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义军痛饮福禄酒

　　李自成派的一批人这时已经乔装混入了城中，他们或者在街头巷尾，或者直接进入民宅宣扬义军准备攻城，帮助人民脱离苦海的消息，不到半日，整个洛阳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听说义军要来攻打洛阳，攻打福王府，开仓放粮，救济贫困的消息后，个个兴高采烈，企盼义军早日到来。
　　洛阳城中镇守的官军这时慌乱起来，闻听满城都是义军要来进犯洛阳的话语，却不知是真是假。有人把消息报告给了吕维祺，吕维祺听后表情很平静，说道：“洛阳失守怕是迟早的事了。”
　　守城将士心中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他们知道福王府库里的金钱财物堆积如山，却叫自己饿着肚子去守城。这时听到义军要攻打洛阳的消息，马上开始考虑是否该投向义军。
　　大势已定，李自成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将洛阳包围。守城的官军士兵都毫无斗志，经过协商迅速转移到了义军的队伍里。二十日晚，总兵王绍禹的部卒在城头起义，逮捕了明兵备副使王胤昌，大开城门迎接起义军进城。
　　二十一日凌晨，义军终于占领了洛阳全城。
　　福王朱常洵和世子朱由崧趁混乱之际慌忙逃出王宫，躲进迎恩寺。
　　李初八领旨带领义军一百多人，尾随至寺庙。
　　这时有人忽然来报:“福王从寺院后院地道跑了！”
　　李初八吃惊不小，这福王真是诡计多端，逃跑还为自己安排好如此后路，转身对小六子道：“小六子，赶快去寺院后山截堵，我在前面追击！”小六子领命火速往后山去了。
　　李初八领十多个弟兄们，沿着地道追踪，只见地道内阴暗潮湿，地面满布着淹没小腿的臭水，众人手提钢刀，举火把急速前行。
　　由于福王身体臃肿，行动缓慢，在出洞口时还被刮坏了衣裳。李初八和小六子回合时，发现来晚一步，大家顺着福王被树枝刮坏的破布条，很快便找到了他。
　　李初八冲着福王的身影大喊：“不要再跑了，再跑你要了你的狗命！”顿时吓得福王身子一个趔趄，想了想继续往前跑去。
　　李初八再也不由分说，便搭弓射箭，这一箭射到福王的大肥屁股上，福王“哎呀”一声惨叫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小六子等人过去把福王五花大绑绑了个结结实实。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胖家伙抬下山。
　　世子朱由崧心眼较多，身子灵活趁机钻空子逃脱了，这就是后来在南京登极的弘光皇帝。
　　紧接着，明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也被俘获，当押解他们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献俘时，朱常洵向吕维祺大叫道：“吕尚书救我！”这个大胖子难道不知道吕尚书也自身难保吗？真是滑稽可笑至极！
　　吕维祺闻言哀叹道：“我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如何去救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作为当今圣上的叔叔，还是保持点尊严，做出个样子来。”
　　可是贪生怕死的朱常洵一见到李自成，立刻吓破了胆，双膝如筛糠般抖个不停，跪在地上祈求李自成能饶自己一命。
　　李自成端坐在殿上亲自审问这位朱明王朝的亲王，他怒斥道：“你身为亲王，富甲天下。如今各地闹饥荒，却不肯分发粮食给难民。你还配当亲王么？连个奴才都不如！”
　　福王这时不顾脸面了，如丧家狗一般乞怜道：“闯王，我不知好歹，我有罪，请你绕过我，我愿意把所有的家财奉献给你，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说完在地上磕起头来，只见满脸血迹，让人见到也甚是可笑。
　　众人怎么能放过这个搜刮民脂民膏，茹毛饮血的家伙，一时间砖头瓦块劈头盖脸向福王砸过来，福王这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又怎能自己去死呢？
　　李自成便不再和福王多说一句话，吩咐左右把他拉下去，先痛打了四十大板，打得血肉横飞之后，再一刀袅首，将头颅示众。至于那三百多斤的躯体，农民军义愤填膺，安排厨子人剔去毛发，拔掉指甲，在进行肢解翻肠，然后洗刷干净，又杀掉几只鹿，放在一起炖了几大锅，摆酒开宴，名叫“福禄酒会”。只有这样才方解农民军的心头之恨！
　　这就是“福王常洵遇害，自成兵灼王血。杂鹿醢尝之，名曰福禄酒！”
