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魄皇族 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自从刘裕在赌场上不断赢钱后，刘家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他们的饭桌上也经常有鱼有肉。原来这些都是过年才能吃到的。一天，刘裕一家正开开心心地吃着晚餐；这一天，他们家还请了刘翼和刘怀肃。
　　“我说你小子也挺有本事的啊。这两天赚了这么多钱。”萧氏说道。
　　“那是这赚钱也是有脑袋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学得会。”刘裕得意地说道。
　　众人听了都高兴起来。唯独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刘怀肃却担心起他来，可是为了刘裕的面子，他还是保持了沉默。不过，他的举动没有逃脱父亲刘翼的眼光。饭后刘翼找他谈话。
　　“怀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刘翼说道。
　　“没有啊。父亲何出此言？”刘怀肃苦笑着说道。
　　尽管刘翼怀疑儿子，但是刘怀肃还是糊弄过去。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跟着刘裕去卖草鞋。不过，他知道刘裕今天又打算去赌博。对此，刘怀肃还是觉得应该劝诫自己的堂兄以免他越陷越深。
　　“哥，我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刘怀肃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又劝我不要去赌博，对吗？”刘裕说道。
　　“哥，我说实在的真担心你啊！这个赌博确实不是好事。也许你现在赢钱，但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输钱啊！”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人生能有几回搏啊？”
　　“哥，可是你......”
　　“我当然也没那么傻一直会靠赌博赚钱。我的意思是等我有了钱就做一点小生意，然后让大家过好日子。毕竟这个世道太难混了。没有一点拼搏是活不下去的。”
　　刘怀肃听了后也似乎不好再反对刘裕。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听到了前面传来哭喊声和哀求声，他们一看正好有一群人围着赌场。
　　“啊！”
　　“求你别这样！”
　　“滚！”
　　前方传来了令人听着不舒服的声音。虽然在赌场这样的声音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但是以往只是听到男人的声音；而今天却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了殴打声。刘怀肃听了后感觉情况有一些不妙。
　　“哥，我们还是走吧。”刘怀肃说道。
　　可是刘裕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挤进人群中，无论刘怀肃怎么劝都没用。刘裕挤进人群，看到了可怕的一幕。他看到了一个人被捆绑起来，然后被吊在树上；在他身边跪着一名年轻的妇女，还有一名不断哭泣的女童。她们苦苦哀求着那凶神恶煞般的壮汉。
　　“求你不要打他了。钱我们可以慢慢地返，我求你放了他吧。”妇女说道。
　　壮汉斜眼看了一下她。
　　“滚开！贱人！”
　　壮汉一脚把她踢开。
　　“娘！”
　　女童看了后立刻扶起她母亲。
　　“找死啊！”
　　壮汉拿起鞭子就狠狠地鞭打她们母女俩。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男子哀求道。
　　刘裕看了一下那个人，想起了他就是前几天被赌场打得半死的赌徒。刘裕猜想他可能是因为返不起赌债而被殴打。
　　“我叫你说话了吗？”
　　这时候，坐在赌场门前的一个大胖子开口说话。他身体肥胖，肚子大得像是在衣服里放了大鼓；腿粗得像猪腿，脸圆圆的长着两条长长的胡子，看起来像肮脏的池塘里打捞上来的鲶鱼。尽管他其貌不扬，但是身边围绕着妩媚的美少女们。她们不断地像青楼女子一样献媚讨好男子，让人看着都感到恶心。这名男子不是别人而是京口地区的豪强士族，刁逵。
　　壮汉看了刁逵的样子就理会到他的意思。壮汉用力地踢了男子一脚，男子被踢得像秋千一样在半空中摇晃着。刘裕看了后，想起来他就是前几天欠下赌债而被扔到大街上的男子。只见壮汉又拿起鞭子抽打男子，男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可是壮汉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样子。刘裕看了后有一些有出手相助，但是他被拦住了。刘裕转头一看是刘毅。
　　“你找死啊。这个可是刁爷。”刘毅说道。
　　“刁爷，他是谁啊？”刘裕说道。
　　“刁逵，是京口地区的名门望族。”刘毅说道。
　　这时候，刁逵也注意到了刘裕。虽然他之前并不认识刘裕，但是刘裕那愤世嫉俗的眼光在围观群众中特别显眼。当他看到刘裕这样子后心里产生反感，因为那是他生平最讨厌的类型的人。于是他故意打哈，表示对刘裕的不削一顾。刘裕看到他那肥猪般的身体，但是又被美若天仙的仕女们围的样子后心里产生不悦。
　　“怎么大人，您困呢？”仕女说道。
　　“是啊。哎，这个家伙怎么不叫呢？刚才那杀猪声多好听啊。”刁逵说道。
　　“大人，他伤得不轻，可能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打手说道。
　　台下的母女两个听了后哭得更厉害。她们苦苦哀求着刁逵，但是刁逵却无动于衷。这让围观的群众感到愤怒，但是大家都畏惧，没人敢站出来。
　　“大人，求你放过我相公吧。”妇女说道。
　　刁逵听了后，给壮汉使出了眼色。打手看了后拿起鞭子，狠狠地鞭打她。
　　“住手！你别打那么用力。她还是我的财产，你把她打伤了，那我不是亏了。”刁逵说道。
　　“属下知错。”壮汉说道。
　　“不过，没事。她死了还有她女儿替他偿还。”刁逵说道。
　　刁逵以猥亵的眼神看着女童。
　　“求求你，放了......我女儿......钱我会用一辈子偿还......”
