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飞来横祸 推迟婚期

　　话说张大明一行游览了蓬莱阁和桃花岛回到驻地，大家商议分头行动，三天后,石盘乡中学的团委书记李吉长，带着200多夏令营的营员们按照张大明事先布置好的线路浩浩荡荡来到烟台火车站，打前站的小李老师等，早已将大巴车安排好，营员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乘车前往蓬莱县城，张大明和王莲香在海滨之家等候全营将士的到来。在海滨之家的大厅里，营长李吉长做了简短的战前动员：这次夏令营活动执行军事化管理，服从命令听指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时刻牢记，各连各排的指战员，要发扬互相协作的精神，完成各项任务，确保安全无事故。
　　间歇期间，各连连长聚集到营部，副营长张大明将游览示意图和营员住宿房号钥匙逐一交给各连连长，要求他们按照活动计划表指导营员们活动。需要协调的问题找王莲香老师联系，不要自作主张随意调换住房以免混乱。李吉长做了强调，各连分头行动。对于政治教研组的老师们，就作为参谋部安排，负责协助营部做好保障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晚上八点，李吉长和张大明在海滨之家驻地巡视了一遍，待营员们情绪安定下来后，李吉长对张大明说：“大明老师辛苦了，明天队伍首开蓬莱阁，安全是第一位的。”
　　“是的，好在蓬莱阁山势不高，建筑宏伟，只要提醒大家保护好文物，防止因为拥挤而出现意外，应该问题不大。”张大明说。
　　“那好，明天由你做战前动员，把注意事项提前说到就行了。”李吉长说。
　　“好的，遵命。”张大明笑着说。
　　整个夏令营活动在李吉长和张大明的精心组织下圆满地完成了任务，部队顺利回到石盘乡中学，李吉长在收营总结大会上充分肯定了打前站的几位老师们的辛勤劳动，为这次活动的成功打下了基础，各连排的老师们都很努力，也为这次活动的成功提供了保证，另外这次活动为今后中小学之间的协作提供了经验。李吉长的讲话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掌声做了回答。
　　国庆假期很快过去，又要开学了。张大明打电话给王莲香，约好来王世红姑姑家叙话，王莲香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在王世红老师家，张大明深深地向王莲香鞠了一个躬，感谢王莲香老师顾全大局和紧密配合，我们虽然单独说话的机会不多，但工作上的配合非常默契，是难能可贵的。王莲香也说张大明胆大心细，善解人意，工作有条不紊，很注意自己的操守和形象，得到了大家的赞誉。王世红说到这次政治教研组随同大部队去游览也很开心，又看到了你们的爱情纯真和成熟，也是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建议你们今年春节前后结婚怎么样？当然那是需要征求双方家长的意见的。
　　张大明思索了一会儿，说姑姑的话是值得考虑的，怎么着我们也相处了二三年，彼此之间算是比较了解了，我再回去征求父母的意见，具体敲定个好日子。王莲香快人快语地说，这日子你就敲定吧，我服从就是。王世红笑着说：“莲香，你也要征求你父母的意见，他们可是非常在乎你终身大事的。”
　　“他们已经跟我早就声明过了。婚期你们自主敲定，通知我们就行了，陪嫁的嫁妆我们就不直接操办了，给一笔钱，你们自己去办吧。”王莲香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姑姑也不给你们买什么东西了，给一笔礼金随你们去花吧！别嫌少就好。”王世红笑着说。
　　“你们怎么都说起钱来，不能说说你们出去玩的事吗？”老李笑着插话。
　　“是啊，我去了蓬莱阁买了八仙过海图，还有张果老的泥塑很好玩，你不是看到了吗？”王世红说。
　　“我是啥也没买，请了一尊玉观音，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张大明说。
　　“哈哈，是想第一胎就有个儿子。”老李笑着插话。
　　“想得倒美，谁知道是公獐子还是母兔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王莲香说。
　　“这是什么话，不是在商议吗？”王世红说。
