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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 遇魔障僧道来解围 借御酒秦仝化干戈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9-07-15 23:05:14      字数:4997

  曲曰:
  几番轮回,一盏伤悲。
  皓月旧情万种,
  今宵酒暖秋风。
  叶落时,寒意浓,
  泪雨纷飞。
  驰骋过,又中元,
  谁人归。
  赢玄建元三十三年,玄元七十一年夏,五月,南征大军已停顿休整了半年,军民春种结束之后,杨敏(字星魂)、郑文龙(字子康)最终展开了向南宁发起总攻的决战,而白莲教在昭业皇帝晏驾后已有名不正言不顺之嫌,南海诸宗派离心离德,加之白莲教总坛迁往琼中后南宁的财力、物力、人力基本抽空,虽然张宁(字淇泽)怀雄图之志,却怕也无力回天,一场会战下来,几乎阵阵都是损兵折将、失地陷城,忻城一战,自己也差点被困在乱箭阵中,退到合山,不禁凝泪叹道:“天子驾崩,祖庭南迁,如今国破家亡,南宁再丢了,茫茫华夏大地上,就真没有咱们立足之地了!当日风光,能光复乎?”
  正午杨飞(字昭伯)、苏海洋(字清明)一路小跑匆匆赶到中军大帐,张宁正吃了汤药闭目休憩,听见动静,抬眼见是他们两个满头大汗,都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不敢说话,轻轻问道:“好的坏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罢,都这样了,还顾虑什么?”杨飞含泪一怔,躬身奏道:“琼中发书来了,祖师已于上月初七在涅槃顶飞升了,还有……!”话音未落,张宁猛地起了身来,凝眉一顿,又慢慢坐下了,压定心神追问道:“还有什么……?”海洋奏道:“教主也不大好,执意要见三爷!”张宁听了这话,紧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从午饭直到深夜,张宁只将自己关在帐中水米不进,杨飞、苏海洋一干诸将都守在帐外心急如焚,这时才见光明左使刘海(字卫洲)轻轻拉过苏海洋来,附耳叹道:“听说洪尧、王晓旭护送玄贼亲自率部南下了,虽杨、郑二人已休战不出,三爷此时也断不能回海南去,二位是三爷心腹,何不劝之?”苏海洋心头一颤,也不知何以答对,只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叫杨飞,拉到清净处将此事说了,杨飞却摇头叹道:“以三爷的脾气,我料此时必不回去!”海洋道:“只怕教主一旦薨了,南海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后方无人挟制,把我们的后路也给断了!还有那归墟宝藏……?”话尚未完,杨飞摆手拦下了他的话,不禁仰天松了口气,暗叹道:“归墟宝藏存在与否,怕只有天知道了……!”
  再说杨敏自与郑文龙同时发起总攻以来,却在龙头山屡屡碰壁,面前东西数十里金光结界,兵马触之即死,杨敏祭剑作法,可请旨运用《玄心奥妙诀》的邸报迟迟未到,凭他自己哪能破这毒障,只急得焦头烂额,又不知东面战场上的形式,这时听得帐外一阵嘈杂,怒声喝道:“谁在外面?”抬头看去,竟然是秦子墨、李仲璞(字彦磊)卷帘进来了,杨敏凝眉一怔,二人躬身一拜,子墨道:“承蒙大王不杀之恩,我们才到河南,正迎头就接到了陛下的密诏,令我二人就地待命,这一晃收到陛下南下的诏书,才知大王遇到了难处,而今回来,正是要报恩的!”杨敏一顿,仲璞抱拳拜道:“我知红水河畔,有人能破面前结界,请奉命求救!”
  杨敏闻言松了口气,摆手叹道:“什么恩不恩的,孤素知二位乃忠义之士,当日各为其主罢了,过去的事儿咱都不提了,如今陛下即派二位来,都是自家兄弟,这样说就见外了,赢玄朝不是前朝,没有官僚主义,都是一样的人!”说着请二人坐到一旁,方又问道:“才刚彦磊说有人能破张贼毒障,不知是什么人?”仲璞答道:“一道一僧,皆当世武林名宿,二人结伴云游数十年,传闻都有玄都异术,不妨请来一试!”杨敏惊道:“莫非是龙门山的丘真人和笑弥陀大僧?”仲璞笑道:“正是两位前辈!”
