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1.玉珠家/客厅日内
　　【小刚快步上前，猛地拉开房门，把妈妈迎了进来。
　　【他从妈妈手中接过影碟机，手脚麻利地安置妥当，把光盘放了进去。
　　【与此同时，玉珠已回身插好房门，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
　　【小刚回过头来看着妈妈，他的目光中既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紧张。
　　小刚：（压低嗓门儿）妈，可以播放了吗？
　　【玉珠一脸严肃的表情，她看着小刚，重重地把头一点。
　　【小刚伸出一只手去，按向开关。
　　【一只手抖抖地按住开关。
　　【荧屏上。闪现出一团混乱的打斗场景。
　　【凌志与马和并肩向前，向宋楠发起进攻。
　　【宋楠毫不退让，挥舞双拳全力还击。
　　【凌志与马和显得不堪一击，在宋楠面前渐已处于下风。
　　【一根粗大的铁棍，突然出现在画面上。
　　【画面上。武信突然出现，从后面实施偷袭。
　　【他举起手中的铁棍，重重地击中宋楠的头部。
　　【现实中。玉珠和小刚瞪圆双眼，死死地盯住荧屏。
　　
　　2.窗前日外
　　【华松已悄悄地贴近窗前，他手持手机，正在实施窃听与录音。
　　【他看上去已有重大收获，神情为之一震，迅即收起手机。
　　
　　3.客厅日内
　　【荧屏上。一场打斗仍在继续中。
　　（定格）
　　【宋楠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定格）
　　【武信亲自驾车，向宋楠轧了过去。
　　【现实中。小刚似已失控，他陡地一跃而起。
　　小刚：（惊呼）爸——
　　玉珠：（捶胸顿足）宋楠，你……你死得好惨哪！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而后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都已泪流满面，好一阵呜呜咽咽。
　　
　　4.院内日外
　　【华松陡地一个转身，匆匆忙忙地向院外走去。
　　【他在即将走出院门之际，鬼鬼祟祟地回头一瞥。
　　【他发现玉茹刚刚从房门走出，赶忙弓腰曲背，加快脚步拐了过去。
　　
　　5..院外日外
　　【玉茹已发现了华松，她一溜小跑，追了出来。
　　【她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着华松的踪影，末了却一无所获。
　　【她很觉纳闷，频频摇头不止。
　　玉茹：（喃喃自语）还真是个怪事儿啊！这个混账东西咋一眨眼的工夫就没影了呐？嗐，这都是犯啥毛病咋的，一个个咋都神出鬼没的哪！
　　【她频频摇头，略一沉吟后，返身走回院内。
　　
　　6.拐角处日外
　　【华松走了出来，探头探脑地向院里张望着。
　　【稍停，他转身上了街道，快步而去。
　　
　　7.玉茹家日内
　　【玉茹在团团打转，一副颇感疑惑的表情。
　　【她在穿衣柜前停住脚步，拉开柜门，仔仔细细地搜索着。
　　【她找出一沓子百元大钞，颇感意外地放在手上掂了又掂。
　　【她的脸上浮起一团疑云，皱起眉头思索着。
　　
　　8.客厅日内
　　【玉珠和小刚仍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悲痛中，母子俩泪眼相对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小刚赶忙抓起话筒，递到妈妈手上。
　　神秘女郎：（画外音）喂，是玉珠姐吗？
　　玉珠：是我……
　　神秘女郎：（画外音）想必你已经看过录像了吧？
　　玉珠：（声音发颤）刚刚看过。
　　神秘女郎：（画外音）玉珠姐，你千万要保重身体，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啊！
　　玉珠：这个我明白，好妹妹，姐谢谢你了。
　　神秘女郎：（画外音）你自己说一说看，一旦把这份光盘拿到法庭上去，可以算得上铁证如山了吧！
　　玉珠：应该算得上，完全算得上，有了这个铁证，我这一场官司算是赢定了。
　　神秘女郎：（画外音）那太好了，玉珠姐，我预祝你大功告成！
　　玉珠：好妹妹，没有你出手相助，姐这一场官司压根儿就没办法打下去，也打不赢！
　　神秘女郎：（画外音）玉珠姐，你千万不要客气，更不用谢我，坦白地说，我不只是在帮你，也是为我自己呀！
　　玉珠：（一怔）为你自己？
