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6月16号先进与落后
　　
　　天安门附近没有小卖部，路旁好像有个小超市，估计价格低不了。
　　天热了，路边就有卖老冰棍的，一元一支。和我们小时候见的卖冰糕的差不多。骑车子，带一个小箱子，路边一放，就开始叫卖:“老冰棍一块，老冰棍一块。”
　　是不是回到了过去？感觉时光倒流了。
　　路边有卖矿泉水的，两元一瓶。我见有人和她搞价，说超市里一元一瓶。卖家一把抢回矿泉水，不买给他了。说超市一元，那你去超市，不买给你了。
　　还有卖工艺品帽子，雨伞等物品的。
　　其他物品不知道买的咋样，老冰棍和矿泉水，因为天热，卖的倒是很快的。
　　大概是挨着天安门的缘故，路边的共享单车也很多，黄压压的一大片。
　　卖冰棍什么的就在路口，一大片车子的旁边，还真会选地方。这人客流量很大，时不时的有黑白皮肤的外国人走过。有的还领着两三个小孩，除了头发皮肤和我们不太一样外，其他的看上去都差不多。
　　
　　6月17号寸土寸金
　　
　　北京这地方，房贵，地方贵。
　　今天听人说，地下室和半地下室的房，国家有文件，都不让往外出租了。
　　以前地下室让租的时候，一大间，大概要六七百块钱。
　　我去过一个地下室，跟地上差不多，每个屋子里都有人，大部分是打工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拥挤不堪。有人称他们为蚁族。
　　现在不让租住了，应该是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是楼房租价更高了，一个小单间，没有外窗，只有一个开向室内的小窗，就要价一千多。一间有外窗的房子，里边勉强放下一张上下铺的床，一个立柜，就剩一人宽的走道，要价一千七，大概实租价也在一千一二百上。这些还都是隔断间。没有隔断的房子，最低租价都在两三千以上了。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这种房都在六百至八九百上，涨了将近一倍？不知道还是中介故意抬价。
　　住房贵了，小地方也被利用上了。我在路边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三角型绿化带里，发现被人种了一棵石榴，已经开花，结了石榴，两棵无花果，一大一小，大的也结了无花果。两棵枣树，也是一大一小，大的也只有手指那么粗，一米多高；小的半米高，小孩手指那么粗，也许是从根部自己衍生出来的。树下边好几个盆和桶，里边装有清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备用浇树的水。
　　总之在三环内，临近路边的地方，有这么一处风景，有些不易，也就有些让人感觉惊艳了。
　　6月18号三妻四妾
　　昨天说农民工租房难，租房价高得离谱，说白了，不就是没有钱吗？
　　今天就说下有钱人，以前我们上班这儿有一个女的，现在不干了。家里有钱，据说有几百万，还有房子出租，那可是聚宝盆，月月进钱啊！别人都管她叫富婆。
　　现在我们这儿，还有一个女的，退休工人，连现在的工资，就是双工资，据说家里也有几百万的房产。每次歇班差不多都会去买东西，衣服多的，几乎一天一套。
　　这些还是小富，说说大富。今天看新闻，一个香港大亨，据说新近又有了小四。早些时候小三就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据说小三闻知小四消息，好像很是气愤。
　　正房倒是很淡定，刚搬进大亨为她两亿多巨资买的豪宅，并且带着孩子旅游玩去了。据说看上去还挺开心，对于小三小四的剑拔弩张，视若罔闻。
　　难道香港人都比较有钱？前段时间，就有新闻说香港某首富之子，花四亿港币，为小自己二十六岁新女友，购置豪宅。虽说是新女友，不是什么三妻四妾，也还不是抛弃了旧女友，也不知道是第几任女友了，情况也相差无几了。
　　有人说那是香港，不是内地。那有怎样，香港不是早就回归了吗？也不能说不是中国人吧！
　　内地富人也不少，有没有三妻四妾，不好说，反正我们那个小地方就有，北京咱不知道，也就不敢瞎说。看看那些名人，出轨的，离婚的，也是层出不穷。
