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六岁从军

　　张跃堂，男，1944年出生，原籍河北磁县人，现在居住北京市西城区，军人出身。他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他生虽不逢时，长却幸运，他如雨后春笋般地发芽冒尖生长，蓬勃发展在毛泽东时代的光辉之下。
　　十六岁那年张跃堂穿上了草绿色的、多少青少年都羡慕不已的军装，十六岁的他充满了新奇，走出了生他养他了十六年的河北磁县家乡。当他走来站在首长面前时，首长的目光一下落在他这位、健康可爱的孩子气十足的新兵身上，一边和蔼地笑着，一边用手摸着他的脑袋，近似于惊奇地问：“小鬼，多大了？”
　　“十六岁！”他急切地回答说，“你是管我们新兵的吧？我不回去，别把我退回去。”他的眼泪快出来。
　　“那么说，小鬼不是十六岁了？好好说，你是十几岁？”首长始终看着他，温热地笑着。
　　有点胆子壮起来的张跃堂眨巴着一双可爱的眼睛说：“你是问我周岁吗？”看得出来，小东西有些顾虑。
　　“那么说小鬼你不是十六岁了？”首长现出十分怜爱的神情环顾一下围在他身边的新老战士，诡谲地笑着又问，“你这个小鬼明明没有说实话，为什么瞒哄组织？”
　　小张跃堂说：“我妈说了，她把我怀在她肚子里，赶生下来我已经够一岁了。我爹说我是年底的生日，再过不到两个月我又会多一岁。”他不敢抬起头来，他知道这样不好。心中想，平时爹和妈都告诫自己说老实话，做老实事，可是这？不过，这次征兵要求的是应届初中毕业生，没有说年龄像往年那样要求十八周岁，我是应届初中毕业生，我年龄十六岁，张跃堂心中嘀咕。
　　“我是看你这么幼小，以为你不到十六岁，你是应届初中毕业生，合乎我们今年征通信兵的要求。那么，小鬼，你为什么报名应征？首长“虚张声势”地看看他再看看大家。
　　张跃堂真诚地看着首长说：“现在是自然灾害严重的时候，家家没有吃的，肚子里空空的，像猫叫似的，多么想美美地吃上一顿饱饭！人家都说如果参了军，就有白馍馍吃。只要成分好就可以当兵，我家是下中农，没有问题，我就报了名。”这时候他听到身边的战士称呼这位他不知道该称谓什么的人“首长”，他连忙告饶说，“首长，不过，通讯兵?是干什么的？”可怜的张跃堂把周围的官兵都惹笑了，他却一脸的迷惑。
　　首长再次摸摸他的头说：“小鬼你很快就可以明白什么是通讯兵了。”
　　张跃堂突然跺起脚，大声说：“不首长，我不要当通讯兵，我要当打仗的兵！就是手中拿枪，能打死敌人的枪。我要上战场，我要一枪一个消灭美帝国主义！”
　　在场的官兵都显出了喜悦，他们都说，看出来了，这小鬼不完全为了吃白馍馍参军，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有一种高大无比的愿望——当兵，举起手中的枪，打敌人。可是，他怎么知道当一位通讯兵，在消灭敌人来说，更为重要。
　　在北京装甲兵4633部队通讯连服现役，张跃堂成为一名光荣的无线电士兵，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成长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当然，他的成长要有个过程，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刚入伍的张跃堂只有十六岁，和他同一个连队的新战士一般大小，他们都是小孩子，才离开妈妈羽翅呵护的孩子，十六岁，成人行列里没有他们，他们虽然已经成为北京装甲兵4633部队，通讯连的特种兵中的战士，大脑还在发育阶段，一句话，他们没有成人，他们是一个个的孩子，他们调皮捣蛋，他们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他们是出生之犊，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孩子，他们常常为一点小事争斗不休，有时候对打起来，不依不饶，往往是张跃堂“取胜”，首长发现他是连队新兵里面最调皮的孩子，首长面对他简直是束手无策。心中叹息道：天啊，这么一个难弄的新兵，什么时候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民解放军啊？必须抓紧重点教育，方可实现。
　　
　　一次在全体通讯兵学习通讯技术的课堂上，张跃堂由于性格急躁，不按课程要求和发报规律学习，他用特别快的速度练习发报，上级专家向他指出，他狂躁地反对，不接受。在身边的排长耐心地对他说，初学习发报，主要是学习发报的指法和腕部的巧妙使用，发报速度太快太粗鲁，容易伤害腕部，有时候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会使你的发报学习受到严重的影响，预后不良。张跃堂不认为有这么严重影响，和排长还在争吵不休。排长没有因为他的不听话，没有因为他和战士们的多次吵架斗殴放松放弃对他的教育，以后一边让他在每日的政治学习中慢慢接受教育，一边和他谈心，开导他如何学习做人，如何进步才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渐渐地使他有了认识。时间在一天天地过着，张跃堂也一天天长大，心中可以明白一些事理了，在解放军这一育人的政治大学堂里，在毛泽东思想的大熔炉里锻造，张跃堂是有希望的，必然成才。
