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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成婚(1)

作品名称:城市求婚记      作者:侯秋水      发布时间:2019-04-05 12:40:05      字数:5890

  和晓雨和好无望后,我又找到孟老师,请他重新帮我和易珊拉上关系。
  “你当人家是什么人了,你说在一块就在一块,你说不在一块就不在一块呀。”孟老师根本不买我的账。
  “这不好聚好散吗!和人家在一块那么长时间,分手总得向人家解释清楚吧!”
  “可我听说是人家不要你了。”
  “是我不要她了,看哥们份上,你再麻烦麻烦,帮帮忙。”
  “那好吧,易珊是我妻子同学,你呢,咱又在一块,换了别人,我才不管这种闲事呢!”孟老师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麻烦你了,麻烦你了。”
  “不过人家易珊愿不愿见你,我就不管了。”
  “你多说好话,多说好话,就说这一段我父亲病了,我没在学校。”
  “你当我说这话,人家会信吗?”孟老师白着眼说。
  和孟老师通气以后,我等了一星期,孟老师传过话来,易珊同意和我再见上一面,地点大槐树饭店,时间星期六下午六点。得知易珊同意和我见面,我兴奋得一夜没合眼。在我看来易珊现在是了却我婚姻大事的惟一救命稻草,我无论如何得抓住。在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以后,星期六下午我早早来到了大槐树饭店门口等待易珊的到来。易珊并没我想象的那样故做姿态,迟迟不肯露面,而是准时应约前来。看见易珊出现,我扑腾扑腾的心跳平静下来。
  “来啦。”我迎上前去,卑微地和易珊搭话。
  “哎。”
  “那我们进饭店吧,房间我已选好了。”
  我带着易珊进了饭店我早已选好的房间。房间临街,豁亮宽敞。
  “你点菜吧!”落座后,我说。
  “你点吧,随便点,我来这里不是吃饭的,是和你有事说。”
  易珊的话令我很难受,我突然有一种欲哭的感觉。我要了两瓶饮料,要了盘花生米,要了盘粉皮黄瓜,要了两盘水饺,而易珊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把饭点完以后,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进行我们的谈话。易珊有备而来,发出话来。
  “今天我来这里主要是向你说再见来了,另外我想问你三件事。”
  “问吧。”
  “第一,你觉得我和晓雨比,到底是我好还是她好?第二,今天你约我是什么意思?第三,假如我们结合的话,你认为会幸福吗?”
  我没有想到易珊会提出这些问题,好在我反应还算灵敏,随口答道:
  “你和晓雨比,当然是你好了,你工作好,个子比她高,说话比她也爽快。”
  “我来不是听你说恭维话来了,我是说感觉上我好还是她好。”
  “大概你好吧!”
  “那这些天,你不见我,老往人家家跑干什么?”
  “我提出和她分手,她老是哭,我怕她出意外。”
  “怕她出意外,就不怕我这边出意外了。”
  我无语。
  “你回答第二个问题吧。”
  “我约你当然是想和你谈对象了。”我大大咧咧地说。
  “你觉得我们能谈得下去吗?”
  “我觉得能,否则我就不约你了。”
  “你觉得我还会和你谈下去吗?”
  “我觉得会吧。”
  “你妄想去吧。”易珊面露鄙夷之色。
  “好,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我觉得我们在一块会幸福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你爱我啊!”
  “我不爱你,你爱我也未必。”易珊阴着脸说。
  面对易珊咄咄逼人的态势,我一软再软,最后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我默无声息坐在那里,心想我和易珊之间彻底完了。
  “孙老师,没事我就回去了。”易珊起身要向外走,我赶紧堵住易珊的去路。
  “饭都叫上了,吃了饭再走吧!”
