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相见不相识

　　这些故事不但是连如江，就连号称历史知识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徐子婵都瞪大了眼睛，武毅说的是真的吗？要真如他所言那么和氏璧制作的传国玉玺一直到明清朝代才消失不见，而不是教科书上记载的后唐。徐子婵曾听外公黄院长说过，玉器熔点约为一千七百度，也就是说平常大火将它焚化的可能性并不大。后市对于传国玉玺也有诸多猜测，黄易在他的成名小说《大唐双龙传》中就设想了和氏璧被主人公用作了法器，才能无往而不胜。哪里知道听武毅一番解答，传国玉玺就一直在蒙古王室保存，只是元朝灭亡后蒙古由原来的绝对王者变成了人见人欺，俗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林丹汗要是早暴露出他拥有传国玉玺，恐怕早就被明清两朝给彻底收拾了。古代皇帝大多讲究王朝得位之正，没有什么比拥有这种始皇帝亲封的宝物管用的了。
　　洪武皇帝朱元璋以及其子燕王朱棣多次兴兵北伐，就是为了得到这种传国玉玺，但最后仍是失望。民间传说朱元璋也非是汉人血统，而是信奉的伊斯兰教，就连他手下大将徐达、常遇春无一不是回族人，因此南宋才是最后一个汉人的江山。只是不知道蒙古人从何处得到的传国玉玺，也许这将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四个人一时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如江见徐子婵不再追问他刚才遇到楚谷的事情心中稍安，但是又有点心中痒痒，他很想去看看那个小男孩的样子，是不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呀。楚谷发过来的那张手机照片并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看个轮廓，男人和女人对待婴儿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往往女人从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往往母性就在那一刻被唤醒。而男人都不太习惯于父亲这个角色，他们要慢慢培养和孩子的感情，需要别人告诉他，他是父亲了。然后可能父性才会慢慢萌发，但如果他从心理上对这种事实比较抵触，往往就会有一些逆反心理，连对待孩子的态度也并不好。连如江荣升父亲这个职务，最开始显然是有了采采之后，女儿和他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宿命，第一眼看到小姑娘，连如江就知道是自己的骨肉，要给她足够的爱和保护。但是这个小男孩就不一样了。
　　连如江并不喜欢他的出生，因为他威胁到了连如江和妻子女儿之间的关系。他对这个可以称之为儿子的小家伙有一种天生的惧意，担心楚谷会借他生事，也担心他会站在母亲的角度对自己反戈一击。历史上父子反目成仇的事情可真不算少，连如江很怕这个儿子大了之后会恨自己。但是刚才看楚谷的态度，虽然也有点不太高兴，但似乎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的念头，尤其是对他的称呼以及当着阿柒的面客客气气，很显然定位就是老同学身份，这让他放心不少。
　　他又站起来，故意抽了几张桌子上的餐巾纸，显示他是去厕所，几个人都没理他，徐子婵拿着他那本莫斯科和克林姆林宫的图册在苦思冥想，连如江趁机跑了出去，估计这三位同学一定再好好研究传国玉玺的准确位置，他快去快回。
　　柳浪闻莺房间距离他们房间并不远，转了一个弯就到了门口，他很有礼貌的轻轻敲了一下门，阿伊的声音传来：“请进！”他抬头看见是连如江，急忙站起身来：“连先生，是您呀。刚才听阿柒说您也在这个酒店，我们就想过去敬杯酒呢，怕您不方便。”阿伊今天穿了一套很笔直的西服，打扮的就好像是卖保险的一样，连如江本想和他开几句玩笑，忽然侧眼看到坐在阿伊对面的楚谷。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娃娃明显是刚醒，怯生生看着闯入房间的这个人，咧着嘴准备哭的样子。孩子的这幅神态一下子吸引住了连如江。他对着阿伊点点头，就前行几步坐到了楚谷旁边。
