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国军营长林弥坚带着战士们，在一个下午打退了鬼子四次攻击。从昨夜起到现在，战士们和鬼子打了一夜一天的仗了，都十分俱疲，倒在战壕里睡了。
　　林弥坚营长注意到战壕里的多个战士们就地而睡，他自己想睡，但是，想到自己的重担就忍着。从晚上20点到深夜，日本鬼子偷袭了他们，林营长和战士们与凶残的鬼子已进行了两次白刃战，林营长一个人杀死了十多个鬼子，胸前的军衣上溅了多个鬼子的鲜血，如一个带血的人，他自己仅仅受了点皮肉伤。过了几个小时，林营长非常清楚地意识到：鬼子还会向他们发起偷袭，因为，前两次鬼子没有成，都被他和战士们杀退。为了防范鬼子再次来袭，林营长睁着两只鼓鼓的眼睛，脑子高度的亢奋！
　　但是，他还是对身边的战士们说：“兄弟们，想睡就趁现在鬼子还没有来赶快睡一下。”
　　“是，营长。”
　　同样非常亢奋的战士们就开始背靠在冷硬硬的黑越越的战壕壁睡了，他们都知道：有战士在警戒的。
　　现在要到凌晨4点了。
　　好好睡一下，也许还有鬼子的偷袭。林营长想道。他也试图打一会盹，可是，他根本没有一丝的睡意，他马上就感到身边近处的战士们默默地睡着的样子。
　　林营长走到连长黄挺俊和一排长罗志刚的身边。
　　“营长，鬼子都偷袭了我们两次了，我已经增加了岗哨。”黄连长说。
　　“这样好。”
　　“营长，这都要到4点了，你不睡一下吗？”黄连长问，他也关心自己的营长。他是在前任的两个连长在短时间内因打鬼子战死后，从一个副排长当上去的，而罗志刚排长是他部下的一个班长。
　　“不睡。”
　　“营长，你睡一下吧！”罗志刚排长也说。
　　林营长不再重复自己的话，就没有回答。
　　“你不睡，我们就不睡。”黄连长说。
　　“对。”同样有血性的罗排长说。看着在黑越越的视线里的近身的林营长。
　　在充满不平静的凌晨，鬼子的行动是不确定的。为了偷袭成功，鬼子是处心积虑。
　　此时，由一个鬼子中队长伊东晃一带着几百个鬼子，正在往中国军队的阵地上悄悄地接近了。
　　此时是凌晨四点多钟。
　　两个鬼子：一个叫今福，一个叫江口，和很多的同伴双手抓住草、石头，在非常寂静的一片黝黑的陡斜山坡上；又十分小心又害怕自己个一次疏忽，暴露了鬼子的行动而会被勒令刨腹自尽的心态里渐渐地就要爬近中国军人的阵地。
　　此时，他俩在最前面。
　　“今福，看来要到了。”江口非常小声说。显然，他俩都不敢因自己的声音大而影响这次袭击中国军队的行动。
　　“就还有不多的几步。”今福也觉得，要不了好久就到中国军人所呆的阵地了。
　　“大桥队长到时会开口下命令的。”江口说。两个日本新兵的小声谈话，跟身旁的同伴以具有足的信心要开始即将进行的
　　进攻，但是，两人内心非常脆弱，从山脚上来时，在瑟瑟发抖，现在心跳快了，害怕了！
　　这时，在他俩后面的大桥队长说：“这要一会儿到。到时，就立刻冲上去，把支那军人一个不剩地弄死。”
　　“嗨！”
　　两个鬼子低声回答，继续非常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一小会，看到上面的黑乎乎的冷冷的阵地上，有马灯的黄黄灯光和阵地以下到鬼子这一段距离有五六十米都是黑乎乎的。
　　“杀格格！”高桥队长大喊道。他也许觉得该是时候了。
　　所有的鬼子就从黑暗的阵地下，仿佛从黑厚的土坎下钻出来，都疯狂地叫嚣着朝中国军队的阵地扑上来。在黑乎乎的视线里，有不少看不清的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叫喊着在实实在在地急跑上阵地。
　　“营长，鬼子来……”
　　在有马灯的战壕里，林营长和身边的黄连长、一排长罗志刚背靠冷硬的战壕壁聊，都不敢睡觉。此刻，突然有在那边阵地上在警戒的一个战士喊声后，再要听第二声就被阵地下的如漫天响起的鬼子的冲锋的喊声盖住了，就什么都没有听到了，仿佛这声音被阵地下的鬼子群起攻之的喊声湮灭了似的。林营长听到了，赶紧大喊：“兄弟们，鬼子上来了，上刺刀！”
　　他们就一惊，马上停止聊，站起来，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眼前的鬼子。
　　都看到：在阵地下，在黑越越的有些黄光（是阵地上的马灯）映照在阵地下面的近处，有看不清的无数鬼子，身影急急晃动朝着中国军队的阵地积极进攻。
　　今天晚上到现在，鬼子已经两次对守在阵地上的中国军队发起了突袭，都被林营长和他的战士们打下去，这是第三次。
　　林营长根本就不吃惊！他知道鬼子会这样做的，因为，日本侵略者还没有达到占领高地的目的。
　　林营长在心里想道：你日本鬼子来一次，老子就杀一次，老子奉陪到底！想到这里，林营长马上喊道：“兄弟们，准备战斗！”
　　此时，在他两边的睡在战壕里的官兵们，赶快爬起来，顺手摸上步枪，端起，准备即刻迎接十分凶恶的日本侵略者。
