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另有所图

　　别墅依旧热闹、王丽英仍然生活的非常幸福。而熊辉煌更是喜上眉梢，他抱上了黄花闺女，也算是“晚霞桃花千朵艳，近得春芳喜宜人”。他整天乐得几乎合不拢嘴，老同事取笑熊辉煌是:老牛啃嫩草！熊辉煌笑呵呵地回答:这是我的本事，有钱用在刀刃上，趁这把老年纪玩就玩个快乐、留个逍遥自在嘛。哈哈，人生如此而已，人家都把钱用在麻将桌上，而熊辉煌花在王丽英头上，一个字:值！
　　在国外做生意的儿子这几个月也没来电话了，就连读大学的孙子熊杰也没有打过电话；儿媳妇更不用说，都别说儿媳妇是人家养大的闺女。熊辉煌隔三差五地在老年活动中心，悠哉悠哉下上几盘棋。他喜欢下的是围棋，这对他们同龄人来说是很体面的一件事。熊辉煌带着年轻王丽英去下围棋时，总让同年纪的老头羡慕死了。由此看来钱真是一个怪物。钱可以拴住像王丽英这样年龄的女人，心甘情愿成了城里的羔羊。
　　王丽英这样生活也习以为常了。她刚开始和老熊出门总是低着头，现在可不一样了，走路都昂首挺胸的。如果是买服饰、买首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王丽英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刚开始当生活保姆2千元一个月，陪上老熊后就加至3千，有时撒撒娇就是不样了，这叫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从老熊从电线杆上小广告处打电话弄得个假结婚证后，每月钱都4千，有时撒娇起来，或一个亲吻，又增加至5千。
　　老熊是国企单位，福利高，在单位上是一位有权威、有名气高级工程师。现在光退休就工资8千多，他一半给王丽英另一半用于两个人花销，生活比前紧张些。以前熊辉煌一星期三只鸡煲汤，现在改为一星期一只，有时半个月才仅吃一只呢。王丽英经常刮老熊“民脂民膏”了，想榨干他的钱，榨干他的精力，到时双眼一闭，走人。可是细想起来这不行，违背了天地良心。困难的时候是老熊帮了她忙，她不是不知道。当初她就知道这一点，既然已结婚了，办了证，要是老熊谈生育那我不干。他撒手人寰后，我还带个儿子嫁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谁会要呢？
　　上个月老熊半开玩笑说过，将要和王丽英生个娃，这别墅转户写儿子名字；如果真是这样，这熊辉煌现居住的别墅就成了未来儿的房产了，这肯定是順理成章的事。可王丽英不愿意这么做，老熊担心她为此事跑了，到哪里打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姑娘了；加上王丽英再三不愿意，老熊就死了这份心了。
　　“丽英啊！丽英……”熊辉煌喊了几句不见回声，这下老熊急了。他楼下找到楼上也不见王丽英影子，急得老熊团团转。左邻右舍问遍了都摇摇头，他想这咋回事呢？就不声不响地跑了？老熊赶紧打了王丽英电话，又是呼叫转移，这下真的把老熊急坏了。
　　王丽英也担心陈红头真的找到她多事，上次5千虽然已摆平了，但怕他兴风作浪呢。王丽英仔细一想:在这城市里我们总会有相逢之时，想当初要不是陈红头带着她，她哪有这样的今天。她决定主动地去找陈红头好好地感谢人家最后一次，另外她找他目的是还他一个人情。她是陈红头接去“人们发院”打工的，结果工没有打上，在大超市遛达正碰上了熊辉煌这个老头。她今天瞒着老熊中午偷偷出去。她找到了陈红头，上次5千元不算账。她把几天饭钱、住宾馆开销钱统统算了一笔差不多2千。
　　“陈哥，我们还是分开吧，我今天是来还你钱的。刚才我算了一下差不多近二千元，我给你二千整，另外加上精神损失费、感情费再补你二千，给你四千行不行？上次的五千算是弥补你介绍费，多谢在这个城市遇见了你。你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王丽英很爽快说，怕陈红头不愿意她在原来的基础上加辛苦费5百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陈红头摇摇头说。
　　“那是什么？陈哥你不是揪着我辫子不放吧？”王丽英沉住了气半开玩笑地说，此时不可得罪他，毕竟他们有几夜难忘的激情。如果事情败露传到马虹耳朵里那就糟糕了。
　　“丽英，你这样认为就不好，我们前两年就认识，那时陈红头穷养不起你，今非昔比啊。现在陈红头完全可以养你有余，我好喜欢你。”陈红头望着王丽英的眼睛说。
　　“陈哥，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关键是我们之间可能不合适，你的那位叫郝蕾的女朋友她很喜欢你，我在‘人们发院’就看出她对你好。她虽然经常跟你顶冲，但她的确喜欢你，我很清楚。”王丽英低着头说，她不敢再望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一种贪婪的光，这光直接把人压扁、压垮的趋势。
