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珍贵的礼物

　　德仁打算去老李家了，他想有了这首诗作为礼物，虽然面子上也过得去，如果再添加个
　　东西更厚实一些。添加什么呢？蓦然抬头看见书架上的宣纸，那是学校举办书法展览发的，
　　自己这几年学习书法，有了一点长进，那就写上一篇书法，配上诗歌，显得高雅而有水准。
　　说写就写，写什么呢？写四个字的榜书有气势些，那么，写哪四个字好呢？拼搏奋进，有点
　　一般化。一帆风顺，好像老李
　　星期天，按照铜花的约定，德仁来到通往咸阳的汽车站，意外的是不但铜花在那儿等候，而且富生、金花也来到车站。德仁笑着：“富生，你也去凑热闹。”
　　富生还没开口，金花抢着说：“富生是我特别邀请的。”
　　铜花却笑嘻嘻地：“富生是我叫的。”
　　富生不紧不慢地：“我没有去过咸阳，也没见过李叔叔和阿姨，今天带上礼品去看看，就当是结交新朋友吧。”
　　铜花把嘴一撅：“富生，你是怎么说话的？我爸我妈都成了你的朋友了。”
　　富生连忙地：“不不，我是说我代表我爸我妈去看望李叔叔和阿姨。”
　　铜花说：“这还差不多。”
　　班车来了，乘客不多，他们上了车，安顿德仁在前边坐下。金花、铜花一人拽着富生一只胳膊去找座位，实在没法子，他们只好坐在三人一排的座位上，金花、铜花坐两旁，富生坐在中央。德仁扭头一看，心里乐了，这个富生，艳福不浅，能得到金花姐妹二人的钟爱。
　　汽车开了，金花瞥了富生一眼：“富生，你近来为啥总是躲着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富生冷静的：“金花姐，你没有得罪我，我也没有躲着你，咱们还是和过去一样。我是一个学生，一天忙于学习，要是冷淡了你，还请金花姐多多原谅。”
　　金花有点不高兴：“富生，你不要把我叫姐，我俩差不了几岁。”
　　铜花说：“姐姐，实事求是嘛。你比我大四岁，比富生大三岁，他叫你姐姐是应该的。”
　　金花说：“照这样说，富生应该把你叫妹妹，你要把富生叫哥哥。你叫嘛，你只要敢叫出口来，我才佩服你。”
　　铜花两只眼睛睁得一般大，却又转过来动员富生：“不就是叫一声哥哥嘛，富生，咱俩共同行动，你叫我妹妹，我叫你哥哥，你记住，你叫我妹妹，我叫你——哥哥。”
　　铜花故意把哥哥二字拖长了声，过了一会，铜花没有发出共同行动的命令，富生就没有叫她妹妹，铜花也没有叫富生哥哥。金花说话了：“铜花，你讲实事求是，你应该叫富生哥哥，你叫呀，为啥不敢叫呢？”
　　铜花说：“姐姐，刚才我已经叫过了，你咋说我不敢叫呢？”
　　金花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给富生安排共同行动的任务时，只是把哥哥二字拖长了声音，就算你叫过了，骗人，纯粹是骗人，蒙混过关。”
　　铜花吃吃地笑着：“反正我叫过了，嘻嘻……”
　　说说笑笑，汽车到了咸阳。走进李家，老李两口热情迎接，金鹏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喊着叔叔。德仁瞅着女孩，有点疑惑，老李连忙说：“她是金鹏的媳妇银杏，他们是国庆才结婚的。”
　　德仁埋怨的：“老李，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老李说：“真不好意思，金鹏结婚时间定的仓促，来不及给你和大刘通知，今天你和富生来了，让小两口给你们敬酒。”
　　德仁说声好说，就取出书法作品，金鹏他们用图钉把作品钉在墙上，大家便围拢来共同欣赏，屋内响起一片赞扬之声。作品上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宁静致远”熠熠生辉，下面是一排刚韧柔美的小字：永远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赠老李，辛酉冬月德仁书于西安。
