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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秋香斗宝

作品名称:长白山      作者:心意满庭芳      发布时间:2019-08-05 21:22:57      字数:6886

  话说金莲姐妹遇到一个青年人不早不晚在这个当口要卖古董,那真好似口渴之人逢甘泉啊,那是再好不过了,于是金莲姐妹和那青年攀谈起来了,金莲笑道:“姐妹们,不是正想进手几件古董吗?既然这小哥哥有宝贝,就一起欣赏吧。”秋香笑道:“如果东西好,价钱好商量啊!”那个青年人也不客气,就在傍边一棵古树下坐下了笑道:“姐姐们果然是豪爽之人,俗话说,货卖识家,宝贝还需有缘人呐,几位姐姐先看看这把扇子如何?”那青年人说罢,就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了秋香,秋香接过扇子一看,只见这把扇子,已有轻微破损,正面是仕女图,淡淡的颜色,但侍女画得非常逼真;背面是一首品茶诗,诗曰:
  蒙山顶上茶,扬子江中水。
  清泉烹雀舌,活火煮龙团。
  再往下看,原来这是清朝时手绘的一首宋诗,还有印章,不但如此,扇子的扇骨比一般的要多出好几根来,而且两侧的扇骨上还嵌入了一颗绿豆大小的红宝石,收藏价值很高,于是秋香问道:“此扇乃是乾隆年间之物,虽然不能够称之为稀世珍品,但是也不是一般的雅玩,小哥是如何得到的呢?”那个青年人笑道:“这个扇子是祖传的,在下先祖曾在朝为官,乾隆二年任九江知县,扇子就是那时找人手绘的,后来家里一直用它,直到它有一处破损,裂开来了,才没用,近日听说缥缈峰有藏宝盛会,在下原打算去那里看看的,没想到在此遇见几位姐姐,真是缘分啊。”
  那小伙子口里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从肩上取下那个包裹,小伙子将包裹打开后放到地上笑道:“这里还有几件古玩,请姐姐们鉴赏,如果喜欢的话,就留给姐姐们做个念想吧?”当时我朝包裹里一看,顿时被包中的物品惊呆了,在这个粗布包裹里,共有字画三十余件,其中有李公麟的《三马图》题跋、北宋范仲淹《师鲁二札》、宋代书法名家米芾的《苕溪诗卷》等稀世珍品,还有一只高足杯子,这个小杯子色彩非常艳俗,杯子里还有金、银、福、寿等彩字。这件瓷器从红、绿彩料和绘画风格上看,有点像北方瓷器。从坯、釉上看,又有点像南方瓷器。从堆花立粉工艺上看,又带着西域铜质珐琅器的特点,总之是挺怪的一件东西,秋香一时竟然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是凭直觉感到这只高足杯一定大有来历,绝不是平常之物也!
  于是秋香笑道:“小伙子啊,你这些字画果然都是出于名家之手,只是这只高足杯子,姐姐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可说说此杯子的来历吗?”那青年笑道:“姐姐果然好眼力,要说起这只杯子的来历,在下也说不好,不过听人说元代景德镇用立粉方法制作了一款五彩加金瓷器,由于这种瓷器存世量太少,难得一见,并且没有相关的历史资料记载,这种瓷器身上还有许多谜团没法解开。在下猜想这只高足杯子,也许就是这种稀有的、用立粉方法制作的五彩加金瓷器也未可知,为了求证它到底是不是这种稀有瓷器,小可我还特地去了趟景德镇,并拜访了十几位景德镇的拉坯、施釉大师,经他们鉴定,从拉坯、施釉等工艺上看,这件瓷器确实是出自景德镇。由于这种瓷器太少见,所以人多不识。”
  秋香就问这个青年,这些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这个青年说,这只高足杯子给十两纹银行吗?其他的字画,再加上这把扇子,一共给十五两纹银好吗?”秋香心里清楚,这可不是几十两纹银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藏家之重宝,是没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那个青年要价十五两纹银,跟这批东西的实际价值相差太远,在当时,就是给他三十两也不为过,可是那天金莲姐妹们是出来闲逛的,姐妹们出门时随身只带了几十两碎银子,心里喜欢,可是没有这么多银子啊,于是秋香笑道:“小伙子啊,这些古董我们都要了,只是要麻烦你给我们送到波月村里去,除了买古董的钱之外,我们另给你五两纹银作为谢礼,你看这样好不好。”那青年笑道:“姐姐们啊,我到波月村找谁啊?”
