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裴家庄

　　话说兴顺离了刘楼之后，就连夜奔颍州竹林寺去了，开始两天到也顺利，没有什么话说，第三天天刚亮，兴顺就起来赶路了，走出大约二十多里地时，突然下起牛毛细雨来了，遮天雾地，百里烟波。凄迷古道，行人稀少。兴顺只顾匆匆赶路，以致衣服被雨丝淋湿了，兴顺也是毫不在意，因为有燃眉急事，继续向前疾走。不多一会，兴顺看见前边有一片赤松林，兴顺是脚下加力，向前直奔而去。 好歹林子并不大，一忽儿就走出树林了，兴顺往前面一打量，前面山坡下有一爿酒店，临路傍溪，依山耸立。
　　这时天近晌午了，兴顺也觉得有些饿了，就准备吃些酒饭，同时也歇歇腿脚，等雨停了再走，兴顺拿好主意，转身走进店门。酒店不大，三张桌子，几条凳子，柜台前后，不见一人，兴顺叫道：“小二哥，小二哥。”兴顺的话未落音，从后院走来一个小伙子笑道：“客官啊，别看我们的店小，酒肉饭菜是样样齐全，客官只管点来就是了，要不先给你上两盘凉菜带一壶老白干如何？ 价钱很公道，只要两个铜板。”兴顺说道：“酒就不用了，如果有烙馍，给拿三十张来，切四、五斤牛肉带十几个青辣椒就可以啦！”
　　那小二的动作真麻利，一转身进到后院，就听啪啪几声，就端来一个大馍筐子和一大碗牛肉来，那小二说道：“客官先吃着，我再去给你摘辣椒子去。”兴顺说道：“小二哥啊，如果店里没有辣椒子，就算啦。”那小二说道：“有，有，有，说实在的我这个店别的不多，就是辣椒子多，我这院里院外都是野地，种别的不收成，就是栽辣椒子结的多，吃都吃不了啊，只要客官不嫌辣，你爱吃多少有多少。”兴顺说道：“辣椒子可是好东西啊，又下饭，又开胃，还可以驱风寒呐，我是没有肉可以，没有辣椒子还真是难过啊！”那小二和兴顺一边唠着一边摘辣椒子，兴顺刚吃了一张烙馍，那小二就提了半篮子辣椒子过来了，那小二把半篮子辣椒子全放在兴顺面前说道：“辣椒子和烙馍是送给公子吃的，牛肉给一个铜子的本就足够了，另外锅里还有半锅红薯粥，我给你盛来当茶喝好吗？”
　　兴顺说道：“那敢情好啊。”闲话休提，兴顺坐在那里埋头猛吃猛喝起来，真是少年后生啊，饭量也真是惊人，兴顺是三下五除二，风扫残云似地把一筐子烙馍和那四、五斤牛肉吃光了，那半锅红薯粥也见锅底啦，光那半篮子青辣椒子就被吃掉了四分之三也，那小二说道：“我在这里开饭店七、八年了，来往客商见过数千人，还是第一次看见饭量这么大的啊！我看啊，公子都赶上那跨海征东的薛仁贵了啊！我看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将来的成就不下那薛仁贵啊！今日也是在下的机缘到了，在下不揣冒昧，敢问公子府上哪里？高姓大名，为何行去匆匆，莫非有什么要事不成？公子不妨对在下说说，在下愿意追随公子，也许有些帮助？”
　　兴顺说道：“我姓刘，名兴顺，乃丰县长白山下刘楼人也，近来闲暇无事，此去颍州寻亲访友，并没有什么当紧的事情啊！”这是兴顺留的小心，没有把实情说出来，那小二笑道：“公子不但外表威武，而心思却更周密也！既然公子信不过在下，在下也就不再多此一举了。”那小二是话中有话，言外之意是很清楚的了，兴顺心里明白，但是也故作不知，兴顺说道：“小二哥啊，你店里还有烙馍和牛肉吗？”那小二说道：“怎么公子还没有吃饱吗？”兴顺说道：“饱倒是饱了，只是前边路远，不知道还是否有饭店啊？”那小二说道：“原来是准备下一顿吃的啊？”
　　那小二走到后院，又给兴顺卷了几十张烙馍，切了七、八斤牛肉，另外又把那剩下来的青辣椒子都一起包好递给兴顺说道：“公子一路小心。”兴顺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布包，用手捏了两个铜板放到桌子上说道：“小二哥啊，这是两个铜板，不知道够不够饭钱啊？”那小二说道：“用不了这么多，再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除了那牛肉要一个铜子，其余的都是送给公子的啊！”
