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庭审万户神

　　再来说华天龙，收拾完了福禄千户神堂的几个恶神，就隐着身，运轻功直接到了梁大山的新铸剑坊，直到门口，这才站定身形现了身。
　　像这种小型作坊，是没人看门的，主人就那么几个人，这时候除了杨水花放下活儿洗了手，准备要做午饭了，其余师徒几个，都正在炉子上忙活着。
　　华天龙就直接到了炉工坊那边，梁大山一抬眼看到华天龙到了，连忙把手中的钢胚子放在水里，异常热情地说：“呵呀呀，今天是啥风把华少侠给吹到梁某这个小小的铸剑坊来了？快快请到客堂用茶！”
　　华天龙边跟着梁大山走，边问道：“梁大侠，自从上次别过以后，这么久以来，生意可好？”
　　梁大山说：“托龙大侠和华少侠等江湖好汉们的福，那次开业酒做了以后，生意还真慢慢恢复了呢，而且现在都在打算增加徒弟了呢！”
　　进到客堂，梁大山高声叫：“夫人，快快看茶，你看谁来了？”
　　杨水花提着茶壶来到客堂，一见是龙凤门的徒弟华少侠，连忙热情地说：“哦哟哟，难怪今天一大早喜鹊叫哟！原来真的是贵客到了呢！大山，你陪着华少侠，我这就去准备酒菜，今天中午，一定要和华少侠喝个不醉不归！”
　　华天龙说：“杨夫人，您还真别说，小可今天中午，还真是来讨酒吃的，顺便替小霸那伙娃娃，来看望一下张千林老人夫妇呢！”
　　杨水花说：“那就太承蒙华少侠看得起了哟！”
　　华天龙说：“小可今天来讨酒吃，是因为顺了道，一便来告诉二位一个特大好消息的，当然也为看望一下张千林老人的。”
　　梁大山和杨水花都问：“啥特大好消息？值得华少侠亲自前来告诉我们呢？”
　　华天龙说：“说来话长，还是待杨夫人忙完了厨房再来说吧。”
　　梁大山想了想，说：“夫人，不如这样，你就别忙活厨房了，去叫个徒弟，到村里上次我们定酒宴的那个大酒楼去，叫他们送一桌上等宴席过来就行了，我们好陪华少侠拉话！”
　　杨水花说：“好主意，好主意！华少侠稍坐，我去去就来！”
　　很快，杨水花安排完送宴，就来到客堂里坐下，给华天龙的茶盏添上茶水。
　　华天龙呷了两口茶，把八仙门和灵山派被灭庄，把北土九戒千户神辖区的兴隆山庄被灭门屠庄，把布序大帝神亲临四方城消灭魔族的过程，把秦有力和凌威作股东的、曾莺莺当总掌柜的星光大商埠的事，也把布序大帝神现在正在抓捕哈瓦努尔万户神和查封星光大商埠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梁大山和杨水花，听得两人唏嘘不已又心花怒放！
　　听了这些大快人心的消息，梁大山说：“这么说，咱们福禄千户神堂的恶神和幸福村的村霸，好日子也到了头了？或者说，报应就在眼前了！”
　　华天龙说：“不是报应就在眼前了，而是已经遭了报应了呢！不信这就去看，李成军和秦有能家，正在处理尸身，而福禄千户神堂，也真在办理凌威两口子和秦有力的后事，而曾一霸也扎扎实实受了一顿教训，两处的索命现场，全都是地狱里派的黑白无常来宣判他们的死刑的呢！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幸福村再无村霸，福禄千户神堂再无恶神，而他们的保护伞哈瓦努尔万户神正在大帝神堂受审，人族被欺压的日子，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呢！”
　　听到这里，作为武林中人的梁大山，心里已经明白，华少侠今天就是专程来索取幸福村和福禄千户神堂的村霸和恶神的狗命的！只不过，武林中人行事，不是那种乱打乱杀，总是要讲究些策略和手段的，心里明知是华少侠所为，却故作不知，只说事情，不点破了，才好让华少侠的惩戒方法收到应有的效果！
