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新房在哪里

　　听了逢玉讲的故事，秀兰更是瞪大了眼睛：我的妈呀，照你这样计算，放大100倍的照片，可以把家属院全部覆盖起来。
　　大家又是一番嬉笑……于是，逢玉郑重地宣布：为了庆祝这个有意义的日子，蓉蓉做东请大家到饭馆吃饭。
　　怀玉举起双手喊道：我爱蓉蓉姐！
　　秀兰嗔道：小孩子，乱喊啥呢？爱你蓉蓉姐有啥用？有本事给你找一个像你蓉蓉姐漂亮的媳妇。
　　蓉蓉涨红了脸：有，我们那儿有个年轻的女老师长得很漂亮，我给怀玉介绍一下。
　　秀兰说：别开玩笑了，你还想给怀玉找个大姐姐？
　　怀玉笑嘻嘻的：只要像蓉蓉姐这样漂亮，比我大三四岁都行。
　　众人又是一番嬉笑……于是大家走出家属院，在附近的饭馆吃了一顿川味饭菜。逢玉和蓉蓉回到蓉蓉的宿舍，蓉蓉的室友回家去还没回来。逢玉瞅着蓉蓉笑眯眯的，蓉蓉不加理睬，逢玉捧着蓉蓉的脸庞吻着：蓉蓉姐，现在总该兑现了吧？
　　蓉蓉红润着脸，默默无语。逢玉搂住蓉蓉：迟早都有这么一回事，我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今天你就兑现了吧。
　　蓉蓉还是默不吭声，逢玉再要强迫时，她竟然哭泣起来……逢玉只好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蓉蓉才慢慢地劝说逢玉：夫妻结合，是我们一生的重大事情，我不想就这样草草地完成。在这个公共宿舍里，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万一人家回来，多难为情哇。
　　听蓉蓉这么一说，逢玉也泄了气，可还是叨叨着：担心啥呢？上一星期天，她就没有回来。
　　蓉蓉说：请尊重我，我不想这样了草办事。
　　于是，他们商量结婚的事情，关键是新房问题。蓉蓉的宿舍本来住着两个人，听说还要搬进来一位新老师。逢玉住的是三人宿舍，所以在学校里没法解决新房问题。本来在父母那边，怀玉搬出来就可以腾出一间房来，可是蓉蓉不愿意和公婆住在一起，她怕受约束，不自在。万一有一天婆母心血来潮，又提起她年龄大的问题，该多别扭。如果住进去了，以后再搬出来，反倒不美气。
　　蓉蓉突然想起来：哎，逢玉，你家在城墙根不是有一院房子？
　　逢玉随口说：破破烂烂的，谁住那儿去？
　　蓉蓉说：房子嘛，能有多破烂，还不在人收拾嘛。明天，咱们就去找大姐商量一下。
　　逢玉摇摇头：我不去，多不好意思，大姐又该取笑咱俩了。
　　蓉蓉把嘴一撅：怎么，还没结婚你就弹嫌我年龄大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逢玉连忙赔不是：蓉蓉姐，我不是这意思。
　　蓉蓉说：别叫我姐，再叫我姐，我跟你急。你说不是这意思，到底是啥意思？
　　逢玉支支吾吾的：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正给我辅导，大姐看见了说，哎呀，你俩头挨得那么近辅导，别辅导出感情来了。你看，现在正叫大姐说应了，见了大姐怪不好意思的。
　　蓉蓉反倒嘻嘻地乐了：说应了，就说应了，我给你辅导就是为了辅导出感情来，还要辅导出爱情来。大姐的爱人就是辅导老师，二姐的爱人也是辅导老师，咱家里辅导老师最吃香嘛！
　　第二天，逢玉、蓉蓉提着礼品去看红梅，一进门，他们就喜乐了。原来，红梅和军军正抱着两岁的儿子逗乐，一家人嘻嘻哈哈地笑个不住。逢玉说：姐姐，姐夫，好一个天伦之乐。蓉蓉姐，蓉蓉，你快唱那句秦腔呀！
　　蓉蓉只好红着脸唱起来：天伦之乐乐无边。
　　红梅打趣的：不行，不行，只唱一句咋行，应该把那一段全唱下来才行。
　　蓉蓉推让了一会，实在躲不过了，只好扭扭捏捏地唱起来：
　　弟弟窗前把书念，
　　姐姐一旁把线穿。
　　母亲机抒声不断，
　　一家辛勤非等闲。
　　姐弟二人同作伴，
　　天伦之乐乐无边。
　　唱完这段秦腔，蓉蓉自觉脸蛋火烫，众人又是掌声，又是叫好声，军军抓住儿子的双手不停地拍着。红梅微微一笑：好一个“姐弟二人同作伴，天伦之乐乐无边”。谢谢你，蓉蓉，你这一段秦腔，使得我们大家能够同享天伦之乐，心情无比欢畅。
　　于是，红梅炒了几个菜，大家一同吃了晚饭。逢玉说明情况，红梅贺喜之后，便笑了起来：逢玉，咱爸是个工作狂，你是个书呆子，对咱家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从来也不过问，——好了，你去找自强叔谈谈，看你们新房的问题能不能解决。