　　男子苦苦地哀求，但是刁逵却若无其事地与仕女们戏耍。
　　“我才不用你用一辈子偿还。现在就给我偿还。”刁逵说道。
　　壮汉看了后，挥鞭殴打奄奄一息的男子。
　　“住手！”
　　人群中传来了声音。只见刘裕走出来。
　　“你是何许人？”刁逵说道。
　　“大人，就是他赢了我们很多钱。”赌坊老板说道。
　　“哦，你就是赌神刘裕啊？”刁逵说道。
　　刘裕也惊讶，竟然刁逵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看来，我还是赢了你们太多钱了。弄得刁大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刘裕说道。
　　“你小子少得意。对了，你刚才喊停，你难道是想站出来替他还钱还是？”刁逵说道。
　　“是啊。他欠你多少钱？”
　　“不多，我就一万贯吧。”
　　刘裕听了后也有一些为难，毕竟自己没那么多钱。
　　“小子没钱就不要逞能。”刘毅说道。
　　“哥，我们哪来那么多钱，还是快走吧。”刘怀肃说道。
　　刘裕心里也犹豫了一下。
　　“没钱就滚一边去。”刁逵说道。他看了一下奄奄一息的男子，他冷冷地说道，“把他给我打死了。”
　　壮汉举起棍子，准备要了却男子的小命。
　　“给我住手！”刘裕大声地说道。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刁逵说道。
　　“你敢不敢跟我赌。如果你输了，那么他欠你的债就一笔勾销。”
　　“如果你输了又如何？”
　　“那就任由你处置！”
　　听了刘裕的话后，刘怀肃脑里就像炸了锅一样。
　　“哥，你疯了吗？！”刘怀肃说道。
　　“我没疯。只要我赢了，不就皆大欢喜。”刘裕说道。
　　“那如果输了会怎么样？”
　　“那就听天由命吧。”
　　刘毅听了后摇了头。
　　“真是没救了。”
　　刘毅说着就离开。
　　“姓刁的！你先给我放人！”刘裕说道。
　　“凭什么？如果你耍赖了怎么办？”刁逵说道。
　　“我刘裕就在这。难道还能跑了不成？！”刘裕说道。
　　刁逵听了后得意地笑出来。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把赌神刘裕给揪出来，没想到他竟然会自投罗网。于是刁逵放了男子，还有他的妻女。他和刘裕约定一次定胜负，刘裕也很豪爽地答应了。刘怀肃看了后十分不安，于是他立马跑向府衙去找他父亲刘翼，希望他出面干涉这事。
　　刁逵放了男子后，请出了一名看似富有经验的骰子手。刘裕看了骰子的神态后，感觉此人历经苍山，不是那么好对付。不管如何，双方都坐下来，刁逵坐在赌场的贵宾坐上，那些民众则只好在门外观看。
　　“小子要逃的话乘现在。至于那个垃圾的话，现在去追也能追得回来。”刁逵说道。
　　“少废话。要来就来！”
　　“好，那就开始吧。”
　　只见骰子手把骰子放进木桶里，然后迅速地摇起来。平时刘裕在赌场上都是一边观察骰子手的一举一动，然后再来下押注；可是这个骰子手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刘裕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出来。他心里十分紧张，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无法退缩。最后骰子手把木桶放在赌桌上。
　　“押大押小？”骰子手说道。
　　刘裕此时心里也没底，但是他除了赌赢外没有其他方法。这时候，他只好硬着头皮去猜。大家的眼光都注意过来。
　　“没事，我的运气还好。”刘裕暗想道。
　　“押小！”刘裕大声地说道。
　　众人注意到骰子手手中的木桶。刘裕更是紧张，他知道这关系到他的命运。骰子手拿开木桶，刘裕看了后瞬间冒出冷汗。原来骰子全部显大，刘裕输了赌博。这时候，刁逵得意洋洋地站起来。
　　“我说赌神，你输了。”刁逵阴笑着说道。
　　“还用你说？这一看不就知道了。”刘裕说道。
　　“那你是还钱呢，还是拿命呢？”刁逵笑着说道。
　　刘裕突然站起来，然后推开旁边的打手，直接冲向外面，试图逃跑。这时候，两名打手来拦路。
　　“让开！”
　　刘裕一拳打倒一名打手，可是这时另一名打手从背后拿起板凳打向他。板凳打到刘裕背后，顿时刘裕倒地；其他打手看了后不断地对他拳打脚踢，直到将其打晕。看到刘裕被打晕后，刁逵命人把刘裕捆绑后像那名男子一样把他掉起来。之后，刘裕有气无力地被吊起来。路人围观着，在一边说风凉话，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刁逵看了后，拿起一碗水往他脸上洒去。这一洒，他把刘裕洒醒了。
　　“醒了啊？”刁逵笑着说道。
　　刘裕痛苦地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刘裕大声地说道。
　　打手一棍打向刘裕，这一棍打得刘裕痛苦地叫出来。刁逵听了后高兴地笑出来。