　　“啊呀，暂时别说这些。这次去山东蓬莱阁，我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一看，总觉得没有我捡到的那只玉佩好，我回家拿来给你们看看。”王莲香说完就回家拿玉佩去了。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一刻钟后，王莲香来了，手上拿着一只玉佩，兴冲冲地来到大家的面前，嘴里面说：“大家来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石头，非常光滑而沉重。”大家好奇地围拢过来，但见这玉佩既非石头却特别有光泽，又不是碧玉并且不透明。
　　张大明问王莲香这玉佩是怎么得到的。王莲香说出了那天得玉佩的过程：
　　“那天随张大明到桃花岛去看八仙过海，岸台边人山人海，十分拥挤，争相观看海上奇景。当那八仙从海面上升起得时候，人们都挤到岸台边，浪花拍打到岸台上，打湿了人们的衣裙，我夹在人群当中，无法进退，忽然我感觉脚边有个东西在滚动，起初我并不在意，但第二次浪花袭来时，那东西仍在我脚边滚动，我拨开人群，看到我脚边的东西是块玉佩，当我看到海上八仙已经徐徐离岸渐行渐远的时候，那玉佩依然没有离开我的脚边，冥冥之中，我总感觉这块玉佩不舍得离开我，滚来滚去总在脚边，一定是与我有缘，这时候我才弯下腰捡起了这块玉佩。我揩了揩玉佩上的泥水，显出了光泽，我立即把她收入囊中。”
　　张大明笑着说：“这还真的有点故事情节呢，那天我帮你把这玉佩拿到珠宝行里鉴定一下，到底是石头还是玉？”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拜托你了。”王莲香说完就把玉佩交给了张大明。
　　第二天中午张大明因为没课，得空去了一趟内黄县珠宝行，经过仔细鉴定王莲香的那块玉佩是一块璞玉，表面是类似鹅卵石的灰色麻纹，内瓤子确实是玉石结构，质地坚硬白皙，珠宝行的师傅对张大明说，这是一块非常值得收藏的璞玉宝石，价格应该不菲，需要妥当保管。张大明厚谢了鉴宝的师傅，返程经过王莲香所在的幼儿园，找到王莲香，转达了鉴宝师傅的话，把玉佩还给了王莲香。王莲香谢谢张大明为她跑路，表示要妥善保管珍藏玉佩。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快到学校寒假阶段，张大明觉得需要回家一趟和父母亲商议一下与王莲香的婚期事宜。于是借助休息日张大明回到张龙村，父母亲非常关心儿子的婚姻大事，想把自己家的老宅翻盖成三层小洋楼，就等儿子决定婚期以便动工。张大明针对父母亲的想法，考虑翻盖小洋楼所需要的工期，估计年内举办婚礼显得紧张仓促，要是不翻盖又显得过于寒碜，面对王莲香自己会没有面子。想来想去，最后与父母商量还是决定在春暖花开的5月1日前后举办，并提醒父母工期尽可能往前赶，让婚礼准备得更充分些。
　　在和父母商量婚期后，张大明约会王莲香，将有关情况与王莲香通报。王莲香赞成这一安排，并表示也要和自己的父母通气，以便协调一致，让两人春暖花开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王莲香还迫不及待的拉着张大明向姑姑王世红报喜讯。晚上王莲香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父母，爸爸王世孝笑着说：“女儿要出嫁了，要离开我们去筑自己的爱巢，这也是自然规律，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为他们的幸福祝福。”
　　王莲香娇舔地说：“我就是嫁出去了，也会经常来爸爸妈妈这里，这才是我真正的家。”
　　“傻孩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天天在爸爸妈妈身边吗？”王莲香妈妈说。
　　“我才不会不顾及爸爸妈妈，即使我出嫁了，爸妈还是要把我的闺房留着，我会经常和张大明在这儿歇脚的，要知道我们俩的工作地点，离咱们家不远，这是最现实的问题，张大明将来也少不得要投靠岳父岳母的。”王莲香自信地说。
　　“你呀，就会黏着这个家，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莲香妈妈说。
　　“就不就不，就黏着爸爸妈妈。”王莲香依依不舍地说。
　　“还没出嫁呢？别老说这些话题，到时候再说吧。”王世孝说。'