　　杨水花听了，心中都还愤怒未平，愤愤地、但又抑不住开心地说：“回想起李成军那伙人和凌威千户神那伙神，规划新街时，完全可以不经过我们的老铸剑坊的，却偏要害我们，强迫我们拆迁！华少侠您是不知，当时我们钱没几个，赔付又低，老是找不到地，被恶鬼们逼得走投无路，我们简直都绝望了！幸好遇上了张大爷这两个好老人，我们这才有了地修房，全靠两个好老人把地送给我们，我们的钱，才修得起新的铸剑坊呢！也正因为这一层，我们两口子，还有我们的徒弟，都把两个老人当亲娘老子，当亲爷爷奶奶的呢！啊，这下子可就好了，恶人恶事做够数了，遭到报应了，我们，整个幸福村，甚至整个福禄千户神辖区，各行各业，都能顺顺当当做营生了！”
　　这一席聊话，说了很多内容，不知不觉，酒楼就派了两个小二，用一辆手推送餐车，把菜肴送过来了。
　　小二把菜肴摆上饭堂的餐桌后，边收餐费，边眉开眼笑地说：“梁掌柜的，嘿嘿嘿，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今天啊，咱们幸福村出了天大的大喜事了呢，村里几条街的鞭炮都卖断了货，也是你们这里远，听不见，这会儿，村里鞭炮声才刚响完。还别说，我们酒楼，今天还有好些席桌，竟然是村民们凑起来吃贺喜酒的呢！哈哈哈哈，今天可把我们酒楼掌柜嘴巴都笑豁了，因为，以后就再也没人来吃霸王餐了，嘿嘿嘿嘿！”
　　梁大山和杨水花都问：“到底发生了啥事，看把你们高兴的！”
　　小二说：“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村霸李成军两口子和秦有能，被地狱派来的黑白无常索了命去，还没留全尸！黄术朗和杨玉玉，地狱就没取他们狗命，只是挨了顿打！现在他们还刚刚开始办丧事呢！”
　　另一个小二说：“本来，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了，千户神堂那边又传了了更好的消息，说凌威千户神两口子和秦有力，也被地狱判了死刑，死得更难看，曾捕头也挨了一顿打！所以，村民们一听两地的恶棍都遭了报应，一窝蜂就把街上的鞭炮给抢光了！我们酒楼，也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了！哈哈哈哈！”
　　两个小二说过，说声“失陪了”，就忙着回酒楼去了。
　　这时，梁大山和杨水花把华天龙请到饭堂，但见两个徒弟已经把张千林和张王氏两个老人也请来了。
　　华天龙就坚持要扶张爷爷、王奶奶坐上座，虽然他才是真正的太上老祖，但此刻的身份是华少侠，更是代表十三个徒弟，特别是代表云霄霸等七个娃娃，来对两个老人尽一番孝的，所以，在酒桌上，一直都一口一个“张爷爷，王奶奶”地恭称，笑得两个老人合不拢嘴！
　　酒足饭饱后，华天龙叮嘱了张千林夫妇保重身体，告别了铸剑访梁大山和杨水花，就径直隐身升空，驭幻影轻功，去了四方城。
　　华天龙打算，要先在暗中看看哈瓦努尔万户神被抓捕没有，然后再回龙凤山庄去，向山庄里的人传回天大的好消息！
　　……
　　华天龙来到四方城上空，找到大帝神堂的位置，先在空中观察了一下情形，但见大神们正在陆续朝大帝神堂走。
　　星神金刚王超和付安宁高庙神，跟在四个捕快神身后，这四个捕快神，则押解着被神鞭法术捆着的哈瓦努尔万户神，也正在往大帝神堂走去。
　　看来，正好赶上今天下午的庭审呢！估计，很可能就是上午一陈述完神职，大帝神就把哈瓦努尔万户神抓了！这么看，星光大商埠在钱庄的存银账户，肯定也已经冻结了！
　　看到这个景象，华天龙算是完全放心了，也相信布序大帝神这次是当真要从严治理神纲了！
　　于是，华天龙隐着身，落地在神堂大门外，进到了神堂里，在宏伟宽大的神堂里，选择了一个观看庭审比较方便的角落，隐身躲藏起来，等待着庭审开始。
　　大神们很快就到齐了，并站好了班列。
