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恋情受阻共努力

　　第一幕：人物
　　曾丽梅
　　杨小娣：女，曾丽梅的母亲。
　　时间：一九八七年九月七日
　　【曾广民家】夜、内
　　（屋内的空气几乎窒息，曾丽梅哭丧着脸站在堂屋的一旁，她的母亲坐在木椅上，脸上布满了乌云，在她俩之间，好像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按理，女儿找对象了，为娘的应该高兴才是。以前，女儿不肯找对象时，这事就像一块巨头悬在她的心头让她坐立不安；现在女儿谈恋爱了，更让她的心忐忑不安，她爱上了一个个子矮又家徒四壁的穷小子。对此她十分不解，就出面极力阻止他俩交往。）
　　（她和母亲处于两个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婚姻观：母亲反对她与张小龙处对象，是看到他家很穷，人个子矮，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可她与母亲有过不一样的人生经历和看法，她有过梦想，有过上大学的梦想，她努力过，她的梦想并没有实现。当她得知张小龙能够通过自学圆自己读大学的梦时，她就感到很惭愧，在惭愧之余她对他很钦佩。她被他的意志、毅力、永不言败的精神所征服，像一只小绵羊一样被他“驯服”了，她崇拜他、钦佩他、敬畏他，从敬畏到心动，从心动到喜欢，她离不开他了。）
　　（爱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曾丽梅喜欢上了张小龙，不管家人怎么反对、她都固执己见，生死不愿与之分离，因此，她与她发生了争执。）
　　曾丽梅：姆妈，您怎么啦？您到底怎么啦？我不愿找对象时，您三番五次托人给我介绍对象；我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您却阴沉着脸，好像人家借您的米还了您的糠似的，一点也不高兴，您到底啥意思嘛！
　　杨小娣强装着笑脸：没啥意思，我就觉得你俩不合适。
　　曾丽梅收起了笑容，很不服气地反问：有啥不合适的？我与他相恋一年多了，我觉得与他就很合适。
　　杨小娣（把凳子搬向女儿身边、慢慢坐下，然后细心细气地问）：你觉得合适，你俩哪些方面合适？你说给我听听。
　　母亲的心态变和，曾丽梅的情绪也没有起初那么激动：姆妈，这人与人之间是否合适就像鞋和脚。我与张小龙相识有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来，我与他谈理想、谈未来，我俩谈得很投机，我俩的性格很合得来。
　　杨小娣：谈理想？谈未来？一个冒考上大学的人还谈什么理想？赚钱成家立业才是硬道理，他整天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么个用？
　　曾丽梅：人没有理想就没有奋斗目标，人没有奋斗目标就不会有压力，人没有压力就不会有动力，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样高考落榜就外出打工，那么他现在不可能通过自学取得大专文凭。
　　杨小娣：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拿他的一张破自考文凭在我面前炫耀？你想想他一个农民，考到了一张自考大专文凭有用吗？对于自考毕业生国家不包分配，对此难道你冒晓得？
　　曾丽梅：我当然晓得啦，但机会总是给予有所准备的人，如果机会来了，自考毕业生能够参加国家主办的什么考试，如果他没有自考文凭不就没有资格了吗？
　　杨小娣：机会？一个在农村务农的自考毕业生能有什么机会？
　　曾丽梅：亏您还是个教书的，自考毕业也是国家承认学历的，他有了自考大专文凭，到明年九月份他可以参加律师资格考试，如果他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取得了律师资格，当上了律师，你说我和他以后的生活还会愁吗？
　　杨小娣：你呀你，总是把生活想象得那么理想，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人生啊往往是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却很骨感。你以为考律师有那么容易吗？他想考就能考上？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有这个能力明年考上了律师，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就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变心吗？不说你不能保证，就是他本人也不能保证。你呀，以为爱情是永恒的，我是过来人，看得多见得多，起初的爱只不过是两个人一时的冲动，它经不起时间的打磨，经不起残酷现实的折腾；更何况他明年能不能考上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他明年不能考上律师，他家那么穷，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你想想你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曾丽梅：穷并不可怕，家屋是人挣的，只要他有志向，明年不考上后年再考，只要他有这种精神，我相信他总有一年会考上的。只要他考上了，我俩以后的日子就一定能过得很好。
