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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许久精升官记>第二十章 仇人坟前下跪

第二十章 仇人坟前下跪

作品名称:许久精升官记      作者:皮具叔叔      发布时间:2018-11-30 23:28:34      字数:7283

  宋强强选好了一块布,很痛快地付了钱,而且还表现的特别客气,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孙建国的意料。宋强强平常买东西时,只要卖主说个不要钱的客气话,他就会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一分钱也不给。如果卖主不说不要钱的客气话,他也不会给,会无限期地赊下去。宋强强痛快地给了布钱,让孙建国有点胡思乱想,甚至想到自己和许久精女儿谈恋爱的事走漏了风声,宋强强是给副乡长的面子。
  宋强强正想走,常和他混在一起的李疤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个李疤瘌也不是省油的灯,去年冬天才从监狱出来,他在宋强强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宋强强一听,很着急的样子,把身上的一个人造革背包和刚买的布料扔给孙建国,说是有急事,先把东西放在这儿,过会儿来拿。没等孙建国反应过来,宋强强急急忙忙走了,孙建国只好把人造革背包放到布案子下面。
  也就是过了半个小时,集上的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派出所长梁鸨旭和一个派出所的临时工一左一右抓着李疤瘌的胳膊走了过来。李疤瘌走到孙建国的摊位前停下了,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围满了孙建国的摊位。
  “就是在这儿买的。”李疤瘌指着孙建国说。
  “把东西都拿出来。”临时工用警棍指着孙建国的脸说。
  “什么东西?”孙建国一脸疑惑。
  “快拿出来吧,哥们,我不小心被逮着了。”李疤瘌一脸无奈的样子说。
  “你装什么装?快把黄色录像带拿出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贩卖黄色录像带。”梁鸨旭说话了。
  “谁卖录像带了?你怎么胡说八道。”孙建国指着李疤瘌说。
  “是不是这儿?老实交代。”梁鸨旭用冒着火花的电警棍戳了一下李疤瘌的脖子,李疤瘌立刻痛地叫起来,不住地说就是这儿。
  临时工一把就布案子上面的木板扯翻,走到里面翻了起来,很快就把人造革背包找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盘录影带。
  “这不是我的,这是宋强强的。”孙建国辩解地说。
  “你娘的,你怎么血口喷人,我揍死你个狗日的。”宋强强不知啥时候站在了人群里。
  “刚才你买布放在这儿的。”
  “老子刚才买布是不假,什么时候背过这个包,谁证明这个包是我的?你,你,你能证明吗?”宋强强指着孙建国的左右摊位说。
  “看看,包里还有剪刀和皮尺子。”派出所临时工喊了起来。
  “拷起来,带到派出所,宋强强也要到派出所接受讯问。”梁鸨旭命令道。
  孙建国有点傻眼了。
  孙建国的父亲孙道陆很快就得到了儿子出事的消息。孙道陆年轻时,也是酒坊村叱咤风云的人物,是文革中的闯将,每次开批斗地主的大会,他都是主力军,只要来了运动,他总是冲在前面。他没理由不冲,他的算盘打得很精,喊喊口号开开会,不用下地劳动照样拿工分,是多好的事。然而,那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在酒坊村只是一个说话一点分量都没有的老农民。儿子出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找许洪奎帮忙,他也只能找许洪奎帮忙。
