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凄惨的战斗 第十六章:夺我之物，罪不可恕

　　不怕死不代表不会恐惧死亡，特别是当死亡降临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感觉特别难受。
　　柳洁在某一秒之前就有这种感觉，突然间，那压抑消失不见；再看，眼前的中年人带着惊讶和不相信的目光缓缓倒地。
　　瞬息之间，鬼门关转了一圈，柳洁看着他的身影，竟如此高大，却占据她所有视线。
　　如有爱，她愿意全部给他。然而，她心里是卑微的。他是山峰上孤寂的人，亦是天上辗转的云彩，可望而不可及。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可惜，李浩天那朵蔷薇花开于彼岸，他遥不可及，只能寻寻觅觅。
　　“噗。”
　　柳洁再吐一口鲜血。
　　她头发凌乱，衣服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也有些破烂。面色苍白，没了往昔风采。
　　“啊！”
　　老者亦是狂吼一声。
　　“今日，老夫誓要取你人头。”老者双目喷火，若目光能杀人，李浩天怕是已死了无数回。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还有一只冰冷的拳头。
　　手中剑挽出一朵剑花，带着凌厉的杀机。
　　点点光芒绽放，老者气势直逼中期巅峰，隐隐有突破迹象。
　　“纳命。”老妪拐杖破空而来。
　　二人同时逼命，李浩天欲展身法避开，却发现身体好似陷入泥潭，脚下沉重。
　　使出全身修为，避开老者夺命的尖峰。
　　老妪的铁拐杖随之而来，狠狠地砸在胸前。
　　“嘭。”
　　“噗。”李浩天感觉浑身震动着，五脏在碰撞，险些破碎。
　　“你，该死。”李浩天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挂上一丝怒意。
　　此生，从未有人让他受过伤。
　　高傲如他，今日被眼前的老妪拐杖所伤，这不仅是冒犯，还是对他威严的亵渎。
　　李浩天思维还停留在万年前，仍觉得自己是高不可攀的天门少爷，眼前这些不惑修士都只是卑微的蝼蚁，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打伤自己。
　　感受到李浩天的怒意，老妪竟感到惧意。
　　她很纳闷，对方不过先天修为，他的怒怎会让自己害怕。
　　老者却没有那么多的话，趁李浩天被老妪所伤，化做一道残影，剑锋锁定他的心脏。
　　“法身。”
　　李浩天言罢，方圆灵力好似被某种力量主导，疯狂向李浩天聚集，然后形成一个丈许高半透明的身体。
　　老者剑“吭哧”地刺在法身之上，剑尖只入半分就受阻。
　　来不及惊讶，老者大喝一声:“给老夫破。”
　　声为落，却见他长剑光芒更盛，似要斩破一切，摧毁剑尖前的法身。
　　“破。”老者再喝一声。
　　李浩天的法身感受到强大灵力，开始出现裂痕，然后龟裂开，化做碎片消失于天地之间。而老者剑为停，朝着他的脖子而来。
　　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呼救间的侧身，老者的剑“噗嗤”一声刺进他的肩膀，血也顺着剑锋溢出。
　　回拳纳掌，李浩天一掌逼退老者。
　　剑出体，鲜血瞬间染红他的白衣，很刺眼，有些惨烈。
　　疼痛撕扯李浩天的神经，让他不禁皱眉咧嘴。
　　此生第一次受伤，这感觉还真是很不好受。
　　敌人不会怜悯，有的只是杀人的心。老妪为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手中铁拐杖再次攻来。
　　李浩天已然受伤，但他没有闪避，而是选择硬接。
　　老妪见状，冷笑一声，锋芒更盛几分。
　　一击，李浩天再退一丈，再次吐血。
　　看着重伤的李浩天，老者道:“能逼出我最强的手段，你果然有几分能耐。”
　　“小子，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你方才使用的功法竟然能凝聚天地灵气拦下我致命的一击，不简单。你若交出功法，老夫可饶你一命。”先天修为能硬接自己不惑中期最强的一击，老者对他法身很感兴趣。
　　“胜负未分就想好处，你未免操之过急。”李浩天讥笑道。
　　“你已经重伤，我很难想出你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老者不在乎地笑了笑，“活，或者死，你当做出选择？”
