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邻家女孩

　　见到我回来，馨儿露出几分欣喜，脸蛋因为劳动而红扑扑的，如同夏日的精灵少女：“黎老师回来啦！”
　　看到馨儿为我进行卫生大扫除，我心里一阵温暖。两个月前在一次本区诗词联谊会上，与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馨儿相识之后，我们就经常在一起讨论诗词歌赋。就这样，一来一往地熟络起来。偶尔，我们一起做饭，吃饭之后，她就帮我打扫房间的卫生。
　　今天馨儿穿着一身绣白衬衣，下身一条清凉的翠色纱裙，略带金色的乌黑长发扎成了马尾辫，几缕发丝随着窗户外流淌进来的清风摇曳，显得清丽脱俗。
　　尽管我多次和馨儿开玩笑说过，由于和她的父亲年龄差不多，我就只能是她的叔叔了。可馨儿依然会在闲暇时间，到我住的地方一起吃饭，并帮着我打扫房间的卫生。早就感觉到了馨儿对我的那份心思，我却不能对她有那种爱的念想。
　　于是，我心里充满了对馨儿的愧疚与怜惜。就上前摸了摸馨儿柔顺的马尾辫：“馨儿，以后别来打扫了，我要搬家了。”
　　“搬家？”馨儿愣了一下，“黎老师你要离开了吗？”女孩急切地问道。
　　我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我快要结婚了，要去和紫烟住在一起了。紫烟打算回国发展，我打算离职之后去和紫烟一起工作。”
　　馨儿的小脸顿时惨白一片，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泛起几丝泪，但立刻低头抹去，只是抖动的香肩让人感到她此刻的不平静。
　　沉默了许久后，馨儿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露出一个强作的笑容：“恭喜你啦，黎老师，紫烟她……肯定很漂亮吧……”
　　我心里也有些堵，但长痛不如短痛。觉得馨儿早晚要面对这一刻，只能狠下心断了她的念头。此刻听到馨儿的问话，脑海里闪过紫烟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馨儿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平复了下来，苦涩地笑着说：“黎老师你真坏呢，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但我……还是要祝福你们。我……我先走了……”
　　我看到馨儿如同受惊小兔子般的背影走下楼梯，心里一阵难受，连忙道：“馨儿，过阵子我去电视台看你，好好工作。”
　　馨儿顿了下脚步，细细地应了声，飞快地跑下了楼。
　　过了一段时间，馨儿给我发来了一篇文字，让我给修改。题目是《墨香染袖》：
　　“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劝解别人的时候，总是思路清晰，利弊分明，头头是道；然而，当有一天，自己扮演了当局者迷的角色时，你就会发现，一切心知肚明的道理，都已模糊不清。剩下的，只是钻牛角尖般的执着……
　　“我们都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每一份情感都很美，每一程相伴也都令人迷醉。追思过去，潸然流语，泪萧云断。不能否认，那些往昔岁月中曾有过的依偎，至今绵延，依旧温暖着我的心灵。是不能拥有的遗憾让我们更感缱绻；是夜半无眠的纠结让我们更觉留恋。爱情是一份没有答案的问卷，苦苦的追寻，并不能让结局更圆满。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也许留有一点遗憾，一丝伤感，才会让人生这份问卷更隽秀，也更悠远。
　　“有人说，爱情就是建在水上的屋子，总是摇晃不止；相惜，就是冬天里的雪毯子，总是姗姗来迟。所以，我们纵是天使手中的鸽子，也不能一起飞一辈子。而缘遇，则是一树花开，温润了那唯美的时光，也惊艳了那可遇而不可求的情缘。从今往后，我会独自一人默守一份情深意长，谱写一曲地久天长。
　　“可我终究还是无法战胜自己，在内心的一再纠结与刺痛中，违背了最初的誓言。我没有那么坚强，亦没有那么强悍的承受力。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情非所愿，只是希望天涯一方的彼此，能够幸福一辈子。