  很快,去派出所的许洪奎回来了,他告诉孙道陆,孙建国的事不算小,弄不好是要坐牢的,梁鸨旭不给他面子,建议孙道陆找一下许久精,许副乡长和梁所长的关系不一般。
  找许久精,对孙道陆来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相当年斗地主斗的是谁?当然是许久精的父亲。许家人忘不了他一脚把地主踹到沟里的狠劲,尽管现在两家的人见了面也打招呼,可那是因为都在一个村住着,再说了每次打招呼,都是孙家的人先腆着脸说话,许家的人嘴上应付着,心里还不知多恨呢!他儿子说过追求许久精大女儿的事,他发自内心地支持,但也并不看好这件事,因为许久精百分百地不答应,他心里多次默念水灵看上自己的儿子和许久精来个寻死觅活,那样的话,许久精也没有咒念。
  为了儿子,孙道陆不得不硬着头皮求到许家门上。
  虽说是周日,但许久精不在家。孔青莲看孙道陆拿了不少东西来,也不好不给他问一下,就给公司打了个电话,公司回过话来说,许经理去了家族墓地。孔青莲和孙道陆说,前几天上坟时发现坟土流失的厉害,久精去坟地了,让孙道陆等一会。儿子还在派出所关着,孙道陆哪有耐心等?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急急忙忙奔向村里的墓地。
  孙道陆来到许家的墓地,根本没见到许久精,正在纳闷的时候,一辆桑塔纳停在了路边,许久精从车上走了下来,孙道陆赶忙迎上去。孙道陆刚一提孙建国的事,许久精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是等看看坟地的情况再说这事。
  许家的祖坟共有四座,最下首的是许久精父母的坟,上面长满了刚吐绿的杂草,虽说一场小雨让坟土有所流失,但并不是很严重,一点也不用重新培土。
  可许久精见了,大有犯了什么大错的表情,嘴里一边喊着“不孝啊,不孝啊!”,一边跪在了坟前,不住地用手挖了周围的土往坟上添,孙道陆只好耐心等着。
  很快,孙道陆就感觉不对劲了。许久精本来不用跪着培土,弯着腰也可以,那样更方便,但许久精跪在坟前就是不起来,一次抓一小把土,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父亲活着的时候受罪了,都是成分不好闹的,谁也别怪罪,不过现在好了,他把祖业发扬光大了,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保佑公司做大做强,保佑水灵秋天参军后及时转为军官。
  孙道陆见许久精念念叨叨就是没起来的意思,他马上明白了。他能不明白吗?年轻时,一来运动他就跑到前面,不就是凭借头脑活泛吗?为了儿子,他豁出去了,再说,他本来就欠许家的。
  “大伯!我也给您老人家添把土。以前对不住您老人家,一直想找个机会给您老陪个不是,今天正好久精兄弟来看您,给我这个机会,我给您老跪下了。”孙道陆双腿跪在了许久精父亲的坟前。
  孙道陆磕了三个头后,许久精仿佛刚领会过来,连忙起身把孙道陆拉起来,嘴里不住地说:“道陆哥,这可使不得,都是过去的事了,千万别这样,走,到车那里去说话。”
  孙道陆仔细地把儿子的事和许久精说了一遍,连说儿子是冤枉的。
  “道陆哥,现在不是说冤不冤的问题,先把孩子弄出来是正事。你说冤?谁证明?可有人证明录像带是咱孩子买的。这不是小事,弄不好要判刑的。”
  “这事可咋弄啊,久精兄弟,你可得帮哥拿个主意。”
  “这事得找梁所长,除了他,找谁都不行。咱也千万别找别人,一找别人,都知道这事了,梁所长也不好操作了。”
  “兄弟,我都听你的,以前我确实对不住大伯。”
  “道陆哥,我说过的,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回去和梁所长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明天把孩子弄出来。唉!孩子大了,事就多,我这几天也是忙水灵当兵的事,不过,忙也值得,她再也不用在农村受这份苦了。”许久精话里有话的说,他不相信孙道陆听不出来。
  “兄弟,这事你看着办,只要把孩子的事了了,花点钱也值。”
  “那行,道陆哥,我马上回去给梁所长打电话,也不知给不给面子,这个梁鸨旭邪风的很。要不,你坐车一块回去?”
