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乞丐的关系

　　天渐渐暗下，孤独的月亮，用自己发光的身躯，驱赶走黑暗的世界。而繁星则是它的工具，心情好时，则会若隐若现的陪在月亮身边一起散发光芒，照耀在天空中与它共同守护世界；心情不好，则会罢工不出现。欣颖独自坐在沙发椅上，享受那首意大利经典歌曲。在欣赏美妙的音乐下，也不会忘记开启一瓶上等的红葡萄酒来做陪衬。
　　欣颖闭上双眼，偶尔还能哼唱出几句歌词。男孩看爷爷睡着后,走出房间靠在冰冷的墙上，默默的看着欣颖一言不发。欣颖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到今天欣颖也不是很明白，男孩为什么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他的举动不得不让欣颖对他有所防备。
　　“你怎么还没睡？”欣颖好奇地问。
　　“我...睡不着”男孩低下头害羞回答。
　　“给，喝完就去睡吧，别忘了明天还要陪爷爷一起晨练”欣颖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男孩说。
　　“那你也去睡吗？”男孩偷偷看欣颖，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欣颖看了看男孩。
　　看着男孩一口气干了那杯红酒，欣颖当时非常惊讶。欣颖心想：这孩子是傻还是真能喝？这可是最高的度数，哪有红酒一口闷的道理。欣颖愣在那儿，看着男孩打晃悠。
　　“你没事吧？”欣颖扶着男孩问。
　　“这饮料真好喝”男孩摆摆手，指着酒杯说。
　　男孩把酒杯放在桌上缓慢的站起来，看着他喝多的模样，晃悠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下。欣颖笑了笑，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
　　“不能喝就别喝，何必呢？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你现在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晚安”欣颖嘴角微微上翘。又回到客厅继续品尝剩下的红酒。
　　清晨，高歌的鸟儿在外面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爷爷起床洗漱完毕，在院子里做准备运动。欣颖看着男孩没精打采的伸着懒腰，上下眼皮在争吵。慢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欣颖拍了下男孩的肩膀问。
　　“你还好吧，要是不舒服，你可以先回房，爷爷这有我呢”
　　“我没事”男孩看着爷爷严肃的表情，瞥了一眼男孩不说话。男孩尴尬的冲欣颖笑了笑。
　　“那好，爷爷还在院里等我们呢，走吧”
　　欣颖闻到男孩身上的酒气，还没有完全的散开。为了不让爷爷发现，就立即跑到房间，拿香水往他身上喷了些，来做遮掩。
　　爷爷对香水本身过敏，所以不敢靠近男孩身边。
　　“是谁往你身上喷的香水”爷爷气愤的问。
　　“爷爷，是...我，对不起，是我昨晚偷喝了姐姐的红酒，早上姐姐为了能不让您发现，才往我身上喷的香水，真的很对不起”男孩很自责的低下头，嘴里还嘟囔着道歉。
　　“你也太实在了吧，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可真够雷人的”欣颖跟他眼神交流，嘴里叨唠着。
　　后来，爷爷非常愤怒的看了欣颖一眼，欣颖也不甘示弱的推卸责任。
　　“哦？原来是你偷喝了我的红酒，难怪我昨晚不够喝”欣颖顺手推舟的指着男孩，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男孩好像看出了什么，就顺理成章的编下去，用谎话来骗取爷爷信赖。
　　“欣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男孩认真的弯腰道歉。
　　“够了。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程度，你们两个的事，我都一清二楚。今天的晚餐，除了你们两个以外，其他人都可以享用。这也算是，对你们说谎的惩罚”爷爷发怒说。
　　半夜。欣颖因为口渴，下楼去客厅喝水，却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顺着声音蹑手蹑脚的寻找。却无意间发现男孩躲在沙发后面偷吃零食，拍着他肩膀说。
　　“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在这偷吃，如果让爷爷发现，你就完蛋了”欣颖一把抢过薯片，吃了几个。
　　“姐，我...我”男孩害怕的磕磕巴巴的回答。
　　“算了，看你这么饿得份上，这件事我就勉强帮你隐瞒，就当是白天你帮我的答谢。有这么好吃吗，给我也来点”欣颖边说边坐到地上，看着男孩像饥饿的野狼一样，拿着整个的熏鸡狂吃。