　　兴顺说道：“小二哥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开店也是为了生活的啊？怎么能够白吃白拿啊？”兴顺说话间就起身离开了饭店，那小二也不再推让，那小二望着兴顺的背影笑道：“好一个忠义汉子，我当追随此人，将来也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也。”那小二走到后院，交代了一下家人，就带了一些金银细软和酒食，随后跟下来了，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兴顺走下山坡，来到一个三叉路口，兴顺心想，这有三条道路，应该走那一条啊？因为兴顺是第一次去颍州，根本不认识道路，这里是荒郊野外，而且是阴雨天气，那里有个人影儿啊，兴顺心细，就弯下腰来仔细观察道路的情况，兴顺一看，这三条道路都有不少脚印子，说明这三条道路都是经常有人行走，比较起来，中间的一条道路好像脚印子多一些，而且大多数都是朝南方走的，兴顺决定走中间这一条道路，兴顺沿着中间的道路朝前走下去了也。
　　但是，大约走了四、五里地的光景，路面是越来越窄，到了后来，竟然没有路了，兴顺心想坏了，这一条道路不通大道啊，那怎么办呢？往回走吧，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兴顺将心一横，天下的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吗？我就不信走不到颍州啊！那兴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行，路是越往前走越难走，这时天色也已经晚了，小雨还不停地下着，兴顺那里经过这个场面啊，心里不觉一阵酸楚，两行热泪就流下来了，正是古语说的对：“在家千日好，出门当时难啊！”兴顺正在为难呢。
　　就在这时，忽然从前面不远处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兴顺吓了一跳，在这人迹罕见的山窝里，此时怎么会有女孩儿啊？难道真有什么狐仙不成？兴顺正在那里胡琢磨呢？那笑声却越来越近啦，兴顺心想，今晚就怕要玩砸锅啦，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兴顺这样一想，竟然不害怕啦，兴顺抬头仔细一看，面前的姑娘大约有十七、八岁，长的是端庄大方，容颜秀丽，这时那姑娘人已经到了跟前，兴顺说道：“尔是何人？为何雨夜至此？”
　　那姑娘听了，又是一串笑声，两只大大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兴顺，一言不发，兴顺这下子真毛啦，心里紧张极啦，兴顺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就准备要砸啦！就在这时，那姑娘说话啦：“你这个汉子好不懂事，人家好意来帮你，你怎么不但不感谢人家，反而要拿石头砸人家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兴顺被那姑娘一数落，头脑就完全清醒了，兴顺也觉得好笑，就举着石头说道：“姑娘错怪在下了。”那姑娘笑道：“你不是要砸人家，拿那石头做什么啊？分明是胆小，把人家当做什么狐仙了吧？亏你还是个识文爵字的呢？是否聊斋的故事看的太多了啊？”那姑娘说罢，又是一串笑声，兴顺知道是自己错了，哪敢造次啊，兴顺说道：“姑娘见识非凡，在下是心悦诚服，只是这道路难行，还望指示一下在下好吗？”那姑娘笑道：“这话还受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随我来吧。”兴顺就和那姑娘一起朝前走去，走了二里多地，来到了一个庄院，只见这庄院好生齐整。
　　庄院座落在青山绿水之间，周围风景秀丽。背靠杏花十里香坡，面临清溪流淌水秀。花木葳蕤，岸芷汀兰。一进三院，屋檐飞翘，曲折回廊。院内竹菊掩映，馨芳丛绿，青石甬道，雕花栏杆，窗明几净，景色怡人。整个院落坐北朝南，采用磨光青砖砌筑，青瓦盖顶，青石铺底，包括主房、书房、厨房、戏楼、仓库等各式用房，厅与厅之间由雕饰的木帏栏隔开，装饰雕刻的古朴精致。整座庄院的规划巧妙无比。