  “不了,不了,兄弟,我坐那玩意不习惯,我走回去就行,就几步。”
  许久精回到家,孔青莲和他说孙道陆来找过他,还拿了不少东西来。许久精瞅了一眼拿来的东西,让孔青莲把东西收好,抽空还给孙道陆。许久精能稀罕姓孙的这点东西吗?孙道陆在许家的坟前下跪足够了。梁鸨旭早就把孙建国的事和他说了,他非常感谢梁鸨旭为他做这件事,收拾一下孙建国时应当的,也让他知道自己扒几碗干饭,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他和梁鸨旭算准了孙道陆得找许久精,孔青莲往公司打电话时,就是他接的电话,是他让孔青莲说自己在坟地的。
  “水灵干什么去了?”许久精问孔青莲。
  “在里屋呢!放心,好几天没出门了,很听话。”
  “等会儿吃饭时,你当着她的面问我孙道陆家的事,记住,千万别说那杂种是无辜的,让他知道贩卖黄色录像带的没有好人。”
  吃饭时,水灵听到许久精两口子的议论果然很生气,她能不生气吗?偷卖那恶心的东西被抓多丢人,多亏自己刚和他好,要是都知道和他的关系,人们肯定认为自己经常看那东西。他能卖那些东西,肯定也不是啥正经人,就算父母不阻拦,自己也要和他断了关系,水灵甚至在听了许久精要去找梁鸨旭的事后,阻拦父亲不要管这事。
  孙道陆家的事,许久精还是要管的。孙道陆既然给故去的老人磕头赔罪了,他就得把事情弄个圆满的结局。他相信孙道陆在许家老坟下跪的事早就不胫而走,全村都在看他怎么处理这事。再说了,孙建国这几年买布挣了几个钱,要是没有钱,能那么烧包?那么不知天高地厚?让孙家出点血是应该的,最起码得把宋强强和李疤瘌的辛苦费出了。
  第二天早晨,许久精和孙道陆早早地来到了派出所。在等梁鸨旭的时候,许久精一再嘱咐孙道陆千万别为自己孩子辩解,因为没人证明那录像带不是孙建国的,反而有人证明那录像带就是孙建国卖的,一味地辩解,会把梁鸨旭惹烦了,把孙建国押到县里就麻烦了。
  事情处理的倒是很顺利,梁鸨旭说孩子还没结婚,看在许副乡长的份上,就不让孩子有污点了,罚款了事。梁鸨旭收了两千元罚款,还给孙道陆写了收据,边写边嘱咐孙道陆不要让孩子和李疤瘌一类的人做朋友,会变坏的。孙道陆一口一个谢谢,发自内心地对许久精感激不尽。
  孙建国出来了,头发蓬松,眼圈发黑,脸色蜡黄,别看他挣了几个钱,平常人五人六的,其实是个草包,胆小如鼠,只是坏心眼比较多罢了,听他爹说是许久精保他出来的,竟然连句感谢话都说不全面,一副关傻了的样子。
  
  二十二
  紧赶慢赶,环乡路的土方工程终于在麦收前胜利完工,为了保护好三合土的路面,又在上面撒了一层不算太薄的覆土,等2M5国道开始铺设路面时,去掉覆土,一块跟着2M5铺了。
  麦子熟了,一片金黄,像铺了一地的金子。西宋乡今年麦子大丰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麦子之所以长势这么好,完全得益于去年春天县里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挖了一条引黄沟,让安东县、特别是西宋乡的麦田浇上了黄河水,据说是县委书记刘保民在常委会上力排众议,拍板决定挖这条沟的,用他的话说,在他主政安东期间,一定让全县的老百姓吃上细粮。
  麦子开镰之际,刘保民又建议县直各单位自发组织下乡助农队,自带镰刀,帮助农民收麦。县委书记的话哪个单位敢不听?一时间,县城各五金百货店的镰刀销售殆尽。
  帮助酒坊村收麦的是县劳动局的十几个人,带队的是办公室主人黄丙西。两辆面包车停在地头,场面倒是很壮观。
  别说是天天蹲在办公室的公家人员,就是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过个麦秋也要脱层皮,这些细皮嫩肉的人怎能忍受太阳的炙烤和麦芒的刺身,他们也就是来走走过场,十几个人割的麦子还不如农民两口子割的多,而且麦茬留的很高,麦穗弄得地里到处都是,农民大都不愿意这些人在自家地里遭殃,所以,村支书许洪奎只好拿出自己沟西那块麦地,让这些人“锻炼”。
  许久精就是许久精,别看这几年他的麦地都租给了别人,但到了收麦时,也会抛开公司的繁杂事务,到麦地转转,给村民发点冰糕汽水什么的,看着村里人用那脏兮兮的手接过冷饮满脸感激的样子,他心里美滋滋的。今年有助农队进村,更得到地头转转了,并且专门到乡驻地买了一些档次高的雪糕,给助农队伺候着。
