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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迁居

作品名称:城市求婚记      作者:侯秋水      发布时间:2019-05-03 19:58:47      字数:4172

  我原想易珊会为我升迁主任的事感到高兴,可那天下班赶上易珊,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一喜讯告诉易珊时,易珊反映很冷淡。
  “恭喜你了,孙主任,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小女子呀!”易珊沉默了好大会儿,带着讥笑对我说。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谁不愿意升官啊?”我对易珊的态度很不满。
  “你本来就看不起我吗?不过不用怕,你什么时候说离婚,我马上答应你。”易珊说完,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走。易珊的话我一时没反映过来,等我反映过来,易珊已离开老远了。
  她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离婚,我怕你吗!我一肚子气没处使,哐铛一声,把自行车推翻在地,引来不少路人驻足想看。
  等我回到家里,易珊破例把饭做好了,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吃着。看到易珊把饭准备好,我刚才的火也消了。我默默吃着自己的饭,时不时看易珊两眼,易珊在那里平静如水,仿佛我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你怎么对我总是那个态度啊?”吃完饭,我漫不经心地问易珊。
  “我那个态度怎么了,你看你这些天拉着个脸跟驴似的,你拉脸给谁看啊?”
  “我这些天不是有心事吗?”我为自己辩解。
  “有什么心事,不就是升个副主任吗,你升副主任,我可不稀罕。”易珊说。
  想想这些天来,我脸色确实难看,我拥抱住易珊说:“这些天都是我不对,不过夫贵妻荣,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易珊在我的怀里没有反抗,但并不认同我的观点,“男人有权就变坏,你升了职可不要嫌弃我啊?”易珊说。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娶了你,我都烧了高香了。”我对易珊说,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自己也无从得知。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给你发脾气了。”易珊紧抱住我说。
  争吵,和好,再争吵,再和好,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我和易珊争吵的理由,我和易珊的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向前推进着,直至四月中旬的一天。
  那天,我和易珊一块下班回来,刚进小区,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可能是她吧,她怎会在这里呢!”我心里直犯嘀咕。可的确是她,我走近晓丽的时候,晓丽也认出了我。
  “你,立强,你怎么在这里啊?”晓丽呆在那里,诧异地问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就住在这个小区啊!”
  “真巧了,我也住这小区,不过我刚搬进来。”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啊?”
  “我就在附近的七中,咱们学校现在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还是老样子。”我有心把我提升为副主任的事告诉晓丽,可犹豫再三,没出口。
  我和晓丽谈话的当口,易珊站在一旁,一幅欲走欲留的样子。晓丽意识到易珊是我的妻子,便不再和我唠嗑。
  “我出去买点菜,我就住在二号楼的三楼302,欢迎你们到我家里来玩。”晓丽望着我和易珊,笑着说。
  我和易珊往回走的时候,易珊脸色阴得难堪,上了楼,易珊问道
  “她是谁啊?”
  “我科室的同事。”
  “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呢!”
