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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战火中成长

作品名称:我的南征北战      作者:海滨      发布时间:2019-03-17 21:07:32      字数:7702

  抗日战争结束后,本想外侮驱逐了,国家稳定了,人民会有好日子过了,可谁知蒋介石却不想让人民安逸,国共双方对于国内日军占领区的武装接收再次展开了争夺。
  在解放区共产党的领导下,广大农民分得土地翻了身,经过一年的努力生产,加之风调雨顺,我的家乡农业获得了好收成,农民都为此欢天喜地。然而,日本人投降后,殷村以东和元氏县城及石家庄却被国民党军占领,他们像豺狼一样眼盯着丰收果实,露出贪婪地目光。为保卫胜利果实,解放区人民政府号召青年参加解放军,保家卫国,维护自己的家园,维护胜利成果。
  我家有兄弟三人,父亲是壮劳力,家中不缺人手,于是,我便在村民动员大会上自愿报名参加解放军。同时村委会批准我们村八位青年应征入伍,还举办欢送宴会为我们壮行。
  1946年12月1日我们八人到村委会集合,村里举行简短欢送仪式后,用两辆大车把我们送到西阳村八路军元氏独立营(当时还没改名)所在地。等其他村人员到齐后,县政府将我们送交独立营。
  全营把所有新兵统一列队后开始编队。全营领导和全体指战员都来到现场迎接我们,各连列队在自己的位置等候。赵营长讲话:“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有二百多名新同志来参加咱们元氏县独立营,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他们多是翻身农民,多数当过民兵和参战,从今日起,我们就要在一起共同战斗了,新老同志要搞好团结,相互尊重。”
  营长接着介绍:新生力量的到来,壮大了全营的武装,咱们的所属部队主力是太行军分区的34、35、36团,我们将同他们并肩战斗,所以我们还要尊重老大哥,搞好友邻部队的团结。咱们一二连补充新同志到各班,三连除了老同志,其余全都是新入伍的同志,下边按名单分配。
  首先给一连点了八十余名;接着给二连点了七十多名;营部挑了几名精明强干的小伙到通讯班;余下的130多名全归三连。
  同村贾金玉、贾瑞挺我们三人分到三连。三连长宋玉祥把队伍整理后按一二三排的顺序再次点名分人,先点了11名新来的给一班;接下来又点11名新同志给二班,直到编完九个步兵班和炊事班,连部通讯员、卫生员、司号员、文书留下了五人。
  我被分到八班。记得我们三连指导员叫李树小、副连长叫李玉章、副政指张美光;一排长李永祥、二排长崔如和、三排长于等辰。一班长刘景书、三班长胡小四、五班长宋金宝、七班长张挺保、八班长吴喜秋、九班长张大转。
  人员分配完后,独立营政委王铁刚讲话:“咱们今天增加了二百多名新战友,首先向新战友表示热烈地欢迎,新同志刚来到解放军这个大家庭中,要完成由老百姓向革命军人的转变,希望大家按照军队的规章制度严格要求自己。老同志带领新战友,搞好团结相互帮助;全体指战员都要提高警惕性。我们距殷村敌人只有二十里地,都不得麻痹大意;我们在此过年要搞好伙食,还要搞文娱节目,使新来的同志过好第一个年;各连明天完成换装及授枪工作,军人要爱护手中武器,它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各连要开好欢迎会,祝大家工作愉快。”