　　杨小娣：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是愚公移山，那是毛主席用愚公移山的精神来鼓励人的，人生就那么短暂的几十年，人活着就得过日子，过日子就得有钱啊，没有钱将寸步难行。
　　曾丽梅：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想法。张小龙如果和别人一样，高中毕业后不参加自学考试而外出打工，我才不找他哩。
　　杨小娣：你也是一个高中毕业生，你应该懂得做人首先要满足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其它的事情。如果连吃喝穿住都满足不了，还去谈什么理想，你说有意义吗？
　　曾丽梅：我管他有没有意义，只要他胸怀大志不碌碌无为，他家再穷我也喜欢，我也愿意跟他过日子。
　　杨小娣（生气地说）：你喜欢？你以为喜欢就能当饭吃？用自考大专文凭就能换取钱米？你做梦吧！再穷你也愿意跟他过日子？你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没尝过没钱没米的滋味！
　　曾丽梅也生气了，她很反感母亲的说法：你不要把人看扁了，叫化子都能行三年狗屎运，难道他就没有机会能时来运转？
　　她据理力争，杨小娣觉得对她苦口相劝，从根本上不能劝通她与他断绝交往，不得已只好软硬兼施：哪怕你说破天我也不同意你跟他处对象。
　　曾丽梅：我找对象是我的事，用不着您同意。
　　杨小娣：用不着我同意？如果你不是我生的，我才懒得管你哩！
　　曾丽梅：我不用您管！您就当没生过我，我嫁给他以后哪怕是讨米要饭也不上您的门。
　　杨小娣：你的话不要说绝了，我怕你到时哭都冒得眼泪，讨米都找不到棍棍。
　　曾丽梅：我即使找不到讨米棍棍，我发誓也不找您要。
　　（杨小娣被气得全身颤抖，坐在凳上不再言语。）
　　
　　第二幕：人物
　　曾丽梅
　　曾广民：男，曾丽梅的父亲。
　　时间：九月七日
　　【曾广民家】夜、内
　　（曾广民坐在灶屋里吧着烟，烟雾缭绕，那烟雾一阵阵散发在空气中，母女俩的争吵，一声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看到她俩固执己见、互不相让，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就起身把女儿喊到一边，对其劝说。）
　　曾广民：丽梅啊，你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母亲反对你与张小龙处对象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你好啊。
　　曾丽梅（内心十分反感）：为我好？她为我好就不应该阻止我与他交往。
　　她边说边哭，曾广民走到她跟前，在她的肩膀拍了几下，语重心长地说：闺女，你别傻啦，这俗话说得好：上当只一次，结婚是一世。这找对象一事不用大人们提醒你，就是你自己也应该慎重些，不要感情用事。你姆妈阻止你与他交往是看到他家穷，担心你以后嫁过去后不幸福。她对你没有恶意。
　　曾丽梅：我的幸福我自己可以争取，用不着她来为我安排。
　　曾广民：你争取？你争取的都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感觉到你好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曾丽梅：我怎么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耶？
　　曾广民：你呀你，你总是追求什么爱呀情呀，你以为爱情就能当饭呷？你错了。只有柴米油盐才能让你活着，如果没有经济来源，如果没有经济做后盾，人活着就会很艰难。这我们是过来人，对此深有体会。
　　曾丽梅：柴米油盐，这是生活之所需，我虽没成过家但我懂，我懂得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但您不要把人看死了。张小龙虽然现在他家里穷，但并代表他以后也穷，更不能量死他穷一辈子；更何况他是一个潜力股，手中握着一张自考文凭！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的自考大专文凭没用，我和他都有一双健全的手，只要我俩同心协力、勤劳致富，我就不信我俩不能好好地活着。
　　曾广民：丽梅啊，不是我泼你的冷水，生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现实是很残酷的，如果你嫁过去，他家里没有一定的家底，全靠你俩白手起家，我想你如果想能够得到幸福那么可以说比登天还难，不信你试试！
　　曾丽梅(信心满满)：我试试就试试，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那个邪。（说后把视线迅速从她父亲的眼前移开，面向她的卧室。她的母亲青着脸坐在堂屋的一角一言不发只是叹气。她的父亲站在她的对面无可奈何。）