　　老李说：“组长，你这书法是针对我的实际情况写的，要我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宁静致远，永远向前看，这是我应该感谢你的。可是我的欣赏水平有限，只能说这大字写得雄浑刚健，小字秀丽柔美。要进一步分析个张道李胡子，就无能为力了。还是请组长讲一讲你是怎么想的？怎样写的？怎样练的？这些字又有什么特点？”
　　大家立即拍起手来。德仁反而不好意思了：“咳，我虽然从小就喜欢书法，但是在农村多年，没有时间练习，只是最近几年才练了练笔，书法水平很一般，也谈不上什么体会。要不大家一个一个字来个品头论足，指出缺点，我和你们一起探讨，也好提高书法水平。”
　　富生笑笑：“既然干爸虚怀若谷，我就来个吹毛求疵。我说这个宁字，上边一点横在头顶，看起来有点危险怕人，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这个宝盖左低右高，整个字都向左倾斜着，干爸是不是要证明东风压倒西风这一真理。”
　　德仁说：“富生说得很好，刚好分析到要害处。我这一点就是要写出巨石悬空的气势，而整个字向左倾斜是为了与左边的字相呼应，浑然一体。书法里一般的横画都是左低右高的倾斜，但整个字体却是端正的。如果书法里一律横平竖直，就像报纸上的宋体字一样，看起来该多么死板。”
　　富生说：“干爸，我觉得你这宝盖写得很有特点，头上的一点牵出一条细丝和下面的笔画连接起来，下面的笔画也是画画挨连，整个繁体宁字浑然一体，紧凑而不呆板，耐看极了。”
　　德仁说：“富生，你说对了，这正是书法中的另一种技巧——牵丝。”
　　铜花笑嘻嘻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叔叔，牵丝就是藕断丝连吧？就像热恋的人突然分开，那个思念之情怎么也斩不断的。”
　　铜花说着想起和富生的感情，不由得红了脸面，急忙解释着：“我说的是一般的恋人，你们可别往我身上乱想。”
　　金花用食指在脸上一摸：“羞羞，大家本来还不一定知道你在谈恋爱，你这一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了吗？”
　　铜花指着金花：“姐姐，你能这样分析，就说明你有这样的感情，要不的话，你也不可能体会得这么深刻。”
　　金花默默无语，自觉脸蛋有点发烧。金鹏笑起来：“哎呀，猪黑别笑老鸦黑，彼此彼此。”
　　铜花说：“哥，别开玩笑了，我还是继续发言。我也来找找毛病，静字的左右两部分有的笔画都快挨在一起了，我认为左右结构的字还是各自为政、互不侵犯的好。再说，宁字下边的竖钩指向左上方，静字下边的竖钩为什么又指向左下方？”
　　金花对铜花的发言嗤之以鼻：“嘿嘿，你说的是啥毛病啊？左右结构的字如果各自为政，闹分裂，搞独立王国，写出的字必然是结构松散，貌合神离。就像是俗话说的夫妻同床睡……咳，我还是个姑娘，怎么能想起这样的话，真丢人。铜花，我自己已经丢过人了，你不能再说我丢人了。”
　　铜花说：“姐，还是当干部的人聪明，提前检讨，先把别人的嘴封住。”
　　银杏走到金花身边，和她耳语：“金花，像我这结了婚的人，才能体会到夫妻同床睡、人心隔肚皮的道理，你个黄花闺女咋敢说这话呢？”
　　金花也悄悄地：“嫂子，你和我哥难道是貌合神离吗？”
　　银杏红了脸，不好再说什么。看到姑嫂不自然的情况，德仁说话了：“像这种左右结构的字，左中右结构、上下结构的字，书写时都得讲究一些技巧，在两部分结合的部位，笔画之间要适当地避让和穿插，不至于发生矛盾和冲撞。当然几个部分之间，不要挨得太近，挤成墨疙瘩。也不要离得太远，显得松松垮垮，貌合神离。在避让和穿插以外，还可以适当运用牵丝技巧，使写出的榜书结构紧凑，浑然一体。铜花说宁字和静字，同样的竖钩，出锋的方向却不相同，我是有意这样写的。宁字的竖钩出锋指向左上方，是为了和左边的静字相呼应。静字的竖钩向左下方出锋，是为了避免和‘宁’字的竖钩雷同。”
