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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之分卷四

作品名称:咏梅      作者:亦猫熊      发布时间:2019-05-19 14:49:02      字数:3206

  9/主场:医院病房
  第二天早上,在某医院门诊部大门外,有几家花店和水果摊,这工夫只见老包出现在这里。他购买了一束鲜花和一些水果,便穿过门诊大厅走向了住院部某普通病房。
  由于他的进门,似把病床上躺着的落水少女喻雪惊醒了。她慢慢睁开眼睛,病房内只见老包的身影,然而又不认识,不由有些茫然。
  这时老包且虚掩房门,转身来到病床边;将水果放下,忽双手捧着鲜花,毕恭毕敬朝喻雪递来。让喻雪愕了半晌,可最终还是被动地接受了。
  喻雪注视老包。见他年逾五十,左眼有点眼疾,但仍面带笑容。因笑自然亲切,故喻雪第一反应便认定是他救了自己。
  她也没识破他是表里不一、笑里藏奸,反觉得他就像是亲人在身边,致使暖流涌动,热泪盈眶。她手上尚且软弱无力,却不由主动伸向老包。
  喻雪半疑惑半认真地问:“莫非是你救了我吧?”
  老包会意,忙举双手相迎。待抓住了她的手,更爱抚地抚弄个不停。
  老包答非所问,反而说:“姑娘,你总算康复过来啦!”
  但此时喻雪的感觉又淡了,且目光游离,开始望着老包的双手。老包原穿着油光净亮的皮上衣,上面找不到半点破损或残缺,尤其两只袖口都用纽扣锁得严严实实……
  喻雪忽扭头瞧着自己另一只手中,正攥着的一截破牛仔布袖头,又对比老包的袖口,莫名有些疑惑。
  偏老包也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说:“喂,那是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何故还攥在手中?来,交给我替你扔了它嘛!”
  老包说着便去解她的手。喻雪却惊恐地藏起来,并倔强说:“不,我要留着,这东西不能丢!喂,这是在哪儿?你……你可真是救我的那个人吗?”
  老包说:“救你的人,难道你也疑惑?哎,昨晚的事只怕你都迷糊不清。只因你不堪受几个流氓追逐、调戏,逼急了居然投河自尽,却被我发现并救了起来;后来又是我呼叫120急救车,才将你送到医院来救治的啊!”
  喻雪点点头,却又问:“那么我且问你……那时在水中也是你救了我?”
  老包非常狡诈,故作坦然说:“你干嘛老追问这个,管他谁救了,便是我救了你又怎样呢?总之一句话,只要救了你就是值得,就是功劳。不然你我也没缘分这样面对面、手拉手地亲切交谈啊!”
  喻雪又一次点头表示感激。
  老包又说:“哎呀,姑娘,你且别问我,倒先谈谈你自己。你叫什么名字?出身在哪里?却因何落魄至此?我瞧你花容月貌,似锦年华,本不该轻生自寻短见嘛。人只有一条命,怎么轻易舍得死?莫非姑娘倒是身不由己,还有什么大冤屈么?”
  这话触到了喻雪的痛处。她一时难以启齿,不由别转脸回避老包的目光。
  可老包紧追不舍说:“哎,我猜你肯定受到不少屈辱,或许对我讲出来心里反会好受点。当然,你该不再把我当外人啊!”
  喻雪于是重又振作些说:“嗯,其实我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讲。只是我这人不善掩饰感情,讲出来有些悲哀。”
  老包忙安慰:“那无妨嘛,讲到伤心处,或许还可以靠到我臂膀上来寻求支撑和倚托——来吧,我拿一条手臂给你做垫背,让你坐起来好谈话。”
  老包说着,立即起身抱着喻雪的双肩,又用胳臂挽到她背后,让她稍稍坐起来。
  喻雪说:“你真好!只是我讲出来,你不会笑话我?”
  老包说:“怎么会呢?我只有同情你,帮助你,爱护你呀!”
  喻雪点头,便说:“我,姓喻名雪,出生在西山梅岭脚下一条偏僻的山沟沟里,我原是农村来的女孩。”
  不等喻雪往下说,老包接茬:“哎哟,想不到从山沟沟里来的女娃,也有你这等白嫩娇艳、婀娜多姿的。山沟里原是个穷地方,自然藏不住金凤凰,所以你便想飞到省城大都市来,对吧?”
  喻雪沉吟了半晌,说:“确实,我背井离乡来到大都市寻求生活是有缘故的,但除了你说的山沟里穷困,城市里繁华,更主要原因恐怕还待我细细倾诉一番呢——”
  喻雪边说边眼眶盈满泪水,可见她此时思绪的长河已经决口。她开始回忆往事,侃侃而谈。
  