　　且说兴顺把这山庄看了一遍，心中想道，这里倒是一个清静之所也，看这建筑如此富丽堂皇，布局井然有序，当非一般人家也，这庄院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呢？这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兴顺正在那里思想呢？那姑娘笑道：“公子啊，怎么还愣着啊？我爹爹在客房等你说话吶””这时兴顺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随那姑娘来到了院里，兴顺刚走进院子，就从正面的大厅中走出一个老者，兴顺一见，喜出望外，双手抱拳，朝那老者深鞠一躬说道：“原来是裴老伯父啊，孩儿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老人家啊！您老人家不是在魏庙村吗？怎么会在这里的啊？”那老者笑道：“贤侄啊，说来话长，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姑娘娇唤道：“爹爹啊，人家从丰县走来，一路奔波，在马坡雨夜迷路，几经颠簸，想必早已腹空肚饥，你少客套，让哥哥先用饭要紧。”那老者望着兴顺那健壮的身姿，用手一捋颌下的那三绺长髯，哈哈大笑，伸手拉住兴顺的手说道：“贤侄啊，快随伯父到房里说话去。”那老者一边拉着兴顺朝客厅走去，一边对那姑娘说道，“丫头啊，你只会说闲话，还不快去给你兴顺哥哥准备酒饭去啊！”那姑娘笑嘻嘻地转身走了。
　　话说兴顺随那老者来到客厅之内，二人按长幼坐定，老者说道：“贤侄旅途辛苦了，这是刚泡好的西湖龙井茶，先喝一杯。”兴顺这时就和在家里一样，端起茶杯，就喝起来了，兴顺说道：“老伯父啊，伯母没有和伯父在一起吗？刚才那个姑娘怎么管伯父叫爹爹啊？”那老者心头一震！不由得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兴顺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俗话说的好，人不伤心不落泪，想必是那老者有什么伤心之事啊？兴顺是个忠义之人，兴顺说道，“伯父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对侄儿说说，侄儿定当与伯父担当。”那老者掩涕而笑说道：“好孩子啊，伯父还真有一事相求，只是贤侄刚刚进来，饭还没有吃上一口，待贤侄用完酒饭后再说不迟啊！”
　　那兴顺虽然是个文面人，说起话来文质彬彬，谦恭有礼，但是其秉性却是性如烈火，暴躁异常，实际上是个急性子，兴顺把茶杯朝桌子上一放，人就站起来了，兴顺朝老者深深一揖之后说道：“伯父如若不给孩儿讲说实情，孩儿现在就走了耶！”那老者转悲为喜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脾气怎么与你爹爹一样啊？好！好！好！伯父现在就告诉贤侄好了，只是有一个条件，贤侄必须答应我一个事情才行，否则，伯父我是死也不会说的，贤侄要走就走吧！”
　　兴顺心想，伯父也是一个甯折不弯的汉子，脾气秉性和爹爹也是差不多少的啊，伯父要我做的事情也不会是什么坏事儿啊，兴顺的脑瓜子灵活，就满口应承了，老者说道：“如今伯父是年老体衰，精力是远不如前了，你伯母前年已经故去了，现在只剩你小妹妹一个人在家了，就是给你做饭去的莲儿啊！”兴顺说道：“我听家父说，伯父不是有两个女儿吗？”老者说道：“是啊，这一个是我的小女儿，名叫玉莲，今年十七岁啦，还有一个大女儿，名叫金莲，今年刚刚十九岁啦。”兴顺说道：“刚才伯父说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女儿啊，那金莲姐姐在哪里呢？”