　　铜花说：“书法的技巧真不少。可是，叔叔，你的这个宁字牵丝很明显，静字牵丝只有一点点，笔画之间也没有连接起来。”
　　德仁说：“笔画之间的牵丝不宜太多，密密麻麻像蛛网一样并不好看。笔画距离远的，就没有必要勉强牵丝相连，只需要牵出一点丝头表示方向就行了，这就叫笔断意连，写出的榜书仍然可以达到浑然一体的目的。”
　　金鹏指着榜书下面的小字：“永远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这既是对我爸说的，也是对我们每一个人说的，是对宁静致远的一种很好的注释。有了平静的心态，我们才能高瞻远瞩，不断前进。我代表我们全家向叔叔致谢，谢谢叔叔这珍贵的礼物。”
　　欣赏了书法作品，铜花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朗诵诗歌。她先默默地把诗歌浏览一遍，然后饱含感情、有声有色地朗诵起来：
　　清清的葫芦河水啊，
　　从我的梦中静静流过，流过……
　　当尖锐的哨声划过山谷，
　　我们冲出窑洞开始一天的生活……
　　老李啊，我的难友，
　　老李啊，我的兄长，
　　伤心的往事回忆不尽，
　　全成了我们复习不完的功课。
　　朋友，让我们牢牢记住：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朗诵完毕，大家都很激动，铜花也是热泪盈眶：“感谢叔叔写的这首诗，使我们知道了爸爸过去那段艰苦的生活，我们做下一辈的更要多多地关心爸爸，孝顺爸爸，让爸爸的后半辈子生活得更幸福一些。”
　　一时之间，大家还沉浸在这首诗所创造的动人的意境之中……
　　要去干什么事业似的，不妥。观海听涛，更适合送给年轻人。
　　……想来想去，突然“宁静致远”四个大字闪现眼前，好，就是它了。对老李来说，和自己
　　一样，目前就应该放松心态，才能生活得好一些。德仁取出一张四尺宣纸，大体规划折叠一
　　下，可是还不敢贸然去写，他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他取出一支写榜书的大毛笔，
　　蘸饱墨汁，先在报纸上练习，熟悉一下这四个字的特点。宁静致远这四个字，不知道写了多
　　少遍，总觉得不太满意。写成楷书，有点死板，缺乏生气。写成行书，却没有自己的特色，
　　流于一般化。写来练去，报纸糟蹋了一大堆，终于有了一点感悟，既要保持自己敦厚朴实的
　　基本特点，还要使笔划高低有别，错落有致，叫人看了赏心悦目，而且不能有一种似曾相识
　　的感觉。想了半天，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必须写出这种感觉来。
　　德仁铺平宣纸，用镇纸压起来，蘸饱墨汁，挥笔写去……
　　星期天，按照铜花的约定，德仁来到通往咸阳的汽车站，意外的是不但铜花在那儿等候，而且富生、金花也来到车站。德仁笑着：“富生，你也去凑热闹。”
　　富生还没开口，金花抢着说：“富生是我特别邀请的。”
　　铜花却笑嘻嘻地：“富生是我叫的。”
　　富生不紧不慢地：“我没有去过咸阳，也没见过李叔叔和阿姨，今天带上礼品去看看，就当是结交新朋友吧。”
　　铜花把嘴一撅：“富生，你是怎么说话的？我爸我妈都成了你的朋友了。”
　　富生连忙地：“不不，我是说我代表我爸我妈去看望李叔叔和阿姨。”
　　铜花说：“这还差不多。”
　　班车来了，乘客不多，他们上了车，安顿德仁在前边坐下。金花、铜花一人拽着富生一只胳膊去找座位，实在没法子，他们只好坐在三人一排的座位上，金花、铜花坐两旁，富生坐在中央。德仁扭头一看，心里乐了，这个富生，艳福不浅，能得到金花姐妹二人的钟爱。
　　汽车开了，金花瞥了富生一眼：“富生，你近来为啥总是躲着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富生冷静的：“金花姐，你没有得罪我，我也没有躲着你，咱们还是和过去一样。我是一个学生，一天忙于学习，要是冷淡了你，还请金花姐多多原谅。”