　　“很好，很好，很好。你们这些贱人就该是这样。”刁逵得意地说道。
　　这时候，其他打手、仕女，还有一些围观的路人也笑起来。
　　“你还不还钱？”刁逵说道。
　　“现在没钱，有钱的时候再还。”刘裕说道。
　　“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给我打！”刁逵说道。
　　那些打手听了后立刻挥棒打刘裕。仕女们看了后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声，路人看了后在那说风凉话，只有刘裕咬紧牙关一言不语。看到刘裕不开口后，刁逵却高兴不起来。
　　“喂，你这贱人怎么不笑呢？”刁逵说道。
　　“贱骨头硬得狠。不像你们这些贵人，身体宝贵得狠，被碰一下就像女人一样弱不禁风。”刘裕说道。
　　刁逵听了后恼怒。
　　“给我往死里打！”刁逵呵斥道。
　　那些打手听了后，举起棍棒轮换殴打刘裕。也许是打手们猜到了刁逵的心事，所以他们打起刘裕来毫无手软。那些打手打得一个比一个狠，但是刘裕却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叫半声。很快刘裕被打得皮开肉绽，汗水夹杂着血液流到了地上。刘裕被打得元气大伤，身体变得无力。
　　“怎么你就不叫呢？那些赌徒哪个不是叫着求饶啊？哎，这样实在是太无趣了。”刁逵说道。
　　“你口味还真重。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还会给你这样的人求饶。那倒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刘裕说道。
　　“好，给我打。”刁逵冷冷地说道。
　　打手们咬牙切齿地殴打刘裕。
　　“给我狠狠地打。没我的命令别停下。”刁逵说道。
　　打手们打得一个比一个狠，打得一个比一个重。刘裕被打得血肉模糊，衣服被汗水和血液淋透。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勉强维持意识。尽管如此，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向刁逵求饶半句。那些仕女看了后也有一些害怕地不敢笑出来。刁逵则走到他面前，然后用力地抓起刘裕的头发，把他的头拽起来。
　　“怎么样？知道痛了吗？”刁逵说道。
　　刘裕听了后则笑出来。
　　“你笑什么？”刁逵说道。
　　“我笑你的脸。刚才没看清楚，现在一看就感觉越来越像隔壁老张家养的猪。”刘裕笑着说道。
　　刁逵听了后恼羞成怒，狠狠地掌掴了刘裕。
　　刘裕笑着说道：“怎么你打人还跟女人一样。我看你是养狗是一流，但是你自己却是连狗都不如。”
　　说着，刘裕就大笑起来。刁逵听了后心里更加恼怒。一气之下，他拿起棍子用力地殴打刘裕。
　　“比起你养的狗。你的力气太小了。”刘裕说道。
　　刁逵听了后简直气疯了。他拿起棍子使劲地往刘裕的身上打去。那棍棒声响得那些围观的人也不敢再笑出来。
　　这时候，两个轿子两队人走过来。他们看见前面的路被围观的人赌住后就停了下来。
　　“为何要停下来？”轿子里的人说道。
　　“禀报公子，前面的路被一群人挡着，我们过不去。”侍卫说道。
　　“究竟什么事？你过去看一下。”
　　“喏！”
　　侍卫接到命令后走向人群。这时候，刁逵打刘裕打得气喘吁吁。他肥胖的身躯经不起这样的运动量，疲劳地坐在地上。打手和仕女围着他，不断地安慰他。
　　“公子，剩下就交给我们吧。别为了这个狗东西而伤筋动骨。”打手说道。
　　“喂，你也太窝囊了吧？打个人还要别人替你动手。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你爹娘把你养成这样的废物是什么感受。”刘裕说道。
　　刁逵听了后气得又站起来。
　　“你这个贱人再说一遍！”刁逵呵斥道。
　　“养你这么大的废物，真为你爹娘感到不值！”刘裕大声地说道。
　　刁逵听了后气火攻心，他恼怒后像疯了一样用棍棒打起刘裕来。这一切都被侍卫看到，他马上回去向他的主子报告。
　　“又是这个刁逵。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整日无所事事，真是丢我们士族的脸。”轿子里的人说道。
　　这时候，另外一个轿子里的人从窗口露出头出来。他是眉清目秀的青年，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他的眼神看起来沉稳，让人感觉可靠。
　　“公子，你在这里坐好。我去找刁逵那小子说一下。”青年说道。
　　“好，有劳你了，王谧。”轿子中的人说道。
　　话说两头，刁逵把刘裕打得伤痕累累，但是他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怎么不打呢？”刘裕说道。
