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买来丫鬟彩霞 玉儿夜访菩萨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久了，父母怕她寂寞成疾——
　　一日，母亲对父亲道：“你看咱们女儿一个人在家里默不作声的样子，我看不如买个丫头陪伴于她。这样可以给她说说话，排解她心中的郁闷。”
　　父亲听了点点头，便从广郡买来彩霞当了丫鬟。当父亲将彩霞领进家来后，见了玉儿对彩霞道：“以后你就在家伺候这位小姐。”彩霞点了点头。
　　玉儿见彩霞长相还算可以，穿着打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姑。便问彩霞道：“你愿意和我作伴吗？”
　　彩霞道：“母亲把我卖进你们家，就是你们的人了。有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彩霞会尽心尽力的。”
　　玉儿笑了笑：“我们是大户人家，不同于你们家里。粗活累活都有下人去做，你只要陪伴我左右，陪我玩耍开心快乐就是了。”
　　彩霞接过来道：“小姐请放心，我虽然出生在农家，干惯了粗活累活。但我好学，心细。以后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小姐指教我便是了。”
　　玉儿听了心道：这姑娘还是很会说话的！然后对彩霞道：“好了，你先下去换一套服饰，以后就经常陪伴于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彩霞点了点头有佣人领着下去了。
　　彩霞给玉儿最初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有一天，玉儿对彩霞道：“霞儿，你替我到外面镇子上买一些胭脂回来，我现在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诺！”彩霞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早晨，漫天的朝霞透过林子里一棵棵高大的树木，从树的空隙洒在地上，形成了斑斑驳驳的阴影。彩霞走在林中，心情十分快乐。这一段时间与小姐处的十分融洽，她感到遇到了一个好人家，甚至感到比在家里还好。约么一个多时辰就又回来，在回来的路上心想：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在这大树林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大户人家啊？只顾了低头走路，猛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一片坟场，一个大土丘，深深的蒿草下面隐藏着一个偌大的洞口。她吓得有点毛骨悚然。急忙绕开坟场，心想，我怎么竟走错路了？
　　在林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家，心道：真是奇了怪了，光说自己心细，这回该让主人笑活我了。又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家。她有点急了。在林子里大声呼喊起来：“小姐——，玉儿——，我迷路了，家在哪里啊？快来接我吧！”
　　不远处传来一阵咯咯地笑声：“彩霞！你跑哪里去了，咱们家在这里啊！”
　　循着声音彩霞又折了回去，就看见玉儿站在家门口正冲着她笑呢。心里一阵恐慌：这里明明是一片坟地，怎么转眼又成了家了？彩霞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原来在妖精洞里，战战兢兢地来到玉儿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妖精姐姐，饶了我吧！放我回家去吧。求你了！”说完惊恐地看着玉儿——
　　玉儿微笑着走过来。轻轻地挽起彩霞手道：“霞儿，你在我家呆了这么长时间，你觉着我有那么可怕吗？”彩霞摇了摇头。带着疑惑跟着玉儿进了家里。
　　玉儿对彩霞道：“你也不用恐慌，也不用害怕。我们是狐仙世家——”
　　玉儿将自己的身世向彩霞细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我们家世代修仙为本，不会去伤害人的。”
　　彩霞看着眼前端庄文雅的玉儿，又想想这一段近况，家里的每一个人倒是都挺近乎人情的，便打消了顾虑。
　　这彩霞别看生在农家，生来乖巧伶俐。又见玉儿一点也不像传说中妖精，反倒像一个姐妹，渐渐地和玉儿贴了心，两个人无话不说，深得玉儿欢心。
　　玉儿每天里抚琴弄墨、习武练剑。彩霞陪伴左右端茶递水，小心地伺候着。有彩霞陪伴，玉儿高兴极了，时而抚琴、时而吟诗、又时而作画。耳濡目染，渐渐地彩霞也能与小姐对上两句，玉儿见彩霞聪明伶俐，又会说话。玉儿便开始教彩霞和自己一样学着抚琴、作诗、绘画、情同姐妹。
　　高兴的时候，俩个人后花园内，你追我逐、欢歌笑语不绝于耳，幽深的院落里经常传出悠扬的歌声和银铃般地笑声。