  易珊想出去,但我当着路,易珊犹豫了一下,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她坐回了座位上,我就有了缓和的余地。
  “易珊,我对天发誓,我对你是有感觉的。”吃饭的时候,我对易珊说,易珊吃着饭,没再反驳我。无滋无味把饭吃完,从饭店出来,我骑车把易珊送回家。当我失望转身离去时,易珊说话了:
  “立强,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再考虑几天,考虑好了,我会给你去电话的。”易珊的这一句把我从极度失望中上又拉了回来。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易珊三天后给我来了电话,要我前去和她会面,地点是新亚商城,而会面的目的不单是和我说话,更重要的是陪她买衣服。
  多少天来,我一直纳闷,易珊为什么会看上我,并且那种痴情、那种热烈甚至有超过晓雨的态势。后来从孟老师的口中,我陆陆续续得到了一点答案,但这种答案的真伪性,自己又不能肯定。孟老师说易珊谈过几个对象,多无果而终。易珊的父母有心干预易珊婚事,易珊又不让他们插手,这样,一晃两晃,尽管易珊条件不错,却成了市里的老姑娘。易珊婚姻没着落的时候,碰见了我和晓雨。如果晓雨换成别人也就罢了,怎奈晓雨上初中时和易珊同班,在那时两人结下了不愉快。晓雨家里条件差,但学习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易珊家里条件好,但学习成绩总在后面搭拉着,这样,被人宠惯了的易珊自然对学校里抢了自己风光的晓雨不满意。初中毕业后,两人尽管学习成绩炯异,但易珊靠着父母的帮助,还是和晓雨平起平坐成了一名师范生。易珊本以为初中毕业以后,晓雨就被自己压下去了,谁知冒出我这么个货色,和晓雨亲亲热热地在市五中家属小区出出进进。我的出现让易珊大为光火,出于搅局,易珊在我和晓雨中间插了一杠子,并且这一插就再也没有拔出来。
  和易珊在一块,我对易珊心里只是充满感激,感激她一个官家千金看上我这么个穷小子,可我对易珊始终提不起以前对晓丽、晓雨的那种感觉,因此,和易珊交往了几个月,我们两人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或许是受家里父亲的影响,易珊对运动情有独钟,在我面前不止一次革命唱赞歌。按易珊的话说,我国的社会主义之所以没有象苏联那样垮掉,就因为革命运动。对易珊的反动言论,我自然加以痛击,我义正词严向易珊指出革命使中国的民主、法制、经济建设倒退了。在我的回击面前,易珊辩驳得苍白无力,我由此推测易珊的观点是从她父亲那里搬来的。尽管易珊和我的观点不太一致,但终究是和我有了点共同话题,套句时髦的话,易珊表一下对社会上腐败的不满,正中我的下怀。起初易珊自命不凡,还和我就政治问题辩论辩论,但很快只有听我演说的份了。
  我对政治的兴趣源于初中。当时,教我们历史的是王老师,王老师讲历史就像是讲故事,每堂课下来,听得我们学生如醉如痴。别的同学如醉如痴一会儿,又会重新回到现实中来,该玩的时候玩,该耍的时候耍,一如既往地不把学习当回事,而我则怎么也不能从老师的讲课中摆脱出来。王老师讲述的清政府的腐败让我义愤添胸,我只后悔自己没出生在那个年代,否则的话,我就会和秋瑾、邹容、陈天华他们那样义无返顾地投身到推翻清朝的腐败统治中去。成不了秋瑾他们那样的人物,我伤感不已。伤感过后,我开始拼命地学习,因为王老师在讲课中明确提到我们国家目前还不富裕,需要我们这些学生学习成材振兴我们的国家。在夜以继日地拼命学习的间歇,我经常幻想我长大后的作为,我幻想自己成为陈景润那样的科学家,我幻想自己成为出色的周总理那样的政治家。成为科学家的书籍自己得不到(实际上,即使得到了自己也看不懂),而成为政治家的书籍比比皆是。开始我是在背后偷偷地看这些书籍,后来我把这些书籍和我的学习课本一块摆在了我的桌子上,再后来我在早自习的时候,开始大声地读《矛盾论》、《实践论》。以往我们教室里的早自习像夏天里的蛤蟆坑,乌哩哇啦的乱作一团,有念英语的,有念语文的、还有背政治的,一个个摇头晃脑,忘乎所以,可自从我在教室里读“毛选”后,教室里声音逐渐冷落下来,除了几个胆大的和我抗衡外,别的都被我的声音吓倒,主动把声音缩到自己肚子里去了。很快全校师生都知道在八五·理一班里有一个上课读“毛选”的家伙,我由此也成了和学校体育明星、学校学习明星并列的走到那里都受注目的人物,不过人家注目体育明星、学习明星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和尊敬,而注目我的目光里含的更多的是鄙夷。