　　金花有点不高兴：“富生，你不要把我叫姐，我俩差不了几岁。”
　　铜花说：“姐姐，实事求是嘛。你比我大四岁，比富生大三岁，他叫你姐姐是应该的。”
　　金花说：“照这样说，富生应该把你叫妹妹，你要把富生叫哥哥。你叫嘛，你只要敢叫出口来，我才佩服你。”
　　铜花两只眼睛睁得一般大，却又转过来动员富生：“不就是叫一声哥哥嘛，富生，咱俩共同行动，你叫我妹妹，我叫你哥哥，你记住，你叫我妹妹，我叫你——哥哥。”
　　铜花故意把哥哥二字拖长了声，过了一会，铜花没有发出共同行动的命令，富生就没有叫她妹妹，铜花也没有叫富生哥哥。金花说话了：“铜花，你讲实事求是，你应该叫富生哥哥，你叫呀，为啥不敢叫呢？”
　　铜花说：“姐姐，刚才我已经叫过了，你咋说我不敢叫呢？”
　　金花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给富生安排共同行动的任务时，只是把哥哥二字拖长了声音，就算你叫过了，骗人，纯粹是骗人，蒙混过关。”
　　铜花吃吃地笑着：“反正我叫过了，嘻嘻……”
　　说说话话，汽车到了咸阳。走进李家，老李两口热情迎接，金鹏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喊着叔叔。德仁瞅着女孩，有点疑惑，老李连忙说：“她是金鹏的媳妇银杏，他们是国庆才结婚的。”
　　德仁埋怨的：“老李，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老李说：“真不好意思，金鹏结婚时间定的仓促，来不及给你和大刘通知，今天你和富生来了，让小两口给你们敬酒。”
　　德仁说声好说，就取出书法作品，金鹏他们用图钉把作品钉在墙上，大家便围拢来共同欣赏，屋内响起一片赞扬之声。作品上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宁静致远”熠熠生辉，下面是一排刚韧柔美的小字：“永远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赠老李，辛酉冬月德仁书于西安”。老李说：“组长，你这书法是针对我的实际情况写的，要我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宁静致远，永远向前看，这是我应该感谢你的。可是我的欣赏水平有限，只能说这大字写得雄浑刚健，小字秀丽柔美。要进一步分析个张道李胡子，就无能为力了。还是请组长讲一讲你是怎么想的？怎样写的？怎样练的？这些字又有什么特点？”
　　大家立即拍起手来，德仁反而不好意思了：“咳，我虽然从小就喜欢书法，但是在农村多年，没有时间练习，只是最近几年才练了练笔，书法水平很一般，也谈不上什么体会。要不大家一个一个字来个品头论足，指出缺点，我和你们一起探讨，也好提高书法水平。”
　　富生笑笑：“既然干爸虚怀若谷，我就来个吹毛求疵。我说这个宁字，上边一点横在头顶，看起来有点危险怕人，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这个宝盖左低右高，整个字都向左倾斜着，干爸是不是要证明东风压倒西风这一真理。”
　　德仁说：“富生说得很好，刚好分析到要害处。我这一点就是要写出巨石悬空的气势，而整个字向左倾斜是为了与左边的字相呼应，浑然一体。书法里一般的横画都是左低右高的倾斜，但整个字体却是端正的。如果书法里一律横平竖直，就像报纸上的宋体字一样，看起来该多么死板。”
　　富生说：“干爸，我觉得你这宝盖写得很有特点，头上的一点牵出一条细丝和下面的笔画连接起来，下面的笔画也是画画挨连，整个繁体宁字浑然一体，紧凑而不呆板，耐看极了。”
　　德仁说：“富生，你说对了，这正是书法中的另一种技巧——牵丝。”
　　铜花笑嘻嘻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叔叔，牵丝就是藕断丝连吧？就像热恋的人突然分开，那个思念之情怎么也斩不断的。”
