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挥戈北上铸威名（2）

　　酒过数巡之后，胡生忧心忡忡，生怕自己大作里真人真名若给上等人物照上号了，就祸不旋踵了；作家梦想破灭不说，轻者吃官司，重者就被薅贱了，身首异处，可不畏哉！当知父母劬劳，好不容易给条生命，黑里白天长大成人，不容易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胡生得唐诗随口便是，不知对劲儿否？从不究之。只想为人儿当是随机应变，看风使舵，欺软怕硬当是完全之策的，可仔细得着，纠个实底，好保个平平安安的。但又恐冒犯虎威，心里抖索一回，一咬牙，终于鼓起攀高接贵的大无畏的精神，想：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子，逮不着骚和尚！反正有二哥的，赌一把就是输了也无妨的！敬畏的眼神，瞄瞄贺总，见贺总满脸微笑的。胡生即刻觉得自己文绉绉的脸上有了好大面子，鼓起了胆子，害怕之心荡然无存了，将个眼珠子使着劲轱辘了几轱辘，低声下气地问道：“贺总，请您允许我冒昧咨询您的大名如何尊称？”贺总想这小子见高就刨根问底，很会攀高结贵，与自己始出如出一辙，大凡成器之人无不如此的，眯着眼成了一条线，咳嗽一声，笑道：“免冠贺知金。知道的知，金钱的金。见笑了！”
　　“哪里哪里！”胡生说，“贺总尊名大名甚是先进，闪烁灿烂的时代先进之光，紧扣时代经济命脉，发财致富，直奔小康，何其伟哉！您必定是全国人大代表什么的？”二彪接道：“小弟真有先知先觉，贺总正是人大代表并了经济开发总栽。与胡总属好友。人活得主要是名字。名字好了人就有了身份，有了身份就有了财运。贺总的名字就是不得了的。金钱重要，钱能通神！贺总英明的！”胡生点头如鸡啄食，称赞一声“正确”！看着瘦子说：“这位俊朗的弟兄大名叫冰洁？与我朋友名讳一样儿的。因知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不在少数！这枚地球何其大也？再迟一百年后，人类的名号就用英文字母代替了。叫着一个字母胜了舌头拐弯儿了。这是科学命名题了，外星人就是这样叫名字的。如冰洁就用B即可。”那瘦子心说，尽你娘的胡诌，拿外星人蒙人的！这小子心眼儿不少。道：“我可不是外星人，更不是叫冰洁，你实属错听错觉了。程英杰乃是本号了。此名怎的了？碍你什么事儿了？还要改为字母？了个毛的！”胡生听得明白，心想我又没说碍，放啥刺屁？好！没妨碍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长长舒口气道：“名不虚传，果然英雄豪杰！三位贵人神通广大，威名各具特色，有利改革开放，尽皆大人物级别的老板了，吉祥如意，财源如海！喝酒喝酒！”大家碰杯，“叮当”一声，一同饮了，下一阵菜。贺总挽起袖子，举箸挟个酥烂的鳖头，吹吹热气，一边品尝一边说：“还是北方水质好，清炖甲鱼比我们南方味儿新鲜！”胡生殷殷拿勺子盛碗鳖肉，双手敬给贺总说：“走时装一大桶水和了大黑鳖到家叫二位老人尝尝！”贺总称赞胡生“孝心可嘉”，因问道：“请问小弟因甚与胡总深识的？”胡生听贺总专问，想对自己重视的了，一阵激动，头脑失聪了，竟不知造句技巧了，满嘴跑起火车，顺口冒出了芝麻叶子，道：“一个窑里拉的！”贺总闻之大笑，保镖的也跟着大笑。贺总说：“说了半天，你是烧窑的，会烧砖瓦窑，有技术的人才！”胡生这才意识到不“守口如瓶”的过失，又想到了也是中了化子流毒太深，XX遣送站砖瓦厂那段故事，如何在自己的脑子里挥之不去，难道生根发芽了吗？“窑”的字眼儿时不时从嘴里跳了出来，闹得好没趣儿了的！赶紧纠正说：“一母同胞！”
　　贺总道：“明白了，异母同胞，不是一个母亲？”胡生心里骂道：放你娘来屁！大骚猪听不懂爷的话？路上车放炮了摔死你！嘴里却笑道：“贺总理会一边儿去了。胡总我俩一个父母亲兄弟，地地道道，原厂原装，决不冒仿！”贺总显得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呀！南方北方说话差别甚大，曲曲弯弯地才弄明白胡总你们亲骨肉的！那你名字一定另有高意了！”胡生说：“姓胡名生，村委书记，后备党员，业余作家，曾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贺总听得耳爽，立时大加赞赏：“高风吹物秀，贵门出才贤！胡总的兄弟也如同我的亲兄弟！英杰，车里公文包取来！”彪子麻溜，“噌噌噌”地“咔吱”打开后备箱拿了来。贺总打开包儿，取个红盒，一枚翡翠的扳指（戴在手指上的玉器）亮出来，麦苗儿绿似的颜色，上等绝好翡翠，戴到手指上，象征富贵。贺总亲自戴到胡生的大拇指，说道：“权作兄弟之间的念想吧！”胡生反复看着似乎绿得流油的宝物，不觉溜才涌来道：“宝物贵重，友谊浓浓。松柏不凋，万古长青。山高路长，永记老兄。桃园结义，千古美名！”
