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王有志葬礼智短 王青山以心治心
作品名称:酸甜百味话人生 作者:崔志远 发布时间:2018-12-11 08:38:31 字数:3140
钱财是过眼烟云,
劝世人别太认真。
只因为贪多不让,
改命运悔恨终身。
吃完早饭,王有志开始干白天的活。第一项,是做了一个拖钱纸,亲友们有拿花圈来的,给花圈写挽联,还有昨晚搭的灵棚,也要写一副挽联。一边干着活,一边盘算着:二十几岁时,要干这个活,最多十元钱,到了三十多岁,就是二十元了,四十岁后,涨到五十元,五十之后的这几年,因为普通力工的工资都涨了,每天一百元,我的钱数也是水涨船高。如果是今天出殡,也就一百元,这家是明天出殡,就是两天,毫无疑问一定给我二百元,过年卖肉的钱有了。
因为没有帮忙地,远处的亲属也没来到,早饭十分简单,一切菜饭的准备工作早饭后再张罗。现在已进入了信息时代,不用四处送信,给亲属打个电话,就都知道了。
所有的活计都为明天的出殡准备着。这一天,王有志几乎是没啥活,去山上一趟,看了阴宅,回来后,有送花圈的写一写挽联。
黄昏时,儿子张国田回来了。有人介绍说:“这是王家洼的王先生。”张国田和王有志握了握手,说:“王先生辛苦了。”王有志说:“说不上辛苦,乡里乡亲的,谁用不着谁。小伙子,在哪里打工?”张国田说:“今年情况不好,换了好几个地方,都要过年了,手里还空空的,回来的火车费都是借的。王先生,不说这些事了,您忙吧!亲属挺多,我和亲属们都说说话。”
死了的人,入土为安。出殡回来,吃完午饭,亲友们和帮忙地陆续地走了。王有志也拿起兜子要走,张国田从裤兜里拿出一百五十元钱,递给王有志。王有志没接,笑着说:“这两年物价涨了,各行各业的工资都涨了,现在我的工资是,当天出殡的是一百元,两天出殡的,是二百元,一百五咋也少点。”这时张国田面显难色,回头和女人说:“表姐在屋里给客人端饭,看看她兜里有钱没有。”张国田的女人回头进了屋。
且说张国田说的表姐,非是别人,乃是北炉的孙玉霞,张国田的母亲,是孙玉霞的表姑,今天,王青山和孙玉霞都在这里。
张国田的女人来到孙玉霞跟前,小声地不知说了什么,孙玉霞拿出钱来,给了张国田女人,随后也跟了出来。张国田把二百元钱递到王有志的手里。说:“王先生,不好意思,今年钱挺紧的。”王有志装起了钱,说:“还得叫接我的人去送我。”张国田说:“接先生的人不在,别人送先生吧!”孙玉霞这时插话说:“王青山吃完饭了,叫他去,我去屋里喊他。”孙玉霞进屋不知趴在王青山的耳边说了啥?王青山把摩托车起了火。张国田说:“姐夫,你可慢着点,王先生也是快六十的人了。”王青山说:“他舅,你就放心吧!一定让先生满意。”
王青山骑摩托车带着王有志,走到半路不走了,笑着说:“先生,下车咱们说几句话。”王有志下了摩托车,说:“小伙子,想说啥话?”王青山说:“先生,现在的年头不知咋了?不但工资涨了,油的价钱也涨了,我送你不能白送,要说工钱吗,我和张国田是亲戚,就不要了,但是这摩托车不加油它不走,你就给我五十元的油钱吧!”王有志说:“我出道以来,先前自己骑自行车,从打有了摩托车,都是用我的人骑摩托车接送,还从来没有要油钱的。”王青山说:“我也感到很奇怪,这些年遇事不少,我自己家也有两位老人去世,还从来没见着嫌给钱少的。你要是不给油钱,剩下的八九里路自己走吧!”说完,骑摩托车走了。
王有志独自一人,行走在山路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出道多年来,今天还头一次栽跟头。虽然事不大,可太叫人没有尊严了。越思越想越觉得今天之事没有脸面。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血压升高,两腿不听使唤。山间小路的一边是种庄稼的地,另一边是三米深的沟。一脚踩空,掉在了沟里。身子一软,倒在沟底,想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冷冬数九的,不知是冻得,还是摔得,一条腿麻得厉害。过了一会,还是站不起来,刚才觉得麻的那条腿,现在有点疼。这时王有志心里才明白,疼的这条腿,可能不行了,只得拿出手机,给儿子打了电话。