　　与早上陈述述神职时一样，布序大帝神坐在天宫大神案后的天宫神椅上，五大护法金刚一字站在大帝神身后；丹阶之上的左侧，是神堂职司，右侧偏后一点的一长排条案后，坐的是专事记录的主簿神，只不过，上午是四个，下午是六个。另外，主簿神记录的这一头的丹阶之下，大堂靠近丹阶，加了一排条案，条案后坐着判官神堂的胡卢森高庙神和捕快神堂的付安宁高庙神，另有两个专事记录的主簿神，挨着付安宁高庙神坐着。看来，这是专门为审判哈瓦努尔万户神而设的审判席。
　　神职大员全部站好了班列，罪犯押到了神堂正中的大红地毯上，一切就绪了。
　　大帝神堂职司走到丹阶的左角上，高声宣道：“审判神族叛逆哈瓦努尔庭审大会开幕——下面，由判官神堂的胡卢森高庙神主审，捕快神堂的付安宁高庙神协审，布序大帝神、五大护法金刚和全体神职大员监审，大帝神堂和高庙神堂的主簿神，详细记录庭审过程！庭审开始——”
　　这时，负责主审的胡卢森高庙神在午间虽然浏览了星光大商埠的罪证，知道了铁下属哈瓦努尔罪责难逃，但自己暗地里也开有很多钱庄和债市，赚钱比哈瓦努尔的星光大商埠更容易，大帝神这一回如此认真，自己很难说能保住神职，甚至能不能保住身家性命，都很难说，却要由自己来审判同党了！想想真是幽默，只不过是一种黑色幽默！不过，大帝神既然安排自己来履行本职，主审哈瓦努尔，说明大帝神还是没有察觉自己屁股上的脏，还是想信自己的，那么，就必须这样做：不但要装出义愤填膺、正义凛然的样子来审案，而且还要设法及早判处哈瓦努尔的死刑，以便早点灭口，然后暗暗把钱庄债市做一番妥善处理，看能够逃过这一劫否！
　　胡卢森高庙神在心里飞快地想定后，断喝道：“中土万户神哈瓦努尔，所犯何罪？一一老实招来，不得有半句虚假！”
　　哈瓦努尔万户神已被百事司神堂的管中堂高庙神收回了封印，摘掉了神冠，头发散披着，但神情桀骜不驯。他不相信，星光大商埠被盗的账本和记录真就在大帝神手上；更不相信，他在几十年神职生涯中的贪腐黑恶行为被谁拿住了证据，至于通魔，那是天知地知的大秘密，在这个混沌星球上，绝对没有人能够知道，因而就有恃无恐，头发虽然散披着，但头却高高昂起，中气十足地说道：“本神没有任何过错，更别说什么罪恶了！反而倒是，本神治下的中土万户神辖区，巨大的成绩，是摆在那儿的，无需本神再一一列举！今天本神被收封印，被革神职，被大帝神堂特别庭审，实在不知缘何，还请布序大帝神明察，还本神一个清白！”
　　胡卢森高庙神举着一大沓账本和记录本，说：“你当实际老板，曾莺莺在明面上当总掌柜的星光大商埠，现已查封，钱庄账户已冻结，曾莺莺已经坦白交代，星光大商埠仗着你的大权，不但占尽优势资源，夺尽肥水项目，还恶意抬高项目造价，压低发包造价，手不沾泥就吃进成倍差价，留下大批豆腐渣工程！更有甚者，还强买优质材料工坊，拉下若干命债！据这些账目所记载，星光大商埠尽赚的血钱，已经将近六百万两！而且，据已经抓捕归案的哈瓦努尔的老婆林伊娜交代，你们正在寻找藏银之地，要把存银换成金元宝，取出来另藏，以减少钱庄存银，避免被查！只可惜，赚取不义之财，必遭天谴，在你们取现之前，钱庄账户就被冻结了！哈瓦努尔，还有何话说？你可认罪？”
　　哈瓦努尔心里在飞快地想着，该不是铁哥们儿胡卢森高庙神设计来偷走证据的吧？再说他也没有理由来加害盟友啊？他主审，是他的职责，在大帝神和这么多大神面前，他固然应该装模作样一番，这是可以理解的。可这证据，怎么就到了大帝神堂了呢？但证据确凿，看来是赖不掉了，但还是不甘心，就说：“胡卢森高庙神手里拿的是什么，本神并不知道是啥资料；再说，星光大商埠从一开始就是曾莺莺的商埠，神堂的工商职司那里，有据可查，与本神并无半点关系！”
