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牛永贵被困卧虎庄 为跳脱忍辱施巧计

　　话说这牛永贵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打，觉得很是纳闷。第二天上午，只听得大门“哗啦”的一声开了。牛永贵此时正在黑屋地上躺着呢，睁眼一看，进来了两个大汉。一个各横眉立目，来到了牛永贵跟前。说道：“你还躺着享福呢，你快点起来！”
　　牛永贵一看这俩人的来头不对，急忙站了起来。
　　来的这俩人的其中有一个人说道：“我们今天来是再给你练练筋骨皮的。”
　　牛永贵一听，顿时就吓了一跳。心里想道：“哎呀！看来这又是来打我来了。”
　　牛永贵他瞅了瞅这俩人，然后说道：“你们为什么无缘无辜老打我？”
　　那俩人听罢，“哈哈”大笑。笑完后说道：“这是我们庄主立下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例。新来的都得好好练练，要不你日后不老实，不听话呀。”
　　那人说完，向另一个人一使眼色。这俩人“呼啦”一下，就把牛永贵前后围在了中间。又听那个人喊道：“开始吧！”
　　此时就见牛永贵面前的那个人伸手就给了牛永贵一拳。
　　牛永贵急忙往右一躲，牛永贵后面的人照准牛永贵的后背就又是一拳。就这样，在牛永贵的前后左右开打。打得牛永贵无处躲藏，叫苦连天。
　　就这样，那俩人打累了，这才住了手。
　　此时的牛永贵还是不知道被打的原因，只恨自己倒霉，来到了这个院里，也不说教不教我武功，就先打我。
　　那俩人同时看了看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牛永贵，然后“哈哈”大笑。笑完后，转身扬长而去。临走时告诉牛永贵说道：“我们打你，就是为了让你今后老实听话。听话后，好教你武功。”
　　牛永贵感到心里很憋屈，也不说青红皂白就打。只是说让你今后老实听话，听话后好教武功。日他娘的，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这时，那俩人“咣当”一下关上了黑屋的门，“嘎巴”一下上了锁。
　　牛永贵自从进到这个庄园内，已经被他们给弄蒙了。因为他一心就想学武，也没好好地打听打听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不知道他们的举动倒是怎么回事，总是觉得这里的人，举动都很奇怪。
　　此时的牛永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想道：“听那意思能教我武功，但动不动就得挨顿打，打得浑身哪里都疼。还被关了起来，这个倒霉劲，我这是来到了什么鬼地方了呢？”
　　他越想越来气，越想越害怕，越想就越觉得这里很怪异，他就觉得这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于是，他心里就犯了嘀咕：“哼，这回可倒好，不但老婆和学武的地方没找着，还被人家给关起来了，动不动还得挨顿打，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离开这里了呢？”
　　这时，他又想道：“就从昨天和今天的情况看，再加上那个庄主说的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来看，这里可能是个人间地狱。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扑奔这里来了呢？这回看样子跑是跑不了啦，逃也逃不出去了，就等着看以后是怎么情况吧。”
　　中午的时候，就听见大门“哗啦”一声，大门锁被打开了。紧接着就听大门“吱呀”一下开了，进来一个送饭的老头，放下一盒饭，又放下一盒菜，看了牛永贵一眼，就转身走了。走出大门外，又把门关好锁上了。
　　就这样，一连多日，牛永贵慢慢地就和送饭的老头熟了。牛永贵为了想弄明白这个庄园里倒是怎么回事，他就有一搭无一搭地主动和送饭的老头搭话。一开始，送饭的老头不吱声。后来，送饭的老头就慢慢地接话了。一天天，一点点地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牛永贵。