进入大学以后,我才知道世界上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科学家、政治家,相反多数人要在庸庸碌碌中度过一生;进入大学以后我才知道世界上除了革命的工作需要做外,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的工作也需要人们去做,例如做爱生孩子,此时,我才知道人们如果都高尚地把做爱拒之门外,人类就会走向灭亡。在中学,我认为当官的目的是为人类造福,是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现在,我的观念也有了转变,现在我认为人们当官,除了是为更好发挥自己的才能为社会做贡献外,也是为自己获得物质上、精神上的满足。观念转变后,我中学的种种幻想也就随之破灭了。幻想是破灭了,但由于多年已养成习惯,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认真地学自己的专业课,依旧沉浸在有关政治、文学杂七杂八的课外书中。一方失去,在另一方肯定会得到补偿。工夫下得不够,我的专业课每次考试都成绩平平,相反我在其他方面时不时地优异表现一把。记得有一次我系举行课外知识竞赛,出题的当然想难为一下,我们这些数学系偏重理性思维的“天才”。
  “下面是一个谜语,请用‘悬崖勒马’打一个国家的名字。”出题人话音落地,全系师生发愣的片刻,我唰地站了起来。
  “危地马拉”我呼吸急促,两腿发颤,大声地把答案向主席台扔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出题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危地马拉。”我又重复了一遍。出题人犹豫了一下,低低头,然后大声说:“正确,给二班加上五分。”会场刹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下面还是一个谜语题,”出题人不甘心失败,“请用‘昨日之日不可得’打一个国家的名字。”出题人话音落地后,依旧面带笑容,只不过这次眼睛不再象以前漫无目的地扫视全场,而是死死地盯住了我。
  “乍得。”我站起来答道,不过,语气和上次相比,已经不那么激动了。
  那天我一口气回答上了十个问题,什么举出鲁迅五部小说的名字啦,举出欧洲经济共同体其中的七个国家啦,说出法国大革命时期三个革命家的名字啦等等。开始,我回答后,会场上还发出掌声,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到我回答完第十个问题时,下面已鸦雀无声了。尽管我对后面学生给我的支持不那么热烈不满,会后我仍然激动得三天三夜没睡好觉。也就是在那次会后,我自以为我和学校的班干部一样,有了谈恋爱的资本,我试着让自己的资本发挥价值,向一个女孩放了支丘比特神箭,可女孩没有反映,最终不知道女孩把我那只神箭拨拉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以后,男同事集到一起多讲一些黄色笑话,女同事又和我勾通有限,我想我在政治方面的种种才华这辈子恐怕也没有展露的机会了。有心向谈的对像卖弄一下吧,可雪梅、晓雨她们又都不感兴趣。任何东西搁置久了,就会发霉变质生锈,才华这东西也不例外。贾主任就告诉我这样一个我们学校曾发生过的故事。一九八四年学校分来一个北京大学毕业的,对这样一个高级人才学校当然用手捧着,可没过半年,学校的上上下下沉不住气了。原来这位高级人才来到学校后,一点不客气,俨然以学校的校长自居,对学校的工作从教学到总务,从卫生到保卫都大加指责。尤其要命的是这位先生广指责也就算了,他还制订了一整套改革方案,这下学校领导再也坐不住了。“小刘啊!你出来乍到,对一切不太熟悉,你还是到一线教学去锻炼锻炼再说吧!”一天校长找到高级人才说。高级人才虽经纶满腹,可对校长的官场语言也不知如何反驳,这样高级人才的工作阵地就由校长助理办公室转到了神圣的课堂上。受到学校的冷落后,高级人才消沉了一段日子,想转到外面去,可又怕遭到大学同窗的耻笑,因为当初是他自己主动要求下来的。得不到学校领导的支持,高级人才的才华闷在肚子闷了一段日子终于闷出了事来。一天早晨全校师生照例到操场晨操,来到操场后,全校师生愣住了,原来操场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张一张的大红纸,走上去细看才知是高级人才自书的《告全校师生书》。高级人才的本意是从师生那里获得支持以改变学校现状,可大红纸贴出后,除了部分学生叫好外,教师反应冷淡,并且在教师中还传开了高级人才是神经病的谣言。因为没有引起什么震荡,所以学校当时没和高级人才计较,而听之任之,可是到了年终考核,高级人才得了个全校倒数第一,而且还打破记录,成了学校建校以来唯一的一位在年终考核中不称职的教师。既然是不称职,也就意味着课不能再教了,这样高级人才又由教学一线转到了图书馆工作。