  话说回来,红水河畔有处洞府,隐秘在灌木丛中,林荫小道上,正迎面一个老和尚乘一头四不象而来,这和尚肚大如鼓,脸圆如月,两圆眼一笑眯成了线,肥头大耳的,倒无胡须,眉已花白,一身金黄袍,手中一枝槐木杖,四不象,驴身、牛头、鹿角、马尾,正是笑弥陀,但见他到了洞府前,洞口有百丈窟几个大字,那四不象停蹄,洞里出来个雌狮般紫皮牛的紫龙兽,随后又一个瘦俏的老头儿,花白的发须,蓬松凌乱,手中两个铁球儿,一身粗布黄衣,一双道靴,便是丘长春,只闻笑弥陀笑道:“丘老儿,有买卖干了!”那丘长春忙捋须笑道:“我捉摸你这和尚也该回来了,怎地教我等你了这半日,又去哪儿躲我喝酒去了?”笑弥陀下了宝骑只笑道:“你这牛鼻子老儿,怎得又是你比我先算到的!还是你鼻子长不成?”二人一笑,方到一旁坐下了。
  到石桌前都喝了盏茶,丘长春方叹道:“听说狮子座亲自来了……?”笑弥陀轻轻叹道:“我正也捉摸不透,雪豹座、白虎座都在这里,何不请用《心诀》应付?”丘长春道:“真用了《玄心奥妙诀》,还用的了你我什么事儿?”二人又一阵说笑时,笑弥陀道:“还是你老儿鸡贼,说话来请咱们的人可就到了,收拾东西准备走罢?”话音未落,手里的茶杯竟无故碎掉了,二人一惊,丘长春急道:“不好……这请咱们的人,怕是来不了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罢!”
  这二位圣贤说笑的,可是奉命来请他们李仲璞,囫囵身子出来,当晚就被拧断了手脚挂在了杨敏辕门外大栅栏上,众将无不惊骇,秦子墨泪如涌泉一般,咬牙切齿道:“彦磊一片至诚,怎奈却是这么个下场,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待医官查验完了,令人抬下来盖了披挂,才来奏道:“手脚硬生生就拧断了,都没动第二手,这个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杨敏凝眉上前细看一番,忽然心头一颤,喃喃叹道:“有这个身手的,应该也就是他了!”子墨惊道:“谁?”远闻一阵叹道:“北侠,郗德龙!”抬眼望去,来的正是一僧一道,众人见他们形容古怪,忙护住杨敏时,杨敏已认出了他们,忙道:“原来是丘真人和大僧二位上师到了!”率众正要上前行礼,闻丘长春捋须叹道:“怪我二人疏忽,来迟一步,可怜忠良之士,落得如此下场!”
  临晚,秦子墨来到仝卓(字智孔)帐中,先是躬身一拜,不敢抬头看他,仝卓一愣,哼了一声轻轻讥笑道:“你来做甚?来取笑我?还是想打一架?”子墨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松了口气转身要走时,仝卓起身唤道:“怎么……?到底有事儿没事儿?还这么大架子给谁看的?”子墨攥紧了拳头再回头时,仝卓吓得退了一步,摆手忙道:“有事儿说事儿,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这里是大营,你方投奔来,想想后果!”子墨闻言竟然噗嗤笑了,一顿方道:“仝智孔……你也是汶南王南征途中收留的,还来取笑我不成?想想你在鸡鸣峡是怎么丢盔弃甲的罢!”仝卓凝眉一怔,嘟囔道:“都过去的事儿了,提来作甚?”说话间子墨已到身前,却含泪道:“我来找你,毕竟咱们出身相似而已,我知你是个干净的人,今既都归汶南王麾下效力,你又何必为头年的事儿耿耿于怀?”仝卓这才叹道:“罢了罢了,有理没理都让你给说了,我再这样,倒成了我小家子气,还是你占理!”
  仝卓说着招呼秦子墨坐下了,瞥了他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才见秦子墨轻轻问道:“我来找你,是为白日里丘真人所言之北侠,你可知道是何许人?”仝卓心头一颤,惊道:“你想为李仲璞报仇?”子墨拭了把泪,急道:“他有何罪?竟落得如此下场?”仝卓摆手阻道:“您是大爷,我也不跟你争辩什么,我知道你讲义气,可此刻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别说你了,大王听了他的名字,心里都有余悸,就凭你……是去报仇还是送死?”子墨凝眉松了口气,答道:“这你别管,只管告诉我就是了!”仝卓起身到了子墨身边,席地坐在了台阶上,才道:“你功夫厉害不假,可打得过我不代表你就天下无敌了!我从记事起就知道天下这四个武林泰斗级的人物,南张、北郗、西白、东蓬莱,据传都是把持着天书练就绝世功夫的人,虽一人能敌千军万马,上至天子、下至庶民,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世外高士,无不敬仰三分,遇到这战乱纷争的年代,南北二侠才不得已入了世,而今南侠在陛下那里效力,这北侠正在白莲教宗门里,他辅佐张宁,也不违侠义之道,各为其主罢了,李仲璞死得惨烈,我知道你们交好,才咬牙切齿为他报仇,可你想过没有,衡山脚下,你一把大火烧了我七千将士性命,又待怎讲?”看子墨听得无言以对,仝卓便道:“说这些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就是让你明白,战争……没有不死人的!彦磊为国捐躯,自有他的名份,你这样又算什么?照你的意思,你今日坐在我面前,我是否该为我那七千兄弟将你千刀万剐?又何必苦口婆心的留你?”