　　欣颖靠在沙发背，打开啤酒喝下肚儿。看着他惊讶而又慌乱的表情，为了能让男孩不在恐惧，便和他聊了起来。两人不知不觉得相互靠在一起睡着。早上欣颖醒来时，发现眼前，无数个眼睛，聚集在一起，欣颖尖叫了一声。大家奇怪的看着，爷爷也不例外站在欣颖面前。于是，欣颖惊慌失措的把男孩叫醒。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猛的站起身，却差一点昏倒在地，还好欣颖及时拉住男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爷爷在骨子里还是对男孩有防备之心。不过，表面上为了让欣颖开心，勉强把男孩当成一家人来对待。面对小事偶尔也能容忍下来。爷爷为了不让男孩在这个家里有任何压力，于是，爷爷脱下严肃的面具，来真诚的对待男孩。后来才知道，爷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欣颖的自私，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爷爷的一生就是为了欣颖跟事业而奋斗着。那天，欣颖逛街回来，坐在沙发上，喝着王叔沏好的茶。王叔穿梭在厨房与客厅间，忙碌着做饭。午间，在温暖的阳光下，爷爷看着报纸，欣颖美滋滋的品着茶。而一只蚊子在欣颖面前飞过，落在了爷爷的脖颈上。在阳光的衬托下，欣颖无意间看见爷爷发髻已经变白，看着苍老的爷爷，欣颖内心有些内疚、怜悯之心。却忘记蚊子竟然大胆的趴在爷爷的脖颈上吸允，直到喝饱才离开。
　　“好痒”爷爷摘下眼镜，紧皱眉头，挠着脖颈通红。
　　欣颖忽然才想到刚才那只蚊子，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欣颖小时候被爷爷溺爱，变的有时霸道，无法无天。爷爷为了改变她的思想、能力与叛逆，决定让欣颖出国自力更生。却又担心欣颖，从未出过远门，狠心之下做的决定，便不在改变。而欣颖因好奇外面的世界，痛快的答应爷爷的提议。
　　“欣颖啊，签证跟绿卡还要等些日子。爷爷暂且，先给你找个私立学校”
　　“听爷爷的”欣颖笑着点点头。
　　欣颖从怀里掏出，飞往重庆的飞机票。利用杂志当掩护，偷偷夹在里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轻轻放在茶几上。趁欣颖不注意，爷爷偷瞄了几眼，看着茶问。
　　“今天这个茶，味道有点涩”
　　“爷爷，我想出去玩”欣颖上前跟爷爷撒娇。
　　“如果是你自己就算了”爷爷起身，上楼走向书房。
　　“我都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欣颖阻挡爷爷走。
　　“庄家就你一个后人，万一出事，我怎么跟你去世的母亲交代？”
　　“那我带着他去，总可以吧？”
　　“这样，让王叔陪你去，相互有个照应”
　　“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况且，王叔的岁数跟我差太多，玩不到一起”
　　“这些年我对你就是太放纵，没收”爷爷假装生气，拿起茶几上的机票。
　　“别别...我答应还不行”欣颖夺过爷爷手里的飞机票，小心翼翼的踹怀里，生怕有人抢。
　　“老王你去准备准备，明天陪欣颖去趟重庆”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欣颖按耐不住的坐在床上，想出了逃跑计划。欣颖把房间弄的乱七八糟，反锁房门，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从窗外爬去，撬车离开。而男孩听着汽车声，迅速苏醒。跑到窗台，男孩揉了揉眼睛，迅速清醒，慌张的边跑边下楼大喊。
　　“不好了，大...小姐开车跑了”
　　王叔等人，都陆陆续续的，从房间懒洋洋的张哈流泪，聚集在客厅。庄老看着男孩，冷静的，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王你收拾下，赶紧去追，还来得及”
　　男孩一脸茫然的看着庄老，心想，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是欣颖人生中第一次独自旅行。拉着箱子，一个人走在前面。在前台办理好登机手续，在候车室等候。广播重复播报“k121航班，请带好自己的物品，来入口登机处检票，谢谢合作”人都陆陆续续排好队，等待安检。欣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飞机票，与广播念的航班对比下，心里暗自遐想：这都几点了，为什么还不到我的航班。
　　欣颖按耐不住的东张西望，着急的看着周围，低头时不时的看着手机的时间。腿一直在抖，生怕他们追上。
　　“王叔，您怎么来了？”
　　“要不是淑俊叫我，我这把老骨头估计还真起不来”
　　正在尴尬的时候，广播里播报：“K039航班，请携带好自己的物品，来入口登机处检票，谢谢合作”
　　欣颖闷闷不乐，嘴里嘀咕着：被你们看的这么紧，好像我能出什么事似得，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王叔，等等我”
　　“你怎么也来了”王叔惊讶的指着淑俊问。
　　“爷爷说，他出差没时间管我”
　　“你、我、王叔，正好三个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斗地主，现场版的”欣颖硬着头皮，无奈的推着行李。
　　“斗你就够了，还不快点走”
　　“各位旅客您好，为了您的安全，请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飞机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请您关闭手机，谢谢合作”空姐在飞机上广播。
　　男孩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被欣颖暴打头。他望着周围，大家都系好安全带。有的看报纸、喝水、睡觉、戴着耳机、听歌等。
　　男孩看着手里的安全带手毛脚乱的比划。欣颖看他一头雾水，特地伸出援助之手，帮他系好安全带。只见男孩脸通红，立刻安静下来，趴在窗外望着。与天空白云近距离接触，默默不言。欣颖踏实的松口气，心想：这家伙终于安静了。