　　
　　6月19号轮椅族
　　天热了，路边的树阴下，或者河边，跳舞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群人，暂称呼他们轮椅族吧！
　　家乡的老人们，没有坐轮椅的条件，一是舍不得买，二是家乡的路也不行，轮椅走不动。
　　家乡的老人们，天热了，拿一把扇子，一把凳子，或者随便一块垫子什么的，就去街里了。大家伙聚在树阴下，也是随便一坐，东家长，西家短地拉起来。他们戏称他们的群体是“等死队”。
　　家里人没钱，老人就是混天数，所以就说等死。城里人就不一样了，别看这些坐轮椅的，每个人工资也不少，雇个保姆就三五千的。他们可不敢叫等死队。
　　所以我就叫他们轮椅族，就好像昨天的蚁族一样，也属于弱势群体，但没有他们可怜。
　　他们多坐在轮椅上，表情麻木，或闭着眼睛，或者看着前方，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
　　当然，也有一些女人，轮椅聚在一起，如乡下的阿姨大妈无二，东扯西拉的，精神倒是不错。
　　和这些人并无太多交集，所以了解甚少，只是看到最近路边多了很多这样的人群，有些感慨罢了。
　　距离太远，拍了几张不太清楚，河边还有一群五六个轮椅，距离太远没有拍下来。来时路上树阴下也有一群。
　　
　　6月20号真的不容易
　　
　　对面挖地铁快一年了吧！去年也是热时候开始的，具体忘记那个月份了。
　　从最初的临时铁皮墙，到后来的实体墙，经历了不短的时间。
　　现在从外边基本看不到里边的施工情况，只能看到长枪短炮，五六架大小不一的吊车，矗立在里边。
　　现在的时间我以为已经停工了，细看有一架大吊车上的轮子还在转动，原来晚上他们也在加工干活。常常听到很大的声响，就是从里边传出来的，好像是吊车上下发出的声音，像打井的声音，或许那架就是一架打井机，我认不准。
　　几层楼那么深的地铁，不知道是怎么掏出来的，工程确实不小。想想人类真厉害，能在地下挖横七竖八四通八达的路来，而且还能跑火车，真敢想敢做。不知道最初的灵感是不是来自地道战。
　　地上盖高楼，地下盖铁路，这北京的地皮可是物尽其用了，浪费不了一点来。
　　这地铁不只要挖几年，通往哪里，像地上的施工一样，是个谜。
　　光线的缘故，吊车只拍出半截，看不到上半截。
　　6月21号人心惶惶
　　预告明天22号，有大风暴雨冰雹，强雷电，覆盖北京全境，还说是最近六年中北京最大的，雷达都无法预测有多大。就这几句话，就够威慑人了。
　　有人说今天下午到晚上有阵雨冰雹。上午还天气晴朗炎热，下午果然天阴了，一直到吃晚饭也没有下雨。
　　下午六点多以后，天阴得更厉害了，隐约有雷声闪电，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下雨。
　　跳舞这儿人不多，倒是两个音响，一个已经在放了。虽然天阴的像要掉雨点，但还是一直有人过来。终于有一个音响怯场，撤退了。
　　我胆儿也不大，给儿子打电话，让他下班早点回去，我却不想回宿舍，大着胆儿跑跳舞这儿来了。好在还有一些胆儿大的在这儿，才不至于太过惊慌。
　　只是心里依然惴惴不安的，毕竟对不可知的暴雨狂风，还是心存畏惧的。
　　夜幕降了下来，遮盖住了刚才的昏天黑地；加之音乐声的狂热，暂时压下了内心的恐惧，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
　　快八点了，人依然不是很多，刚才还有几个人跳，现在却停了下来，站在旁边，留下空旷的场地，和音乐兀自的狂欢。
　　6月22号不光我一个疯子
　　昨天晚上一直没有下雨，早晨起来后，开始下。时断时续，淅淅沥沥下了一天。
　　吃晚饭的时候停了一会儿，我拿了换的衣服过来，打算晚上来跳会儿舞。
　　结果停了一小会儿就又下起来，一直下到下晚班，不大也不停。
　　下班的时候，我还是决定来跳舞这儿看看。大概是逆反心理，越是下雨的天气，越想往外跑。想着有人就跳会儿，没有人就写写日记，然后回去。
　　还没有到跟前，就听到音乐的声音，到了看到还是有几个和我一样的疯子。