　　学校放寒假了，王莲香留张大明在学校多待几天，为的是让张大明能和自己的父母多呆些日子，农历大年三十才放张大明回家。大明还一个劲说，“没事的，没事的。”最后王莲香笑着问张大明这些天帮着我妈妈办年货咋样？张大明连说好极了，我跟妈妈学会了腌制猪脚猪尾巴猪舌头猪耳朵，也学会了制作简单地泡菜，将来我们单独生活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想的美，谁和你单独生活，我一辈子都在爸爸妈妈身边。”王莲香说。
　　“傻孩子，有这么说话的吗？结了婚你们就独立生活了。大明说得对，家务事也是有学问的，起码是生活常识，需要自己去掌握的。”王莲香妈妈说。
　　王莲香送走了张大明，去了王世红家，她把张大明这几天的表现说给姑姑听，姑姑夸奖张大明性格好，顾家，是个好青年。王莲香听到姑姑夸奖自己的恋人也是沾沾自喜地笑开了。
　　话说张大明回到张龙村，父母早已经把老宅坼除了，屋基地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建筑材料，父母亲和弟弟暂时寄居在二叔家。他找到爸妈说，年前在王莲香家呆了几天，大家相处得很好。王莲香怕爸妈着急，催促我回家过年。这就回来了，爸爸妈妈辛苦了。听到儿子体谅父母的苦心，也得到些许的安慰。妈妈告诉他，你回来暂时和弟弟住一块儿，不要过多的给二叔添麻烦。大明答应爸妈的安排，问问爸妈有什么活儿安排自己去做。
　　张大明家老宅的改造是彻底的翻新，遇到春节期间，师傅们只是初一到初三放假，初四工地上就开工了，计划到十五就把基础打好。也许是天道酬勤。这年是十分难得的暖冬，春节期间基本上没有下雪，等基础打好了才下了一场春雪，也算老天在帮忙。到张大明准备开学上班时，第一层楼砖墙已经完成，正在打二层的钢筋水泥围子，大明再三感恩父母的周到安排，感谢木瓦匠师傅加班加点的赶工。
　　张大明回到自己工作的学校，准备开学。王莲香也在做幼儿园开班的准备，张大明打电话给王莲香通报了家里楼房改造的进度和春节前后的情况。王莲香也通报了自家春节的情况，商量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一道去乡里登记领取结婚证。
　　刚刚一场春雪过后，雨过天晴暖阳高照，张大明和王莲香一起来到石盘乡政府登记领证，当他们接到乡政府核发的红色结婚证时，打心眼里高兴出来，王莲香亲了亲红色的证书说：“终于瓜熟蒂落，名正言顺地做张大明的妻子了。真不容易。”
　　张大明笑着说：“有什么不容易的，我看咱们节节顺利，事事如意，终于大功告成了，让人欣慰，现在是万事俱全，只欠东风了，就等新楼竣工。”
　　“可不是呢，还有两个月婚期就到了，我这心里真像敲小锣似的，急切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王莲香说。
　　“可我这心里也在着急，昨天还打电话回去，爸爸说楼房已经顺利完工，现在进入装修阶段，估计还有一周时间就可以完全竣工。”张大明说。两人简短对话后，各自回到自己的驻地。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难以预料，有时候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正当张大明和王莲香积极准备举办婚礼的当儿，王莲香的妈妈因为去赶集，不幸意外出了车祸，当县里交通事故大队从王莲香妈妈的口袋里找到王世孝和王莲香单位电话，通知到事故大队时，两个人几乎被吓晕了，他们急急忙忙赶到事故大队，简单听到情况介绍后，就立即赶到县医院，这时王莲香妈妈已经血流满面，人事不知。
　　当过外科医生的王世孝，倒很有经验，首先让事故大队记录下伤者伤势后，就找到县医院的院长，治病先救人，立即组织内外科会诊紧急抢救，同时告诉事故大队，伤者家属保留追溯的权力。
　　经过近八个小时的紧急抢救，王莲香的母亲性命是保下了，但因颅内出血过多始终是昏迷状态，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一飞来横祸如晴天霹雳，五雷击顶一般向王莲香袭来，她在医院打电话向张大明求救，手不断地颤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又把消息告诉姑姑，王世红与张大明几乎同时离开学校，急招停在学校门口的轿车，几乎是哀求似地请求帮助送至县医院。
　　当王世红和张大明赶到医院的时候，王莲香的母亲正好下手术台，他们看到王世孝，王世孝告诉王世红，莲香妈命是保下来了，能不能恢复原样只能靠她自己了，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一不幸的消息让王世红和张大明异常震惊，无奈和忧伤布满在他们面部所有的表情上。王莲香看到张大明到来就扑向张大明的怀里，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是第一次在自己亲人面前，表达对未来丈夫的期待和依赖。她忍不住哭诉着说：“怎么办呀，张大明，我该怎么办呀。”复杂的心情，难过的表情，无奈的情绪，一览无余。
