践证明常常是希望变成了渺茫。不管在什么时候教育者面对学生，教育的法则应该是多用鼓励性的语言，来激发学生的最大学习兴趣，校长杨大奎也许用意在此。
　　术科音体美，由各科老师自己检测考试完成。美术老师龚丽，把我们班上的美术检测考试，地点选择在操场进行，考试内容非常具体画一幅画。
　　一开始龚老师说了一段题外话，她说道：“不要小看乔严亭和陈春生，他们俩画画的天赋，我看了他们给谭老师画的自画像很逼真。我一开始学画画，也没有给老师画过像，真实的人物画像很难画。现在为了证明每一位学生在美术方面学得怎么样，今天的考试画画的题目，请每一位给我画一张人物像，同学们有无意见。”
　　就在这时，黄东东第一个举手问道：“龚老师不画你行不行，我画乔严亭的画像能行吗？”
　　龚老师似乎慌慌张张挥手回答说：“不行，不行，这是考试，不能乱了规矩。”
　　美术考试，就在龚老师的规定下，班上学生的画画考试顺利完成了。班上学生在给美术老师龚丽画人物像时，既画出了真实的一面，也画出了夸张的一面。总之，都体现出了同学们对绘画艺术独自的想象空间。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黄东东给龚老师画人物画像时，却在下嘴唇上添了一颗美人痣，还非常显眼。龚丽老师还给了黄东东美术八十五分的好成绩。我才得了七十五分的成绩。
　　但龚老师在给班上学生做了详细的说明，她毫无隐瞒地说道：“有学生在给我画像时，添了一笔特殊的笔画，我认为都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给我画上一颗美人痣，不是更加美丽了吗？”
　　有说有笑的龚老师，我相信她说话的真实性。
　　术科考试一结束，空下来的音体美课，都安排了大部分要背诵的史地生科目。谭老师期末考试的历史课，只给班上复习了两节课，就再也没有看到他走进我们教室的身影了。班上历史复习课，由班主任谢娜老师代为组织复习。因为班上所有的同学每天都处在紧张的期末复习时间里，却偏偏忘记了教过我们班历史课老师谭少华的去向问题。
　　还是学习委员王可丽比同学们聪明多了，在一节语文复习课堂上，悄悄地问了班主任谢娜老师：“谭老师是不是到县委当秘书去了？”
　　谢老师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操这些空心干啥，抓好你的期末复习。谭老师走与不走，与你何干？”
　　王可丽不怕气氛尴尬，也不看谢老师的脸色，又说道：“问一问总可以。”
　　谢老师似乎觉得在学生面前，有失老师的身份，圆圆滑滑地回答说：“谭老师，已经到了县委当秘书去了。”
　　班上同学知道谭老师，去县委当秘书的真实性了，在初二年级学生当中，基本都知道了谭老师的去向问题。当时，在同学们之间颇有些言辞多多，从师生感情上讲，谭老师从教学岗位上离开到县委当秘书，同学们还是恋恋不舍的。
　　在期末教学时间内，上级有关部门到学校常规检查比较频繁。一天午饭过后，两辆黑色小车停在了学校门口，我和班长陈春生刚刚下了教学楼，碰上了校长杨大奎。
　　校长杨大奎啥话不说，指名道姓让我和陈春生跟他到校门口，帮忙搬一样什么东西。我和陈春生到了校门口，从一辆黑色小车上搬下来，是一件长方形的美术作品，它正是美术老师龚丽的杰作，画面上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留坝初级中学丰富的校园图景。
　　【13】
　　我看到初三年级学生离开留坝初级中学，坐上大巴车去县城中考的画面，不久又看到初三年级学生背着铺盖卷在家长的陪同下，走出了学校大门口画面的时候，心里马上就意识到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在留坝初级中学读书的纪念日子了。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在我心中考虑得非常简单，是继续上学或者走向另外一条人生道路，自己不管怎样去选择，何去何从命运总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伴随着一天天气温升高，期末复习时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紧张了起来。老师们加班加点批阅大量的模拟试卷，学生抓紧时间改错、做题、听讲、背诵等学习任务，有时候把学生搞得头昏脑胀、心身疲惫、苦不堪言。
　　在总复习期间，乔严亭居然把一道数学题，慌里慌张地写在了语文作业本子上。数学老师李英才把语文作业本在讲台前面一亮，叫了一声乔严亭的名字。乔严亭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听李老师称呼道：“乔同学，你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作业本？”
　　乔严亭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带着本意的想法回答说：“看不清楚。”
　　李老师重复着说道：“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乔严亭又用另外一只手揉了一下眼睛回答说：“李老师，真的看不清楚！”
　　李老师这时压低了声音说道：“看不清楚，自己拿去看。”
　　我为乔严亭捏了一把汗，结果李老师没有出现批评乔严亭的口气，乔严亭就迅速走到讲台上拿回了作业本。乔严亭看到了自己马虎习惯，居然在语文作业本子上做了一道数学题，当成了数学作业本交了上去。他忍不住就看了我一眼，也偷偷地笑了起来。
　　班主任谢娜老师为备考，给班上准备了两个训练作文题，要求在一周内完成写作训练任务。在点评训练作文一节课上，点名批评了黄东东不用专门的作文本，去写文章的错误做法。
　　黄东东在对走进座位边上的谢老师说道：“我没有钱买作文本子。”
　　学习委员王可丽插了一句话：“黄东东骗人的，一次性能买五根雪糕吃，没有钱买作文本，谁相信。”
　　黄东东自认在谢老师面前亏理，赶忙认错道：“我抄在作文本上就是了。”
　　谢老师温和地说道：“不必了。下次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英语老师毛明玥，在班上进行了两次期末英语模拟测试。恰恰这两次英语模拟，我和黄东东英语成绩在班上，更加落后了。毛老师要求我们俩，同时拿上两次模拟测试卷子，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毛老师首先问：“何有生，你知道两次英语测试，多少分吗？”
　　我看着两份英语试卷上的分数，回答说：“两次加起来不到八十分。”
　　毛老师接着继续往下对我说：“你觉得英语成绩怎么样，满意不？”
　　我几乎在失望地回答说：“很不满意。”
　　毛老师早知道我的英语学得差，偶尔能够及格，那就是烧高香了。毛老师之所以要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说我这段时间期末复习态度不认真，还时不时地拖欠英语作业。
　　毛老师最后送给我一句话“学习上要尽心尽力，知道吗？”
　　我面对毛老师不得不这样回答说：“我听老师的话。”
　　我回到教室，看到黄东东不多长时间，也从毛老师办公室回到了教室。在回到教室内的黄东东表情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知道，黄东东英语成绩再差，都要比我强多了，两次英语模拟测试都出现了较好的成绩，一次是七十五分，一次是六十八分。想必毛老师叫黄东东到办公室，多半是在学习上鼓励他，在期末英语学科成绩上再打一个翻身仗。后来我从黄东东口中得知，毛老师认为黄东东在英语学科上，提升的空间成绩还大，不能放弃对英语学科重视的程度，不管中考还是高考，英语成绩总分占有相当大的比重。
　　在我看来，我和同学们不管期中考试，或者期末考试都非常重视。因为家长要看成绩，老师要看学生成绩，成绩的好和差不管怎么说，都是学校的生命线，同时也是学生的生命线。学生在学校辛辛苦苦学习了那么多年，到底用什么好的方法，去科学地评价一个学生的成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