  讲话后各连带回驻地开晚饭。在军队中吃第一顿饭,是以连为单位起火,全连吃一锅饭,以班为单位到伙房端一盆炒肉菜,又分成两盆,六人围在一起,蹲着吃小米干饭。由于早上九点吃的早饭,此时吃起来觉得特别香。大伙虽然陌生,却吃得痛快。
  晚上各班召开班务会,大伙围坐在地铺上,班长吴喜秋首先讲话:“今天大伙来到一起共同生活战斗了,初次来到要相互介绍各自情况:我叫吴喜秋,赞皇县孤山村人,贫农成份,1945年参军。下面请各位作自我介绍。”
  周进录说:“我是张村人,下中农,小学文化;”
  接着几个人都做了自我介绍:晏陈福是长村人,小学文化;张造成张村人,下中农小学文化;贾秋常南佐人,贫农小学文化;王宽运下中农高小文化,南佐人;钱黑丑,南佐人高小文化,贫农;刘二牛,南佐东北街人,小学文化,冯方印,南佐西南街人,贫农文盲;王书琪,齐范村人,贫农,小学四年;张新秋,苏庄人贫农,高小文化;张吉青,苏庄人贫农,高小毕业。
  全班自我介绍完后,班长将一天的作息时间从早上听到起床号马上起床至晚上熄灯,全天各时段应做的事及如何行动,详细讲给大家听,要求大家遵照执行。
  第二天早饭后,全连集合为新兵发灰色棉军装一套,绵军帽一顶,灰色棉被一床,绑带一幅,八路军袖章一个,挂包一个,皮带一条。然后回到班里试穿,裤脚过长的可自行修改。接着新兵练习打绑腿、学打背包、缀八路袖章、往军帽上缀两枚小口子。大伙忙活完后,将换下的便衣、被子以村为单位集中交到连部,由各村来人取回。换上新军装后,个个新兵焕然一新,神采奕奕,显得格外精神。
  紧接着举行授枪仪式。全连集合到连部门前,首先连长讲授抢的要求和接抢的要求,随即叫老同志做示范给大家看,然后授枪开始。一四七班为轻机枪班,每班先发一挺轻机枪;二五八班、三六九班全是步枪班,每人步枪一支。我领到一支仿造捷克式步枪。
  抗日战争刚结束,部队的武器装备还很复杂,全班有好几种枪,有双套筒、三八式、马枪、中正式、捷克式等,每人五至十发子弹。
  连首长强调指出:“同志们手中的枪品种虽然多,子弹有七九与六五式之分,但是,这都是我们在战场上从敌人那里缴获来的,我们要珍惜爱护保管使用好,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现在你们穿上了军装拿起了枪,是一名战士了,但是要真正完成由老百姓向军人的转变,现在刚开始。希望同志们很好学习政治,懂得为谁当兵,为谁打仗,刻苦练好杀敌本领,安心在部队好好地干,当好人民战士。”
  在西阳村过罢阳历年,独立营三连移防苏村搞军训,仍然以班为单位住在老乡家里。连队借来干草打地铺,收拾房间打扫室内外卫生,修建操场,设置投弹吊环,埋设刺杀草人靶,请人制作木马、单杠、木枪等训练器材,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便转入冬季军训。
  军事科目首先从立正稍息开始,立正操练要求相当严格。立正的姿势很重要,它体现着军人的姿态端庄与否,精神是否饱满,气质是否良好。所以,良好的军人姿态必须从立正稍息这一最基本训练抓起,做到严格要求,一丝不苟,反复练习。转法操练分原地和行进间转法两种,从单兵到班排连的转法几种步伐训练分齐步、正步、跑步走,从单兵起到班排连;单兵训练重点要求掌握要领达到动作准确,到班排连操练时重点练排面整齐,步伐一致,上述训练同为队列教练。投弹刺杀训练很受重视。当时每天练习投弹一小时,首先练投远增强背力,进而练习投准,用一米直径的圆圈挂在十多米高的杨树上,视为敌碉堡窗口,向圈中投弹,当时作战手榴弹用处相当大,训练后期每人投掷一枚实弹,以检验训练效果。刺杀训练要作到凶猛、有力、勇往直前,要喊“杀”声。刺杀分为直刺、防下、防左、防右刺,盖击等搏击战法。在训练一段后,开始对准草人练习劈刺,然后戴上防护面具、护手,双人用木枪对刺。对刺最能体现刺杀的威力,并检验技术,也最能领会刺杀的要领。射击训练首先练瞄准和扣扳机的动作,在此基础上对准靶子,每天练习一小时,练习中另一人用瞄准镜检查纠正其偏差。由于弹药缺乏最后抽代表参加实弹射击,以检验射击训练的效果。