  秦子墨听罢仝卓之言,低下头不敢再争论时,仝卓继而劝道:“既学了一身本事,也漂泊有年了,而今好容易有了归宿,你想为仲璞报仇,更当奋力杀敌,早日实现国家一统才是,那样不仅可让九泉之下的仲璞可以告慰,又能让天下苍生得以安定,岂不两全尽美?也不负你这一身本事不是?”子墨听着摇头一叹,抹了把泪慢慢起了身来,仝卓知道他还不死心,唤道:“我有一壶老酒,想不想尝尝?……那日咱们厮杀过一场,今夜也就当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如何?”子墨苦苦一笑,娓娓道:“智孔……我知道你是厚道人,可时下你越这样,我就更没有颜面与你喝这一杯酒了?”
  仝卓摇头一笑,急忙近前拉住了秦子墨,方道:“有你这句话,我输也输得心服口服,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厚道人,只是想起才进来时你说的话,心里也有同感而已,都是芸芸众生,那日你擒了我,却不曾害我性命,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今夜既来了,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我也不高攀你,只望你听小弟一句劝,这件事儿急不得,你要认我这个小弟,坐下来咱们一醉方休,明儿起从头来过,不屑我,我也无所谓,我知道劝不动你,随你去,大不了明儿我去把你的尸身也拉回来,给你磕个头就是了!”子墨这才再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一下瘫倒在了当下。
  仝卓看得泪眼朦胧,搀住他坐到了一旁,好一会儿秦子墨哭声住了,才拭了把泪,抹了鼻涕叹道:“酒在何处?”仝卓一怔,却不好去拿,犹豫片刻方起身从后帐搬出来了一个泥坛,才起了封倒进碗里,子墨就一把取过去仰着脖子灌下去了,怎知竟是一碗白水而已,凝眉一怔时,仝卓顽皮的笑道:“我其实根本不会饮酒,是怕他们笑话,才灌了几坛泉水来的!”子墨无奈的松了口气,倒是越发的喜欢起这个顽皮的小兄弟来,随道:“这时候也不能再去买酒了,真是和你这小滑头没得气生了!回去睡觉了!”正起身时,仝卓忙来拉住又道:“可别,我这就去大王那里借一壶来,今儿还非就真陪你喝这杯酒了!”子墨一把抓住了他,急道:“别胡闹了,去大王那里借?亏你说得出口!”仝卓玩笑道:“怎么?区区一壶酒,大王也不肯借不成?”
  二人本是说笑的话,怎料杨敏正好过来听了个真切,随口笑道:“借!怎么不借?”秦子墨、仝卓心头一颤,回望去,果真是杨敏撩开帘进了帐来,二人急忙起身行礼时,杨敏摆手笑道:“坐着,坐着,也没外人,我正好带了一壶酒来,这可是陛下亲赐的御酒,不妨就先借给你们了!”二人含泪一拜,杨敏拉过二人一起坐下了,才道:“我是出来透透气的,无意间听了你们的肺腑之言,孤知道你们都是厚道的人,今在同一帐下,我们都有缘分,丘真人和大僧正在想办法破除面前的魔障,接到青鸟传书,陛下也带南侠一起来了,彦磊的仇不日即可得报,子墨,智孔说得对,这件事儿急不在这一时!”子墨拭泪点了点头,这一夜只与仝卓喝得一塌糊涂。
  天光大亮,丘长春、笑弥陀已在帐前设起祭坛,那紫龙兽、四不象毕竟都是太虚幻境里的灵兽,对天一吼,二圣行法礼口念真诀,但见得天空中紫霞阵阵、祥光隐隐,杨敏率众列阵助法,浩然之气冲破晨雾直抵云层,只见一道金光化成利剑划破苍穹,面前原本肉眼看不到的结界越发变得暗绿阴沉,像肉卵般被利剑劈开一道口子,无数冤魂四散而去,升空化为乌云,瓢泼落下一场大雨,天复晴朗,大军拔寨而进,七月,攻克武鸣,兵临南宁城下,忧心如焚的张宁闻讯口吐鲜血,气急而倒。
  杨飞、苏海洋等急奏张宁先到钦州休养,张宁摆手叹道:“悔不听将军之言,致使功败垂成,而今杨贼兵临城下、郑贼已到灵山,将军还有良策否?”二人闻言一怔,不能再言,张宁方轻轻笑道:“玩笑耳!我在南宁,还能斡旋时日,一旦让二贼知我弃城而走,必定竭力追击,兵将多半带伤,走不多远必被二贼生擒!”海洋急道:“可是……?”话未出口,张宁摆手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年我们弃城而走的事儿还少不成?可什么时候能真反扑成功过?年轻时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我们这些年不一直在烧结余的柴?青山……已经砍伐过了!”
  刘海在后头听了这话,心知他是要鱼死网破了,忙拉过苏海洋附耳劝道:“三爷这是报了必死之心,不能由他,眼下二贼即将展开总攻,再不走都是一死,无力回天也不能白白送命,我等降北,能如秦子墨等加封晋爵,可三爷就真是万劫不复之地了,我的话……能明白否?”海洋闭目松了口气,叹道:“我知道了!”当夜,灌张宁喝了蒙汗药酒,悄悄化妆百姓弃南宁直奔钦州。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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