　　“今天晚上，我一个人独倚窗前，任风吹，望月吟。灯火阑珊处，一曲灵动的音符，浅唱出温馨暖语。一纸花笺的心事，低吟出眷眷缱绻。
　　“心相动，情相连，碎碎念，魂梦牵。独坐案前，看烛火轻曳，欢愉间竟也暖泪轻落，是不是就连这独守的红烛，也读懂了那花事浸染的玲珑心？在相思如潮的日子里，君可见，青丝绾髻，为君固守痴心，锁一生念；君可闻，抚琴如诉，为君初心不改，伴一世牵；君可知，思君入梦，为君攒眉千度，藏一梦嫣。
　　“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前世的擦肩，今生的相逢，清风徐来，绿云自动，爱在风中飞舞，情在雨中嬉戏。花绵绵而绽，馨儿柔而动。纤手相拥，柔情相偎，你的指尖划过脸庞，温柔了眉弯，也沉醉了心田。
　　“这一世，你为明月，我为清泉，两两相望难相牵；下一世，你为高山，我为流水，长风当歌传心语。
　　“每一次于矜持的心语中将你轻轻读起，我柔心若水的情海，总是荡漾起层层涟漪，娇羞的玉颜，似有桃花盛开，青丝秀绾间，早已芳心似花颜。我多想能够和你在一起：‘酒边花下共缠绵，千杯尽去总流连，惊鸿照影回眸间，两两相看不相厌。’
　　“我们无缘今生相守，可你永远是我最美的眷恋。我愿为你踏破红尘，千山越尽不知倦，万水涉足不言悔。蝶影许谁一世情，独愿为你谱写一曲千年之恋，许你一份至死不渝的不变誓言，只为能够守在你身旁，为你舞尽一世芳华，诺你一生痴狂。
　　“情到深处，孤寂难掩，情丝几结，泪光带笑颜，为你相思苦也甜。纷飞的眼泪，伴随痴心的牵盼，我原奢望着，花儿不落，缘分不破，你我今生，不会擦肩而过。可如今，青烟柔曼，蝶恋花香，执笔心海，在潮起潮落中野渡，笺字为梦，墨香染袖，我要将内心那最柔软的心语，描绘成一幅绝艳芳菲的画卷。”
　　读罢后，我一时无语……
　　作家冰心说过：“人的一生应该像一朵花，不论男人和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不可。”
　　我们在阳光下生活，就会多一分温暖；在花丛中起舞，就会多一分妩媚；在春风里行走，就会多一分灿烂；在月色里解读，就会多一分诗意。品一盏茶茗，听一曲琴音，让我们守住内心那一方纯澈，安心向暖。
　　在当今社会，有一些人，特别是有共同爱好的人，无须刻意的相识，却能通过一段话或一篇文字明白彼此的心境。这种情况被称为知己或好友，而对于极少数能有心遇、心恋、心融缘分的人，虽然是隔着一张屏，一本书，一页纸，因为相互懂得，所以，她或他就是那个可以走进自己内心深处的人。
　　“一份纯净的友谊，如一泓碧泉，清澈见底，似一池青莲，一尘不染。”这是那位名叫清荷的女孩的座右铭。我与清荷相识，也是因为文字。她的文字清雅唯美，成熟感很强，就像她的外表一样。
　　2014年3月28日，清荷对我说：“黎铭你好！刚刚在你的空间拜读了你的大作，我被你的文字吸引住了。通过读你写的文字，我怎么感觉你就像贾宝玉一样，是多情又痴情的一个人呢。”
　　“我怎么会像贾宝玉呢？不过，我喜欢写唯美方面的文字，也比较重感情，这的确是真的。”
　　“请你别在意，我这是在你的文字中感知的。”
　　“不要紧的，‘手捧圣洁的清荷，轻嗅它的芬芳，挽一缕情丝，凝结成一幅水墨丹青。许一个心愿，诗枕缱绻，将往事捻成烟，寻找一份温暖，题上红笺小字，只愿能将自己的祝福化成天空里飘荡的花瓣，用素笔在岁月的浮雕上刻下属于我们的温暖。走在心灵的花园，蓦然回首心已挂满记忆的枝蔓，曾经沧桑的文字氤氲了流年。’这是你写的吗？”
　　“是我写的，有时候我的写作是艺术创作，有的时候只是一时的小情绪而已。”
　　“你的文字很有功底，成熟感很强，扣扣里的头像是你自己吗？”
　　“嗯，我只是喜欢文字而已。我不像文字中所表述的那么痛苦，也不像文字中所表述的那么快乐；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也可以说是性情中人而已。”
　　“可以理解，别人也说我是性情中人。我刚完成了一部20万字的网络爱情小说《心遇》，能请你谈谈对小说的看法吗？”
　　“嗯，可以的，你把小说发过来吧。”
　　三天之后，清荷留言道：“你的小说我是一口气看完的，写得很好，令人有一种想要恋爱的冲动。但是，第一卷中叙述你们分开的那段，有些突然，没太看明白。”
　　“是吗？谢谢！给你看的只是第一卷，后面还有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