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山求道

　　黎明的晨曦照到了陶昌，他醒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手捏着一条蛇。啊，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蛇，手臂这么粗大，半个人长，是条蕲蛇。
　　陶昌有些后怕，要是昨天抓蛇慢一节拍，它就不是自己的美餐，反而自己是它的美餐了。陶昌看见身边石壁上写了一些文字和图案，用印泥拓了下来，印在绢布上。看样子，有道人曾在这里修炼过。这些道人总很神秘，故作姿态。也许，在华山要遇到这些道人了。
　　陶昌吃了点蛇肉，继续攀岩。爬了半响，筋疲力尽，停下歇息。
　　听到有嫩稚的山歌声，很动听。“有人。”陶昌赶紧叫道：“来人哪，救命啊！”
　　有孩子说：“师傅，有人在叫救命呢！”
　　有老者说：“徒儿，你等在一旁，待我上崖看看。”
　　陶昌暗自庆幸。
　　果不然，一位老者不久爬树到他身旁。好一位老者，鹤发童颜，右脚似有残疾，爬树藤却似猿猴，轻捷如飞，陶昌好生钦佩。
　　陶昌说：“老人家，救我一命。”
　　老者说：“救命是道人应做的。只是你这小伙似从天而降，总不会是天外人士吧？”
　　陶昌说：“哪里呢，也就是学学诸葛孔明点天灯飞天。本想降落到长安城，谁知偏离了方向，落到了华山。”
　　老者说：“小伙很强嘛！试问天下能飞天的有几人？”
　　老者将腰上绳索套在树杈上，一头拴住陶昌的腰，另一头被他抓住。老者慢慢松，陶昌慢慢下落，直到落到山路上。陶昌瘫在地上，小童子帮他清洗伤口，老者轻松下地。
　　陶昌说：“谢谢老人家和小孩儿了，不然我命休矣。”
　　老者说：“无需感谢。”
　　陶昌问：“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老者说：“我叫李玄，人称铁拐李。”
　　陶昌这才发现他拄着拐杖，难以想象爬山健步如飞，真是奇人。
　　陶昌说：“我听说铁拐李本名李玄，因考场腐败，不再应试，去学道访仙。拜访李耳后学道成功，跟李耳、宛秋出游。肉体由徒弟扬子看管，扬子的母亲病重，其叔叔代他走，见他非要管着看似死去的李玄肉身，直接将其火化。李玄归来，他的神魂无处归宿，仙路断绝，见到乞丐尸体，投胎，从而变成拐角乞丐模样。”
　　老者说：“正是本人，已被民间神话了。我乃凡人，哪有仙术？”
　　陶昌说：“无论真假，有幸见到李先生，是我的万幸。”
　　李玄问：“请问小伙姓名？”
　　陶昌说：“姓陶，单名一个昌字。”
　　李玄说：“好名字。”
　　陶昌问：“这位童儿呢？”
　　李玄说：“我的药童，孤儿。一次我下山巡游，遇到荒郊野林中有一婴儿啼哭，无人照料，故而由我抚养成人。因不知其父母，既然在林中有缘相遇，我唤童儿为李林，平时叫他林儿。”
　　李林说：“是的，不是师傅养育，只怕自己早被老虎吃了。”
　　陶昌说：“先生真是好人。”
　　李玄呵呵一笑，从他的葫芦中取出一颗丹药，放到陶昌手中。
　　陶昌问：“这是什么？”
　　李玄说：“跌打损伤药，即可口服，你的伤自然就会好了。”
　　陶昌说：“谢谢恩师。”
　　李玄摇摇头，说：“何须言谢。”
　　到紫霞洞，洞内非常整洁，点着香，袅袅而上；庭院站立着两只松鹤，亭亭玉立，姿态高雅。李林告诉陶昌原本要去采药，救了他就取消了。
　　李玄让李林安排住宿，给吃点心。
　　李玄说：“山中吃的甚少，请不要见怪。”
　　陶昌感动地说：“救命之恩尚未回报，如此善待于我，让我感激涕零。”
　　李玄依旧说：“无须言谢。”
　　洞庭真是好地方，怪不得“仙”字就是在山里的人。这些道人似凡人，却非凡人。作风高雅，态度谦和，为人处世，无不善言。
　　李玄很关心陶昌，询问事情经过。陶昌隐含了桃源人，其它均都实说。
　　李玄说：“敢作敢为，实乃好男儿。不知四处奔跑为了什么？”
　　陶昌说：“为了寻求飞天之术。”
　　李玄说：“你不是已经飞天了么？”
　　陶昌说：“寻求更先进的。”
　　李玄呵呵一笑，说：“如此上进，让我敬佩。飞天之术甚难提升，莫不如跟我学道，普济万民。我正有收徒之意，想收七个徒儿。”
　　陶昌说：“我本人也想学道，只是族人要我学飞天之术，难以长久跟先生学道，请谅解。”
　　李玄说：“无妨，无妨。”
　　陶昌说：“有些问题心存困惑，请先生帮我解惑。”
　　李玄点点头。
　　陶昌问：“.老子的‘道’是指什么？道教的‘道’是指什么？”
　　李玄说：“老子的‘道’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教的‘道’即‘万法自然’。”
　　陶昌说：“真是深奥之哲理。”
　　李玄说：“学道之事，不勉强你。你有智慧，有勇气，会成功的。十年前，曾有一个叫陶更生后生诚恳地来学飞天之术。在华山呆了一年，跟我所学甚多。我念及诚意，告诉了一些学飞天的途经。”