　　“不，她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她。我在‘人们发院’上班都两年多，我们很少吃饭，很少喝咖啡，除非我高兴，发工资外才有那么几次。这两年还摊不到一年一次，这叫感情吗？这叫她喜欢我吗？她就是大大咧咧的人，不像你的感情，一碰就冒火花。”陈红头狡辩，王丽英听出话中有话。
　　“陈哥，别的不说，给你再补一千！”王丽英察觉到这不是说情感的时候，而是"一刀两断"的关键时刻，快刀斩乱麻嘛。所以她做出最后一次努力，把一千元丢给他低着头走了。
　　“王丽英，你别走，别走……”陈红头再三喊她，王丽英没有回头流着泪走了。他追着她，她已经情同陌生样开始小跑，她招来一辆的士停在她身边迅速上车，流着泪挥挥手离开了他。
　　离进别墅区半里路她付了钱下车，擦拭了泪水向别墅走去。
　　熊辉煌都急死了，他准备去寻找她，此时王丽英走到他身边。
　　“出门也不打个招呼，手机也是呼叫转移，终于来了，你回来了就好。"熊辉煌有些埋怨，但不敢大声说。
　　“是我一起来城里打工的姊妹马虹约我。她说很想见见面，家乡人有些挂牵。我走得匆忙忘了给你打声招呼，现在回家不晚吧？”王丽英挽着老熊的手臂。
　　打开门进屋了，老熊心上一块石才落下来，王丽英也看出他急，沏了一杯茶走了过来。
　　“辉煌歇歇脚，丽英给你搓搓背，捏捏脚，轻松轻松。”王丽英站在后边，轻轻地敲打着满是骨头的背。
　　“丽英你在家，真爽，舒服多了。丽英如果你感觉累就歇会儿，别累坏了身体呢。”老熊也“怜香惜玉”决不含糊。
　　老熊舒服地逐渐地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渐渐地打起呼噜声，王丽英不作声挨着他坐着。他闭目养神片刻。
　　“丽英，你去农贸市场买一只鸡来，这十天都少这一味。”熊辉煌静静地睁开眼睛。
　　“好吧。”王丽英站起来离开了别墅。静坐在沙发上的老熊总是觉的不是滋味。他走进卧室取出结婚证，这玩意充其量就是一张纸，一旦两人之间感情破裂，什么都不是了。如何安稳这颗少女的心，熊辉煌又出了妙招。他决定下个月帮她报名，参加成年高考，让她接受成人高等教育；这样她的知识面广，那么就会逐渐地体会着我的良苦用心。
　　王丽英麻利地从农贸市场买来了一只鸡，这次不像以前那么返回请示老熊了，她完全可以做主了。她兴冲冲地回到了别墅，他佯装在睡觉，王丽英从卧室拿来毛毯轻轻地盖在他身上。老熊仍然这样睡下去，她没有惊动他，而是做到了悄悄的。
　　王丽英走进厨房，烧着开水，开始扒鸡毛，再开膛破肚，用煲汤锅“咕咚咕咚”煲着汤。
　　睡在沙发上的老熊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站了起来，走到王丽英身后。
　　“丽英啊，辛苦啦！”他轻轻地拍打她肩说。
　　“这事可是我应该做的，你是什么人？你是我老公，伺候你是我做妻子的责任。”王丽英打开了煲汤罐子，一阵阵鸡汤香味飘逸出来，她端上桌喊了一声。
　　“你辛苦了，慢慢地吃，记得把汤也喝了。我娘说过，肉烂在锅里，营养全在汤中，我……我……还想要一个娃！”王丽英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丽英，你……你刚才说什么？”老熊进一步追问。
　　“我们要一个娃！”她低着头轻声细语说。
　　“好、好、好，要一个娃，要一个娃。来、来、来，这煲汤咱们一起享受吧！”老熊咧嘴笑着说。
　　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得清楚，听出了王丽英的心事，这样死心塌地的女人到哪里去找呢？他欣慰地笑了，夹着一块鸡腿给她，又舀了一小碗鸡汤。
　　“丽英，慢慢地吃，吃完明天再煲，不差钱，身体第一。我也真想要个娃，不论男女。”他很兴奋。她望着面前苍老的老熊。
　　这是老熊最愉快、幸福的午餐了。
　　王丽英心里琢磨着:老头子今年七十四了，生了孩子让他把別墅以及家产业归于名下，等再过五年，他去老家了，我就顺理成章实现了娘的梦想，到时候把爹娘接到城里过舒服舒服的晚年。就这么定了，她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
　　熊辉煌也在想:子女在太平洋彼岸，我独守空房，已经是空巢老人。现在有了黄花闺女陪伴，哈哈，花钱值得。先稳住她的人，兼腐蚀她的心，何乐而不为？我去老家时，再把她一脚踢开，别指望熊氏家业。我有现存的孙子。我都七十有四，再生育一胎还不把人笑掉大牙。就这么着边走边看，这乡下丫头也有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