  黄丙西很年轻,今年才二十九岁,刚刚被从县一中教师任上调到劳动局任办公室主任,工作能力很强,又会察言观色,处处往领导的心眼里做,很得局长赏识,是个前途无量的小伙子。他父母都是农村人,从小跟着父母干农活,对在地里劳动很是反感,所以割不了半小时,他就让大伙歇息一下,惹得临地割麦的农民心里直骂,抱怨他们影响了家人的割麦情绪。当一次歇息刚刚过去,大伙拿起镰刀不足五分钟,一辆桑塔纳停在了地头上。
  “大伙辛苦了,过来吃点雪糕,喝瓶汽水。”来人向大伙招呼道。
  刚刚开始割麦的助农队成员,没等黄丙西下命令,步调一致地又回到了地头上,见来人从被子盖着的箱子里拿出比较高级的雪糕和汽水,不住地说谢谢。他们太热了,正需要降降温。
  “您是乡政府的?”黄丙西问。
  “我是西宋乡的副乡长许久精,我是以个人名义来慰问各位领导对我们村的支持。”许久精从黄丙西的眼神里看得出,他认为是乡政府来感谢的,连忙解释。
  “您就是许总啊!早就知道您的大名了,今天见到您,真是幸会。“黄丙西连忙和许久精握手。
  “哪有什么什么总啊,不能和您这端铁饭碗的比,我就老百姓一个。”许久精对黄丙西不称呼他许副乡长很不快。
  “我才挣几个钱呢,那点工资还不够您塞牙缝的,全县谁不知赫赫有名的许总经理?”
  “哈哈,您见笑了,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劳动局的黄主任,感谢您来帮我们村收麦子。”许久精早就在乡政府知道来酒坊村助农的是县劳动局的工作人员。
  这时,赶着牛车往家拉麦子的许洪奎回来了,见许久精也在,连忙招呼许久精和大伙一块回家吃饭。
  “别去你家了,你家也坐不开,去老酒坊吧,那儿地方大,大伙吃了饭也可以休息一下。”许久精看着一脸灰土的许洪奎说,他知道许洪奎收麦子很累,再招待这些人有些力不从心。
  “那太好了,我们正想参观一下全市有名的酿酒公司,学习一下许总发展乡镇企业的经验。”黄丙西冲着劳动局的工作人员说。
  “欢迎大伙参观,不过,咱们先在老厂吃饭,等大伙休息过来,再去新厂。”
  “那就麻烦许总了,不过,我们吃饭是要给钱的,县领导一再强调要助农队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许久精一再邀请许洪奎一块去,许洪奎看了一眼地里横七竖八的麦子堆,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许久精领会,也就不再强求。
  虽然说匞河酒业公司已经有了新厂房,但老设备大都没动,老厂房里还有不少的工人在生产,伙房也就正常开伙。许久精领着助农队一行人到的时候,尽管工人还没开始吃中饭,可也不能让县里来的人吃大锅菜,许久精让伙房的师傅重新做了一桌菜,把饭桌放在了一个比较干净的房间,两个落地扇开到最大档位,两箱青岛啤酒放在刚抽上来的地下水里拔着,众人洗漱完毕,啤酒也有了凉意,条件虽然和县城没法比,但众人在忍受了太阳的炙烤和麦芒的刺痛之后,能够顺畅地喘着气、喝着凉到心底的啤酒,也是非常惬意的事。在许久精的陪同下,众人吃过饭,有的坐在椅子上小憩,有的在喝茶,还有几个好奇地在各个转悠,许久精则和黄丙西在办公室泡了一壶绿茶聊起了天。
  “怎么样,黄主任,农民苦不苦啊?”许久精给黄丙西倒了一杯水说。
  “当然苦了,我也是农民出身,父母还在家种地呢,我从小没少干农活,要不然人人都想跳出农村嘛!”黄丙西弯着腰,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瞅着茶杯,右手食指勾着茶杯把手,把杯子不住地左右转动,似乎对自己考上大学跳出农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忽然又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许久精说:“不过,年代不一样了,现在只要有钱就行,像您这样的,县长也不如您好过。”
  “呵呵!县长能管着我,我管不了县长,我和县长说话的话,他坐着,我得站着。”许久精脸上掠过了一丝苦笑。
  “哈哈!您不也是副乡长了吗?又有钱,又当官。”
  “我这是啥官啊,临时聘用的,又不是捧铁饭的官。”
  “和您比,铁饭碗有啥用?您都有了金饭碗。”
  “可是......”