　　原来，这个庄园名子是叫卧虎庄。庄主姓刘，名叫刘龙。他们哥三个，老二也就是二庄主，名叫刘虎。老三也就是三庄主，名叫刘豹。
　　这哥三个许多年前来到这里开荒站草，盖起了这些房屋。这哥三个武功了得。
　　他们在这里长了，远近的人也都知道他们的底细了，知道了这庄园里藏龙卧虎。所以，人们就把这个庄园叫做卧虎庄。
　　凡是外地不知这儿的底细的人来到这里，就被这庄园里抓起来，痛打一顿，把你的锋芒打没了，再关闭你一些日子。等你老实了，服了，到那时再把你放出来，给他们干活。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稍有不从，他们就打你，你就成了他们的无偿劳动力了。现在，已经抓了十多个白给他们干活的人了。
　　牛永贵听了后，才知道原来如此呀！气得他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地骂道：“他奶奶的龟孙，狗日的，这个卧虎庄真不是个东西！”
　　一连过了几天无事，这一天吃完送来的早饭。就听大门“哗啦”一声开了锁，紧接着，就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大汉。说道：“你出来吧，今天干活。”
　　牛永贵一听，正是象送饭的老头和他说的那样，开始让他干活了。他想：“先干着活吧，以后看准机会再逃吧。”
　　于是，牛永贵站了起来，跟着那个大汉走出了黑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那人用手一指院子里的一副扁担和俩个大花筐说道：“今天你去地里往回挑菜。”
　　牛永贵拿起扁担挑着筐，跟在那个大汉的身后，往地里一路走，心里不是个滋味。越想越来气，我的酒馆被“活阎王”给抢去了，仇还没报呢，又给他们狗日的干上活了，不知我的仇啥时候才能报了？
　　现在，他很想一扁担就把他前面这个看着他的人打死，然后逃之夭夭。可是现在不行呀，眼下还没弄明白周围的情况，一旦跑不出去就糟了，抓回去就得被打死。死倒不怕，可是如果死了，我和“活阎王”的仇，就报不了啦。现在还不能打算跑，为时过早。等把一切都弄清楚以后，到那时，再找机会逃跑吧。
　　于是，牛永贵他跟着那个人，来到了卧虎庄的菜地。他一边往菜筐里装菜，一边留意观察周围的地形和人员情况。
　　过了一会儿，他弄够了一挑菜，挑着菜，跟着那个看着他的人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观察路上的情况。
　　通过一些天的观察，他发现，从庄内，到庄外，一直到田间地头，这一路上，那个人始终是跟着他，要想逃是不那么就容易逃出去的。
　　于是，他就开始琢磨，用什么办法才能逃出卧虎庄呢？
　　这一天早晨，牛永贵吃完送来的早饭后，“咣当”一声房门一开，每天都是看着牛永贵干活的那个人又进了屋。进屋一看，只见牛永贵浑身的衣服上，有很多处都粘着人的粪便，臭气难闻，肮脏不堪。再仔细一看，就见牛永贵的嘴角上也粘着不少粪便。那个人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好悬没吐了。然后说道：“哎呀，这个臭！”
　　此时的牛永贵，正坐在地上，微闭着双眼，也不知嘴里还正在叨叨咕咕地说着什么玩意。
　　那个人刚说完，牛永贵就睁开了眼睛，看了那个人一眼说道：“瘦？一点也不瘦，我刚吃完，粘呼呼的，还挺肥的呢。”
　　那个一听，然后一咧嘴说道：“什么，刚才你吃屎啦？”
　　牛永贵说道：“你这混蛋！真傻，不吃能知道粘乎乎地还挺肥的吗？”
　　他说完，突然“呼”地一下站起身，用右手在衣服上有屎的地方抹了一把屎，然后说道：“咋的，你不信是肥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来来来，你也尝尝！”
　　他说完，就走到那个人的跟前，伸出右手，“呼”的一下，就往那个人的嘴里抹。