　　众人齐赞胡生有才！洽谈施工合同在无比欢快的气氛中达成共识，一锤定音。两个小时之后，宴席结束了。胡生建议大家开车顺着盘山公路旅游深山古迹，不虚此行。贺总最爱逛山，欣然而往。驱车茫岭，往下就是后槽的万丈寒潭。胡生心想，叫大家开开眼界，说：“停车，此处有风景怪异之处，观之必惊心动魄的！那处还有一奇，盛产黑鳖！”大家听得黑鳖，来了兴趣，一起往寒潭去了。胡生高兴想着可该露露脸的。到了寒潭，见得那波涛澎湃气势不减当年卷着堆堆白雪吸人眼球。贺总连连称赞风光甚佳，与合影留念。胡生说：“稍等稍等！”就“噌噌”跑到潭边寻觅大黑鳖。扒着石块儿也不见大黑鳖的踪影。这黑鳖去哪里走亲戚去了？一点儿也不壮脸儿的风光！忽然见得几枚晶莹如玉圆球儿，跑到贺总跟前殷勤道：“过去，这里天然黑鳖最多。后来发了一次洪水，从那之后，黑鳖就少了，不想今个儿一只也不见得，甚憾！”贺聪笑道：“见此风景瑞秀，奇石美丽，山光水色，胜过江南！”胡生献上“玉球”道：“这可能是黑鳖后代的繁殖种子，到南方一样儿开花结果的，宝贝着的！”又见金川哥哥的坟墓也没了，旧屋基场被曾经山洪破坏得荡然无存，就想起和化子前来为母亲采金荞麦的经过，历历在目，心里不由一阵感叹！匆匆的时光给人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大家照了和影，于万年的寒潭凝结永恒。大家上车，到了八方沟，桃花洞，太白顶风光了一回。胡生想到当年和老熊找海光大师的经过，依然心有余悸的。眼前高入云端的盘山公路，叹服着人类的伟大，人类叹服着金钱的伟大！只要有了钱把天挖下来也不成问题的！下了山，来到了果酒厂，批发了几件果酒。胡生指着红箱说：“这是野生山楂酒。”指着紫箱说，“这是野生葡萄，绿箱是野生洋桃，黄箱的是野生拐枣，精心酿造的玉液琼浆，有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和防癌抗癌的功效！”一一装到车上。贺总又前往月牙滩大略地看了一遍之后，胡生引到罗四叔的黑鳖养殖场，捎带了几十只大黑鳖，和一大桶洁净山泉水等于孝敬贺总了。蛮子们乐得手舞足蹈，夸赞胡书记是名符其实的忠厚朋友！言欢告辞。
　　贵客送走之后，胡生高举恰谈“战绩”，到县委见王书记以及其他有关领导处，很是自吹自擂一番“神通”。领导无不惊讶，赞胡生年轻有为，才干超群，轻易而举促成了山区开发旅游的招商引资、加快经济发展的步伐，可喜可贺！在王书记的建议下，领导们各掏腰包，邀请胡书记前往大酒店表示祝贺。都说胡庄的村委村貌在胡书记的带领下，为期不远将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听到领导的鼓励，胡生精神更为振奋，力量倍增，大有陈斗胆的气魄，握起拳头犹如入党宣誓：“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山清水秀，如画风景。开发旅游，造福民众。战天斗地，其乐无穷！”又是高赞。听到阵阵鸟鸣，见得日落西山，岚霭漫漫。桐柏山好似美丽画卷，在星空下铺展着。领导开车，一路欢歌，送文人胡庄家去了。
　　次早，胡庄的月牙滩，到吴碱镇、苗庄东二十里，经小石镇至孤山的上方都是呜呜的响声，如闷雷滚动。人们起早往天空仰望，只见一只硕大的“蜻蜓”在不足百十里的上空不停旋转，离地大约几十丈高，清晰可见通身发绿，有三间房子长，尾巴上翘大肚子两侧有红色的五角星闪闪发光。说像蜻蜓却没翅膀，确切地说好似巨大的“蝌蚪”。蝌蚪的脊背旋转着螺旋叉，雷鸣般的风响抓人头皮，震人耳道，有人从蝌蚪的侧面的玻璃窗探出半截身子，飘着彩带，像扇出朵朵五颜六色的云花，美丽至极。
　　“飞机！”小孩们大声呼喊，“日本鬼子轰炸来了，快跑呀！”胡生心想这些孩子强，还不忘国仇家恨，有种！骂道：“小兔崽子，雀子割了喂鱼！什么日本鬼子？南方大爷给咱们送好事儿的！”大人们欢呼雀跃，高声呐喊胡庄地下有千年宝贝，国家勘察矿藏的！又见一队六七个满身绿衣的南方人，扛着仪器到胡庄方圆测量地形。测量一阵就插个小红旗，在不足百里的范围里有条不紊，颇有距离插了旗子。整整忙乎了一两天离了去。
　　突然之间，这只“绿蜻蜓”在胡庄稻场上空顺绳索抛下两麻袋物品。胡生赶紧跑过去一看，上边写着“苏州西湖莲子”，落款贺知金。胡生十分感谢贺总的悉心关照，口称：“深谢贺兄，一定将莲子播种水里，把胡庄变成莲花世界！”就把莲子扛到家里，悉心保护着。还怕有老鼠祸害，安了铁夹以防万一。欲知胡书记能否实现自己的梦想，且赏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