　　楚谷却不想理他，两只眼睛紧盯着自己的孩子，嘴里小声呢喃着什么，似乎在安慰儿子，连如江有点尴尬，好在小男孩并没哭，只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举起手臂的样子和当时采采的样子有几分相似。连如江一脸关切的神情，问道：“孩子困了是吧？”
　　楚谷并不理睬他，而是对阿柒说道：“妹妹，我有点累，要不咱们散了吧。宝宝打哈欠说明是他缺氧，咱们房间里人太多了。”这句话无疑是在指责这个贸然出现的连同学了。
　　去年王凌雪生完采采之后，也曾连如江他普及过一些婴儿知识，说二三个月的宝宝多数情况都处于睡眠状态，虽然睡眠比较浅，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并不会让他们觉得多么困乏，因此平时若是宝宝经常出现哈欠不断的情况，就要考虑是不是宝宝缺氧了。同时注意宝宝生活的环境，确认是否有什么植物之类在跟宝宝争夺氧气，若是有，要尽快将这些因素处理掉，很显然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植物，只有一个耗费大量氧气的动物，他有点不好意思，忙站起来说道：“楚谷，我抱抱这个孩子好吗？”
　　楚谷脸色很难看，可能是想发火，但是看了一眼连如江并没说什么，而是问道：“你会抱孩子吗？”
　　连如江急忙点头，他去年可时常抱着他的宝贝女儿，说起来奇怪，采采并不太喜欢让她妈妈和保姆小玉抱，反倒是看到爸爸就主动伸出小手，连如江自诩自己和女儿是天生的缘分，天天在家里抱着女儿四处游荡，这让王凌雪都很是嫉妒。不过他可从来没抱过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小男孩不知道抱着是什么感觉。
　　楚谷咬咬嘴唇，连如江知道这是她有点犹豫，但终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托着孩子的脖子和屁股放到连如江手里，说道：“你抱抱他吧。反正你也抱不了他多少次。”
　　连如江用左手托住男孩的背颈，右手托住他的小屁股和腰。轻缓的从楚谷手里接过男孩，然后很轻松的将男孩的头放在左臂弯里，肘部护着他的头，左腕和左手则是护背和腰部，右小臂从孩子身上伸过护着腿部，右手托着小男孩的屁股和腰部。这一套动作非常熟练，甚至比刚才楚谷的动作还要自如一些，但哪里想到这一下子反而惹起了楚谷的伤心事，她双手一捂脸居然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让屋里的人都有点手忙脚乱，率先是小男孩哭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了母亲身上的味道，这一让陌生人抱就马上没有了安全感，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而且也是干打雷不下雨，并不见泪水淌出来，但是这动静就把楚谷和连如江都吓了一跳，阿伊阿柒兄妹也是都站了起来凑过来。阿柒觉察出这二人关系有点微妙，就悄悄用脚踢了师兄一下，阿伊会意，二人悄悄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就剩下了连如江和楚谷以及婴儿三个人，楚谷已经从连如江手里抢过了孩子，说来也怪，小男孩到了母亲的怀里马上止住了哭声，但是双手仍在摇摆，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楚谷毫不顾忌地解开胸衣，把奶头放到了孩子嘴里，小男孩啧啧裹奶的声音传了出来，吃得很幸福。
　　连如江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该进该退，就侧过脸去看墙上的一张油画装饰，楚谷说道：“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她这话莫名其妙，但连如江何等聪明，马上就醒悟她在指孩子的身世。不过连如江丝毫没有认这个孩子的想法，不能不说他有点自私，于是装糊涂道：“我知道什么呀？”
　　楚谷脸上泛起一股恼意，她好像要发火，偏偏这个时候孩子忽然咬了她一下，楚谷“哎吆”了一声，随即用手比划着打了小男孩屁股，嘴里骂到：“没良心的东西。”
　　连如江如何听不出来她一语双关，但此时的连如江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承认这个现实，而且现在这种环境是要避免的，因为怕万一将来遇到什么场合需要解释，他看了看门口，说：“楚谷，我看你和宝宝都累了，快回宾馆好好休息一下吧。咱们后天一起吃个饭吧。你姑姑现在也在巴黎。我请客。”