　　神秘女郎：（画外音）如果说得高尚一些，也不光是为了你和我，这可以算是挺身而出为民除害，也是一种伸张正义之举吧！
　　【稍停，话筒中传来神秘女郎的开心已极的笑声。
　　玉珠：（陪笑）你说得对极了，我的好妹妹，可我还是没听明白，你能告诉我其中的具体缘由吗？
　　神秘女郎：（画外音）当然可以，玉珠姐，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呀！
　　玉珠：（不无惊诧）你也是一个受害者！
　　神秘女郎：（画外音）是的，我曾经有过一段美满的爱情和幸福的未来，让我为之庆幸并倍加珍惜，不幸的是一场大祸从天而降，那一切都毁在武信一伙恶棍的手中。我也曾想到过报仇雪恨，却苦于没有得力证据，也就没有办法扳倒他们一伙恶棍。我一日日以泪洗面，万念俱灰，甚至想到过一死了之，但我又怎么能甘心呢？也许就从那时起，让我坚定了一个信念，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扳倒武信，让这一伙恶棍得到一个应有的下场。也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我才能忍辱负重地一直等到今天，没有好的机会，没有得力证据，是扳不倒他武信的。玉珠姐，说到这一点，你本人应该深有体会啊！
　　玉珠：（似有所悟）我明白了，你一直都在耐心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直到发生宋楠一案，是吧？
　　神秘女郎：（画外音）其实那只是一种巧合而已，让我赶上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场面，也就有了这一份光盘。
　　玉珠：好妹妹，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了。
　　神秘女郎：（画外音）玉珠姐，请你不要说出口来好吗？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可以了，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能够扳倒武信，这就足够了。
　　
　　9.马路上日外
　　【华松招手叫过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出租车连连鸣笛，加速向前驶去。
　　
　　10.玉珠家/客厅日内
　　【玉珠仍在通话状态中。
　　【她连连摇头，脸上呈现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态。
　　玉珠：好妹妹，还有一件事情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肯把这一份铁证交到我的手上呢？
　　神秘女郎：（画外音）玉珠姐，你应该理解我的苦衷啊！说一句心里话，乍一开始我对你并不怎么信任，当然不敢对你寄予太大的希望，道理也很简单，你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啊！你知道吗？有许许多多的受害者都被武信一伙恶棍用金钱和势力把事情摆平，当然也包括我本人的遭遇在内，所以我才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你的表现究竟如何啊！还有，林淼一度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们两人越走越近，让我迷惑不解，让我顾虑重重，我又怎么敢轻而易举地把铁证交到你的手上呢？
　　玉珠：好妹妹，原来是这样啊！
　　神秘女郎：（画外音）你应该记得，我也曾做出过一个大胆的决定，要把铁证交给你。恰恰就是在那一次行动中，武信突然出现在咱俩约会的地点，致使我们无法接头，让我几乎无法收拾残局，为此我不能不对你深感失望。于是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再和你保持联系。
　　玉珠：（调侃）你知道吗？那一次你宣布和我中断联系，让我彻底感到绝望，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只身打进武信公司内部……
　　神秘女郎：（画外音）玉珠姐，那实在是太冒险了，事实上也很难获得成功啊！