  秋香笑道:“小伙子啊,你到波月村后,找一个叫兴顺或云龙的就可以了,就说是我们让你去的。”那青年人转身走了,不提。且说金莲姐妹继续朝前寻宝,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古寨了,一看这里更热闹,到处摆满了地摊,当地瑶族人很多,金莲姐妹正在边走边看,这时从人丛中走出一个瑶族装扮的小姑娘,金莲姐妹认识,原来是郑一娘,金莲笑道:“好姐姐怎么在这里摆摊了啊,那张保哥哥来了吗?”那郑一娘说道:“姐姐我在这太湖生活,就摆了个地摊,赚点油盐钱吗?你张保哥他游手好闲惯了,这不正在那边和威廉一伙斗宝呢!”金莲笑道:“好姐姐怎么不帮张保大哥去呢?”郑一娘笑道:“刚才有几个人买点小玩意,所以没有去斗宝也。”金莲笑道:“既然姐姐你忙生意,我们姐妹就不打扰了,姐姐你忙吧,我们姐妹过去看看张保大哥如何斗宝的。”郑一娘笑道:“听说姐姐们过几日就回徐州了,我们姐妹再见就难了,本来姐姐我准备明天去波月村看姐姐们去的,正巧今日在这儿碰到了,姐姐我怎么能够不陪姐妹们玩玩呢?”金莲笑道:“好妹妹来的正是时候,愚姐正缺个帮手呢?现在好了,有妹妹你来助拳,这宝贝就一定会成为我姐妹的囊中之物了。”
  且说金莲姐妹正和郑一娘说话呢,忽然傍边的人群一阵骚动,玉莲和巧儿一看,原来是张保正和一帮穿红着绿的长着高鼻梁、蓝眼睛的洋人在那里争抢着一件看来是不一般东西,玉莲和巧儿心里觉得奇怪,究竟是一件什么东西这么珍贵,竟然能够让这个拥有万贯家财的九头鸟张保亲自出面争夺呢?再者,看这一帮洋人的穿戴非常奢靡,其饰品不是金银就是钻石珠宝,举止也很大方得体,并非是那市井无赖之徒也!玉莲对巧儿笑道:“我们姐妹今天遇到的稀奇事儿还真不少,看来斗宝的事儿要开始了,我们怎么办呢?”巧儿笑道:“好妹妹啊,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斗宝的吗?既然他们已经斗上了,我们怎么能够袖手傍观呢?据姐姐我的直觉告诉我,兴顺弟弟哥几个也一定就在这附近了,我们不如就去会会那个威廉,看看他是否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潇洒。”秋香笑道:“巧儿姐姐好主意,我们就去会会他。”于是秋香对那郑一娘笑道:“我们要去会会那威廉,你怎么样啊?”郑一娘笑道:“妹妹先去一步,姐姐我交代一下朋友给照应这个古董摊子,随后就去与好妹妹一起和他斗宝也。”
  且说金莲姐妹走近一看,张保一伙和那一帮洋人一东一西各占一方,双方摆开了阵势,那架势就给两军交战似的,一个个面红耳赤,怒目圆睁,吵得不可开交,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金莲姐妹们就站在人群中听他们在吵什么?为什么吵?又要如何解决分歧?由于争斗双方都在那里指责对方,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金莲姐妹们听了一会,整个都是乱糟糟的,就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一点也听不出个头绪来。巧儿笑道:“好妹妹啊,这班浑球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是说起话和做起事来却如此颠三倒四,真是浪费了酒饭也。”秋香笑道:“妹妹好德性,怎么可以这样取笑人呢?”巧儿笑道:“不是姐姐我要取笑他,实在是麻绳栓豆腐,提不起来吗?”