　　曾广民（心中带有怒气）：你一意孤行，不听劝阻，你咯个死妹子，你的脑壳是不是真的打了水了？不然怎么油盐不进？
　　曾丽梅（生气地说）：我的婚事我做主，用不着您管。
　　曾广民（被气得扬起手打过去又不忍心打把手收了回来）：你真是翅膀硬了，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了。那你以后过得不好就不要回家诉苦，即使你回家诉苦我们也不会帮你，因为你这是自讨苦吃。
　　曾丽梅（哭着说）：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要你们收尸。
　　镜头：曾丽梅怒气冲冲地往卧室走去。
　　
　　第三幕：人物
　　曾丽梅
　　时间：九月七日。
　　【曾丽梅卧室】夜、内
　　（曾丽梅“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了，灯也不开，和衣而睡。）
　　（她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泪水湿透了枕巾，哭过之后仔细想想突然觉得父母亲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第四幕：人物
　　曾丽梅
　　时间：九月十日
　　【曾丽梅卧室】夜、内
　　（她睡不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灯，走到写字台旁，坐下，静静地呆了一会，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默默地想了一会，好像有什么心事要对他说。）
　　（她铺开信笺准备通过信的形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在信中写道：“龙：你好……当我把咱俩的恋情向父母亲公开以后，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尽管我把你身上所有的优点都向他们述说了，但还是遭到他俩的反对。他俩一致认为你家太穷了，以后不能给予我最起码的生活保障。我相信你有能力建设好自己的家园，咱俩以后会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可他们不信啊。你别看我父母两个都是教师，其实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开明，就是两个老古董，鼠目寸光的，只看眼前不看长远。我无法改变他俩那陈腐的世俗观念。我想用事实来说话，用时间来证明你是有能力养活家人的。
　　现在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是一个知识分子，在农村能有大专文凭的人几乎少得可怜。自从在农村搞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各种专业户如雨后春笋般在不断涌现，我想你应该比他们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更容易掌握专业技能，更容易勤劳致富。天道酬勤，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穷则思变，只要你想方设法改变了自家的贫穷面貌，我父母亲是不会反对我俩的婚事的，这一点请你相信，我也深信。
　　为了让我们这对彼此相爱的人能够喜结连理，你努力我也努力，希望你在搞好家庭建设的同时不要忘记了学习……回信请写河口县西林乡堂屋村唐春花收转曾丽梅。唐春花是我最要好的闺蜜。
　　爱你的人：梅”
　　她把信写好后通过西林乡邮政所寄了出去。）
　　
　　第五幕：人物
　　张小龙
　　吴小军：男，小溪乡邮政所邮电员。
　　时间：九月十四日
　　【张大林家】日、外
　　（天高气爽，晴空万里，小鸟在蔚蓝的天空下自由自在，有的栖在树上，有的栖在竹上，有的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的，好生热闹，让人听后心旷神怡。吴小军顶着阳光、推着邮政单车在羊肠小道上走着。）
　　（已是中午，张小龙和父母亲正在家中吃饭，忽听到门外有人喊，便放下碗筷走了出来。）
　　吴小军（边走边喊)：张……小……龙，你……有……一……封……信。
　　张小龙：请问有我的一封信是吗？
　　吴小军（把信从邮包中取出）：是的，给。
　　张小军（接过信说了一句）：好的，谢谢。
　　
　　第六幕：
　　第一场：人物
　　张小龙
　　张大林：男，张小龙的父亲，农民。
　　许春风：女，张小龙的母亲，农民。
　　时间：九月十四日下午一点半。
　　【张大林家】日、内
　　（饭毕，张大林坐在椅子上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许春风把刚吃过饭的碗盏从饭桌上收拢来放进盆中准备洗碗，张小龙拿着信走了进来。）
　　张大林：小龙，哪个给你写信来了？
　　张小龙：丽梅。
　　许春风：丽梅？她给你写信了？
　　张小龙：是的。
　　许春风：看来你和她的事有希望了。
　　张小龙：我哪晓得。
　　张大林：你打开信看看不就晓得了吗?