  “她现在不在我们学校了,去年调离了。”
  “哦,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吗!”易珊说。
  “你别往歪处想,我们只是一般同事关系,好久不见,见了面,总得打个招呼吧!”我糊弄易珊。
  “不知道谁往歪处想,看人家那眼神,象要吃了人家似的。”易珊赌气回了卧室,把门砰的碰住了。
  晓丽的出现,让我思绪万千,整个下午,我都无法集中在工作上,脑子里总是晓丽俏丽的身影,我甚至认为我和晓丽再集中到一块,简直是天意,是上帝让我和晓丽进一步发展关系。
  晚上,我在易珊身上格外卖力,正当我在兴头上,易珊大叫一声你闪开啊,一把推开了我。你怎么了,我诧异地问易珊。我不想做了,易珊大声说。尔后,闪在一旁蒙着被子,呜呜地哭起来。
  随后两天,易珊把自己的卧室改在了客厅,每天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夜,当然,白日里也不给我说一句话。第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易珊开了腔。
  “立强,跟你商量点事,我不想在这里呆了,咱们搬家吧!”易珊平静地说。
  不用问,我知道易珊如此是因为晓丽的缘故。
  “咱们往哪里搬啊!”我打着哈哈问易珊。
  “搬到哪里都行,反正,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易珊说。
  “那搬到我们学校怎么样?”我问易珊。
  “行。”易珊犹豫一会儿,答应了我。
  实际上一开始,我对住在外面就有意见。我和易珊的工资本来就低,除去房租,和朋友在一块吃吃喝喝,一个月下来,工资所剩无几,所以到现在,我和易珊的帐面上,几乎等于零。有句名言:钱多了没用,但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何况二兄弟的债我还没有还上。此次,易珊提出搬家,正和我意,我顺势把她拉回了学校,毕竟学校的房子不用掏房租。至于晓丽,我想我还是把她放一放,毕竟我们都是结婚的人了,说得再低一点,我和晓丽是我有情,人家未必有意,硬在这里耗下去,也许把什么都耗没了。
  因为我现在荣升为主任,所以学校房子的事很快解决了,学校总务处给我安排了学校单职工宿舍相邻的两间让我居住。
  搬家的头天晚上,我和易珊紧拥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没睡。至此,我才明白,易珊是如此舍不得离开我们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屋。是啊!尽管是短短几个月,可那里面充满了我们之间多少的喜怒哀乐,谁又能轻易选择离开呢。有人说,爱情是自私的,是排他性的,一点没错。易珊尽管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小屋,可当自己的婚姻受到威胁的时候,易珊义无返顾地选择离开。相比易珊,我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我咒骂自己对易珊的不忠,暗自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待易珊,好好补偿易珊。
  第二天,我和易珊让搬家公司把我们的东西搬进了我们学校,当最后一车东西离开的时候,我和易珊驻足在小区外,望了我们的桃花居(我和易珊给我们屋子起的名字)最后一眼。别了,我们的桃花居,别了,我们的红桥水岸(小区名称)。
  我和易珊回到学校居住,随了我的心,但并未如易珊的愿。学校,美女如云的地方,学校,玉体生香的地方,一个个文质彬彬气质优雅的才女不说,还有那个个挺着胸脯,撅着屁股青春期的女孩。我现在是教务处的副主任,兼计算机95级1班的班主任。尽管我这个主任是个副的,但足以令学校的女士们在我面前低三下四,足以让学校的女孩和我说话的时候,脸几乎贴到我脸上。所有的这一切被易珊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可一时又好无办法,因为刚搬进学校,再搬出去,学校不说我有病,也得说她有病。无奈之下,易珊脸拉得跟驴似的,整天没一点好脸色,尤其是她开始暗地跟踪我。有几个晚上,在学校的走廊上,她冷不丁得冒出来,把我吓了个半死。搬到学校一个月,我都快要被易珊逼疯了。
  “你整天盯着我干吗?难道我能飞了不成。”晚上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给易珊摊了牌。
  “关心你啊,怕你搞婚外恋呀!”易珊大大咧咧地说。
  “谁搞婚外恋了?”。
  “你们学校搞婚外恋的少吗?上梁不正,下梁能好吗?”