  秋香笑道:“妹妹我倒听出些门道了。”巧儿笑道:“妹妹快说说,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这样争吵不休啊?”秋香笑道:“那一帮洋人是英国宝龙拍卖行(创立于1793年)的古董商,这些古董商不远万里,专程从英国坐船渡海前来缥缈峰斗宝的。”巧儿笑道:“既然人家是来斗宝的,也是远路之客,为何与那张保发生争执呢?”秋香笑道:“原来这一帮古董商中有一个名字叫威廉的老客,曾经多次与张保斗宝,双方互有输赢,这个人对中国的历史、传统文化研究颇深,不仅是个中国通,而且是个古董鉴赏大家,他对景德镇的瓷器和阳羡的紫砂壶特别感兴趣,可以说是只要被他看上眼了,那他就一定会不惜花重金,将其纳之囊中。刚才他在前面的一个古董摊上发现了一只明代的紫砂壶和一件14世纪初元代青花牡丹骏马石榴罐两件宝物,本来他是志在必得的,不料想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张保这一伙人,这二人本来就是老对手了,面对着这两个稀世之宝,就像两只饿狼,正在那旷野里苦苦觅食呢?突然面前窜出一只肥美的羔羊,好姐姐你想想啊,这两个家伙怎么会不争斗呢?如果不争、不斗,那才令人奇怪呢?”
  巧儿笑道:“姐姐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那宝贝是那洋人先发现并相中的,给的也是真金白银,又不是白要的,愿买愿卖,公平合理,理应成交,那张保怎么还要与他相争呢?岂不是那张保依仗财大气粗而欺负他是外国人吗?我们中华乃是礼仪之邦,怎么能够做那强龙不压地头蛇之事耶?如果传扬出去,岂不辱了我们国家的名声吗?我们姐妹怎么可以熟视无睹而袖手不管呢?”秋香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个斗宝大会和平常的买卖交易不一样,平时的市场交易只要买卖双方同意即可达成交易的目的,而这个缥缈峰的斗宝就不同了,在这里斗宝关键就是争斗,不是谁看到什么宝贝以后给银子就可以完事的啊,而是要进行争斗,也就是要通过竞价而后方能够得到的,当然除非没有人与你争斗,否则,就要争斗一场,胜者才可以得到心仪的宝贝,所以那张保的所作所为并不是那种地痞无赖的行径,而是一种正常的交易过程,妹妹且不可错怪于他也。”
  巧儿笑道:“原来斗宝是这么回事儿,真有意思,我倒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稀罕的东西,如果值得收藏的话,姐姐我就要将其买了,送给我爹爹喝茶。”秋香笑道:“姐姐好孝心也,妹妹我一定助姐姐一臂之力。”看官听说,这巧儿的父母就是以买卖香茶为生的老行家,是烹茶、品茶的高手,而享誉海内的阳羡紫砂壶乃是沏茶之佳品,凡精此道者,没有不爱壶者,而这个巧儿姑娘从小就泡在茶馆里,不仅精通茶道,而且对紫砂壶更是有一番独到的鉴赏秘技,所以说,巧儿一见那紫砂壶,就已经势在必得也。且说金莲姐妹们现在不做看客啦,这姐姐们要亲身斗宝了,这金莲姐妹本来就长得和天仙似的,在那人群里犹如明珠争辉,早就引来无数偷羡的眼光,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密切注视之中,特别是那个九头鸟张保和英国商人威廉更是格外留意这姐妹们如何动静,所以当秋香和巧儿窃窃私语一阵之后,突然拨开人群走进了圈中,知道是来要夺宝贝的,所以这金莲姐妹还未说话,那张保就抢先上前施礼笑道:“巧儿妹妹莫非也对这两件古玩有兴趣吗?”