　　张小龙：嗯。
　　第二场：人物：
　　张小龙
　　时间：九月十四日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张小龙卧室】日、内
　　（张小龙拿着信十分欣喜地走进了房间，他把房门关住，急不可待地拆开信件看了起来。）
　　（他从信中得知：她的父母亲嫌他家穷，不同意他和她继续交往，为了让两人能继续正常交往，他接受她的建议，正视现实，决定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家的贫穷面貌，于是他从卧室走了出来，准备把自己的想法对父母亲说出来，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第三场：人物
　　张小龙，张大林，许春风
　　时间：九月十四日下午两点。
　　【张大林家】日、内
　　（张小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并没有笑容，一脸严肃的表情，他的父母亲看到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深感情况不妙。）
　　许春风：小龙，怎么啦？她家不同意？
　　张小龙（脸上流露出沮丧）：是的，她的父母亲嫌我家穷。
　　许春风：小龙，不要紧的，比我家穷的人家也要讨亲。你找不到丽梅那样好的妹子，找个比她差点的总行吧？这俗话说得好：“月光配月灶，苦梨配毛桃。”这找对象呀东方不亮西方亮，三架脚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多得是，总有一个适合你的，你不要担心。
　　张大林：小龙啊，你姆妈说得对，这人呐找对象讲究的是一个缘分，是那对人用棒打不开，不是那对人捆绑不拢来。你还是找一个与我家门当户对的吧，找这样的人家结亲，你和她可以平起平坐，你婚后的日子也许还过得快乐些。
　　张小龙：你二老冒晓得，我和丽梅已经谈了一年多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和她之间是有感情的。
　　许春风：傻儿子，你喜欢她有个屁用，她的父母亲不同意那其它是假的，你俩永远不能结为夫妻。
　　张小龙：我管她父母亲同不同意，只要她愿意嫁给我就行了。
　　许春风：任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她的父母不同意，你俩就很难成功。
　　张小龙：她建议我去搞专业户。她说只要我改变了家里的贫穷面貌，她父母就会同意的。
　　许春风：都是做父母的可以理解，哪个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户好人家，能过上好生活。
　　张小龙：搞专业户我真不知从哪里着手，我又没有什么专业特长。
　　许春风：你去找一下你舅，他在我们乡当乡长，让他给你出点主意，看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搞。
　　张小龙：我舅？
　　许春风：是的，就是许铁山。
　　张小龙：他不是我堂舅吗？
　　许春凤：堂舅不是舅吗？你咯个死脑筋一点也开窍，是不是读书读蒙了？
　　张小龙：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呀。
　　许春风：你到乡政府去找他一下。
　　张小龙：好的。
　　
　　第七幕：
　　第一场：人物
　　张小龙
　　时间：九月十五日上午九点半。
　　【小溪乡乡政府】日、外
　　（逢五、逢十轮到小溪乡赶场，各村村民纷纷赶往集市，集市上摆摊设担、人流涌动，各商店老板都在与顾客交易，忙得不可开交。）
　　（张小龙抄近道往乡政府走去，沿途两旁都是老式的木屋商铺，中间是一条用石板铺成的路，他沿路走到了乡政府的门口，门口悬挂着两块招牌，招牌上写着：小溪乡人民政府、中国共产党小溪乡委员会。他迈开脚走了进去。）
　　第二场：人物
　　张小龙
　　时间：九月十五日上午十点。
　　【许铁山办公室】日、外
　　（二楼乡长办公室外是一条过道，过道两端各有一个窗户，过道内光线较暗，常年亮着灯。）
　　（张小龙找到了乡长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门。）
　　第三场：人物
　　张小龙
　　许铁山：男，小溪乡乡长，张小龙堂舅。
　　【许铁山办公室】日、内
　　（室内右侧摆了一张床，床上的被子折成了豆腐块状，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中央，靠窗户的一边摆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摆了些文件，还有《领导艺术》《演讲与口才》等，办公室的左侧摆了一个小柜子、两把短木沙发，小柜子上摆了一个开水瓶。）
　　许乡长正在看区里刚下发的文件，忽听门外有人敲门，便说：请进。
　　张小龙把门一推，门“吱”的一声开了，他走进去便打招呼：舅舅，您好。忙吗？
　　许乡长正在批阅村民的房宅基地使用申请报告。他回过头来，笑着答道：不忙不忙，请坐，请坐。
　　张小龙站在办公室内身体有些拘束，不好意思落坐。许乡长再次相请：在舅这里，你怕什么？坐嘛。
　　张小龙随即坐了下去。
　　许乡长取了一只一次性的塑料杯子，从开水瓶中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端到他的跟前：请喝茶。
　　张小龙双手接过茶后心里有点难为情：哎呀舅，你倒置了，你是长辈，还给我倒茶，折煞我了!
　　许乡长诙谐地说：呦呦呦，你咯个外甥还跟我讲起客气来了。
　　张小龙坐立不安，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问，他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面向他主动发问了：外甥，你今天找我有么个事？
　　张小龙喝完开水后，起身把茶杯丢进了垃圾桶，返回坐下，平静了一下心情，随问而答：是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许乡长看了一下他脸上尴尬的表情，便问：有什么事？你说！只要不违法，我一定帮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把自己的想法一咕噜说了出来：舅，现在我们农村也搞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有的农户把旱田改种了西瓜，有的农户在菜地栽了柑桔树，有的农户在田里种了慈姑，有的农户在塘里种了莲藕……我也想搞个什么专业户，但我没有任何技术特长，我不敢动手去搞，我生怕自己因不懂技术而做亏了，为此，我姆妈说要您替我拿个主意。
　　许乡长静静地听着，听后心里高兴了起来：你想搞专业户？
　　张小龙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
　　许乡长：你要我给你拿主意，我建议你搞养殖专业户。
　　张小龙（心里有些犯难）：搞养殖专业户？可我不懂技术呀。
　　许乡长：不懂养殖技术不难，现在县里为了扶植养殖专业户，让他们能够健康发展，正在举办养殖培训班。培训的时间是半个月。
　　张小龙：县里搞培训要交多少学费？
　　许乡长：免费的。还包呷包住。不过一个乡只有两个指标。
　　张小龙：只有两个指标？一个乡有这么大有这么多的人还轮到我吗?