　　玉珠：是啊！我不但没能获得成功，还差一点儿搭上自己，弄得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神秘女郎：（画外音）所以你才选择了自杀，值得庆幸的是你终归大难不死，也可以算是苍天有眼呐。你知道吗？正是你这一次自杀未遂，才促使我毫无顾忌地决定拿出铁证。
　　玉珠：你还是信任我了？
　　神秘女郎：（画外音）是啊！一个敢于和死亡较量的女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她呢？玉珠姐，我真的好佩服你呀！
　　玉珠：不，真正值得佩服的人应该是你，好妹妹，我很想和你见上一面，还有好多心里话要说给你。
　　神秘女郎：（画外音）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还是一切随缘好了，玉珠姐，你一定要保管好这一份铁证，不到节骨眼儿上，千万不要轻易出手，可别再弄出什么一差二错啊！
　　玉珠：你尽管放心，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就是了。
　　神秘女郎：（画外音）对了，玉珠姐，请你记一下来电号码，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如有必要，你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11.武信别墅日内
　　【一条高高翘起的二郎腿，随着乐曲旋律在不停地摆动着。
　　【武信仰靠在沙发上，看上去神态悠闲得很。
　　【一阵敲门声陡地响了起来，武信不禁为之一怔。
　　武信：进来！
　　【门被推开，华松一溜小跑地闯了进来，脸上是一副神色慌张的模样。
　　华松：武大老板，我有一份重要情报给你！
　　武信：（漫不经心）说吧！你又有什么重要情报啊？
　　【华松小心翼翼地回身把门关好，重重地在武信对面坐了下去。
　　华松：武大老板，那个神秘女郎又出现了，她……
　　武信：（打断）说啥！神秘女郎又出现了？
　　华松：（连连点头）就是，昨天她给玉珠打了一个电话，今天中午玉珠就拿到了一份铁证，似乎对你大大不利呀！
　　【武信大吃一惊，陡地站起身来，不住地转来转去。
　　武信：他娘的，又是那个神秘女郎在从中捣鬼！她……她到底给玉珠提供了什么铁证啊？
　　华松：（沉吟）玉珠特地借了我家的影碟机去用，我想这个铁证应该是一份光盘吧！
　　武信：（怔住）光盘！什么光盘？这……这怎么可能呢？
　　华松：我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应该没错！
　　【武信气急败坏地跌坐在沙发上，连连拍打着额头。
　　武信：那还了得？要是真有那么一份铁证的话，不就等于要了老子的命吗？
　　
　　12.玉珠家客厅日内
　　【玉珠不停地走来走去，正在一种焦急的等待状态中。
　　【门被拉开，玉茹慢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玉茹：（怏怏不快）姐，你叫我过来，是有啥事儿啊？
　　【玉珠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把拉住玉茹不放。
　　玉珠：玉茹，你不是很想知道神秘女郎的电话内容吗？姐这就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你，你听我说……
　　玉茹：还是那码事儿啊！我……我已经不咋感兴趣了。
　　【她故意做出一副兴趣索然的姿态，甩开玉珠，掉头就走。
　　【玉珠抢上一步，再一次拉住玉茹。
　　玉珠：玉茹，你错怪姐了，姐不说有不说的道理，你自己应该明白呀！
　　玉茹：要说这个，我还真不明白！
　　玉珠：你得明白，姐不是防你，防的是外人……
　　玉茹：（打断）外人！你指的是华松吧？
　　玉珠：嗐，就别管是谁了，还是那一句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玉茹略一沉吟之后，响响地把双手一拍。
　　玉茹：姐，你说得也对，还真有那么一件怪事儿，我正要仔仔细细地说给你哪！
　　玉珠：又有什么怪事儿啊？
　　玉茹：还真是奇了怪了，我在家里发现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财！
　　玉珠：你问过华松了吗？
　　玉茹：没有，这不还没来得及嘛。
　　【玉珠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拧紧眉头苦思苦索着。