  “你不要在外面瞎说,传到上面,我这个主任就别当了。”我知道易珊说的关校长,为自己前途劝易珊。
  “不当正好,你什么时候不当主任了,我也就不盯你了。”
  易珊话说到此,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上去煽她几耳光。我一心向上,你倒好,不但不鼓励我,不帮我,反而往下拉我,想当初,我不是看你父亲才和你好上的吗?我越想越气,无处发泄之下,随手把桌子上的水杯啪的摔碎在地。水杯的响声惊得易珊足足愣了一分钟。当明白我所作所为后,易珊猛地向我扑来,我以为易珊要向我拼命,本能地向后躲闪,易珊却径直扑到桌子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啪、啪、啪把桌子上的水杯一连甩了三只,边摔边大声地叫着:我让你摔,我让你摔。易珊摔第一只杯子的时候,我还能忍受,本来吗,自己也摔了一只,易珊摔第二只杯子的时候,我的火气从脚底涌到了心口,易珊摔第三只杯子的时候,我的火气破头顶而出。我打死你,我歇斯底里大叫一声,向易珊挥拳而去。你打,你打,易珊没有躲避,反而迎头而上。我的拳头在接触易珊的瞬间,停在了半空中。我向易珊瞪瞪眼,挥挥手,最终拳头没落下去。我把手缩回,正要转身,猛听得啪的一声,紧跟着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我血向上涌,扑向易珊,而易珊,两眼通红,喘着粗气,已拉开了架势准备和我开战。想到我和易珊声响弄大了,传到外面去会有损自己的形象,我最终克制了自己,没有和易珊扭到一块。无奈之下,我颓然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麻木了似的,不思不想,只是简单地重复着两个字离婚,同时眼泪象小河开了口子,簌簌地向下流淌。易珊见我泪流不止,给我递了只毛巾,看我还没停下的意思,易珊跪在床前,也抽泣起来,一边抽泣,一边给我擦眼泪,后来干脆拿我的手去打她的脸,边打边说,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挥挥易珊的手,连说没事。我止住了悲痛,屋里沉寂下来,而易珊趴在床沿上好象睡着了。想到我和易珊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况且我现在已经是副主任,有了点资本,于是,我平静地对易珊说:“我们离婚吧!”
  易珊呆在那里,没有说话,显然她也在反思自己的作为,决定自己何去何从。
  这样吧,你把班主任的职务辞掉,以后,你愿意去那去那,我保证不跟你,易珊衡量再三,提了自己的条件。此时,我不得不佩服易珊观察的敏捷性,同时又怨恨自己班的女学生,怪她们来我家里太张扬了。我想一定是易珊从中看出了什么,才提出如此条件。当然,她也知道让我辞掉教务处主任,根本办不到。
  不答应易珊,显得我做贼心虚,答应易珊,又舍不得我的那一班学生。
  我坐在那里,思虑再三,易珊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脸的紧张。
  “让我辞掉班主任,总得到个圪节头吧!”
  “那到什么时候?”易珊关切地问。
  “这学期期末,下学期我就不给他们当班主任了。”
  “那好吧!”易珊长出了口气,然后,趴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脸。
  “强,打疼你了吗?”易珊关切地问。
  “没事,打是亲骂是爱吗!”我安慰易珊说。
  “一定打疼你了,不过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当时样子把我吓坏了,要吃了我似的。”
  “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吗!”
  “以后,我们不再吵架了,好吗!”易珊的语气好象吵架都是我引起的。
  “当然好了,你当我愿意吵架啊?”我回击易珊。
  我的话不中易珊的意,易珊没有言语。这时,邻屋传来咯吱咯吱的床鸣声,不用说是邻居两口子又在做床上运动了。哎,这两口子,怎么就做不完呢,也不顾及邻里的感受,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珊,你为什么要我辞掉班主任呢?”我明知故问,想看看易珊是不是真如想的那样。
  “不是我怀疑你,也不是我心眼小,现在这女学生,你当我不知道啊,老师不找她,她还找老师呢!不让你当班主任,是避免你走向犯罪。”易珊说。
  “看来老婆你对学生研究挺透的吗?”我半开玩笑戏谑易珊。
  不等易珊答话,邻里的运动加剧,并且伴随着呼叫。
  “真她妈变态。”我忍不住脱口大骂。
  “人家不是变态,人家那叫爱情。”易珊反驳我。
  “那我们也爱情爱情。”我拥住易珊就要行动。
  “不行,今天太累了,改天吧!”易珊挣脱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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