　　那个人一看，气得他想一伸手就把牛永贵抓过来，痛打他一顿。可是一看，牛永贵的浑身衣服上，和脸蛋子嘴上都是屎，没法下手打。于是，吓得他哎呀妈呀，急忙用手捂住嘴，转身撒腿就往屋外跑。牛永贵在后边，紧跟着就追。
　　牛永贵把那个人，一气追到了屋外。那个人跑到了屋外，回头一看，见牛永贵还在后边追呢，吓得他急忙又跑。牛永贵哪里肯放过他，在后边紧追不放，追得那个人满院子里乱跑。
　　牛永贵一边追，一边还说道：“你真不知好歹，我好心想让你尝尝吧，你还老跑。别人想尝，我还不给他呢。”
　　牛永贵追了几圈儿后就不追了，站住脚，仰头看了看天，然后惊慌地喊道：“哎呀！坏了坏了，今天的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呢？”
　　那个人见牛永贵不追了，这才放了心。然后他站在那里，看着牛永贵想道：“他娘的，原来这小子以前是个疯子，怪不得他来这里说是要学武呢。现在又犯疯病了，不疯能吃屎吗？是个疯子也好，我还省了点心，还好看着点了，他不知道偷着跑走了。”
　　那个人想到这里，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稳了稳神，然后就又走到离牛永贵不太远处，站住了脚，不敢再往牛永贵身边走了，怕被牛永贵再往他嘴里抹屎。于是喊道：“哎，疯子！你赶紧挑着花筐。走！挑菜去！”
　　牛永贵听见喊声后，就挑起花筐，和每天一样，跟在那个人的后面，去庄园外菜地里整菜去了。可是，他一边跟着走，一边还哼哼呀呀地唱到：“我家门口出来一个小鸡……叼了一个高呀么高粱穗呀……”
　　那个人听了后说道：“去你妈的吧！还高粱穗呢，谷穗得了！”
　　牛永贵“哈哈”一笑说道：“是谷穗？谷穗更你妈的好！”
　　从此，牛永贵的嘴里就经常一边自言自语地胡说八道，还一边“哈哈”地笑个不停。
　　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一天，大庄主问那个专门看着牛永贵干活的那个人道：“这些日子，那个姓牛的驯服得怎么样了？”
　　专门看着牛永贵干活的那个人说道：“那个姓牛的驯服好了，原来他是个疯子。不过，干活还行，挺认干的。”
　　大庄主一听，“哈哈哈”地笑了。说道：“那就好哇，有精神病的人好，省得他跑出去。”
　　专门看着牛永贵干活的那个人说道：“对对对，看来他不知道逃跑。”
　　这一天早晨，牛永贵刚吃完送来的早饭。牢房门一响，那个看着牛永贵干活的那个人又进了屋。对着牛贵大声说道：“疯子！走，干活去！”
　　牛永贵挑着一对空筐，跟着那人又来到了菜地里。那人对着牛永贵说道：“哎！疯子，你现在就开始整菜吧，啥时候整满两筐菜，就叫我一声，咱俩好回去。”
　　那人说完，心想：“反正这个疯子他也不知道逃跑。”
　　那个人就在菜地头的大树的树荫下躺着去了，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时的牛永贵，慢慢地整完一筐菜，他就偷偷地看了看那个人，就见那个人还在树荫下躺着呢，而且还“呼噜呼噜”地鼾声如雷。
　　这时，牛永贵就知道那个人是睡着了，马上想到了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来了。
　　于是，他一边弯着腰继续整菜，一边心情紧张“蹦蹦”直跳。一边弯着腰地偷着向四处看了看。一看四处无人，他心里马上想到：“我这些天忍气吞声，装疯卖傻，就是为了麻痹他们，消除他们对我的戒备之心。我给他们演的戏成功了，他们真就认为我是疯子，不知道逃跑呢。今天，我逃跑的机会总算来了，在我临跑之前，我一定要把看着我的那个抽吧犊子的两条腿打断，免得我跑时他追上我。再一个，也出出这些天我被他打骂之气！”
　　于是，他又站直了腰，向四处仔细地看了看，一看四处的确没人。他就从地上抓起那个他挑菜的扁担，两手抓得紧紧的。弯着腰，一边一步步慢慢地向着那个睡觉的人靠近。一边又回头回脑地四处张望，生怕四周这时再出来其他的人看见。
　　他一看四周还是没人，于是，他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就来到了睡觉那人的跟前，俩手高高地举起了扁担，刚要打下去。可是就在这时，躺着睡觉的那个人，突然翻了个身。牛永贵急忙停住了手，刚要扔下扁担。这时，就听那个人咳嗦了一声，又“呼噜呼噜”地睡过去了。