　　玉珠：玉茹，这还真不是个小事儿，你得抓紧想法儿整明白才行啊！
　　玉茹：（拒斥）不用你说，我自个儿知道啊！
　　玉珠：你这火气还真不小，反正我不想再瞒着你，你不想听那就算了，要走你就走吧！
　　玉茹：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妹妹呀？
　　玉珠：（佯嗔）事情到了这一步上，姐不跟你说还能跟谁去说呀？姐还指望着节骨眼儿上你能给我出一把力哪！
　　【玉茹再也绷不住，“扑哧”一笑。
　　玉茹：姐，你说我哪儿能走呐，咱姐俩谁跟谁呀！你要是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这个当妹妹的就是豁出命来也得上啊！
　　【玉珠也笑了，笑得格外开心。
　　玉珠：你这不就对了嘛，过来，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13.武信别墅日内
　　【武信一阵慌乱过后，终于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连连拍打着自己的额头，经过一番苦思苦索后，朝华松把手一挥。
　　武信：华松，你马上赶回去，想办法尽快给我弄清楚那一份铁证的底细。
　　华松：（面露难色）这码事儿不大好办呐，那娘俩一直拿我当贼待，一个个都提防着我呐，我实在是没法儿下手啊！
　　武信：那我不管，咋说你们也是亲戚，又住在一起，出出入入的，总能找得到一个下手的机会吧！
　　华松：（连连摇头）这……这可难说。
　　【武信掏出大把的钞票，响响地拍在华松手上。
　　武信：这些你先拿着用，等事情办成了，我还要重重地赏你一回！
　　【华松双手托着钞票，笑嘻嘻地看着武信。
　　【武信又取出一把钞票，再一次拍在华松的手上。
　　
　　14.玉珠家客厅日内
　　【玉珠从影碟机中取出光盘，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中。
　　【玉茹早已怒不可遏，双手比比划划，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玉茹：姐，事不宜迟，咱们应该马上去法院上诉，看来打赢这一场官司已经不成问题了，我是真想早一点儿看到武信那一伙恶棍的下场啊！
　　玉珠：那也好，咱们姐俩儿这就出发好了。
　　玉茹：还有上次在法庭用过的那些资料，是不是都得一起带上才行啊！
　　【玉珠取出一个大大的纸袋，在手上颠了又颠。
　　玉珠：你看，我早就准备好了。
　　玉茹：（接过纸袋）姐，你放心好了，就是打到京城告御状，我也陪你走这一回。
　　玉珠：好妹妹——
　　玉茹：姐——
　　【姐妹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她们四目相对之际，彼此都已热泪盈眶。
　　
　　15.马路上日外
　　【玉珠和玉茹拦住一辆出租车，一起坐了上去。
　　司机：你们去哪儿啊？
　　玉珠：市中级法院。
　　玉茹：要快，越快越好。
　　【司机点了点头，启动了马达。
　　【一声鸣笛过后，出租车加速向前驶去。
　　
　　16.市中级法院/走廊日内
　　【玉珠和玉茹进入长长的走廊中，在一路向前穿行着。
　　【她们在一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轻轻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应答。
　　法官：（画外音）请进！
　　【玉珠探身拉开房门。
　　
　　17.法官办公室日内
　　【一位年轻的法官坐在办公桌前，他扭过头来，打量着依次走进来的玉珠和玉茹。
　　法官：二位请坐，你们有什么事情啊？
　　【玉茹拉了玉珠一把，姐妹二人在法官对面坐了下去。
　　玉茹：（迫不及待）法官，我们有天大的冤情，要打一场官司。
　　法官：我们这里是人民法院，就是为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地方。不过，按照法律程序，你们应该先到基层法院去起诉啊！
　　玉珠：法官，我们是来上诉的。
　　法官：哦，是这样。这种情况我们倒是可以受理，那就把有关资料呈上来吧！
　　【玉珠起身上前，把那一袋资料递给法官。
　　【法官从纸袋中取出资料，仔仔细细地审阅着，看上去态度格外认真。
　　玉珠：（小心翼翼）请问法官，这些资料应该没有问题吧？