　　许乡长：说来还凑巧，县里的文件还刚下到我这里，这一消息还没传出去你就来了。
　　张小龙：那人家会不会说我走后门？如果是这样的话会对您的影响不好。
　　许乡长：不会的，你也是小溪乡的一员，只要你愿意搞专业户，就是扶植的对象，政府都会扶持，你没有走后门。
　　张小龙：那我就报个名吧。
　　许乡长：好的。那么你再过三天就到河口县畜牧养殖培训中心去报到，学成后再到我这里来一趟，到时你跟我谈谈你的具体想法。
　　张小龙：好的。
　　
　　第八幕：人物
　　张小龙
　　李红旗：男，30岁，畜牧局办公室主任。
　　时间：九月十八日上午十点
　　【县畜牧局办公室】日、内
　　（办公桌摆在办公室门口对面，办公室的左边摆着四把短木沙发凳，办公室的右边摆了一个报架，在报架上夹了各类报刊。）
　　（办公室李主任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他坐在办公桌前对前来报名参加短训的人员进行登记，他们拿着乡政府的推荐书在排着队。）
　　（张小龙走了进去很自觉地排着队。）
　　张小龙（把乡政府的推荐书递过去）：领导，我是来报到的。
　　李红旗（接过推荐书看了看）：我不是领导，我姓李、名红旗，是畜牧水产局的办公室主任。
　　张小龙：哦，李主任，我是来报到的，麻烦你给我登记一下。
　　李红旗：好的。
　　张小龙（在静静地等待，等他登记完后便问）：请问你安排我住哪？
　　李主任（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双眼看着他）：你和他们一起到顺发招待所去住宿，那里有专人接待。
　　张小龙：好的。
　　镜头：张小龙和其他众人一同赶往顺发招待所。
　　
　　第九幕：
　　第一场：人物
　　张小龙
　　彭艳梅：女，20岁，顺发招待所前台接待员，为人热情。
　　众学员
　　九月十八日上午十一点
　　【顺发招待所】日、外
　　（正午的阳光透过绿叶洒向大地，点点滴滴像无数个星星在闪烁。）
　　彭艳梅（踩着斑驳的树影在招待所的门口招呼着）：喂，这里是顺发招待所，欢迎参加短训的学员前来入住。
　　镜头：张小龙和其他学员踩着水泥地面朝顺发招待所走去，彭艳梅在招待所的门口迎接着。
　　第二场：人物
　　朱碧兰：女，22岁，顺发招待所服务员，为人朴实，不浓妆艳抹。
　　众学员
　　时间：上午十一点半
　　【顺发招待所过道】日、内
　　（招待所内有两排房间，中间是过道，过道的光线较暗，中间、两端各亮着一盏微弱的白炽灯光。）
　　（墙面上的石灰已有脱落，颜色发黄。）
　　镜头：众学员随着朱碧兰走向招待所住处。
　　第三场：人物：
　　张小龙、朱碧兰、伍小贵
　　时间：上午十一点四十分
　　【顺发招待所208室】日、内
　　（每间房内摆了两架单人床，床是木制的，结构很简单，每张床上铺了一张白色的床单、一床白色的被褥、一个白色的枕头。）
　　（一间房内只有一把吊扇、一个白炽灯、一个拉线开关、一张很简单的长方形桌子、两条正方形木凳、一个开水瓶。）
　　(朱碧兰把房间整理好后，张小龙和伍小贵住了进去。）
　　
　　第九幕：
　　第一场：人物
　　张小龙
　　李红旗：男，30岁，畜牧局办公室主任。
　　众学员
　　时间：中午十二点
　　【顺发招待所餐厅内】日、内
　　（餐厅内摆了二十张四方木桌子，每张桌子配了四根长凳，每根凳可以坐两人。）
　　（餐厅顶上吊了四把电扇，电扇在上空不停地旋转，排走餐厅内的热气。）
　　（每桌八个人，共四十个学员开了五桌，每个学员的名字都写在纸上，用胶水贴在桌子的一角。办公室主任和畜牧局领导、畜牧局老师另订一桌。）
　　李红旗：请各位学员先排队到我处领取《作息时间安排表》，领到表上再对号入席，吃完饭后可以自由活动，但要注意安全，在下午六点前必须要赶回住处。
　　张小龙遵守培训中心的所有规定。
　　第二场：人物
　　张小龙、李红旗、局领导，培训中心的老师、众学员、餐厅服务员
　　
　　时间：十二点半
　　【顺发招待所餐厅内】日、内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子，一股股饭菜的香味溢入鼻孔，在空中飘散。餐厅服务员在餐厅内穿梭、忙碌。）
　　（张小龙和其他七个学员都怀着不同的梦想坐在一起共餐，彼此素不相识，很少言语。）
　　（开饭了，大家欢欢喜喜地吃了饭。）
　　
　　第十幕：人物
　　全体学员
　　苏有才：男，45岁，大学文化，县畜牧局局长。