　　“是么？”李浩天冷冷说出两字，竟然再次出手。
　　老者有些意外，老妪更意外，因为李浩天的目标竟然是她。
　　“找死。”老妪丈夫死于李浩天之手，出手没有半分留情。
　　手中拐杖转了一圈画出一道烈芒。
　　“手下留情。”老者欲出手阻拦，可惜已经来不及。
　　李浩天来得快，飞出去很快。
　　撞断一棵大树，又在地上划出十几米，扬起一阵灰尘。
　　老妪不解地看向老者，不知他方才为何让自己留手。
　　“他能以先天修为秒杀先天巅峰强者，还以一敌二和我们战斗这么久，难道你对他修炼的功法一点不感兴趣。”老者道。
　　老妪闻言，暗自后悔。
　　“方才一击，只怕他再难活命。”老妪言道。
　　“唉！也罢。”人既然已死，再多说也无用。
　　“那也未必，这丫头与他一道，说不定知道写什么？”老妪将目光落在柳洁身上。
　　方才的战斗，她自然看在眼里，只因战斗太快，她没有出手的机会，直到李浩天飞出去，怕是十死无生。
　　从雾渊城的魔坑中走出，以为跟着李浩天会走出一片不一样的天地。然，一切才开始就这样结束，柳洁很怒，她双眼猩红，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荡，身上还有偏偏刺眼的血迹，整个人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魔一般。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气势竟在上升，一跃来到先天后期，最终在先天巅峰停下。
　　“这……”二人都很是震惊。
　　能让一个人从先天初期瞬间将人的修为提升三个小境界，如此秘法，让人眼馋。
　　“魔功？”感受到柳洁身上浓郁的魔气，老者皱眉。
　　功法虽好，若是魔功，他们却是修炼不得。
　　“管她什么功，先拿下再说。”老妪一横拐杖，抢先杀向柳洁。
　　“啊！”柳洁怒喝，好似一只猛兽扑向对方。
　　魔功虽强，却无法跨过境界的差异。
　　先天终究还是凡人，那管她已是先天巅峰，已经被老妪一拐杖打飞。
　　“嗯？”老妪蹙眉。
　　她虽然打飞柳洁，后者魔气却附着在她身上，在蚕食她的灵力。
　　“好诡异的魔法。”老妪暗叹柳洁魔法精妙，连运功逼出身上魔气。
　　血迹挂在柳洁嘴角，她却没有感觉，也没低头去看，不然她一定会发现自己血液中竟然夹杂着一丝黑色。
　　动了动，柳洁听到肋骨摩擦传来的咔嚓声。老妪方才一棍打断她五根肋骨，现在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黛眉紧皱，柳洁试着站起来继续战斗。
　　忽闻有人言道:“你息会儿，这两个老东西交给我。”
　　柳洁猛然回头，见李浩天从草丛中缓缓爬起来。他的白已经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看上很落魄，很凄惨。
　　
　　第十六章:夺我之物，罪不可恕
　　“嗯。”老妪额头皱纹挤在一起，很是诧异。李浩天是她打飞的，自然知道自己使出多少能量。断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死，且还能爬起来。
　　老者也皱着眉头，眼神带有几分复杂。
　　他对李浩天功法很感兴趣，现在生出了欲望。
　　方才一剑，已经重伤对方，又吃老妪全力一击，竟还能站起来，真的很顽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人告诉老者有先天高手可以秒杀同境界，面对不惑境界高手也有一战之力，他会很不屑，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老者活了一辈子，修了一辈子，双手染血无数。从冲突开始，杀李浩天没有什么理由，只因他敢与自己争夺五彩灵花。后来因为其杀了两名同伴，他触怒了老者威严，这是每一个强者潜移默化间行程的定律。可现在，他不那么想杀李浩天，而是希望他活下来。看着李浩天爬起来，他有几分喜悦，有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所以他表情有些复杂。
　　“哼，你还真是顽强。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多活片刻而已。”老妪冷冷说道。
　　老妪丈夫死在李浩天手中，今天断不可能饶过其性命。
　　“呵呵”李浩天冷笑两声:“只要我还站着，结局就只有我能执笔。今日，你二人敢夺我之灵物，破我肌肤，伤我内脾，罪不可恕。”
　　言语还未落下，只见李浩天凌乱的气息突然攀升，直冲先天巅峰，周边灵气疯狂向他汇聚。