　　逢玉、蓉蓉抱着姐姐的儿子小宝玩笑了一会，这才道别出来。蓉蓉疑惑地：逢玉，我看姐姐和姐夫挤眉弄眼的样子，可能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逢玉说：这个，这个我倒没有注意，他们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这个弟弟？
　　逢玉一看时间尚早，就和蓉蓉直奔红玉家来了。一进红玉家门，他们就乐了，红玉、鸿轩正抱着他们两岁的儿子逗乐，一问孩子的名字叫小贝，逢玉就笑起来：二姐，你好像和我大姐商量好一样，她生一个儿子，你也生一个儿子；她给儿子起名小宝，你就给儿子起名小贝。好名字都让你们占完了，要是蓉蓉生下一个儿子，该叫什么名字哇？
　　红玉、鸿轩哈哈大笑，蓉蓉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打了逢玉一把：净说些没影儿的事……
　　逢玉嬉皮笑脸的：快了，结了婚明年就会有的。
　　蓉蓉背过身去偷偷地乐着……说起结婚的新房，红玉领着他们来到自强家里。自强、玉娥热情接待，逢春也拉着逢玉的手不放。提起新房的事，玉娥笑了半天：嘻嘻，逢玉，新媳妇娶到门上了，才到处找新房呢。我就说呀，你们家都是一些甩手掌柜，城墙根买了一院房子，从来也不看，也不管，连阴雨下得房子都快塌了。
　　自强说：那天，我正在门房修电视，听见后院窟通一声巨响，原来是后院中间的房屋倒塌了。
　　玉娥说：你看，遇到这样紧急的事情，大家都很着急，我去找鸳鸯商量，大家一合计，干脆把旧房拆了，前院后院重建三层新楼。盖房要花不少钱，我们决定集资修建，三家共享利益。院子是你家买的，就算一份，我和鸳鸯各占一份。因为时间仓促，没有给你爸说，恐怕你爸坚持要出资，事情反而不好办。逢玉，你要理解，你家经济困难，所以不让你们出钱，我们两家多拿些钱，也没关系。
　　逢玉感动的：哎呀，姑姑，我们三家是亲上加亲，你们出钱建房，共同享受利益，这也是应该的。
　　玉娥说：楼房已经竣工，我们正打算告诉你爸你妈前来参观，你们倒先来了。也好，明天领你们先去看看，给你们挑选一套满意的新房。
　　蓉蓉不好插言，一直在专心地听着，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瞌睡遇见枕头，结婚送来新房。她不觉心花怒放，喜形于色，她偷偷地瞥了逢玉一眼，逢玉也正在看她，俩人喜悦的目光便交织在一起了……
　　在回家的路上，蓉蓉和逢玉手挽着手，不觉哼起了歌曲。逢玉提醒她唱秦腔，蓉蓉也就轻轻地唱着：
　　弟弟窗前把书念，
　　姐姐一旁把线穿。
　　……
　　第二天，一下班，他们聚在一起，直奔城墙根的新房。门房是三层坐南朝北的楼房，自强的电视机修理部是一层两间门面房，已经开张，自强便忙他的生意去了。左边是两扇大铁门，是可以开进小轿车的，玉娥说：这是忠志超前的设计，听说发达国家私人买轿车很普遍，我国先富起来的人也开始买轿车了。
　　走进大门，一条宽敞的水泥路直通后院三层楼房。他们兴冲冲地走进楼道，先看一层，粉白墙面，瓷砖铺地，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南边是封闭式阳台。蓉蓉兴奋地对逢玉说：我爸我妈来看我，也有住的地方了。
　　逢玉轻轻地刮一下蓉蓉的鼻子：看把你美的。
　　他们走上二楼、三楼，全是一样的格局。逢春问道：妈，我要是结婚，住哪一套房屋呀？
　　玉娥说：你才上高一，就急着找媳妇了？你不用着急，迟早有你一套房子。
　　红玉和鸿轩悄悄地说着：可惜只盖了三层，没有咱的份了。
　　玉娥说：这没法子，靠近城墙里侧楼房不能超过三层。多亏这院子距城墙远，要是再近一些，修马路、人行道早就被拆除了。红玉，一家只有两套房屋，委屈你们了。——不过逢春结婚还早着呢，你们住房要是不宽敞，可以先搬过来住。
　　红玉瞅一眼鸿轩，支支吾吾的：不用……再说吧。
　　玉娥笑笑：逢玉、蓉蓉，你们看上哪一套房子了？
　　蓉蓉说：都好，不管哪一套都行。
　　逢玉说：不急，我和我大姐商量一下再说。
　　玉娥说：看样子，我家修电视已经占了一层门面房，另一套房子只能选在门面房上边了。
　　大家说说话话，走出院子，玉娥说：房子究竟怎样分配，咱们三家的大人聚在一起庆贺新屋落成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