　　雷国雄：男，50岁，大学文化，河口县主抓农业的常务副县长。
　　李红旗：男，30岁，大学文化，县畜牧局办公室主任。
　　时间：九月十九日早上九点
　　【顺发招待所会议室】日、内
　　（会议室设在招待所三楼，内墙面是用石灰粉刷的，已经发黄。）
　　（会议主席台在靠门口的前面，主席台下有五十个座位。）
　　（开学典礼由办公室李主任主持。）
　　李主任给雷县长、苏局长各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主席台上，雷县长、苏局长分别落座。
　　李红旗：今天是我县首届举办养殖培训班，下面有请雷县长做指示，请大家鼓掌欢迎。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雷县长喝了一口茶后，满面春风地面向所有学员，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现在农村告别了过去的那种不适合经济发展的“大呼隆”时代，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各种专业户不断涌现，为了确保农民能脱贫致富，确保专业户能够稳步向前发展，经县委、县政府研究决定：先在我县举办一期养殖专业户培训班，希望你们能把握时机，尽快、扎实地掌握养殖方面的专业知识……
　　李红旗：雷县长做为一县之长，他十分重视农村的经济发展，今天他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们做指示，可见他对我县养殖专业户的重视……下面请苏局长发表讲话，请大家鼓掌欢迎。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苏局长与雷县长的目光对视了一下，雷县长向他点头示意，他面对所有的学员拉开了培训的帷幕……我们这次的培训主要是针对养殖专业户，养殖主要指养鸡、养鸭、养猪、养鱼等，每个学员可以根据所选发展的项目而学……
　　
　　第十一幕：
　　第一场：人物
　　张小龙
　　所有学养鸡的学员
　　蔡晓明：男，45岁，畜牧师。
　　时间：九月二十日上午
　　【县畜牧局会议室】日、内
　　（把会议主席台改为临时讲台，在主席台前安了一块黑板以做授课之用。）
　　所有的学养鸡的学员坐在台下，蔡晓明走向“讲台”开始上课……养鸡既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项技术。养鸡技术主要有：雏鸡、中鸡、成鸡、肉鸡、蛋鸡的饲养；根据鸡的生长特征对饲料进行科学配方；对鸡在生长阶段所有的疾病防治。我们授课的时间是半个月。今天我们开讲雏鸡的饲养技术：雏鸡的饲养与中鸡、成鸡的饲养不同，对雏鸡的饲养关键在于保温。
　　张小龙听到这里突然发问：老师，你好。我刚才听你说养雏鸡还要保温，为什么？我们农家养鸡从来都不保温的呀，怎么搞养鸡专业户对鸡就要保温了？
　　蔡晓明觉得他的问话既天真又实在，于是就给他做解释：在农家养鸡，小鸡是鸡婆护着，是鸡婆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鸡崽，使鸡崽能够健康成长；而我们专业养鸡，不可能只养十只二十只鸡，而是批量的养鸡，批量养鸡不可能用鸡婆的体温去孵化、用鸡婆去带养，必须要我们的饲养员去培育。小鸡刚出壳，乳毛未干，即使乳毛干了，雏鸡的体温也达不到中鸡及成鸡的正常体温，它们的抗寒能力较差，因此必须保温，但这温度不能超过34度。
　　到底如何给雏鸡保温呢？首先做一个饲养雏鸡的鸡笼，根据饲养规模把承鸡板按每十至十五只鸡分成一格，分格后再在雏鸡笼子的顶上装灯，以从灯光中产生的热量来增加雏鸡身上的温度；其次在鸡扎堆时要用手划开，以防雏鸡扎堆窒息而死。第二、在饲养雏鸡时，必须在鸡笼内长期摆放有用百分之二的高锰酸钾稀释的水做鸡的饮水，雏鸡要少食多餐，勤加饲料……
　　第二场：人物
　　张小龙
　　所有学养鸡的学员
　　蔡晓明：男，45岁，畜牧师。
　　时间：九月二十三日上午
　　【县畜牧局会议室】日、内
　　（会议室内的吊扇在不停地旋转，学员们坐在会议室内等待着老师来上课。）
　　不一会，蔡晓民老师兴致勃勃地走向“讲台”，他打开备课本开始讲解中鸡、成鸡的饲养方法。他对学员们说：我们搞养鸡专业户不同于农村小打小唱的养家鸡。农村养鸡一般是散养，鸡崽是鸡婆孵出来的，由鸡婆带着鸡崽出外觅虫子、青菜之类，在雏鸡阶段饲养人在地上洒点米，让鸡自己啄食，到了中鸡、成鸡阶段，饲养员用的饲料一般是些米糠和谷子，一般很少对其进行疾病防治。对鸡的饲料配方、对鸡病的防治在以后上课时我会给你们讲的，今天我的重点是讲解对中鸡、成鸡的饲养。