　　“你这个贱骨头，我不跟你计较。算了，你的债务就拿你家人来抵债吧。”刁逵说道。
　　刘裕听了后勃然大怒。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道：“你敢！”
　　刁逵听了后高兴起来。他为自己找到刘裕的弱点，看到刘裕着急的样子后高兴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看你这样也应该没娶到什么好老婆，算了就让她到我府上干苦力，替你返钱。”刁逵有一些得意地说道。
　　“你要是干敢对他们都出手。我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刘裕说道。
　　刁逵听了后笑起来。他走到刘裕眼前，然后抓起刘裕的头发，把刘裕拽起来。
　　“就你这样。你还能做什么？”刁逵带着鄙视的口气说道。
　　刘裕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却得意地笑出来。他身边的打手和仕女也发出了令人作呕的笑声。
　　突然刘裕往刁逵脸上吐了口水，他的唾液还留在他的脸上。顿时，人群变得万马齐喑。刁逵更是露出了恐怖的表情，他气得几乎要疯了，脸色被气得像燃烧的木炭一样红。
　　“怎么样？你有种就把我杀了。”刘裕笑着说道。
　　“你找死！”打手呵斥道。
　　这时候，刁逵的脸上露出了杀气。
　　“来人啊！把这只猪给我吊起来。”刁逵冷冷地说道。
　　只见打手走进赌坊，拿出两支屠夫用的铁钩出来。
　　“这样你们把这个家伙的双手挂起来。让他像猪一样死去。”刁逵冷冷地说道。
　　刘裕看到了两支铁钩后有一些畏惧，但是并没有求饶。只见打手们按住他，准备要铁钩贯穿他的双手，然后把整个人都挂起来。刘裕苦苦挣扎着，但是奈何动弹不得。只见打手们要用铁钩贯穿刘裕的双手。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从人群中传来了声音。
　　“谁啊？！”
　　刁逵不耐烦地转过头。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是名门琅琊王氏的公子王谧后，脸上的怒气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笑容。
　　“王兄，你怎么在这里？”刁逵笑着说道。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我说你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王谧说道。
　　“没什么，这小子欠我钱，还嚣张地狠。我正教训着他。”
　　“他欠你多少钱？”
　　“不多，就一万贯。”
　　王谧听了后把钱塞到他手里。
　　“够吗？我替他还。”王谧说道。
　　“王兄，你这是何必呢？这小子有必要让你同情吗？”刁逵说道。
　　“你挡着桓公子的路了。他很不高兴，赶快给我让开，省得惹麻烦。”王谧小声地说道。
　　刁逵看了一下，人群外有两队人。他认出其中一队是王谧的队伍，而另一个队伍似乎也是自己熟悉的。
　　“是不是，桓温大人之子，桓玄，桓公子啊？”刁逵说道。
　　“正是。”王谧说道。
　　尽管刁逵想教训刘裕，但是他也不想得罪桓玄。于是他很不情愿地看着刘裕。
　　“小子算你走运。”刁逵说道。
　　这时候，打手们把刘裕放下来。王谧看了后转头就要走。
　　“恩……公……”
　　王谧听到刘裕叫了自己。他回头一看，只见伤痕累累的刘裕跪在那磕头。
　　“今日之恩，我一定会报答。”刘裕说道。
　　王谧看了后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他扔了一些钱给刘裕。
　　“这是给你治病的。如果你想报答我的话，那就为国为民而献身。你这样的壮汉不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赌场上也太可惜了。”王谧说道。
　　王谧说完就离开。可是刘裕一直跪着感谢他直到桓玄的侍卫将其拉开。轿子走过赌坊门前后，桓玄拉开窗帘，看了一下后方。他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汉子，还有余怒未消的刁逵的模样。他好奇这个看上去落魄而狼狈的汉子是怎么让平时蛮横的刁逵如此尴尬。
　　“这个汉子是什么人来头啊？”桓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欠刁逵钱的百姓。我刚才替他还钱了。”王谧说道。
　　从这件事情后，刘裕再也不赌博，踏踏实实地生活下去。他以为自己就这样默默地，平淡无奇地渡过一辈子，但是他似乎没想到自己即将被卷入到影响华夏大地的事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