  战术训练只搞了单兵到班的科目,首先识别地物、地貌、地形和判定方位,再确定采用的前进的姿势及到达的目标。在平地前进时,则采用曲线向前快跑的动作。到位后伸枪向敌方瞄准,掩护临兵向前;小组战术有一线前进、前三角、后三角战斗队形几种;战术训练中还有土工作业,每到一地都要使地形修筑掩体;掩体分卧、跪、立姿三种。在平地作战要挖交通壕,再在壕内挖掩体。当时进行土工作业,缺少军用铁锹,靠借老乡的农用锹。还搞了紧急集合及夜间野营拉练训练。这是战争年代经常用得上的一招,所以,每半个月都搞一次。拉练行进中惹遇上敌情,各班就地散开,抢占有利地形,观察敌情随时准备战斗。
  在军训将结束时,我请假带着武器回家探亲。见到奶奶、父母、大娘、婶子及所有家人,心里特别高兴。中午给我做好饭,我同老人一块吃,下午将要走之前,我把家中保存的十几发七九式子弹全部带走了。当我走到河边的沙果树地边时,为了给乡亲们一展训练成果,我采取立射姿势瞄准西边那颗沙果树,打了两枪,枪枪命中,我和家人都很高兴。
  到达连队向连长销假后,回到班里将我带来的子弹送给班长吴喜秋五发,他高兴地收下了。我将射击过的枪擦拭干净后才歇息。
  自从这次回家半天后,直至十年的全国解放后,我才有机会再次回家探亲。
  三连军训结束后,开到赵村与全营统一行动,我们同一、二连汇合全营集体活动,人多声势大。早操时全营司号员集中练号,号声震天响,全营以连为单位出操,步伐整齐,歌声嘹亮,战士斗志昂扬,士气高涨,队列威武雄壮。全营会操时三连虽然以新兵为主,但是,经过数月军训,步伐和队列排面都格外有力而整齐,因而,受到好评。
  此时的国共两党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在赵村站岗放哨时我们可看到殷村国民党军的哨兵,都晓得对方,但互不干涉。
  到了后来,国共内战爆发,随着春季攻势的深入开展,国民党军收缩到元氏、石家庄几个大城市据点固守。我们独立营前进到北程、牛家楼驻防,三连、一连、营部住在牛家楼村,我们一面做周边村的群众工作,开展对敌斗争;一面时常到铁路以东对敌人打伏击,歼灭押运武装车队,缴获敌人的武器装备及大批物资,致使元氏城中的国民党军队不敢轻举妄动。
  解放军的战斗成果使解放区的广大群众受到极大鼓舞,百姓积极行动起来支援解放军,掀起农业生产高潮。
  由于距元氏城较近,领导要求全体指战员提高警惕性,不得有轻敌麻痹思想,哨兵要时刻提高警惕,每晚深夜还必须将班哨放出距离驻地三里以外,以防备敌人突然袭击。
  一天夜里,轮到我们八班担任班哨,夜间十二点许,全班人员在班长吴喜秋带领下,全付武装,到牛家楼村东三里以外元氏方向担任游动哨,警戒元氏方向之敌。
  我们约定:如果发现来犯之敌,就及时开枪阻击,以保证营地熟睡的人员有准备地投入战斗。
  那天夜间我们到达地点后,为扩宽警戒面,全班横向散开两人间隔5米以外,并轻步左右移动,那时夜间后半夜仍然比较寒冷,就用被包带穿到双折的被子中,披到背后,将带子在肩前系牢,此办法既防寒保暖又便于行动。在观察敌情中,时而蹲下身来向远方观看,天气较寒冷没有打瞌睡的,大家精神振作,警惕地观察着敌方。
  天将佛晓时,突然发现前方有说话的身影向我方走来,全班立即推子弹上膛,高声喊道:“口令?干什么的?”