　　二人同时蹙眉，以为又如柳洁那般，是强行求生修为的秘法。
　　然而，李浩天气息达到先天巅峰未做停留，直接冲破了凡人与修士的界定，直接来到不惑初期。
　　“不好，快阻拦他。”老者惊呼。
　　李浩天先天后期就能秒杀先天巅峰高手，力战二人。一旦他达到不惑，其能为……二人不敢尝试。
　　老妪明白老者意思，不敢迟疑，手中拐杖再发光芒，一跃而起。
　　老者剑气如虹，扫起无数枯叶，枯叶又被剑气搅成碎片，撒落在风中。
　　李浩天提眉冷冷道:“现在才出手，找死。”
　　话音未落，他动了。
　　速度比之先天时快上一倍不止。
　　老妪眼神恍惚，只觉一阵风吹过，身体感觉晾意。再往前，身体不是控制地从空中落下来。
　　“怎，怎么……”话未说话，她脖子溢出鲜血，从胸腔用出的气顶着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来不及管老妪死活，老者剑如光赫赫，似要斩断春风，斩断一切。
　　“不错。”李浩天赞了一声。
　　如果老者知道他万年前的身份，能得这已句赞赏，可能几天都睡不着。可惜，他不知道。
　　李浩天再化残影，飘然于春风之中，好似融入这自然里去。
　　他以为老者这是全力的一击，然而，他没想到老者看似无敌的一击不过是个幌子，人已退出数十丈。
　　与什么五彩灵花，同伴的性命，活着更重要。
　　“逃，你有机会吗？”李浩天不屑，一步踏出就是十丈，几步便出在老者身前。
　　“你……”
　　李浩天给老者的震惊太多，都开始麻木了。
　　“你虽然达到不惑，应该是某种秘法，维持不了太久。而我是货真价实的不惑中期境界，不如我们好好谈谈。”老者说道。
　　“喔……”李浩天故意把声音拉长看着他。
　　老者警惕地盯着他:“我知道现在不是你对手，杀不一定能杀我。不如这样，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能力之内一定做到，如何？”
　　“你说什么？”李浩天问道。
　　老者以为他没听清，再次道:“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不是这一句，前面一句。”
　　老者皱眉，觉得李浩天实在耍自己。其实，作为不惑高手，方圆十丈风吹草动都能听清，何况两人面对面呢。
　　“你真想杀我？”老者握剑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你不是说不容易么，那我就让你瞧瞧。”
　　声音还在空中飘荡，李浩天势大力沉的一拳已经落下。
　　老者急忙横剑相抗，拳头打在剑身上，力道顺着手臂传来，震得虎口手臂发麻，同时倒退。
　　不等老者站稳，李浩天第二拳已经来到，打在同样的位置。
　　这回，老者虎口龟裂，拳头隔着剑身打在胸口。老者再退十步。
　　未有喘息机会，李浩天第三拳又至，直接砸在老者胸口。
　　“咔嚓。”老者胸口骨头断裂，五脏六腑被震碎。
　　“噗。”仰天喷出一口血，还有内脏碎片夹杂其中。老者靠着一棵树，眉目之间尽是恐惧。
　　“杀你，你觉得容易吗？”李浩天看着摇摇欲坠的老者。
　　“呼呼……”老者喘着粗气:“你，到底是谁？”
　　从李浩天的表现来看，老者不相信他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更可能是某个大家族，或者是仙门之人。
　　“死都要死了还话多，送你一程。”说着，李浩天再一拳砸下。
　　老者失去生命，他身后的树也被震得摇摆，好似遇到秋风一般，撒下无数树叶。
　　“咳，咳。”
　　李浩天咳嗽两声，嘴角溢出血来。
　　之前他便受了重伤，又强行突破修为，未得巩固接连出手，伤势又重了两分。
　　李浩天看向柳洁:“你没事吧？”
　　柳洁摇了摇头，只是她那苍白的脸，还有虚弱的气息都说明她的情况并不好。
　　现在不是报团取暖，彼此安慰的时候。李浩天干净利落地将四人身上的东西收刮干净，取了五彩灵花，带着柳洁离开。
　　只有这里的山，这里的树，还有地上斑驳的血液，几具冰冷的尸体证明这曾经发生个一场激烈的战斗。
　　胜利的人不知去向，失败的人于此长眠……
　　山谷有风，不知吹得有情无情，地上有光，那是从长天落下。
　　距离上次战斗已经过去十天，李浩天也疗伤十天。让他惊讶的是，自己伤势才好了五层，柳洁却已经恢复如初。
　　“少爷，我们继续深入断云山吗？”柳洁问道。
　　李浩天轻点着几人的纳袋，苦笑道:“你以为我是你，伤好得那么快。”顿了顿，“这次收获不错，先找个地方修养断时间在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