　　搞养鸡专业户一般场地较小，不像成规模的养鸡场，可以把鸡关在鸡舍中散养；而农村搞养鸡专业户，一般搞笼养。搞笼养就得做鸡笼，把鸡笼一排排陈列在鸡舍，
　　鸡笼一般做成四层，每层鸡笼之间装一块承粪板，用于方便把贮存的鸡粪清理出来，在鸡笼的四周装上饮水槽和食槽，供鸡随时啄食和饮水。
　　张小龙（心存疑惑）：老师，把鸡关在笼子里养能行吗？把鸡关在笼子里，鸡既没有较大的空间活动，又吃不到虫子、青菜等，它们不会缺乏营养吗？
　　蔡晓明：看来张小龙同学已经学进去了，你刚才所提的问题我下一节课会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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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场：人物
　　张小龙
　　所有学养鸡的学员
　　蔡晓明：男，45岁，畜牧师。
　　时间：九月二十六日上午
　　【县畜牧局会议室】日、内
　　（学员们拿着包子、油条，边吃边等待着老师前来上课。张小龙把黑板擦了，把会议室的窗户打开。）
　　又是新的一天，蔡晓明按时来到“教室”给学员们上课，他接着上一节课开讲：同学们，上一节课张小龙同学提到把鸡关在笼子里，鸡既没有较大的空间活动，又因吃到虫子、青菜等会缺乏营养。他的这一担心不无道理。虫子是一种动物性饲料，它满足鸡体内的较多种营养，青菜含有较多的维生素，对鸡的生长发育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了能满足鸡体内正常需要吸收的营养需要，这节课我要给你们讲讲对鸡饲料的科学配方：
　　一、蛋鸡饲料配方：
　　1.雏鸡(1～60天)配方：①玉米62%，麸皮10%，豆饼17%，鱼粉9%，骨料2%。②玉米60%，麸皮10%，豆饼22%，鱼粉6%，骨料2%。
　　2.青年鸡(61～120天)配方：①玉米55%，麸皮20%，豆饼7%，棉籽饼5%，菜籽粉5%，鱼粉5%，骨粉2%，贝粉1%。②玉米66%，豆饼18%，葵花籽粕11%，鱼粉3%，骨粉1.5%，食盐0.5%。
　　3.产蛋期饲料配方：①玉米56%，杂粮10%，麸皮6%，豆饼17%，鱼粉5%，贝粉3%，清石子3%(蛋氨酸0.1%，食盐0.4%)。②玉米68%，麸皮6%，豆饼8%，鱼粉10%，骨粉2%，贝粉6%。
　　二、蝇蛆饲料加工方法及饲喂量：取黄豆5公斤，浸泡发胀后磨浆，与麸皮10公斤拌成糊状，放入缸或桶中发酵。口要封闭，放于太阳下曝晒，夏季3天，秋冬季节1周，可产鲜蛹蛆20-30公斤，可供500只鸡吃1周。
　　……
　　（各位同学，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一节课我们将讲鸡病防治。）
　　第四场：人物
　　张小龙
　　所有学养鸡的学员
　　蔡晓明：男，45岁，畜牧师。
　　时间：十月一日上午。
　　【县畜牧局会议室】日、内
　　（学员们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张小龙用抹布在擦洗着窗户玻璃。）
　　蔡晓明在学员的忙碌中走上的“讲台”：同学们，再过四天我们的培训就要结束了，在这最后的四天里，我给你们主要讲鸡病的防治，防是指预防，治是指治疗。鸡和人一样，它在生长过程中也会生病，你们以后成为了养鸡专业户，一定得掌握鸡病防治的这门技术。
　　鸡生病了，我们怎样判断它得的是什么病？这就要求我们懂得病理，能够正确识别它的临床症状。
　　鸡病有很多种，诸如鸡白痢病、鸡球虫病、鸡痘病、鸡瘟、鸡霍乱等等等等。鸡白痢病、鸡球虫病、鸡痘病等常见病用药物还好治疗，如果鸡发生了霍乱，把青霉素稀释到复方氨基比林中，对鸡进行肌肉注射还有可能有效控制病情的发展；如果鸡出现了瘟疫，那就是一种不治之症，我们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对其加以预防。
　　张小龙（带着较多的疑惑向他发问）：老师，我们应该如何去预防鸡生病？如果鸡生病了，我们用哪些药物去治疗？