　　当审问吕维祺时，李自成走到他身边讥讽道：“吕尚书今日去请兵，明日去请饷，欲将我军全部灭掉，不知道如今战果如何呢？”
　　吕维祺不跪挺身站着说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用话来讥讽我。我身为朝廷命官，即便死也不会朝你低一下头！”
　　李自成一挥手，吕维祺身边的刽子手一挥刀，将吕维祺砍死在殿下。
　　义军在洛阳已告大捷，他们没收了福王府中金银财货和大批粮食、物资，发布告示大赈饥民。远近灾民一夜间聚满洛阳城，他们高呼着李自成的名号，庆祝义军的胜利。
　　由于灾民众多，李自成在洛阳城中分了若干组点，分发粮食，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才发放完毕，可见当时灾民人数众多。
　　除了开仓救济灾民以外，起义军还把大批金钱物资运往山区，充作军用。剩下的金银财物，李自成在准备移兵攻取开封时，委派了原洛阳的一名书吏邵时昌为副将，让其招募兵士守卫洛阳。同时授官的，还有洛阳生员张旋吉、梅鼎盛等人。邵时昌等人受命后，以每月给予五两军饷的酬劳招募兵士，饥民闻讯后纷纷赶来报名参军。
　　“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这句歌谣是李自成起兵的口号，也是李自成攻洛阳之时所运用的谋略的核心所在。在那个时候，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都面临着生存的危机。洛阳城内的百姓饿死的屡见不鲜，就是城上的士兵也是饿得面黄肌瘦。这时候，一句“杀贪官，开仓放粮”的口号的号召力就可想而知了。战前宣传争取民心，战后兑现，把粮食分到大家的手里。周围百里的饥民闻讯前来归附，这就是起义军迅速壮大的原因所在。
　　起义军大捷之后，高夫人和兰馨等众女将便筹备红娘子和李岩的婚礼，在红娘子的军帐内，沈琼枝也忙活着为红娘子梳洗打扮迎接明日的婚礼。
　　沈琼枝笑着说道：“姐姐真漂亮，像仙女下凡一般。你和李公子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才子配佳人！”说完哈哈笑起来。
　　红娘子脸面赤红，羞涩说道:“你个丫头，只会耍贫嘴!看我不打你!”说完朝沈琼枝的屁股狠打了两下。接着神色又沉重起来，叹气说道：“我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汤夫人啊，总感觉心中愧疚。”
　　沈琼枝见状安慰道：“姐姐不必介怀，汤夫人一时想不开才寻了断见，如果她在天有灵也会为姐姐高兴地，你和李公子都是为了民族大义为民而战的好人，我想她能想的开的。”红娘子满怀释然，感觉心情好受一点。
　　到了明日，在众人的祝福中红娘子和李岩举行了简朴而隆重的婚礼，接头巷尾鞭炮齐鸣，热闹非凡。各路豪杰前来祝贺。
　　高夫人也实现自己的承诺，以红娘子为首成立了红色娘子军，特批五千人马，其中女兵女将占到一千人左右。随后的一段时间红娘子和兰馨等人南征北战，跟随李自成大军屡建奇功，更使河南及周边地区敌人闻风丧胆。
　　第二日，高夫人把红娘子和兰馨叫在一起，把兰馨的事情一说，红娘子很是同情她，然后便商量如何南下入川，攻克青城派，。
　　高夫人首先说道：“刚才大家都知道大概的情况了，攻打青城派不像攻克洛阳，里面江湖门派众多，而且各个武艺高强，所以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所能胜任的，你们二人务必挑选功夫好的人打头阵，人海战术在后面使用不迟。前几年闯王入川旧部仍在巴蜀，到时候我告诉你门联系方法。”
　　红娘子也连连点头，说道：“请母亲放心，我一定和兰馨妹妹挑选武功好的人前往，替妹妹报仇。”
　　兰馨听完这些话语十分感激，也说道：“谢谢母亲和姐姐，攻打青城派实属不易，近几日我也想和几名女将们一起练玉女剑阵，到时候恐破司马青云的邪魔武功用的上。”
　　高夫人写了联系闯王旧部的方法递给兰馨收藏好。
　　为了巩固南方的根据地，李自成也想拍一支先遣部队深入四川，为以后统一天下做准备，正好赶上兰馨的家事需要处理，所以让红娘子点齐五千人马和兰馨等众人向四川进发。从河南到四川起码二千多里路程，就是昼夜兼程也要二个月左右才能到达，更何况大部分是娘子军，女儿家较多所以行军打仗，诸多不便。
　　深夜，李岩也与红娘子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因二人新婚不久，哪能不会你侬我侬。
　　择良日，红娘子和兰馨等人告别闯王和高夫人后，红色娘子军浩浩荡荡向巴蜀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