　　老者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原来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老庄主家里忽然来了一个颍州僧人化缘，相互介绍以后，知道那僧人在竹林寺修行，那僧人说是要到丰县刘楼拜访刘老庄主去的，这裴老庄主虽然不认识这个高僧，但是和刘老庄主却是世交好友，因此，裴老庄主就好茶好饭款待，临了又亲自送那高僧四、五里地方回。
　　裴老庄主送走那高僧之后，在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金莲和玉莲两姐妹一起到青石镇给爹爹去赎几副膏药的，两姐妹在镇上的百草堂买了膏药后，就到一家饭铺要了两碗膳面，还未举箸，来了一个中年花子乞丐，伸手讨饭，金莲于心不忍，将她那碗饭推给了乞丐，那乞丐狼吞虎咽一阵子吃了个精光。玉莲又将自己的一碗给了乞丐，那花子也不推辞又一气吃光了。
　　金莲和玉莲又各要了一碗素面，吃完了饭正欲离去，岂料那乞丐得寸进尺，一把扯住了金莲的衣襟说道：“小姐行行好，再给我两碗面条吧？”金莲见花子脏兮兮的手扯住了自己，脸儿一红说道：“有话好说，你抓抓扯扯做什么啊？快快松手。”花子乞丐嘻嘻一笑，松了手，转身夺门而出。两姐妹正要离去，没料刚出门的花子被人一脚踹了回来。紧接着进来了一位少年公子，手摇纸扇，潇潇洒洒，手指着中年花子喝道：“三只手，你又在这里行窃，看我不揍死你！刚才拿了人家什么？快些还给人家！”
　　那花子一脸诚惶诚恐，伸手战战兢兢拿出一包东西，向那公子递了过去，手指着金莲说道：“是她的。”说完一溜烟跑走了。金莲一看那包东西，大吃一惊，伸手一摸自己怀里，更是惊异万分，那公子手里的东西可不正是自己的香罗手帕和三十个铜板么！那少年双手把手帕递了过来，笑容可掬地说道：“小姐收好，这种人怜悯不得，他们多是三只手。”金莲羞答答接过手来，施礼道谢，扯着玉莲匆匆回家了。
　　那天回来，金莲神情异常，没有吃晚饭。一眼看去，病恹恹的非常虚弱。那天晚上，玉莲她照顾金莲姐姐安眠之后，并未下楼，玉莲自己睡在了外间。一夜睡得很熟，未听见任何动静，第二天天大亮，玉莲听金莲房中没有动静，心中诧异，进内一看，被褥迭得整整齐齐，金莲姐姐早已不在，玉莲楼上楼下均找不见金莲，连忙禀告老爹爹，院里院外、庄里庄外找了几天，照样没一丝儿消息，老者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说啦。
　　兴顺说道：“这么说金莲姐姐是失踪了啊！”老者说道：“是啊，从那一天开始，金莲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啊。”兴顺说道：“原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啊，伯父啊，您老但放宽心，今日孩儿我知道了，就是走遍天涯海角，孩儿我一定要把金莲姐姐找回来。”老者说道：“难得贤侄有此孝心，伯父我这里还有一事相求。”兴顺说道：“伯父言重了，您老有什么事儿就吩咐孩儿啊，孩儿是万死不辞，绝不辜负伯父所嘱！”
　　那老者说道：“贤侄啊，你妹妹玉莲比你小一岁，长的虽然不甚漂亮，但是还算标致，而且你玉莲妹妹也颇懂事，不是那登不了殿堂的人儿。”兴顺接着说道：“这个玉莲妹妹可不是平常的女孩儿啊。”那老者一愣说道：“怎么贤侄知道玉莲啊？”兴顺说道：“虽然和玉莲妹妹只见了一面，话也没有说几句，可是玉莲妹妹的见识胆量，孩儿我却已经领教过了啊！”老者说道：“贤侄看样子老实巴交，怎么还会扯谎呢？”
　　兴顺就把刚才在马坡迷路与玉莲相遇的情况说了一遍，老者听了以后也是忍俊不禁，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也，老者笑道：“原来你们兄妹二人已经交过手了啊！既然如此，我且问你。”兴顺说道：“什么事情啊？”老者说道：“刚才你答应我什么来着？”兴顺说道：“孩儿答应伯父做任何事情啊？”老者说道：“贤侄此话当真吗？可不能翻悔啊！”兴顺非常诚挚地说道：“常言道，人若无信，不知其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孩儿是一言九鼎，伯父您老人家是看着孩儿长大的啊，怎么还信不过孩儿吗？”