  对方未答话便开枪了,我们全班立即“噹、噹”的连续向敌人射击,边战斗边向营地靠拢。
  营地熟睡的指战员听到枪声,紧急集合朝村东响枪地方跑过来,三连来到村东迎到我们八班,就地投入战斗阻击当面之敌;一、二连从三连左翼冲向敌人前头拦击其去路;为吸引来敌,我们三连向村边靠近,利用墙头、壕沟、掩体等有利地形向敌人射击。天大亮后,敌我双方看的很清楚,轻机枪射手以点射方式“哒哒、哒哒哒”瞄准敌人狠打,步枪手们凭着有利地形准确开火。当面敌人应声倒下,后头之敌则畏缩不前,爬在地里盲目射击不再前进。当时我们轻机枪每挺只装备四百多发子弹,步枪手十发,班长十五发,所以不能乱放空枪。
  我们依仗有利地形以火力阻击着当面敌人;一、二连拦截住敌人便向其猛冲恨打。激战中35团一部也跑步赶来参战,用迫击炮向敌阵猛烈轰击,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在冲锋号声中向敌阵猛冲。听到冲锋号响,我们三连全体跃出工事向当面之敌冲杀过去,顷刻间,战场上炮弹爆炸声、枪声、冲锋号声、冲杀声汇作一团响彻天空,震荡在田野空间。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激战,击毙、打伤、俘虏敌人三百余名。这次战斗是我们三连军训后第一次实战,也是头一回全营并肩作战。战后总结时,营领导表扬三连初战表现不错,尤其是班哨警惕性高,能及早的发现敌人,从而保证了全营有准备地投入战斗并取得战斗胜利。连里也再次表扬我们八班及时发现敌人,沉着迎战,为全营取得这次作战胜利奠定了基础,全连得到了实战锻炼。
  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反动派以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发动了向解放区的全面进攻,全面内战爆发。
  1947年春季全国的军事形势,就国共两军的势力看,国民党拥有430万军队,而人民解放军只有120万。为此,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先后发出《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和《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等指示。制定了战胜蒋介石的军事方针,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而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我军作战必须采取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原则。
  经过八个月的作战,我军共歼敌约71万余人,至此,国民党的全面进攻被粉碎了。
  1947年3月,敌人以70万兵力分别向我陕甘宁和山东解放区实行“重点进攻”。3月13日,敌人以十倍于我的兵力,向陕甘宁解放区进攻。18日,中共中央各机关学校撤离延安,19日,我军亦撤出延安,党中央和解放军总部虽然撤离延安,但是仍在陕北游走领导和指挥着全国作战。西北野战军在彭德怀领导指挥下“以蘑菇战术”,4月取得青砭、羊马河的伏击胜利。5月取得攻占敌补给站蟠龙的胜利。经过四个多月作战,西北解放军歼敌三万一千余人,胜利地粉碎了敌人对陕北的重点进攻。与此同时,全国其他战场,我军也主动地向敌展开了进攻。四、五月间,晋察冀解放军出击正太线、津浦线北段和保定以北的平汉线,歼敌五万二千人。
  为配合正太线我军的出击,我们元氏独立营对县城之敌实施围攻。其间,奉命进军到栾城县地域以牵制石家庄守敌。
  栾城地处大平原,村落密集,满地遍野的越冬小麦已长到过膝盖那么高,大地披着绿装,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队伍夜间行军沿道路行进,处处留心爱护麦田。由于我军夜间到达,与国军一样都穿着灰色军装,开始,老百姓分不清我们是什么队伍,群众存有惧怕心理,经过宣传说明我们是人民解放军,亲眼看到我军的行动表现,群众才打消害怕情绪。消除顾虑后,群众主动协助我们了解敌人动向,经过一周的战斗行动,群众大都积极活跃起来了。当我们离开时,村民都自发到街门前热情地送行,祝愿我们多打胜仗。
  这次全营栾城战斗行动,我们这些新同志是初次到外县军事行动,有力配合了石太线我军的作战,对全营指战员也是一次实战锻炼。
  部队回到元氏进驻房中一带,对县城守敌取围攻态势。各连占领作战地段后,首先在战斗地段修筑工事挖交通壕。在开阔地作战,必须以交通壕连接,并在交通壕中挖出各种掩体和防空洞。防空洞能容一至三人。
  当时石家庄敌机每天都在元氏外围进行空袭,我们围城部队随时都可能遭到敌机的轰炸和机关炮的扫射。担任值班的分队用轻机枪向俯冲的敌机猛烈还击,多数部队隐蔽在村中房子内,敌机扫射在地面激起一窜窜土浪,有时击穿房顶将屋内战士击伤,有时对村庄进行轰炸,所有这些都是给城中敌人助威,城里敌人依仗着坚固城墙进行射击而不敢出城作战。
  战斗期间部队只能以班为单位用饭,有时因空袭只能供早晚两餐。经过半个月的围城作战,有力的配合了石太线的出击战,指战员也经受了实战锻炼,学会了防空作战知识。