在一个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时代,高级人才认为自己在学校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于是他开始频繁地上访,想通过上面解决自己的待遇问题,可是上访还没结果,自己在一次上访的路上出车祸死了。贾主任给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告戒我在学校里不能太狂妄了。我自认为我在学校里已收敛得够多的了,可贾主任还是看出我自大的苗头,我对贾主任感恩戴德的同时,又担心自己的政治才华压抑久了,真的会象高级人才那样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来。
  我本想和易珊在一块找到了知音,我有了宣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机会了,可易珊在我演说了几次政治话题之后,便不耐烦起来:
  “以后你少给我谈这个,和你在一块,谁广听你唠叨这些呀!”一次,我高谈阔论之后,易珊给我当头一棒。
  “不谈这个,那我们谈什么呀!”
  “谈你妈个头去?”易珊气呼呼,扭头就走。
  易珊一走,我慌了手脚,上前赶紧拉易珊,拉扯之中,易珊便和我拥到了一块。心满意足之后,易珊离开我,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做辩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整天谈那个,我说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呀!”
  “没问题,我神经绝对没问题,以后我绝对不和你谈这些了。”
  “这样最好,以后再听你唠叨这些,咱们干脆各走各的算啦,我可不想一辈子和一个神经病在一块。”
  “不是我神经病,男人吗,对政治感兴趣的多,那象你们女人,就知道吃饭穿衣抱孩子。”
  易珊怒努嘴,但没有和我继续申辩。
  一年后,我想我应当拜访一下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把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定下来,可是易珊不开口,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易珊迟迟不安排我和她父母见面使我对未来的信心产生了动摇。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表演并没有打动易珊,她有和我分手的意思了,可是在随后的交往中,我留心了易珊的表情,易珊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易珊没有和我分手的意思,我想问题肯定出在易珊的父母身上。想到易珊的父母不同意我们之间的来往,我一年来兴奋的心情告以结束,我重新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至此,我意识到我和易珊陷入了老套的传统戏剧中;一个贵府千金爱上一个穷书生,而千金的父母嫌贫不同意他们婚配。传统戏剧的结局往往是很美满的,以书生后来科考得中的居多,而我对我和易珊下一步的发展前景不那么乐观,我担心易珊的父母真地铁石心肠把易珊和我放弃了,那样的话,我和易珊走到一起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考虑到我的年龄,我自身的条件,我想我必须尽快地和易珊的关系做一个决断。我旁敲侧击地把见易珊父母的愿望向易珊提了几次,易珊要么选择沉默,要么把话岔开。易珊如此做,更加增大了我的疑心。
  “哎!你家里同意不同意咱们来往呢!如果不同意,咱们就别再来往了,我可不愿因为我影响你们的家庭关系。”那天傍晚我沉着脸把话挑明了。
  易珊听了此话,脸红得像挨了一巴掌似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咱们交往时间也不短了,按说早该见见双方的父母把关系定下来,定下来后咱们也好安排以后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先见你的父母呢?”
  “我把你的情况早向我家里说了,他们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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