　　“别别别，莲香，办法总会有的，只要妈妈生命没有危险，就一定有办法治愈她的伤痛。你先要稳定情绪，才能想出办法。”张大明拍拍王莲香说。
　　也许是王莲香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失态，也许是自然的情感流露，她很快从张大明怀里闪开扑向王世红：“姑姑，咋办呀，我的妈妈呀！”
　　“冷静点孩子，我们一起帮你度过难关。”王世红说。
　　王世孝从医护办公室出来，简单向大家介绍了病情和看护要领，他说：“莲香妈现在重病监护室，主要是防止她病情恶化危及生命，护理人员24小时都不会离开，作为家人只要不离人，注意病情变化随时与医护人员联系就可以了，看来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可能要做相当长时间的打算。”
　　“没关系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会全力以赴。”王世红说。
　　“我看这样吧，今晚我在这里，明天世红来值班，后天莲香在这里，大后天大明来看看，两周以后我每天上午在这里，你们下午轮流来看看就行，不要整天泡在这里，你们也不懂怎么护理，而且你们自身还有工作。”王世孝说。
　　“好的，就按你说的，先安排两周再说。今晚你在这里，我们回去再找老李合计合计。”王世红说完，就叫大家伙儿回自己家商议办法。
　　来到王世红家，王莲香泪水不断地往下流，姑姑姑父怎么劝都止不住泪，她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就越哭，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时张大明靠近王莲香把手拍递给她，说：“亲爱的，现在你怎么哭，也不能唤醒妈妈，而且她也听不到，为今之计是我们怎么去应对。我倒有个想法，”正说到这儿，王莲香的眼泪止住了，她在细心地听自己未来的丈夫是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张大明看到王莲香的眼泪止住了，于是有意抬高自己的嗓门接着说：“我觉得妈妈的车祸来的突然，一方面要去事故大队问明真相，了解处理意见，这方面我觉得姑父去办理最好。”
　　“好的，言之有理，我明天就去办此事。”老李插话说。
　　“第二，我们按照爸爸的安排轮流值班最主要是看护病人，随时与医护人员联系通报情况。”张大明说。
　　“是的，这一点大家都记住了，不得缺席断档。”王世红说。
　　“第三，如果妈妈的情况有好转就更好，如果情况没有改善，或者真的出现植物人的情况，那就要做长期打算。”张大明说。
　　“怎么个长期打算？你快说呀。”王莲香插话。
　　“莲香，我在想，首先我们的婚期是怕不能如期办了，你想想，妈妈正在重病期间，怎么能办喜事，因此婚礼是绝对是办不了的，至于什么时候办，要待妈妈的病情好转再做决定。我家那边的工作我负责去做。爸爸那边的工作就让姑姑和莲香一道去说吧。”张大明肯切地说。
　　“这可咋办呀，大明，你不觉得委屈吗？”王莲香满脸苦恼地说。
　　“这事我需要跟哥哥商量一下，你们已经打了结婚证，算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了，而且双方父母已经确定了婚期，这也是大事呀，也不能无限期的往后推呀，总得有个期限吧。”王世红说。
　　“没事的姑姑，我们还年轻，妈妈的病情严重，事情重大，我们的事小，轻重缓急是要分清的，这也是人生的紧要关头呀！也是最能体现对母亲孝心的。”张大明认真地说。
　　“难得大明有此孝心，这件事事关重大需要与世孝商量商量，大明说的也很有道理，紧要关头大明以帮助母亲度难关为重，推迟婚期，真有过人的气度，值得赞扬，至于婚礼怎么办也是需要考虑的。”老李严肃地说。
　　“姑姑姑父，婚礼推迟是豪无疑问的，我意已决，我不能背负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骂名，希望老人们理解我，也希望莲香能支持我的决定，和我一道好好照顾妈妈，让她早日康复，再办婚礼也不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