　　付安宁高庙神补充道：“罪犯哈瓦努尔，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星光大商埠，你是总老板，你还把你的黑恶下属，福禄千户神堂的凌威千户神夫妇和曾莺莺的丈夫秦有力，都拉进来做了股东。你在家里和你老婆的谈话、你在客栈曾莺莺的包房里的谈话，通通都有证据，你前前后后给很多千户神打招呼，为星光大商埠抢夺肥水项目，桩桩件件，你还能抵赖？凌威千户神的恶意开发计划，受到了人族武林正派的阻碍，你就暗通魔族，先后把人族武林正派八仙门和灵山派灭了门，还多次想灭龙凤门，但龙凤门虽多次被魔族袭击，因武功高强，防守得法，这才没被灭门！你想强抢南山千户神神堂的项目，但因项目被兴隆山庄的庄主田中北承建了，你强霸项目不成，就叫混沌魔族来把毫不会武的兴隆山庄灭了门！你说，三个大山庄被灭了门，你拉下了多少血债？”
　　哈瓦努尔听得心惊肉跳：这个付安宁，难道你真成了神捕？你咋晓得这么清楚呢？但表面仍然装得特别胸有成竹似的，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哪儿跟那儿啊？通魔？混沌星球上魔族绝迹五百年了，我哈瓦努尔到哪儿去通魔？为了搞倒我哈瓦努尔，把星光大商埠栽到我头上还不算，又编出一个通魔的故事，真是笑死人了！恳请布序大帝神为小神申冤啊！”
　　付安宁高庙神说：“哈瓦努尔，关于星光大商埠，明天还有与曾莺莺和林伊娜的三堂会审，铁证如山，你是绝对狡赖不了的，今天下午，就先把通魔罪给你定下来！”说着高喊，“带哈瓦努尔通魔的活证上堂作证！”
　　就见六个捕快神，押解着三个魔兵，来到大堂前面。
　　这一下，满堂大神都惊呆了，原来真的抓有魔族活证啊？但见这三个魔俘，五官乱长，相貌奇异，有尖耳朵，有猪鼻子，有嘴角长獠牙的，肤色也不一，青色、褐色和暗黄，各有一个，只是个头和身形和人族神族差不多！
　　付安宁高庙神对三个魔俘说：“你们三个，仔细看看这个大堂之上，谁是到过你们混沌魔窟的？”
　　这一下，哈瓦努尔心中暗暗叫苦，想吓唬吓唬这三个魔兵吧，但以前每次到混沌魔窟，都是只和魔王魔将打交道，并不认识这三个魔兵！但他明白，所有魔兵，都是认得他的！但是，也不能束手就擒啊，还是要吓唬一番……
　　但哈瓦努尔刚动嘴巴，还没发出声来，三个魔兵就都把嘴撸向了哈瓦努尔，争着说：“就是他，就是他，万户神大人，到过我们混沌魔窟好多次呢！头一次来，给我们连魔王拿了五十两银子，有一次拿了二百两，因为我们混沌魔族没有能力把龙凤门给屠了庄，万户神还专门来托连魔王去请魔法更高的魔族，我们连魔王这才到黑刹星球请朱魔王来！万户神许诺，只要消灭掉混沌星球上的神族和人族武林门派，以后就让魔族奴役人族，做混沌星球的主人呢！”
　　哈瓦努尔已经是狗急跳墙了，他怎么能容许三个魔兵说这么多话，而一直没有喝住话头呢？原来，隐身躲着的华天龙，眼见得魔俘被押出来了，就知道哈瓦努尔要威胁魔俘，不准魔俘说话，就在哈瓦努尔即将张口之际，暗中隔空点了哈瓦努尔的哑穴，等魔俘说完，才解了他的哑穴！这个时候，哈瓦努尔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开口威胁，让这三个家伙把话都说了！
　　付安宁高庙神说：“押活证下堂——”然后对哈瓦努尔说，“哈瓦努尔，这下子，你还有何话说？”
　　这时，满堂的大神，全都惊呆了！有的心中有鬼，已经在担忧自己以后能否安稳了！
　　还没容哈瓦努尔开口，急于置哈瓦努尔于死地的胡卢森高庙神觉得，不管有没有星光大商埠这一桩罪，仅通魔一项，就够判哈瓦努尔死十次了！于是，高高举起神堂响木，怒喝道：“哈瓦努尔听判：你身为神族大神，私下通魔，证据确凿，再加上神族经商，做霸王生意，掏空神库，扰乱商业秩序，更拉下了数以千计的血债，数罪并发，罪无可赦，本高庙神开始宣判：判哈瓦努尔死刑，斩立决！”说过就要拍下神堂响木……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星神金刚王超飞身过来，一把抢过神堂响木，轻轻放在桌案上面，正色对胡卢森高庙神说：“胡卢森高庙神且慢执行死刑！哈瓦努尔如此罪大恶极，多罪并发，待多宗罪行审理完毕，还要进行公审，以正神纲，尚需暂且留他性命！”