　　蔡晓明看了看张小龙，面对大家说：同学们，针对张小龙同学的提问，我真不知如何做答，这鸡病有很多种，不同的病会用不同的药，有时同一种药能治多种病，这我以后会慢慢地讲，我们常用的药物分为两大类：即抗菌性药物和抗生性药物。
　　张小龙对老师讲的课似懂非懂，为了真正掌握鸡病防治技术，他又向老师发问：老师，我们以后应如何对鸡病进行预防？
　　蔡晓明看到张小龙不停地发问，也感到很欣慰，他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学习这么认真，将要一定会有出息的，我深信你回家后会把养鸡专业户搞得有声有色。
　　张小龙受到老师的鼓励后劲头更足，他连连向老师道谢。
　　蔡晓明看到同学们热情高涨继续说：同学们，对鸡病的预防，主要是对鸡瘟、鸡霍乱、鸡痘等病的预防，我先来讲一下鸡瘟：
　　鸡瘟是由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败血疾病，多半在春秋发病，传染快，死亡率高。
　　此病潜伏期为3-5天。分最急性型、急性型、慢性型三种。一般流行初期多为急性发生。
　　主要症状：体温升高(43-44℃)、闭眼、毛松乱、缩颈、垂翅，步态不稳或转圈；冠黑紫、口流粘液、摇头、打咯，发出“咯、咯”叫声，呼吸困难，拉绿色或黄色粪便；后期腿、翅麻痹，死亡率高。
　　预防：最可靠的方法是进行疫苗接种防疫。
　　1.预防接种：1-2周龄的雏鸡用鸡新城疫Ⅱ系疫苗稀释10倍滴鼻；隔断10天左右再重复一次；2月龄以上的中、大鸡用Ⅰ系疫苗稀释1000倍，每只鸡肌肉注射1毫升，可免疫一年。
　　2.饮水免疫法：用鸡新城疫Ⅲ系(f系)疫苗稀释成0.1-0.3%水溶液，让鸡自由饮食，10-30天后再饮用一次，可免疫7个月。
　　3.对疫区严格封锁，并进行彻底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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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晓明：同学们，我们的课到今天为止已经讲完了，希望大家回家后把自己所学的理论知识应用于实践，又在实践中去摸索新的养鸡技术，提高自己的养鸡技能……
　　
　　第十二幕：人物
　　张小龙
　　时间：十月五日
　　【张小龙卧室】夜、内
　　（张小龙把法律方面的书籍整理后摆在写字台的一角，把养鸡方面的专业书籍摆在写字台的中央。）
　　张小龙扭动按钮、调高台灯的亮度，静静地坐在桌前想了想，然后铺开信笺开始给她写信：“梅：你好！
　　来信收阅，迟复为歉。
　　本来我想立即给你回信，但我不知从何说起。你父母反对我与你交往，这在情理之中、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家里穷，这是暂时不可改变的事实。
　　正如你所说：穷则思变。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努力改变家中贫穷的面貌，让家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说得很对，现在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广大农民都已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当然要适应时代的潮流，要跟上时代向前发展的步伐，不仅如此，我是一个知识分子，还应该走在他们的前列。
　　也许还真是时来运转，自从我收到你的信后，我就把你的想法跟我的父母亲讲了，我母亲要我去找我舅，准确地讲他是我的堂舅，他在我乡当乡长。
　　我去了，当我把我的想法给他说了以后，没想到我的机会真的来了。
　　你说凑巧不凑巧，正当我想搞养殖专业户而苦于没技术时，县里就免费举办养殖业技术培训班，培训地点在县畜牧局。
　　一个乡只有两个指标，恰巧我碰上了。
　　我当时就报名了，我参加了养殖培训，我学的是养鸡，通过半个月的学习，我基本上掌握了雏鸡、中鸡、肉鸡、蛋鸡的饲养、饲料配方、鸡病防治等技术，技术已经学到手，我准备开个养鸡场……
　　爱你的人：小龙。”
　　（他把信写好以后通过乡邮政所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