  秋香和巧儿相视一笑,似曾未闻,竟然直接走到那个地摊前,那个摆地摊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小伙子,巧儿对那小伙子笑道:“这东西可以看看吗?”那小伙子笑道:“货卖识家,宝与有缘人,既然姑娘喜欢,就请上眼吧?”巧儿朝小伙子笑笑,一伸手,将那只紫砂壶拿了过来递给秋香笑道:“好妹妹啊,快看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啊?”秋香接过那只紫砂壶,放在掌心里仔细欣赏起来,你别说,这姐妹两人的举动是非常天真,原来围在傍边叽叽咋咋的人群竟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在看这两姐妹,都在等待秋香姑娘如何评价这两件古董。
  秋香看了一会,将紫砂壶还给那个摆地摊的小伙子笑道:“请小伙子收起来吧。”那小伙子诧异笑道:“姑娘为何不要呢?莫非看不中吗?”秋香笑道:“此壶乃无价之宝,价值连城,岂有不爱之理?只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哥既是明白人,姐姐我就不多说了。”那小伙子将紫砂壶递给秋香笑道:“姐姐既识此壶,还要请教,小可祖上世代做壶,故传下此壶,至今已经三代经商,并不完全知晓此壶来历,吾曾祖父遗志道,若后人有识得此壶出处者,便可将此壶赠之,分文不可受也,今姐姐既知是宝贝,必须请教,或是此壶之主,亦未可知也?”秋香笑道:“愚姊疑此壶乃陈鸣远赖以成名的牛盖莲子壶,但说来又恐不是,岂不贻笑大方?今小哥哥必要错问,倘若说差了,请勿见笑。”小伙子笑道:“请姐姐见教,小弟洗耳恭听!那秋香迭两个指头,讲一番言语,直说得,阳羡春茶千秋仰,紫玉金砂万古留,不知这壶渊源如何?究竟有何妙处?
  那郑一娘笑道:“原来这壶是巧儿姐姐看中的啊?秋香姐姐也是帮人做嫁衣的哟?巧儿妹妹慧眼识宝,秋香妹妹义重情深,真让我郑一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也!不过这里看的人个个都不是平常之辈,内中更不乏高人,妹妹要赢得此壶,必然要显露出一些真功夫,不然,天下英雄必然不服也,所以,我们事前要约法三章,定个规矩方妥。”秋香笑道:“这样最好,免得节外生枝也。既然这样,妹妹你就给大伙说说规矩吧?”那郑一娘两手抱拳,朝众人一礼笑道:“我郑一娘不揣冒昧,斗胆在这里说句公道话,咱们这个缥缈峰有个习俗,就是逢宝必斗,遇奇必争,这个紫砂壶外观漂亮,内涵丰富,必是一件古董,想必看好此壶的大有人在,但是,此壶只有一只,最后只能为一人所有,大家必然要公平竞争一番,方见输赢,过去的规矩是大家轮番竞价,最后谁出的价高,宝贝就归谁,今天就不同往日了,这个规矩已经有了,那就是此壶的卖家刚才说的,谁能够说出此壶的渊源来历,此壶就赠送之,分文不取也!现在郑一娘斗胆问一句,诸位中有知道此壶底细的吗?如有,请出来与我这位秋香妹妹比试一下可也!如果没有识者,这壶就归她们姐妹们了。”
  那郑一娘说完这番话,故意看了张保和那威廉一眼,那张保心想,我个香妹子忒矫情,平日里与她一个相斗还难占半点便宜,今日又多了两个帮手,看这两位美人说话做事干净利索,比我那香妹子还辣十分,特别是这个叫秋香的,不仅是个美人坯子,而且还是个识货的行家,看来今日是我张保手气不佳,此宝于我是没有缘分了,不如我做个空头人情也,也好日后与她相交,那张保是知难而退了。所以,那郑一娘的话刚落音,张保就大声笑道:“既然卖家已然有约在先,我们自然是依从他了。”那张保讲完意见后朝那威廉笑道:“只是威廉先生还没有表态呢?”这时威廉也说道:“此交易规则完全附和我们英国宝龙拍卖行的合约精神,我行是完全赞成并遵守这个约定。”其余众人也是齐声附和,无人反对,这时候,郑一娘笑道:“秋香妹妹啊,姐姐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下面的活儿该妹妹你卖弄了。”