　　老者说道：“贤侄啊，你的人品如何？伯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此事重大，非同小可，是要贤侄付出终生爱心的啊？因此要孩儿三思啊！”兴顺说道：“伯父不用多虑了，不要说只是那毕生爱心，就是要孩儿的命，孩儿也不会说半个不字的啊？”正巧这时玉莲做好饭菜走进来了，玉莲说道：“爹爹啊，俺兴顺哥哥都饿坏了，快来吃饭去吗？”老者说道：“玉莲过来，为父问你一句话。”玉莲说道：“爹爹有话就快些说吗？”老者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你姐姐都不小了，爹爹我身体也不好，从今日开始，为父就把你和你金莲姐姐托付给你兴顺哥哥了，你和你金莲姐姐要好好扶持你兴顺哥哥啊，莲儿啊，还不快过来给你兴顺哥哥见礼啊！”
　　玉莲是冰雪聪明，一听爹爹这一番言语，心里就明白啦，原来是爹爹让她和姐姐金莲嫁给兴顺啊，玉莲心头就象是揣了个小鹿似地跳个不停，玉莲对兴顺也是非常好感，从见第一面时，就觉得兴顺和自己有缘，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感觉非常微妙，是任何语言也无法表达出来的那种，现在听爹爹一说要她和金莲姐姐一起终身扶持兴顺哥哥的事情，心里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完全升腾起来了，不觉间一股少女的羞涩就袭上心头来也，一张粉脸羞得通红，就好似那雨后的晚霞一样娇艳，玉莲娇羞地娇唤道：“爹爹啊，金莲姐姐生死未知，怎么就把孩儿许给兴顺哥哥了啊？”
　　兴顺此时已经全部明白伯父的心意了，虽然看来好像很仓促和唐突，其实细想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啊，此时此景，际遇非常，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啊！老者看兴顺在那里深思，就说道：“伯父的心思你明白吗？”兴顺说道：“伯父的意思，孩儿知道了。”老者说道：“贤侄不会嫌弃你这两个妹妹的吧？”兴顺说道：“伯父美意，莲妹玉成，孩儿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啊！只是玉莲妹妹说的对，现在金莲姐姐还没有找到，等找到金莲姐姐之后再谈成亲之事好吗？”
　　老者说道：“正是因为你金莲姐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犹在两可之间啊，如果你玉莲妹妹再生意外，那让你伯父还怎么活的了啊，二来，你和玉莲必然要去寻找你金莲姐姐去的，天南海北，日月无期，你们都是少年，行动上多有不便啊？只有你和你玉莲妹妹成了百年之好，那不管今后去到哪里？也是名正言顺，再者说啦，你金莲姐姐能不能找到，还是一个问题啊？万一找不到的话，难道你就不和你玉莲妹妹结婚了吗？所以依伯父的想法，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和你玉莲妹妹就成亲好啦！”
　　兴顺说道：“这件事情孩儿也没有意见，只是应该回明了爹爹才完全啊。”老者说道：“贤侄不要害怕，你爹爹今晚在这里，也是要依伯父我的啊，伯父与贤侄做主。”老者说到这里，一手拉着玉莲，一手拉着兴顺说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也不要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现在去餐厅喝喜酒去吧！”闲话少叙，当晚酒足饭饱之后，兴顺和玉莲就在庄里成了夫妻。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