  1947年初夏麦收时节,我们元氏独立营在墨池、东家驻防,一天中午饭后,驻石家庄之敌赶着马车、开着汽车来到殷村一带抢收麦子。部队得到情报后,营、连吹起紧急集合号,各连迅速到村外集中,营连领导简短说明敌情、划分战斗区域后,各连就地展开取战斗队形,我们连横向散开以班纵队的战斗队形,在营连首长带动下,向抢麦之敌勇猛地冲上前去;此时,军区主力部队35团迫击炮连以猛烈的火力向敌群轰击,我们步兵在冲锋号声中跑步向前猛冲,35团老大哥在我们右面展开投入战斗;顿时,满地遍野都是向敌阵冲锋的解放军。迫击炮轰炸声、机枪射击的枪声、冲锋号声、指战员们的冲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荡田野,指战员们各个士气高涨,杀声震天响,勇往直前,大有将敌人围歼的气势。当我军冲到西郝村南距敌三百多米远时,我们冲得正起劲之时,敌人发射的迫击炮弹从我班头上“嗖”的一声飞过,在我身后十多米处“哐”的一声巨响爆炸了,我瞬间猛回头观望时,身后三组人员未跟上来,原来是副班长周进录同志被敌人炮弹炸伤右腿倒在血泊中了,于是我马上报告班长,并迅速跑到副班长倒下的地方叫来卫生员,和三组人员共同为受伤战友包扎,随后,我们几个人将周进录同志抬回到驻地。前面战斗的部队仍在勇猛冲击拼杀,敌人招架不住慌乱之中试图逃跑,经过近两个小时激战,除乘汽车之敌逃跑以外,击毙、击伤、俘虏敌人过半,缴获了敌人许多的骡马大车,有力地保卫了麦收。
  1947年5月一天下午,连队党支部在赵村一家平房顶上召开支部大会,我也被叫去参加。首先支部书记张眉光同志宣布会议内容是讨论接收新党员之事,被吸收入党的人其中有我。接着七班长张挺保、九班长张大转二人作为我的入党介绍人分别向大会介绍了我入伍以来军训及作战中的表现和家中情况,介绍人肯定了我在军训中能刻苦钻研,勤奋学习,团结同志,作战勇敢,听从指挥。并介绍我家庭出身贫农,历史清白,介绍人都表示同意接收我入党。
  党支部书记又介绍了我家中情况及入伍以来的思想认识。经过讨论,全体到会党员一致同意接收我加入中国共产党,候补期半年。
  入党后,我更加积极工作,勇敢作战,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勇往直前不怕死,抱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勤奋工作。
  营党委批准我为候补党员后,连队党支部召开支部大会举行入党宣誓。我们几位新党员在组织委员带领下,面向党旗,立正举起右手紧握拳头,跟着领誓人念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终身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党的利益高于一切;遵守党的纪律;不怕困难,永远为党工作,要做群众的模范;保守党的秘密;对党有信心,百折不饶,永不叛党。”
  在解放战争中无数党员火线入党,众人都怀着推翻三座大山、解放全中国的理想和信念加入党组织。从这时期的入党誓词中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正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和辉煌。那时期虽然誓词中有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语句,其实我并不晓得共产主义是什么样子,此时只知道为打倒蒋介石,党指到那里我们就奋战到那里。
  当时,支部书记要求党员处处起带头作用,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战斗中做到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作战中勇往直前,不退缩;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因此,对于这些要求,我是时刻牢记心中。
  此后,部队开始南下,一路长途行军,爬山越岭很辛苦,我坚持紧跟队伍不掉队;眼见部队南下离家乡越来越远,但是,为了革命理想绝不恋家,坚定革命意志不动摇,不仅如此,还要为巩固部队建设努力做好其他同志的思想工作,行军途中帮助伤病号扛枪背背包。
  部队九月到达山西阳城休整扩编时,鉴于我一路上的表现给我荣记小功(三等功)一次;同时,批准我转为正式党员。
  1948年1月中旬作战中我受伤昏迷后,战友把我救起。当架着我翻越雪山时,我的心中仍想着受伤不哭的教导。记得当时两人分左右架着我的双臂往山上走,到半山腰休息时,同志们用军用茶缸装上雪,烧化成水给我喝。伤处很痛,但是我想到不管面对任何困难,自己已经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要牢记入党誓言,觉得“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是指一名共产党员的全部生命都属于党,“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表明在党和人民召唤时无条件的牺牲个人利益甚至生命;“不怕牺牲”突出了共产党员特殊身份的风采;“永不叛党”表明党员在枪林弹雨以及和平环境中,都不能有背叛党和人民利益的行为。所以,我在此后几十年的革命战争年代和经济建设时期,都牢记党的宗旨,以誓言规范自己的言行,誓言:“革命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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