  秋香笑道:“这个自然。”于是秋香整了整俏发笑道:“说起这个牛盖莲子壶的历史渊源,还要先讲一个古人制壶的故事,相传明朝时,有一个叫龚春的书童在寄宿金山寺期间偶然机遇学会制作紫砂壶的技艺,从而成了制壶名人,他创制了多种壶式,而流传于世的只有一款树瘿壶,后来紫砂壶的技艺得到广泛的传播,出现了许多紫砂壶大家,其中时大彬和陈鸣远最为著名,当时的官宦人家,富商子弟,宫中达人无不以据有一款紫砂壶为荣,如果能够得到此二人的紫砂壶,那更是如获至宝,因此,当时盛传一句俚语,珠宝金玉诚足贵,不如阳羡一丸土。”书中代表,正是宫中艳说时大彬,海外竞求鸣远壶也。
  且说这海内海外,满朝上下是人人看好紫砂壶,纷纷把紫砂壶当做收藏的古董,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其中有一个大人物与这把牛盖莲子壶有关,此人不是哪个?乃是大清朝的天子康熙大帝,这个康熙皇帝是个马上的皇帝,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中知人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文韬武略天下无匹,不仅如此,这个康熙皇帝还特别喜欢喝茶,而且对茶壶也有研究,不管是铜壶、铁壶、陶壶、瓷壶还是紫砂壶,康熙皇帝都可以说个子丑寅卯来,康熙不仅是光研究就算了,而是逢壶必鉴,遇古必收。康熙皇帝不仅收藏了许多把各种各样的古今名壶,而且还结交了一帮壶友,这些壶友遍及世界各地,既有中国的臣民,也有外国的王妃公爵,既有王公大臣,也有平头百姓,既有学车五斗的雅士,也有目不识丁的莽汉,既有只懂喝茶的闲人,也有做壶的大师,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可以说是形形色色,应有尽有也。在康熙的壶友中有三个人特别重要,也与这把牛盖莲子壶有关联,秋香说到这里,突然卖了个关子,巧儿望着大伙笑道:“你们大伙说说,这是哪三个人呢?”
  那郑一娘笑道:“好妹妹哟,我们都正听的上瘾呢,就不要急我们了,像姐姐我这么有知识的大家闺秀都不知道这回事,你想这帮不学无术的浑人哪里会知道妹妹你要说的是谁啊?”那威廉爵士也笑道:“秋香女士好口才,故事开头很精彩,下面一定更热闹,我们很喜欢听故事,秋香女士快些讲下去吗?”那张宝在心里说:“你个秋香真会来事,别说我们在座的诸位不知道,就是真的知道是谁,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账的吗?否则,你费那么大的劲干嘛,还不是想要那只壶啊,难道你会拱手送人?还有一点,就是我这个菀香妹今日也表现异常,胳膊肘子朝外拐,老是帮这两姐妹说话。”这个张宝是心里这样想的,却没有说出口来,那个小伙子笑道:“秋香姐姐果然是博古通今也,还请细说情节,以正真伪吗?”
  秋香笑道:“这三个人都很有名气,一个是当朝一品大员,敢言直谏人称三代帝王之师的乌头宰相魏裔介,一个是名满江湖的壶艺大师惠孟臣,最后一个就是当时最负盛名的紫砂壶艺大家,祖居家家捶泥、户户制陶的上袁村的享有清代第一大家之称的石霞山人陈鸣远大师,这三个人和康熙一样,都是嗜茶如命,爱壶若狂的雅士高人。论年齿,惠孟臣时年七十八岁,魏裔介六十岁,陈鸣远二十六岁,康熙二十二岁,康熙虽然贵为天子,然而他们君臣、庶民之间却是秉性相投,志趣相同,经常在一起吟诗作画,品茶论道,如同兄弟一般无二也,康熙与这仨个人是亲密无间,因此这四个人平时都是以兄弟相称,因为康熙年龄最小,所以康熙称之三人为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这三个也称康熙微御弟。他们四个相交相识了七、八年,康熙与这三个壶友一直是相敬如宾,不分彼此,康熙和这三个人的故事早就成为街坊传闻的佳话,但是到了康熙十五年八月十五这一日,康熙和这三人之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儿。”郑一娘笑道:“是什么事儿啊?”秋香说出一段那帝王之家尘封千年的风流往事,欲知端的,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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