  10/主场:山村茶馆
  回忆。迤逦不绝的青山,蜿蜒曲折的绿水,好一个美丽乡村,风景如画……
  旷野漫漫,由一条白带似的公路连接乡镇和村落,并延伸通往远方。在公路两旁,即见妇女们在池塘洗衣,男人们在田间牵牛犁地。其中不乏一对中年夫妇的身影,即是喻雪的父母。
  喻雪旁白:“我,原是一个美丽乡村的农家女,父母地道的庄稼人。由于农村实行包产到户,许多村民走上了富裕道路。然而随着生活逐渐改善,一股不好的风气也开始侵蚀朴素的乡村。也就从那时起,我父亲染上了吸烟、酗酒和赌博。”
  在一块公共打谷场上,停着一辆收购粮食的货车。喻父喻母同其他村民一样,将刚收获的稻谷用新旧不等的麻布袋甚至缝补过的蛇皮袋装好,经过过磅称量,继用肩膀一袋袋扛上货车,转即便为结帐到手的几张百元大钞和部分分角小票沾沾自喜……
  可是好景不长,随后便听到在村里一家茶馆里喧嚣声不绝于耳。其中有一个男人,一手操着酒瓶,一手攥着几张钞票,一边像吹喇叭似的喝着酒,一边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往桌上下赌注。他就是喻雪的父亲。
  喻父嚷:“押、押,我就不信那个邪,这一把非得把刚输的扳回来。”
  显然又没好运,手上的钱全输光了。这时一个叫王蛮子的赌徒高声嚷:“喻老爹,再赌么?没钱我借给你。”
  喻父说:“我赌肯定想赌,但赌输了怕还不起高利贷。”
  王蛮子怂恿说:“没事。首先你不会总手背,再是即便赌输了,你家里可还有一件无价之宝呢。到时将她抵给我,你还愁没钱赌博吗?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喻父说:“我家哪来的无价之宝?”
  旁边人说:“王蛮子是指你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他早垂涎她的姿色,要以赌注交换哟。”
  众人嬉笑。可喻父脸红脖子粗,又猛灌了一口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再之后便见喻父像斗败的鸡,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中。只是他一言不发,而喻母见状却明白一切,已冲他呼天抢地吼赶来,同时眼泪“哗哗”的。又能多说啥。
  
  11/主场:喻家
  喻家还是一幢相对落后的砖瓦房,灶房里满是堆积的柴垛,堂屋角落柜上摆放一台13吋黑白电视机,却因关机没播放节目。而堂屋中央又摆了一张四方桌子和两条长条凳,喻父进门便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地瘫在桌旁凳上坐下了。
  然而此时,他也有一段心里活动,他想起了女儿喻雪——
  在他眼里:喻雪打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十分讨人喜爱;待到成年并进入学校读书,更是出落得花枝招展、娴雅大方,引人关注……
  然而好事也变坏事。有一天,喻雪忽气急败坏回家来,将书包一摔说:“我不读书了,不读了!”
  喻母忙问:“雪儿,怎么啦?莫非在学校遭人欺侮了?”
  喻雪不言语。喻母问:“莫非又是你那个班主任……见你有几分姿色,便动辄单独把你叫到办公室想猥亵你?那我们去派出所告他流氓。”
  喻雪仍垂着头不哼声。
  喻父说:“你告他有证据吗?而且这种事丑事能到处张扬吗?依我看雪儿在学校常受性骚扰,也没心思学习,成绩一贯不怎么样,不如干脆辍学算了。只是你辍学后干什么呢?”
  喻雪立马说:“我可去打工,到镇上便有许多工厂招工,再不然去省城大都市找工作。”
  喻母说:“哎,打工也好,反能贴补家用;再说女孩子读书也就那样,能认识几个字已不错,早晚还得嫁人。而女人嫁人,单凭这张俏丽的脸也足够喽!”
  就这样,似乎都赞成,喻雪也便辍学来到镇上一家专门生产经营服装泥塑模特的工厂应聘打工了。那里还有几个同龄姐妹,这样她和她们在一起也还轻松自如乃至有笑声……
  喻雪旁白:“我原是父母的‘独生女’,父母一直也是爱我的,不仅从小供我读书,还几乎不让我干累活脏活;这样让我没有饱尝农村劳役将人脸刻上皱纹、双手磨出老茧的苦,反让家乡的清泉陶冶出一副天姿玉质和自然美。可是相貌妩媚,身材窈窕,未必就是福,偏偏反惹祸。在中学时,就时常收到一些男生写来歪诗、情书;尤其是有个任课老师也见色起意,多次想猥亵侮辱我,致使我无心念书,成绩一落千丈,由此中学还没毕业,我便不得不提早告别校门。可待来到社会上,遭遇更非一般。我时年不满十七,早惹得媒公媒婆追蜂逐蝶,一时间踏破门槛竟都是说媒吹嫁人。父母自此也认为一个女孩子最大出息逃不脱婚姻嫁娶,农村更流行父母包办婚姻,我若不从,他们甚至后悔让我读了书。但偏是我读了书,我却幻想追求一种自由向上、文明健康、美满幸福的爱情婚姻啊!可是我幸福没找到,厄运便降临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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