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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暗无边

作品名称:灵异实录——荒山惊魂      作者:烈焰长空      发布时间:2019-07-27 20:56:31      字数:4041

  我从头脑中搜索所有印象、知识、记录等等,均得不到同这图有一点关联的内容。我再三强化记忆,集中所有思维希望把图形完全记住。虽然不知道它代表什么,隐含什么,只觉得这张图怪异至极,其中定然有着让人无法想像的东西。而我看到这张图也有种感觉,好像自己也成了神秘的一部分,也存在了某种危险。
  大约半小时后,我觉得脑子里把图记得差不多了,又用油纸把它包好,仔细寻找存放的地方。思之再三,把图放在了一个自己觉得相对安全的地方,上床安睡。
  黑暗无边。有着无数分岔的洞窟犹如巨大长了无数条腿的蜘蛛,无论往任何方向走,无论走多久,四周仍然是密密麻麻分岔的洞,天地似乎就孕育在这洞窟里。
  我孤身一人,漫无目的地向前摸索,希望能够找到出口。漆黑的四周,无一丝光线,感觉无数危险隐藏在其中。我用手摸着冰凉、湿滑的洞壁,脚步慢慢前探,深恐一步下去会落入无底的深渊。脚下也湿滑无比,稍不留神就会滑倒。空气阴寒潮湿,带着一股浓浓的腐败气息,吸入肺里极不舒服,仿佛进入了地底古墓之中。黑暗,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妖怪,从四面八方向我张开巨口。无论向哪个方向迈步,都觉得像是投进妖怪口中。四周静极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甚至能听到血流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连脚步声都怪异地听不到。目不可视,耳不能听,一切皆是虚无,发自内心的恐惧深深笼罩着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是说人不做坏事,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胆气,不会害怕。这句古语在这里完全失效了,不管你做没做过坏事,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相关。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东西,而是未知。我壮着胆子,依然向前摸索,永不停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到头了。这到头和其它到头不一样。其它到头,是出了洞,或者洞被封死,没有了出路。而我现在说的到头全不是这样,是前面一切都没有了。我并未出来,洞也并非被堵死,而是我前面洞没有了。前面什么也没有,甚至连黑色也没有,全消失了。我不敢往前再试,害怕我也消失掉。于是回头,寻得一个分岔路口再向前摸索。
  又经过不知道多久,和刚才一样,前面什么也没有了。再试,再消失,一直试,一直消失。我大骇:出不去了,看来要永远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这恐怖的黑洞里了。心下不由凄然,想起来姑姑、姑父、奶奶、妹妹、朋友、同事、同学,还想起来林绪和高野,所有所有的人,都再也见不着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该死的黑洞,实在不敢想像我会英年早逝在这里,我还有好多未竞事业呢。
  悲伤良久,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走这么多路,居然一点不累,也不饿,真的是怪事。没准饿不死,我要在这里长生不老了。苦笑,唯有苦笑……我把我能回忆起来的事情串起来,想理出个头绪。前面的不用想,这洞里是我忽然之间就来了,没有前缀和任何说明。于是我从洞里摸索那时候开始,一点点思考,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片刻后,我整个想了一遍,但是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全是寂静和黑暗。我无奈地蹲在地上,手四下里乱摸,居然被我摸到一块一尺大小、圆圆的石头。我拿起它,摆正位置,坐在上面。脑子里忽然间跳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启示。但是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又过了良久,仍然没有什么启发。我渐渐心灰意冷,想起刚拿到的神秘图,还没来得及参透,就被困在这里了。存放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找到。虽然我回不去了,可是希望这张图不要给我家人带来危险,但愿它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吧。想到图,我脑里又跳了一下,这次跳得很强烈。我立刻抓住这一点点东西不放,苦苦思索。忽然间,我哈的一声笑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又思考片刻,站起来,拍拍看不见的不管有没有的灰尘,转过身,向着与黑洞消失的相反方向摸索行去。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嘴里不由自主哼起了歌:“你要去斯卡波罗集市吗?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啊,请代我向一位住在那里的人问好,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伴着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歌声,我东拐西拐,路越走越容易。我知道,距离洞口越来越近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这样子的,我试了无数次,每次都走到洞的尽头,前面是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让我陷入绝境。后来,我找块圆石头坐下来,想起了神秘图,几者联系在一起,我忽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再次把前后串联起来,思路一下子清晰了,答案就摆在眼前:我每次走的路线,和图中的路线是一致的,而每次走到一切消失的地方,刚好是图中间圆形空白与路线交界处。每条线到这里就消失了,什么也没有。这启发也有一点是从我手摸到圆石块得来。于是,我凭着记忆,确定了现在是在哪条线路上,然后按着图中线路往外走,走到了我现在的位置。
  我心中好不得意,深深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不由叹了口气,心说:“唉,为什么世上会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呢?”
  “为什么世上会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呢?”
  一个刺耳凄厉的声音发自身边。我骇得魂不附体,一下子差点晕厥过去。感觉冷汗从后背滚下。我努力使自己稳住,慢慢转过身,背靠着墙壁,目光向四周搜索。目力所及处,仍然是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我想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压力太大,脑中产生了虚幻。随即否认了这点,因为这怪声出现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而且,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声音听起来极为不舒服,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我永远也想像不出来这种声音。这声音只要听到过一次,我想,永远也忘记不了,它会一生都缠绕在你的脑海里。
  我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背靠住石壁,双手紧握。我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来帮我,一切只能靠自己。我出声了:“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寂静。我再次加大了声音问:“谁?”