　　有一次，玉儿舞剑：剑花飞舞，眼花缭乱，彩霞在一旁痴痴地看着，看到精彩时，彩霞双手拍着巴掌，连声叫好。舞累了，玉儿停下来，彩霞忙将丝巾递给玉儿，玉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彩霞又将清茶递给玉儿，然后道：“小姐，彩霞想跟你学习剑法？”
　　玉儿怔了一下，随即愉快地答应了：“好啊，日后我教你便是了。不过习武之人要先学会防身。尤其是我们女流之辈，出门经常受男人的欺负，不懂防身之术就要吃亏。”
　　彩霞认真地点点头道：“那我就先学防身之术！”
　　“好！我来教你！”玉儿思忖片刻。心想，彩霞一个凡人，没有慧根，法术很难学会，她突然想起用自己的毛织就的一件毛衣，用它一样防身。于是她将那件毛衣拿了出来，递给彩霞道：“霞儿，这是我亲手织就的一件毛衣，只要你把它穿在身上，任何男人都不得傍你身前！”
　　彩霞感激地点了点头。把毛衣接过来，雪白的毛衣，一针一线是那么精细，便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后来玉儿又教彩霞练剑。她一招一式地教彩霞剑法，聪明的彩霞进步很快，悟性也很高，很快她们两个人就能对打了。
　　彩霞的到来，改变了她的生活，这段时间她过得非常开心。
　　……
　　狐仙玉儿彻夜没眠，思绪万千……
　　她又想起了公子的相救，以及初遇时的那一个“金”字。心想：难道救我的公子，就是前世的丈夫不成？
　　为了得到证实，她唯一可求之人，便是观音菩萨。
　　于是，第二天早晨便早早地起来，叫醒身边的丫鬟彩霞：“快起来，陪我做一件事去。”
　　彩霞急忙起来穿上衣服。她领彩霞来到了供奉观音菩萨的屋前，让彩霞在门外。便吩咐道：“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然后她将门关上，自己来到观音菩萨面前，点上三炷香，跪在菩萨脚下默念：“观世音菩萨，玉儿想问你个事？”她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目不转睛地望着观音菩萨——
　　只见菩萨像前一团紫气升腾，紫气散去——观音菩萨现身于此。问道：“小狐仙，有什么要问的？”玉儿急忙叩头道：“菩萨在上，小女子斗胆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啊，说说看？”观音菩萨微笑着说。
　　“前村的公子比干，是不是我前世的丈夫黑龙转世？”玉儿鼓足勇气问道。
　　菩萨收了笑容说道：“是又怎么样啊？难道你还想和他团聚不成！”
　　“玉儿不敢，玉儿知道自己错投了异类，已没法和他团聚。”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能去害他啊。”玉儿急忙磕头。
　　菩萨缓了口气道：“他的确就是你前世的丈夫黑龙转世。”
　　“真的是他吗？”玉儿有点欣喜若狂。
　　“嗯，早年，那次巨大的灾难，你死了，他却侥幸躲了过去。”
　　“菩萨，能告诉我实情吗？”玉儿追问道。
　　“好吧！其实你不问我也想把实情告诉你！”
　　菩萨回忆道：“就是灾难来临的那一天，黑龙出去布雨，原计划就在附近。这你应该知道。”
　　玉儿点点头：“嗯，我记得临出门的时候，他抱起小金蟾亲了一口道：‘今天爹爹活少，就在附近，下完雨，就回来和你娘一起陪你玩儿。’当时儿子高兴得不得了，拍着小手道：‘爹爹再见！’黑龙笑着和儿子摆了摆手就走了。谁知道这一走竟是永别！”玉儿眼圈有点红，看得出异常的伤感。
　　菩萨继续道：“当他走出水域，驾云在升空中来到需要下雨的地方，正待下雨，却无意中突然发现在较远的地方，有一片旱情极为严重，人畜饮水都发生了困难。于是临时改变了计划，先去了那里。当他布完雨，想往回赶的时候，却听到东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抬头一看，东方天昏地暗！心想一定出事了，便匆忙赶了回来，回来后见到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浩渺的大海，一滴水也没有了；他住的龙宫也没有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海底世界，五彩斑斓的奇珍异宝、珊瑚、贝壳——我父王、母后、兄弟姐妹都到哪里去了？他突然发现他的妻子——也就是你。冰雕玉琢般地站在原龙宫的地方，两眼望着他出去布雨的方向——唉，这个不要我说了吧。”
　　玉儿点点头，菩萨继续道：
　　“当时他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他跌跌跄跄地来到妻子身边，抱住你那冰冷的僵尸，轻轻地放在地上。妻子仿佛知道了他的到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化作一池清水。”
　　“哦！是这样啊。”
　　“嗯”菩萨点了点头，“这你不知道。”
　　欲知后事，下章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