　　铜花说着想起和富生的感情，不由得红了脸面，急忙解释着：“我说的是一般的恋人，你们可别往我身上乱想。”
　　金花用食指在脸上一摸：“羞羞，大家本来还不一定知道你在谈恋爱，你这一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了吗？”
　　铜花指着金花：“姐姐，你能这样分析，就说明你有这样的感情，要不的话，你也不可能体会得这么深刻。”
　　金花默默无语，自觉脸蛋有点发烧。金鹏笑起来：“哎呀，猪黑别笑老鸦黑，彼此彼此。”
　　铜花说：“哥，别开玩笑了，我还是继续发言。我也来找找毛病，静字的左右两部分有的笔画都快挨在一起了，我认为左右结构的字还是各自为政、互不侵犯的好。再说，宁字下边
　　的竖钩指向左上方，静字下边的竖钩为什么又指向左下方？”
　　金花对铜花的发言嗤之以鼻：“嘿嘿，你说的是啥毛病啊？左右结构的字如果各自为政，闹分裂，搞独立王国，写出的字必然是结构松散，貌合神离，就像是俗话说的夫妻同床睡……咳，我还是个姑娘，怎么能想起这样的话，真丢人。铜花，我自己已经丢过人了，你不能再说我丢人了。”
　　铜花说：“姐，还是当干部的人聪明，提前检讨，先把别人的嘴封住。”
　　银杏走到金花身边，和她耳语：“金花，像我这结了婚的人，才能体会到夫妻同床睡、人心隔肚皮的道理，你个黄花闺女咋敢说这话呢？”
　　金花也悄悄地：“嫂子，你和我哥难道是貌合神离吗？”
　　银杏红了脸，不好再说什么。看到姑嫂不自然的情况，德仁说话了：“像这种左右结构的字，左中右结构、上下结构的字，书写时都得讲究一些技巧，在两部分结合的部位，笔画之间要适当地避让和穿插，不至于发生矛盾和冲撞。当然几个部分之间，不要挨得太近，挤成墨疙瘩。也不要离得太远，显得松松垮垮，貌合神离。在避让和穿插以外，还可以适当运用牵丝技巧，使写出的榜书结构紧凑，浑然一体。铜花说宁字和静字，同样的竖钩，出锋的方向却不相同，我是有意这样写的。宁字的竖钩出锋指向左上方，是为了和左边的静字相呼应。静字的竖钩向左下方出锋，是为了避免和宁字的竖钩雷同。”
　　铜花说：“书法的技巧真不少，可是，叔叔，你的这个宁字牵丝很明显，静字牵丝只有一点点，笔画之间也没有连接起来。”
　　德仁说：“笔画之间的牵丝不宜太多，密密麻麻像蛛网一样并不好看。笔画距离远的，就没有必要勉强牵丝相连，只需要牵出一点丝头表示方向就行了，这就叫笔断意连，写出的榜书仍然可以达到浑然一体的目的。”
　　金鹏指着榜书下面的小字：“永远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这既是对我爸说的，也是对我们每一个人说的，是对宁静致远的一种很好的注释。有了平静的心态，我们才能高瞻远瞩，不断前进。我代表我们全家向叔叔致谢，谢谢叔叔这珍贵的礼物。”
　　欣赏了书法作品，铜花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朗诵诗歌。她先默默地把诗歌浏览一遍，然后饱含感情、有声有色地朗诵起来：
　　清清的葫芦河水啊，
　　从我的梦中静静流过，流过……
　　当尖锐的哨声划过山谷，
　　我们冲出窑洞开始一天的生活。
　　……
　　老李啊，我的难友，
　　老李啊，我的兄长，
　　伤心的往事回忆不尽，
　　全成了我们复习不完的功课。
　　朋友，让我们牢牢记住：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朗诵完毕，大家都很激动，铜花也是热泪盈眶：“感谢叔叔写的这首诗，使我们知道了爸爸过去那段艰苦的生活，我们做下一辈的更要多多地关心爸爸，孝顺爸爸，让爸爸的后半辈子生活得更幸福一些。”
　　一时之间，大家还沉浸在这首诗所创造的动人的意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