　　法官：应该没有问题，可你们要想推翻原判，那得拿出新的证据来才行；没有新的证据，你们是打不赢这一场官司的，懂吗？
　　玉珠：我懂。
　　法官：你就是当事人玉珠？
　　玉珠：是。
　　法官：那就说一说看，你手里有什么新的证据呀？
　　玉珠：我有记录事发现场实况的光盘，这个可以作为证据吧？
　　法官：当然可以，那就请你呈上来吧！
　　【玉珠连连摇头，下意识地把背包紧紧地搂在怀里。
　　玉珠：不，不……我暂时还不能交出来。
　　【法官颇感纳闷，反反复复地打量着玉珠。
　　法官：你不交出证据，我们怎么给你立案呢？
　　玉珠：（摇头）不，不是不交，我只是不想交给你。
　　法官：不想交给我，那你想交给谁呢？
　　玉珠：我得交给你们院长，他应该是你们这里最大的官吧？
　　法官：（苦笑）这个没有必要，再说也没有这种先例呀！
　　【玉珠一脸苦笑，依旧摇头不止。
　　【法官变得严肃起来，无可奈何地把双手一摊。
　　法官：你不呈上证据，我可就没有办法给你立案了。
　　【玉珠抱紧背包，起身就走，口中嘟嘟哝哝。
　　玉珠：我……我要马上见到你们的院长……
　　
　　18.门前日外
　　【一辆轿车停在门前，张伟律师从车内走了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服饰，夹着公文包，迈开大步向法院大楼走来。
　　
　　19.走廊日内
　　【院长室门前。玉珠正在用力敲门。
　　【她敲了一阵又一阵，始终不见任何回应。
　　【一个法官闻声从隔壁走了出来，上前仔细地打量着玉珠和玉茹。
　　法官：二位有什么事儿吗？
　　玉珠：我们要找院长。
　　法官：院长不在，他到市政法委开会去了。
　　玉茹：那得什么时候回来呀？
　　法官：这个我可说不准，只怕时间短不了吧！
　　玉珠：不管他啥时候回来，我都在这儿等着他就是了。
　　【恰在此时，张伟出现在走廊中。
　　【他发现玉珠后，略一迟疑，又快步走了过来。
　　张伟：玉珠，你好！
　　【他伸出右手，准备和玉珠握手。
　　【玉珠下意识地把手背向身后，连连向后退着。
　　玉珠：张大律师，是你呀！
　　张伟：（尴尬）玉珠老同学，你这是……
　　玉珠：（调侃）我也没啥大事情，就是来法院走走看看而已。
　　【她板起面孔，拉上玉茹掉头就走。
　　【张伟一脸茫然地打量着玉珠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口结舌地欲言又止。
　　法官：（好奇）张大律师，这两个女人真够奇怪的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她们非要找院长不可！
　　张伟：（若有所思）哦，是这么回事儿啊！
　　法官：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张大律师，你好像是认识她们两个呀！
　　
　　20.门前日外
　　【玉珠和玉茹驻足而立，她们在等候出租车。
　　【玉茹颇感纳闷，不住地打量着玉珠。
　　玉茹：姐，那个人就是张伟张大律师吧？
　　玉珠：（气恼）我不认识他！
　　玉茹：我看是他……
　　【玉珠语塞。
　　【张伟已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连声呼唤着玉珠。
　　张伟：玉珠，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玉茹：你看，张大律师还追上来了——姐，要不你就跟他谈一谈吧！
　　玉珠：我和他张伟已经无话可说，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他这个人了。
　　【玉茹丢下玉珠，径自回身迎了上去。
　　玉茹：请问，你是谁呀？
　　张伟：我是玉珠的老同学张伟，你就是她的妹妹玉茹吧！
　　【玉茹打量着张伟，冷冷一笑。
　　玉茹：闹了半天，你还真是那位张伟张大律师啊！
　　张伟：别这么说，我还算不上什么大律师……
　　玉茹：（打断）哼，我觉着不会是别人嘛，玉珠姐不搭理你就算对了。
　　【她悻悻地抛下张伟，回身拉上玉珠就走。
　　【她招手叫过一辆出租车，拉着玉珠一起坐了上去。
　　
　　21.马路上日外
　　【一辆出租车向前行驶中，速度在逐渐加快。
　　【张伟驾驶轿车紧随其后，并连连鸣笛。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在飞速地向前行驶中。
　　【出租车上。玉茹回头一看，赶忙用手一捅玉珠。
　　玉茹：姐，你看，那个赖皮缠还跟上来了。
　　玉珠：（头也不回）师傅，加速！