　　公元一九六三年，中国人民在英明领袖毛泽东的革命路线指引下，面对要反攻大陆的蒋介石严惩以待。被我们赶到四面环水的台湾的穷凶极恶的蒋介石，当然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死心塌地要反攻大陆，政治风云阴霾重重，我们的部队加紧备战，对战士们的教育和训练加倍进行，一边结合实际大力学习毛主席著作。
　　张跃堂学习毛泽东著作用上心了，首长高兴地发现，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孜孜不倦地学习，在参加军事训练中出奇地坚强。
　　通讯兵在军训中和其他士兵一样，听从指挥。无论酷暑严寒，雨天雪地，该出动，统一出动，军令如山。作为特种通讯兵，无线电训练更加艰苦，只要上了装甲车，就是阵地，寸步不离，坚守到底。训练出征时，身背一二十斤重电报机、笨重的步枪，战士得在需要时听从命令，火速冲锋到“战争”阵地，或是深沟，或是山头，或是沼泽，或是冰川，找隐蔽地方，安装报话机，打开话筒，打开收发报机，和对方呼叫。如果是酷暑，汗流浃背，汗水雾罩眼球，呼吸憋闷，不顾一切，战争为要，一切置之度外。如果是冰天雪地，战士们身穿厚重的棉布军装，厚重的棉鞋，行动不便，但在深度严寒之中，几乎全身冻僵，手指麻木，发报和收报很吃力，无论什么困难，也阻止不了战士们一颗坚持作战的心，就是牺牲也要使训练取得成果，因为大家心中明白，只有今天的艰苦，才有明天战争中的胜利，张跃堂是其中的一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通讯兵，他明确地认识到了，他做得很好，受到首长的表扬和同志们的赞许。
　　
　　对于解放军来说，艰苦训练是最平常最频繁的课程，特别是大的野营拉练。
　　一次大的野营拉练，不亚于上战场与敌人面对面地战斗，用的是真枪实弹，如果在平时的连队的军事训练中不过关，没有掌握真正的战斗技术，没有建立起勇敢的战斗信念，没有树立起坚定的立场，在大的野营拉练中，在枪林弹雨中你可能受伤挂花，在硝烟弥漫中，你可能逃避，你可能成为一名反面人物，使首长犯难，要想尽办法来拉你离开悬崖，苦口婆心教育你回头是岸，重新做人，同志们齐刷刷的惊诧的目光，使你无地自容。谁愿意做一个这样的战士，谁愿意就此畏缩不前。大家都不愿意，都奋力向前，张跃堂也是这样，在以后的一切考验中他都很合格，甚至争取走在前面。有一句俗话：浪子收心金不换。当然，张跃堂不是浪子，他是个调皮小孩，他进步了，他天天向上，也是金不换。
　　在以后的日子里，张跃堂一边学习文化，一边学习毛主席著作。让人们无法想象他的表现这么使人惊讶。
　　在灯下他一字字地攻读毛主席著作。他翻开毛主席著作，找到了通常在集体学习中的老三篇中的为人民服务，他默默地朗读：“我们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张思德同志就是我们这个队伍中的一个同志。‘人总是要死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或剥削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比泰山还要重的。
　　“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你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提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只要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
　　张跃堂一字一句地学习，通过对照，他完全认识到自己以前的不喜欢别人批评，无理三分闹，和战友搞不团结，给首长发脾气，都是不对的，都不是为人民的利益而做的，以后，一定改正，处处以人民的利益为标准。他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做一个重于泰山的革命军人。
　　从此后，张跃堂学习毛泽东选集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起来了。他不但辛苦钻研毛泽东思想的核心，并且随学随用，立竿见影。
　　这时候，毛泽东亲笔题写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金光闪闪的大字，悬挂在部队的各个单位，全军和全国人民热烈响应毛主席这一政治意义深远的号召，大家学习毛泽东著作有了一位走在前面的标兵，有理论，有榜样，是最好的时光。这一下张跃堂张大眼睛，兴奋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