　　欣颖伸懒腰，调试好座位，睡下。男孩回头望了一眼王叔也早已安然入睡，飞机上除了空姐，就只剩下自己没有睡意。男孩回过头，忧郁的望着窗外。心想：这么美丽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带奶奶也感受一下。（天空中出现奶奶慈祥的笑容，回忆以前的事情，自己也跟着傻笑。笑出了声，把欣颖吵醒）
　　“你个笨蛋，不睡觉傻笑什么？”欣颖小声说男孩。
　　“对不起”男孩一想到奶奶在医院治疗，一直没去探望，心里有些内疚。眼泪顺着眼眶，不停流下。
　　“我不就说你两句，至于嘛，跟个大姑娘似得”欣颖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男孩。
　　王叔偷偷睁开一只眼，探望两个人，又闭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又假装睡下。
　　男孩默默的在哭泣中睡下。
　　飞机从蔚蓝的天空中划过，从白云上端慢慢坠落下来，顺利落地。
　　“真麻烦，醒醒，到站了”欣颖站起身，踢着座椅。男孩试图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男孩心理恐慌，生怕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到时候奶奶无人照顾。一想到一家人还等着自己挣钱，痛苦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王叔把男孩抱在怀里安抚，慌张的下机，找来医生。
　　“眼睛有些浮肿，需要静养，忌口刺激性的食物”
　　在人潮人海中，两人同时松口气。王叔背着男孩，向豪华五星级大酒店前进。男孩第一次感觉到，王叔对自己像父亲一样，小心翼翼呵护着，生怕病情在严重。
　　王叔与欣颖在路上交谈，男孩隐约听见。
　　“你真是万幸，要不然，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就好，我去买粥，欣颖好好照顾他”
　　“放心吧”欣颖点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熟睡的模样，可爱的让人心疼。
　　“刚在飞机上对不起”欣颖拿来热毛巾帮男孩敷眼睛消肿。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跟我道歉？”男孩开口讲。
　　“你成心的吧？又欠打”
　　“我错了”
　　“罚你唱首歌”欣颖也躺在床上闭眼听。
　　“我唱，完了”
　　“敢耍我，又活腻了”
　　“别闹了，赶快摆放好碗筷，吃饭”
　　“你自己在酒店，行吗？”王叔推开门进来。
　　“别老把我当小孩对待，王叔，放心吧”
　　男孩为了不扫兴，从床上突然坐起，胸有成竹的拍着胸口。欣颖看出男孩的心思，心里盘算着。
　　“我跟王叔去外面吃饭，你在酒店，好好休息”
　　男孩痛快的答应着。听着王叔关房门的那一刻，男孩终于不用在小心翼翼地，听从吩咐。他疯狂的在床上跳跃，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待遇。虽然时间短暂，但足以满足男孩心里的愿望。
　　男孩心想：我就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待遇，今天竟然能睡在，五星级大酒店的房间里。当初，多亏了欣颖收留我，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什么都不是。我一定要好好对她。
　　欣颖拿着手机寻找特色火锅，王叔陪同欣颖从南跑到北。饿的王叔，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王叔停下。
　　“找到了”欣颖兴致勃勃的拉着王叔，走进店里。
　　欣颖伸着脖子，闻着香喷喷的麻辣香味儿，眼神飘到顾客桌上，欣赏独一无二的麻辣火锅。
　　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说着重庆方言，虽然有些话听不懂，但感觉重庆人很热情。
　　重庆火锅赫赫有名，一家人聚集在火锅前，热闹的聊天。声音掩盖了火锅的沸腾响声。鸳鸯锅里的水在翻滚着，无数的小水珠变成蒸汽，消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麻辣的味道已经穿梭在空气中来回荡漾，让人回味无穷。
　　在重庆繁华的大都市里，一条街以麻辣火锅为主经营。外面下着缠绵细雨，走在大街上别有一番风味。据说这边能吃辣，无论哪种辣，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不仅可以缓解，湿气过重现象，还能让人神清气爽，意犹未尽的感觉，能满足我们的味觉。
　　“服务员，来桶水”王叔被辣的脸通红，不停的喝水。火锅老板惊呆的看着王叔，将水缸里的水喝完，并留照片纪念。
　　王叔被送往医院，打完点滴，又返回酒店探望男孩。
　　男孩坐在天台的椅子上，睡着，桌上还放着一杯透明的白开水。欣颖拿来外套，给男孩盖好。一阵风飘过，男孩颤抖。起来时，不小心把水杯打碎在地上。欣颖急忙叫王叔，把他抱到床上，以免再次受伤。
　　“你没受伤吧”
　　“别担心，我没事”
　　“早点休息吧”欣颖拿来一杯热水递给男孩。
　　欣颖被迫回去。虽然心有些不甘心，但看到男孩跟王叔生病，可怜的模样，让她心里产生了怜悯之情。回去后，直接奔向医院给男孩做全方位的检查。没事便可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