　　楚谷没好气地说道：“我来巴黎不是为了让你请客的。连如江，我怎么评价你呢？说句话我现在很失望，比那年你坐火车回山东在南京西站还要失望透顶。你说你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装糊涂？”
　　连如江感觉脸上汗水淋漓，只是不知道要说句什么，他看着楚谷，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房门被敲响了，阿柒的声音传来：“连大哥，连大哥，我看着刚才有人找你，是那个很有力气的姐姐，当时在巴黎大酒店门口和那个董妖狐打斗的那个人。她去了厕所喊你呢。”
　　连如江如释重负，马上开门出去，另外吩咐阿柒：“阿柒妹妹，你楚姐姐有点累了，快送她回去休息吧。明天好好陪她转转巴黎，后天我们一起吃饭。只是酒店别订到这儿来了。”
　　楚谷看出他想要逃跑的意思，忽然悲从心来，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连如江急急忙忙跑回到自己刚才的房间，没进门就见门半敞着，小武正在说着什么，忙推门进来，却听到徐子婵说道：“没事，他是去看他情人了。”这句话还未说完，，连如江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恶狠狠地瞪了徐子婵一眼，徐子婵并不怕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和他对视，他心中有鬼并不敢招惹这位姑奶奶。小武却抢先说话：“连大哥，你跑哪儿去了？刚才吓了我们一跳，以为你又让那个贼婆给抓走了呢。”
　　连如江一直没告诉她关于董芳空的事情，因此看得出来小武是真的关心自己，他点点头：“我没事，男厕所里有人，我等了一会儿。听你喊我名字才跑出来。”
　　徐子婵还想说几句什么，只是看连如江神情有点委顿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开玩笑的人，就岔开话题说道：“正好连大师你也回来了，我给你们说一下我刚才看地图的结果吧，那张白虎皮身上的地图有一个标识，也就是说核心位置和现在的克里姆林宫的建筑群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如果不出大问题的话，我觉得这件传国玉玺就在克里姆林宫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内，太详细的位置就要我们自己探索了。”
　　她见别人并没有说话，就边看地图册边向众人念道：圣母升天大教堂是一座东正教教堂，位于俄罗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内大教堂广场的北侧，一条窄巷将其与北面的牧首宫及十二使徒教堂分隔开。西南面是伊凡大帝钟楼。在教堂的西南，也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隔开了多棱宫。大教堂被视为莫斯科大公国的母堂。其目前的教堂，是在1475年至1479年，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委托意大利建筑师菲奥拉万蒂所建。从1547年到1896年，俄国历代君主加冕仪式在此隆重举行。此外，俄罗斯正教会大部分牧首和莫斯科都主教都安葬于此。
　　圣母升天大教堂是克里姆林宫的核心建筑，他和巴黎卢浮宫有几分相似。大教堂的墙壁和屋顶上有很多圣像画和彩色浮雕壁画，据说这里的圣像图共画有1000个左右的圣人。12世纪的《圣格奥尔基》像、13～14世纪的《圣三位一体》像还有著名的《弗拉基米尔圣母》都保存在这里。
　　历代莫斯科大主教，还有后来历代俄罗斯东正教总主教，都安息在这座教堂里，沿墙排列着他们的坟墓。在俄罗斯政治生活中这座教堂也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它是俄罗斯各地诸侯向莫斯科大公宣誓效忠的地方，在“伊凡雷帝”给自己加上“沙皇”头衔以后，又成了沙皇加冕的教堂，靠南边还保存着于1551年建造的装饰有精美木雕的伊凡四世宝座。教堂内的银制吊灯据说是为了庆祝夺回被拿破仑军队掠夺走的300公斤黄金和5吨白银而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