　　听到营长喊了后，黄连长和一排长罗志刚赶紧从战壕里跳起来，操起步枪，上了刺刀，这时，他俩看见：黑黑越越的阵地下，有大量鬼子在积极猛攻地跑上来。
　　林营长即刻面对这突袭的白刃战，今天晚上发生过两次，林营长没有什么可惊慌的，财狼来了就用猎枪。他想道：你鬼子敢来，老子就敢打杀，只要老子还活着。想到这里，他借助战壕上黄亮亮的马灯，看到：阵地下，在显得黑里透着黄明明的视线里，在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有无数鬼子一起撕喊，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积极猛跑上来！是呀，看这样的情势，要不了一分钟不到，鬼子会攻到跟前。
　　他，我们的国军营长——林弥坚，左手紧握着大刀，右手迅速抬起，伸向自己怀里的、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抽出来，他依然跟在喜峰口战场中的赵登禹营长一样：左手拿大刀，右手用驳壳枪对付极力攻击他的凶残无耻的鬼子。
　　这时，他身边的黄连长、一排长罗志刚还有多个战士已经拿起大刀，看来，中国军人要直接对鬼子用大刀，再最后猛烈血杀歹毒万恶的日本鬼子！
　　“营长……”
　　有战士说，显然有些人在睡梦里被喊起来，还是，大感意外！
　　“兄弟们，不要慌！拿起大刀给老子杀鬼子！”站在自己部下身前，明显矮小半个头的林营长闪动着坚毅无比的眼光说，这一句话仿佛从他牙缝里蹦出来，林营长坚决地说。这时，他看到鬼子要跑近了，就一个人跳下战壕，冲进鬼子群里，仿佛在强灭鬼子的气势。本来以为人多的鬼子力图压倒国军，而人变得少起来的国军直接全部冲向鬼子。
　　林营长用右手里的驳壳枪对眼前的凶悍的鬼子见人就开枪，左手里的大刀，见人就劈，虽然看不太清楚攻击他的鬼子是谁。就在此时，在阵地上的一些马灯光的照耀下，很多战士看到：在显得黑黑黄黄的阵地下，有很多的被阵地上的马灯光映照在积极进攻的一些近前的鬼子的脸上，端着上了又尖又细长的锋利刺刀的刀身上，胸部上的视角和情景，还有无数鬼子在积极恶攻的急晃动的鬼影。
　　林营长连续开枪，打死打倒跑近他（或别的战士）或直接到身边的鬼子……
　　此时他打倒另一个鬼子，就在这鬼子胸部中弹后扑倒时，其后面的鬼子就显现出来，仿佛从黑幕里涌现。看到自己同伴倒地，这些鬼子中有两个就用刺刀朝林营长刺来。林营长紧急以自己的方式极快地用驳壳枪打中一个鬼子肚皮；这鬼子叫了一声，手里的步枪就落在地上，他用双手捂住自己肚皮，还没有倒下；林营长再对他开了一枪。同时，和被打中的鬼子一起攻击林营长的另一个鬼子端着的刺刀向林营长的肚皮刺来；林营长马上后退，刺刀没有刺中他；他马上用驳壳枪打死这鬼子，两个恶毒攻击他的鬼子仰面倒在地上，顿时，没有几个鬼子敢跳上来，看来是吓怕了！
　　但是，处于鬼子中的林营长极度危险，他即刻有被多个鬼子打死的可能！
　　林营长又开枪。开过枪后，把一个朝他身子疯狂用刺刀刺他脸的老鬼子打倒在地，就即刻把驳壳枪插进自己怀里的宽皮带里，赶快往后一跳，双手握紧大刀。他知道：他的前面有不少的鬼子来极力攻击他，灭掉他。然后，林营长和几个鬼子拼起来。
　　此时，大量的鬼子已经攻上阵地，有些马灯被打翻、打烂，把战壕里的一些东西燃起来，于是，双方的军人能分明看清对方，做出近距离的拼杀。
　　林营长非常灵活，赶紧把大刀拿在左手上，因为，又有鬼子向他进行残忍的攻击。此刻，林营长右手突然往怀里的皮带里的驳壳枪急拔出来，把朝着他用刺刀捅向他肚皮、胸部的鬼子打倒，也许，这时，这是最快捷实用的方法，毕竟有多个鬼子企图围上他，把他像一只猎物做进一步的猎杀。后两个鬼子看到这个中国军人太凶了，就说了一句：“一起上。”
　　林营长听不明白他俩说的日语，但是，来自凶恶鬼子的严厉攻击，是他不能大意的！
　　他两眼瞪着和他一样矮的两鬼子，两个鬼子的企图是：马上用刺刀，一前一后，对他脸、胸部肚皮横刺而来，把他一次性解决掉。
　　就在此时，林营长一双睁得圆圆的眼睛被在一边战壕里，有东西烧着时，由于火光的照耀下，把他两个眼珠照得亮鼓鼓的。
　　鬼子说到就到，锋利的刺刀即刻刺近他的胸部方位，林营长马上身子一侧，刺刀刺空了；紧接着，第二个鬼子的刺刀也刺来，也刺空了。两鬼子身子失去控制，林营长马上举起大刀往下一猛砍，把前一个鬼子背砍中，这鬼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后一个鬼子已经来不及打倒林营长了，被林营长顺手一刀把他的头砍脱，于是两个鬼子扑倒在地上而伤亡。
　　林营长刚打死了两个鬼子，马上有一个他身旁的鬼子，用刺刀向他腰突然刺过来，从腰和他肚皮边些刺过。林营长感到：他肚皮边被擦伤，都更痛。他忍住疼痛，一拳把这个鬼子打倒在地，一刀砍死这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