　　陶昌兴奋地说：“真的么？”
　　李玄说：“没错。”
　　陶昌说：“原来他曾受过您的教诲，他是我们族人，是我的长辈，如今学成回家。这热气球就是他的杰作，只是差那么点就可以到长安了。”
　　李玄说：“无巧不成书。”
　　陶昌说：“没错，更生长辈告诉我五岳之巅石刻着一张地图，各刻五分之一，只要集合在一起就可以找到飞天之术。他已跋涉各地，找到了地图，并拓在一张图上了。这次，我按他的地图去寻找。原想去长安城，结果掉落在华山，与您相会，有缘啊。”
　　李玄说：“我曾提醒他，找齐了五岳图，但尚未找到中间的圆心。如没圆心，找到地图位置非常困难；如有，可能性极大。”
　　陶昌问：“是啊，他提及过。他找了数年都没找到，剩下的会在哪呢？”
　　李玄说：“极可能在中岳，也可能在华山。虽然华山不叫中岳，但中华名称就取之于华山，可见她是中华的中心。”
　　陶昌点点头说：“中华有五岳，东岳泰山之雄，西岳华山之险，北岳恒山之幽，中岳嵩山之峻，南岳衡山之秀，闻名于世。也有恒山如行，泰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南岳独如飞的说法。在华山寻找，难上加难。不知哪位仙人，非要这样为难我们这些痴心汉？”
　　李玄说：“天机不可泄露，仙人自有谋划。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属于勤奋者。”
　　陶昌说：“我跌落悬崖，在一个石壁上拓来一幅图，不知是何意，先生能否帮我解释一番。”
　　陶昌将绢布拿过去。李玄看了看，脸色大变，陶昌奇怪。
　　李玄说：“真乃天意。他人千辛万苦，难以获得；你无意摔落悬崖，却得到，真是塞翁失马啊。小伙子，既然老天爷有意帮助你，我对于你，必是有问必答。除非是天机之事，我实乃不便相告。”
　　陶昌说：“先生，帮我解释一下吧。”
　　李玄说：“拿出你已有的地图，拼凑一起就明白了。”
　　陶昌取出地图，李玄将它放置一起，一副详细的地图展现在眼前。
　　李玄说：“我云游各地，熟悉各地地貌。这图画的是凉州敦煌之莫高窟，人称千佛洞。千佛洞之五百洞，内是五百罗汉像，秘密就在洞内。你一定要找到这个洞，秘密靠你自己去领悟。”
　　陶昌说：“谢恩师。”
　　李玄说：“对你，我言无不尽。”
　　李玄望陶昌养好伤再下山。
　　陶昌想了想，说：“先生，我心怀梦想，难以安心呆在华山，但养不好伤，如何去探索？我愿意留段时间，只是清闲不下来，想拜先生为师，学炼丹术，请接受我这个徒弟。”
　　李玄说：“既然不能长期随我，我也不想纳你为徒。不过，我会授你一些炼丹术。”
　　陶昌跪下，说：“谢谢恩师。”
　　李玄扶着他，说：“请起。”
　　李玄说：“炼丹配原料最重要，弄错，会害了人命；配的好，可以延年益寿。你既然想学，就应好好跟我。”
　　陶昌说：“孩儿记住了。”
　　陶昌认真学习，李玄倾力教导，学得很快。
　　陶昌身体没几天就痊愈了，心里记得任务，坐卧不安。
　　李玄呵呵一笑，说：“昌儿，无需着急啊。长安城内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十日之后，唐太宗李世民准备选拔武将，你再去也不迟啊。”
　　陶昌高兴地说：“真的么。”
　　李玄说：“真人不说谎，除非不便透露。你没心思学道，并不说明你没有一点道教思想。
　　道教生命伦理有自己的思想特点：“‘劝善成仙’精神奠定了道教生命伦理的主调。道教生命伦理，强调阴阳协调，和合美善，这对于维持社会人口生态的良性发展而言具有发人深省的现实功效。”
　　陶昌说：“恩师的话，徒儿谨记在心。”
　　李玄说：“昌儿聪慧，为人当正直为善。传说有一石猴甚为聪明，受仙人赏识，教授仙术，颇有能耐。但好出风头，与玉帝做对，被压五行山下五百年。你学会了本领，千万不要学这个猴头。”
　　陶昌点点头，问：“恩师怎知山下事？”
　　李玄说：“我的松鹤每天飞到好友家去，好友会捎信与我。”
　　陶昌问：“不知恩师有什么好友？”
　　李玄说：“好友甚多，有个好友，有必要介绍与你，对你有所帮助；我已嘱托一位神人暗中相助与你，只要你坚定信念，执着追求，大事可成。”
　　陶昌问：“是谁？”
　　李玄说：“孙思邈（出生于公元541年）西魏时代出生，是个百岁老人。为唐代著名道士，医药学家，被人称为‘药王’。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火药的发明与传播，和孙思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陶昌说：“多谢恩师指点。”
　　李玄呵呵一笑，说：“他是高人，知道一些你最关心的事。”
　　陶昌问：“神人是谁？”
　　李玄说：“神人轻易不见人，你慢慢会感觉到他的存在。”
　　陶昌心领神会，说：“徒儿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