　　【出租车连连鸣笛，加速向前行驶。
　　【轿车也在加速行驶，紧追不舍。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融入车流，相逐而去。
　　
　　22.玉珠家/门前日外
　　【华松一直在门口转来转去，脸上呈现出一副焦躁不安的表情。
　　【一辆出租车飞快地驶了过来，停在门前。
　　【玉珠和玉茹依次下车，一起走向院门。
　　【华松赶忙迎了上来，嬉皮笑脸地盯住玉茹。
　　华松：玉茹，你们回来了？
　　【玉茹白了华松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玉茹：华松，你一大早就得瑟到哪儿去了呀？
　　华松：（赔笑）出去办了一点儿闲事儿，麻溜就赶回来了。这不，我忘了带钥匙，开不开大门了。
　　玉茹：你办啥闲事儿去了？既是闲事儿咋还那么着急呐，就跟那火烧屁股似的，连钥匙都忘记带了。
　　【华松语塞。
　　【玉茹打开门锁，拉着玉珠走进院去。
　　【华松正欲跟进，玉珠返身而回，迎住了他。
　　玉珠：华松，我给你一个任务，你替我把门看好，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许他进门！
　　华松：好唻，玉珠姐，有我华松这个门神在，无论谁想进门，他都得先过我这一关不是。
　　【他飞快地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回身关好大门。
　　【一辆轿车飞驰而来，停在门前。
　　【张伟跳下轿车，走向华松。
　　张伟：请问，这里是玉珠的家吗？
　　【华松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张伟，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
　　华松：你找她干啥呀？
　　张伟：有事儿。
　　华松：你是谁呀？
　　张伟：（递上名片）我叫张伟，是玉珠的老同学。
　　华松：（看着名片）哦，原来是张大律师——我叫华松，是玉珠的妹夫。
　　【说话间，两人已变得十分客气，并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张伟：（字斟句酌）是这么回事儿，方才我在市中级法院遇见了玉珠，我想她一定是去上诉吧？
　　【华松听了一怔，继而连连点头。
　　华松：嗯，是……是……
　　张伟：我想帮一帮玉珠，这不就找上门来了嘛。不管咋说，我也是一个律师呀！
　　
　　23.客厅日内
　　【玉珠和玉茹相对而坐，姐妹俩正在紧张地交谈中。
　　玉茹：（沉吟）姐，咱们不交证据法官就没办法受理，更立不了案，这么拖下去会不会耽误了大事儿啊？
　　【玉珠连连摇头，态度坚决得很。
　　玉珠：玉茹，这一回，咱们就指着这一份铁证打赢官司呐，它可是命根子啊！不到节骨眼儿上，咱们轻易不能撒手啊！
　　【门被推开，华松在前，张伟在后，两人依次走了进来。
　　华松：（高腔大嗓）姐，这位张大律师有事儿找你，他还说他能帮你打赢这一场官司哪！
　　【玉珠颇感不悦，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瞟了张伟一眼，迟迟不肯开口。
　　张伟：（搭讪）玉珠，你也别不耐烦，我就几句话，跟你说完就走！
　　【玉珠朝张伟勉强一笑，做了一个手势。
　　玉珠：别那么说，上门就是客嘛，张大律师，那就请坐吧！
　　【张伟一脸苦笑，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华松朝玉茹嘻嘻一笑，识趣地退出门外。
　　
　　24.院内日外
　　【华松小心翼翼地取出手机，试图实施录音。
　　【玉茹恰好推门走了出来，上前重重地给了华松一巴掌。
　　玉茹：（厉声呵斥）华松，你那是玩啥把戏呢？
　　【华松赶忙收起手机，连连后退。
　　华松：（支支吾吾）我。我也没干啥呀！玉茹，你。你咋也出来了呢？
　　玉茹：（厉声呵斥）姐不是说过谁也不许进门的话吗？你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咋回事儿啊？
　　华松：（嬉皮笑脸）人家张伟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大律师，他说能给咱姐帮忙打官司，你说我能不给引荐一下吗？
　　玉茹：猪脑子！
　　华松：玉茹，你越说我咋越糊涂呐，这到底是咋个事儿啊？
　　玉茹：你少打听！
　　【玉茹拿过一把板凳，径自坐在窗前。