　　桥下不怕下雨，我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下，不知道是桥上往下流水的声音很急，还是雨下的比来时大了。总之感觉好像下的大了一点。
　　车辆驶过路面的声音很大，车后溅起一片白雾，四周湿漉漉的，忽然就感觉有些冷。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能听到音乐的声音，现在只听到车声雨声，音乐在桥那头，我坐在桥这头，扭头看时，还有几个人在跳，大概是刮风的缘故，声音刮跑了。
　　坐着风吹着有些凉，有些冷，过去看看，活动一下。
　　
　　6月23号下大了
　　昨天赌对了，没有下大了，今天赌错了，下大了，大雨。
　　不过还有两个疯子，和我一样，在大桥下没法回去了。
　　反正是在大桥下，淋不到，下大就下大吧！看看雨景，看看骑车，跟轮船一样，翻着浪花就过去了。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还看新闻说，燕郊下了一个小时暴雨，雨水一百多厘米。据说去年一年的雨水才三百厘米，这次一次下的雨水量，就是去年总雨水量的百分之三十。
　　私家车都泡水里了，有的车里都进水了，找铲车往外铲。
　　不知道这边会下多久，大概下了有半个小时，还没有停的意思，路上低洼的地方，水已经漫过脚脖子了。
　　车子过去，溅起的水花有一米多高。今天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点，昨天快到了，一辆车子过去，溅了我半裤腿水，回去洗澡又洗了衣服，都十点多了。今天看情况也许比昨天还要糟糕，不知道雨会下多久才停。
　　唯一庆幸的是出来穿着厚裤子，还套了一个褂子，要是昨天的装扮，肯定冻的受不了了。
　　现在桥下边，带我一共四个傻女人，一个阿姨一直看着桥下的下水管说，“小了，小了”。
　　奇怪了，越是下雨天，越喜欢往外跑，这可不是第一次让大雨困在外边了，咋就不吸取教训呢！
　　还不错，不到九点就不下了，没有想到桥那头还藏着几个人，不下雨就跳起来了。我跳了没多大会儿，怕再下，就回来了，一路小心，没有溅湿衣服，运气不错。
　　6月24号人心不足
　　刚来北京的打工者，只想有一份工作，有一个地方住即可，钱和住宿环境不太重要。
　　渐渐地就不满足，现在的工资，然后是住宿条件。
　　拿租房来说吧，刚来的时候，可以住宿舍，或者租个床位，这样就可以免去住宿费，或者只花三百五百少量的住宿费。
　　后来，就想租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廉价房，有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再后来，想租一千左右的，环境稍微好点的。然后呢！或许会看上两千的，三千的，或者五千六千，更多一点的。
　　也许到最后，混出样子来，在市郊付个首付，弄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住住。
　　这或许是每个来北京打工者，必经之路，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人心不足，有时候未必就是坏事，最起码会激发斗志，让生活有个目标，有个奔头。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地走过这条路，或许有更大一部分停留在，最初的起点上，一直踏步。或者半路放弃了，离开了。
　　不管哪一种情况，如果最终留下来，都要经历如上的一步步煎熬吧！或许就是一个过程，经历了，过去了，那就是人生，选择了，就要面对，甜也罢，苦也罢。
　　总之，来过北京，就不算白活，在这个一步一景的地方，用欣赏的心态去应对每一天，把经历当做财富，就算有一日，空手的离开，也不算贫瘠。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本书，一张床足矣，其他，真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