因这里离家已不是太远,儿子今天没去城里干活。听了电话,马上骑摩托车就来了。本想用摩托车把老爸带回去,没成想老爸的腿不能动,一动就疼得厉害,儿子只得打电话叫出租车。打完电话问老爸:“爸爸,昨天来请您的人咋说的?怎么今天送您到半路?”王有志看了看儿子,说:“今天的事也许怪我。”接着,就把今天钱的事,还有送的人到半路回去的事说了一遍。儿子说:“爸爸,您把钱看的那重干啥?过日子不要太认真,手里多一百少一百的,日后看不出穷富来。”王有志说:“我也不是看得重,只因别人家都给二百,就这家给一百五。”儿子还想说点啥,这时,出租车来到了,王春生把父亲抱上了出租车,去了县城医院。
且说丽萍,虽然有了工作,却是忘不了姐姐秀云,这些年念书虽然不在一个班,也能常常见面。姐姐去石家庄已是一个半月了,白天没时间,晚上也通几回电话。不过,感到奇怪的是,和秀云姐说话时,秀云姐从不说在那里工作的事。今晚我要问个底细。随即把电话给秀云姐打了过去。秀云说:“丽萍,你吃晚饭了吗?”丽萍说:“吃了,自己在宿舍没意思,打电话消磨点时光。姐姐,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你啥时回来?”秀云说:“春节不准备回去了。”丽萍说:“你的宿舍咋这乱,还有电视的声音,条件挺好吧?”秀云说:“就是一般化。”丽萍说:“我听电视的节目像是东北的,你没在石家庄吧?”
秀云沉默了一会说:“丽萍,不瞒你了,我的确不在石家庄,是在吉林的机修学校学机修。”丽萍说:“姐,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咋还跳槽学机修了?”秀云说:“丽萍,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想学几个月机修,回家给立本当马仔。”丽萍说:“真有你的,立本同意了吗?”秀云说:“我来这里是立本拿的钱。”丽萍说:“爸爸妈妈知道吗?”秀云说:“妈妈知道,爸爸不知道。”丽萍说:“春节回来吧!回来和爸爸爷爷挑明了。”秀云说:“现在不能挑明了,因为妈妈说,春节时先把爷爷与二姥姥的事办了,咱家不可能一年办三件大事,明年五一就回去了;立本打电话说,现在他正筹备机修的地点,等我回去时,无论如何也要定下来。”
丽萍说:“姐,你是什么时间有这种想法的?”秀云说:“从咱俩送妈妈回去的那次。”丽萍说:“你不是反对立本耍嘴皮子吗?姑姑当时还怕你俩闹矛盾呢!”秀云说:“其实,我虽然嘴里反对,可从心里还真喜欢上了他耍嘴皮子的才能。你想想,一家人不管人口多少,要有一位耍嘴皮子的人,无论什么时间,全家人都会心情舒畅的。还有,立本那对家里不离不弃,对老人无微不至孝敬的想法,让我感动,因为他想的孝道,有一半是对妈妈。”丽萍说:“妈妈咋说?”秀云说:“立本考虑的全在妈妈身上,妈妈有啥说的。”丽萍说:“这大的事,咋还瞒着我?”秀云说:“也不想特意的瞒你,现在你不也知道了吗?丽萍,爷爷和二姥姥的事说到哪了?”丽萍说:“就等铁晖叔叔一句话了。”秀云说:“丽萍,别尽管说我,你也要努力。天不早了,休息吧!”丽萍说:“好吧!”
吃完晚饭,刘盛想给李茹打个电话,可拿起电话来,又放下;又给海飞打,按了两个号,又放下,矛盾地心里,不知如何是好。铁英看得清楚,心里想得更清楚。拿过手机说:“想打又不打,看你那不像男子汉的样。我打,我说。”铁英拿过手机,刚要按键,有电话打过来,刘盛一看,说:“是海飞。”那头说:“大舅,吃饭了吗?”刘盛说:“吃了,你现在在哪?你妈和你爸咋样了?”海飞说:“我们回来了,爸爸已经出院,妈妈还得用人照顾。”刘盛说:“钱够了吗?不够明天我去再拿点。”海飞说:“够了,多亏舅舅又打过来十万。大舅,有些话,您来了再说吧!医生来了,”
铁英说:“海飞咋说的?李茹出院了吗?”刘盛放下电话,说;“海飞说伤情得到控制,已经回县城医院三天了,明天我想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铁英说:“不是我推辞不去,是明天我没时间,今天下午玉广哥来电话说,明天韩家沟开股东大会,叫咱俩去参加。”刘盛说:“明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到医院看李茹。”铁英说:“那咱俩就各有代表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