  回答我的仍然是寂静。我呆立一会,心想这样不是办法,总要往回走才是。于是我调转过身来,倒退着向前走,双手护在胸前,以防突然袭击。虽然我清楚,如果遭受到袭击,我可能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抵挡,但是,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呢?
  又走了一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刚才的声音真的像是我自己的幻觉一样,消失了。但是我心里明白,它绝对不是幻觉,它是实际存在。一直向前走,还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于是转过身,正面走去,这样速度会快许多。
  走过一段后,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丝光线。我走出来了!心里一阵狂喜,我加快了脚步。就是这时,猛然间,我突然紧张起来,第六感告诉我,有危险降临。一道阴冷的风发于身后,无声无息向我靠近。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这句话以前只理解为夸张,并不认为真正会这样。但是现在我知道,人在恐惧到了极点时,真的会这样。我来不及惊叫,只勉强转过身。黑暗中,两点碧绿的光芒在极速向我靠近,已经距离我不超过两米远。我机械地抬起双手,本能地做出最后一点也是唯一能做的抵抗。我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远远抵抗不了它的攻击。它拥有超出我想象的强大力量。
  阴冷越来越强,约摸不到一秒间,它已经到了我面前不足半米处。我没有选择余地,在这个最后的时刻,我做出了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情。我居然用尽全身之力,向它扑去!
  猛然间,一阵惊心动魄的大响发于耳边,震得我几欲摔倒。
  我被这突然发起的大响震得几欲摔倒,正失魂落魄地寻找响声发起处,不经意间,忽然睁开眼睛。强烈的阳光映入眼里,我正躺在床上。原来是南柯一梦。而大响,是我放于耳边的手机。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把来电铃声调到了最大,现在有电话过来,自然是震得我心欲跳出。
  拿起电话接通,竟然是失踪了近一天的林绪。她告诉我,今天他们又出去玩了,问我找他们有事情吗。我告诉她想请他们到家来吃饭。她高兴地一口答应,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
  挂掉电话,我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身大汗,估计是梦里吓的。我也觉得很是奇怪,因为做梦嘛,基本上都是模模糊糊的,一般不会很清晰地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而且,在梦里,都不会有味道等感觉。但我这个梦完全不同,细节清晰,有各种感觉,居然还有分析判断。现在回想起来,如同刚刚发生的一样,不由让我惊讶莫名。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很好的天气,很舒服的季节。我洗把脸,出门到外面转转。临出门,眼睛还不自觉地往藏图的地方瞄了一下。
  路已经干了许多,不再难走,虽然还有一些没有干的水坑。无意之间,又来到河边。这里视野开阔,人也较少,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河滩宽阔达六、七百米,除几十米的主河道外,其余满是沙和鹅卵石,由于好些年河里没有多少水,镇上就在河滩里栽种了许多白杨,现在已经长到碗口粗细,连成大片了。在石桥的上游约二百米处是一座水坝,从我记事起就有了。坝可以从河里分流一部分水,用来灌溉。坝上游地势较低,能够存住一片水域,就算在很旱的季节也不会干涸。我小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玩,在水里游泳捉鱼嬉戏,这里是我童年的一个重要玩耍地方。
  此时,太阳将要落山,通红的余辉映到波光鳞鳞的水面。时不时,一条条几寸长银白的细鱼跃出水面,打个转,又跌回水里。坐在坝上,柔柔的风轻轻从脸颊拂过,满目红红的夕阳、绿绿的树草,美妙极了。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种宁静的美,口鼻中清新的草木庄稼和水的气息,真的是让人心醉。
  良久,我才睁开眼睛,天色暗了些许,该回家了。站起身,从石坝走上石桥。几个孩子追逐嬉戏着从我身边经过,跑向镇里。
  一夜无话。只是在睡梦中,听到屋里悉悉索索的动静,或许是老鼠或者猫吧,没有太影响我的睡眠。
  转天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早起就艳阳高照,碧空如洗。吃过早饭后,我正在盘算今天做些什么事情,忽然又接到林绪的电话。她问我今天有没有事,如果没有,可不可以同他们出去一下,因为他们不熟悉这里,也没有熟人,只有找我。我问了一下姑姑,她说没有事,我于是答应了林绪,她告诉我八点半在镇东边的土路见。
  八点半整,我们三个见面于镇东边土路。他们俩又是整整齐齐、一身旅游装束,而我穿的随意些。林绪说:“听说这里有个大石堂,很好玩,咱们今天去看看。”
  我说:“好的,但是今天不能太晚回来,因为和姑姑定好了,晚上请你们去我家里吃饭。”
  林绪和高野同声表示听令。
  我带着他们沿着田地间小土埂向镇子摆成的箭尾方向进发。不久,进入一条山谷。山谷底是小石子铺成的路,宽约两米。车是过不去的,只能供人或小独轮车行走。路两侧是密密的槐林,槐树都枝叶覆盖,互相交通。而槐花已经开放,像一吊吊的银色葡萄,悬在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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