　　牛永贵一看，那人又睡过去了。于是心里骂道：“好小子，你这个犊子是真该死呀！”
　　于是，他睁大两眼，又向四周看了一眼，见还是没有其他人，就咬牙切齿地又高高地举起了扁担，使足了浑身力气，照准那人的两条腿的膝盖以下部位，狠狠地拍了下去。
　　这时，只听得那人的两条腿发出“棒啷”一声，这一扁担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人的两条腿上。只听得那人“啊！”的一声，刚一睁开眼睛，牛永贵的第二扁担又狠狠地拍了下去。
　　又只听得那人嘴里又喊出了“妈呀”一声，那人想起身，可是，他的两条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此时的牛永贵，心里非常紧张。越紧张，他的扁担就轮得越快，打得就越狠，下下不离那人的两条腿。
　　此时，就听那人高声喊道：“你混蛋！你敢打我？快把扁担扔了，要不然一会儿我打死你！”
　　牛永贵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你还想打死我？今天我就要打死你了！”
　　这时的牛永贵一是可算得到报仇的机会了，二是可算得到逃跑的机会了，不打断那个狗日的狗腿，我能跑了吗？于是又接二连三的狠狠地打了好几下。
　　这时，那人一看没吓唬住牛永贵，就又急忙说好听的了。只听得那人喊道：“哎呀我的妈呀，你是我的活祖宗呀，你可别打了，我的腿已经被你打断了，你可饶了我吧！”
　　牛永贵又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些日子你饶了我了吗？你狗仗人势，为虎作伥，你今天就得到遭报应了！”
　　牛永贵又使足了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了两下，见那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这才住了手。他弯下腰去，仔细一看，“嗬！”好家伙，那人的两腿已经错位了，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牛永贵想到：“这回行了，他现在已经追不了我了，我这些天的气也出了。现在，我可以跑了。”
　　他刚扔下扁担，转身刚想跑时，就听见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哗啦”一响，跑出俩人来，冲着牛永贵高声喊道：“好小子，你敢打人？”
　　牛永贵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来人正是卧虎庄里的人，吓得牛永贵转身撒腿就跑，后面那俩人拔腿就追。
　　牛永贵拼命地奔跑，卧虎庄的那俩人在后面紧紧地追赶，一边追，还一边喊：“别跑了，你给我站住！”
　　牛永贵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了。跑着跑着，前面横着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
　　他站住了脚，仔细一看这条大河有十多米宽。水流很急，翻滚的河水，发出“哗哗”地咆哮声，不绝于耳。他又不会水，一看是过不去了。心里道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的话，指定会被水淹死。不行，不能就这么淹死，我的仇还没报呢，‘活阎王’还没死呢，我还没为乡亲们除害呢。”
　　牛永贵想到这里，他一转身，顺着河岸就向下游跑去。
　　这时，在后面追的那俩人一看牛永贵顺着河岸向下游跑，他俩就直接奔牛永贵追去。
　　刚才牛永贵跑到了河岸，又往右拐顺着河岸这一跑是跑了个拐角弯，而追他那俩人是直接奔他去了，是取直了。这下可坏了，追他那俩人马上就到了他身后了，那俩人伸手就抓牛永贵。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