　　【华松偷偷一瞥，似乎明白到了玉茹的用意，不无夸张地撇了撇嘴。
　　华松：那好，我不跟你打听总可以了吧！咱自个儿离得远远的，也省得出了一差二错跟着担啥嫌疑不是！
　　【他无可奈何地转身而去，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
　　
　　25.客厅日内
　　【玉珠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张伟，她的神态虽已缓和下来，话一出口还是显得火药味极浓。
　　玉珠：（半真半假）张伟，你是一个大律师，又不是啥私家侦探，这咋还玩上跟踪的把戏了呢？
　　张伟：（赔笑）玉珠，你应该明白，我是很想帮一帮你呀！
　　玉珠：你还是算了吧！这种话最好别再说了，你的好意我已经领教过了。
　　张伟：老同学，你千万别误会我。事情到了这一步上，我不帮你谁帮你，谁让我们是老同学哪！
　　玉珠：说得好听，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张伟越发显得尴尬，朝玉珠讪讪地一笑。
　　张伟：玉珠，我已经相信你了，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要不，我真觉得自己于心有愧，不配做一个男人了呀！
　　【玉珠略一沉吟之后，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靥。
　　玉珠：看不出来，我这位老同学还挺有一种自我反省的精神嘛，那你就说一说吧！到底打算怎么帮我呀？
　　张伟：如果你要上诉的话，作为一个律师，我可以无偿地为你提供任何法律援助啊！
　　玉珠：这……这我倒是可以考虑……
　　张伟：还有……玉珠，你想面见中级法院的方正院长，这就对了。方正院长为人公正，执法严谨，很有水平，如果他能亲自过问你这个案件的话，那对你就太有利了。
　　【玉珠连连摇头不止，神态一下子变得极为消沉。
　　玉珠：你不知道，我没法儿见到方正院长啊！
　　【张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朝玉珠递了过来。
　　张伟：这是方正院长的名片，必要时你可以先和他联系一下，来一个预约见面嘛。
　　【玉珠接过名片，如获至宝一般，反复地看了又看。
　　张伟：玉珠，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手中有新的证据吗？
　　玉珠：当然有新的证据，要不，我敢提起上诉吗？
　　
　　26.门前/角落处日外
　　【华松躲在角落处，不时地向门口张望着。
　　【他不停地转来转去，神态已显得十分焦躁。
　　
　　27.院内。院外日外
　　【院内。玉珠陪着张伟走出门来，一直候在院内的玉茹也起身相送，三个人有说有笑，一起走向大门。
　　【院外。张伟与玉珠握手道别后，转身走向轿车。
　　【张伟拉开车门，回身向玉珠和玉茹挥手致意。
　　
　　28.路口日外
　　【张伟驾驶轿车拐上路口，忽然发现了站在路旁向他连连招手的华松。
　　【张伟赶忙减速，把车停住。
　　【华松一溜小跑地凑上前来，连连敲打着车门。
　　华松：张大律师，你这就走啊？
　　张伟：（摇下车窗）我还有别的事情，得抓紧赶回律师事务所去。
　　华松：（讨好地一笑）这一回有你这个大律师出手相助，我玉珠姐的这一场官司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张伟：（淡淡一笑）玉珠的这一场官司非赢不可，我看都用不上我这个律师再出手了。
　　华松：那也未必，你们是老同学，总得帮一帮这个忙吧！
　　张伟：我一说你就明白了，这打官司嘛，凭的就是证据。玉珠手中掌握了犯罪现场实况录像的资料，上了法庭往出一拿，还愁打不赢这一场官司吗？
　　华松：（一怔）你说啥？犯罪现场实况录像的资料？
　　【张伟为之一怔，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住华松。
　　张伟：这码事儿你能不知内情吗？
　　【华松自知失态，赶忙加以掩饰，他摇头晃脑地“嘻嘻”一笑。
　　华松：知道，当然知道。你看，我……我不是不懂法律嘛。
　　张伟：你呀！你还真是不懂法律。这一回呀！你们就耐住性子等候好消息吧！
　　【他摇上车窗，驾车驶上公路。
　　【华松目送张伟的轿车渐行渐远，他一刻也不耽搁，匆匆取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