　　胡卢森高庙神听了，只好说：“那就谨遵星神金刚之命，我们就继续审理吧！”
　　但是，胡卢森高庙神这一举动，却惹恼了哈瓦努尔，他心想，你要装腔作势审我，这我理解，可是，你为了你那些烂事不被揭穿，竟敢干出如此绝情之事，急着杀我灭口！那我还为你保守什么秘密呢？看起来，有了魔族作证，我哈瓦努尔真是命中该绝了，那么，你胡卢森不仁在先，那我哈瓦努尔就要拉你垫背了！我们到了阴间，再来联手贪腐吧！哈瓦努尔就高声说：“我要举报，我在四方城高庙神中，也有保护伞……”
　　胡卢森高庙神听着，心知这家伙要来鱼死网破这一招了，就厉声喝道：“哈瓦努尔，休得岔开话题，你通魔之事，有活魔作证，你可还有何话说？”
　　哈瓦努尔说：“布序大帝神，五大金刚，各位大神，通魔之罪，我无话可说，做了就要承担，我认罪服罪！但请容我举报，不要打断我的举报！”
　　付安宁高庙神说：“那你就举报吧，不过休得狗急乱咬人，休得无中生有胡乱举报！”
　　哈瓦努尔还真就有点儿狗急乱咬人的样子，高声叫着说：“这几十年来，咱们混沌星球的神族，除了没机会、没资格贪腐捞钱的，有几个不贪？可以说，是个正神，就都是贪神！比如，现在正在审问我的主审神，道貌岸然的胡卢森高庙神，光我哈瓦努尔一个，先后送给他的银子，就不下三千两，上次一次就送了他八百两！图啥呢？就为了他在上面保护我的星光大商埠！他在全混沌星球收的断案好处，每个冤案的背后，少则三五十两，多则一二百两，在全星球收了这么多年的断案打点费，能比我的星光大商埠还少吗？这还不算，他也像我一样，自己是真正的老板，但明面上找人当总掌柜，开了很多钱庄和债市，不信你们去查！还有，他在四方城内的城中湖泊大蠡海边的掩映在浓荫下的‘渔家乐河鲜酒家’背后的山坡上，修有一座超豪华的行宫，给他守卫打理行宫的人，都只知道行宫的老板是个富商！我每次给他送钱行贿，就是在那个行宫里会面的！布序大帝神，我哈瓦努尔是有罪，而且因为通魔，可以说罪大恶极，我服罪，但我希望，把今天在场的，还有太多不在场的各神职部门的主神，全都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干净的！”
　　胡卢森高庙神开始很愤怒，后转为惧怕，再转为强行冷静，努力控制着脸上不露声色，等哈瓦努尔说完后，显得很平淡地说：“哈瓦努尔，你认罪服罪就好！可是，本神审你，你就乱咬本神一顿，本神不会用神规来与你计较，你是即将伏罪之神，指不定行刑前这些天，你还会怎样狂吠乱咬谁，这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认罪服罪！”
　　布序大地神听了哈瓦努尔的堂前举报，没有动声色，一来不愿打草惊蛇，二来尚需按程序审理完哈瓦努尔的罪案，三来日后请华天龙去取证，他胡卢森还能跑得了？就说：“胡卢森高庙神，你别听哈瓦努尔胡说，且按程序，继序审理！”
　　胡卢森高庙神听了大帝神这句话，心里觉得踏实了。
　　华天龙见状，心里立即就明白了布序大帝神的用意，看看时间不过才半下午，今天下午后面的庭审，就没必要再听了，而且也不能赶回龙凤山庄用晚餐了，这个时候应该出街去，早点吃过晚饭，一会儿趁大帝神堂庭审散班时，才好暗中跟随胡卢森高庙神，到他家里去，暗中看看他今晚上做些什么防患安排，用神镜照下来，那他胡卢森高庙神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了！
　　华天龙想定了，就不再听今下午的后半段庭审了，隐着身，驭幻影轻功，出了神堂，到大街上去找酒家用晚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