  “许总,怎么了?”
  “我心里总有个成为正式干部的情节,不知啥原因,就想成为您这样的干部。”
  “许总,真有这心思吗?”黄丙西已经看得出许久精确实有成为正式干部的想法。
  “谁不想啊,老弟有什么办法,可指点一下。”许久精发自内心地想请教一下。
  “许总,能帮您成为正式国家干部的人,在咱们县只有一个人能办。”
  “县委刘书记?”
  “对,就是他。您应当超四十岁了吧?一点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经历也没有,冷不丁地成为国家干部是很难的,一般人办不了这事,这有可能牵扯到给你您弄档案的事。再说了,您家业这么大,当个一般人员有啥用?最起码得是个副科吧,这就牵扯到您以前的工作经历,谁的档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是科级干部。另外,您想继续在官场发展的话,岁数也不合适,有点大了。”
  “我早就转非了,应当有点用处吧。”
  “这个说到我熟悉的领域了,您要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想脱离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户口成了非农业很有用,可以招工啊,我们劳动局就管着招工,当个正式工人还比较好办点,可您是想成为组织部人事局管的人,就比较难办了,必须县里的大人物帮您。”
  “嗯,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能脱离天天一身泥土的日子,就托政策的福了,我岂能有非分之想?”
  “我想您也是在开玩笑,干着这么大的企业,还稀罕公家那点待遇,别说是咱们市了,您的酒在全省都有名了,前几天看到省电视台都播了广告。”
  “是,现在都吃上饭了,喝酒的也多了,走个亲串个友,都得提留两瓶,单位上过年过节,大都发酒。”
  “下午回去的时候,也从您厂子买几箱酒回去,可得给我个批发价。”黄丙西站起身,抢着给许久精倒上茶水说。
  “黄主任说这话就远了,什么买不买的,咱自己生产酒,还用您买吗?这么热的天,来帮我们村收麦子,给您们几箱酒是应当的。”
  “不用,不用,这么多人,给谁的是?我自己买就行。”
  “没事的,给您搬上几箱,就说是您买的,他们有要的,给他们个低价就是。”
  “这多不好意思,我和他们一样拿钱就是,就算不拿钱,我尽量鼓动他们买酒,不能让您吃了亏。”
  许久精听了,哈哈大笑,黄丙西也会意地笑了。两人又东扯葫芦西撤瓢地聊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咋呼起助农队的人下地割麦。
  许久精早就盼着黄丙西快点离开了,别看他表面很平静,但心里急得和猫抓一样。他急就急在黄丙西说的一句话,他同时也感激黄丙西的那句话提醒了他。他送走了黄丙西后,急急忙忙地关上办公室的门,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梁鸨旭。
  “老许啊!这么热的天,你不睡午觉,别打扰我呀,喝了两瓶啤酒,刚坐在椅子上打个瞌睡,就被你电话吵醒了,有事吗?”
  “有事,得帮我改一下岁数。"
  “孩子的岁数不是才改了嘛,不合适?”
  “不是孩子的,是改我的岁数。”
  “改你的?你改岁数干啥,你又享受不了退休待遇,改大了没用。”
  “我是想改小了,最起码改小5岁。”
  “你是想......哦,明白了,还想那继续进步的事啊!我还是那句话,你踏踏实实搞企业多么好,现在谁有钱谁是爹,当个小官官有啥用。”
  “我和你说过的,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我们家就有官场情节,而且进入官场是作为家训的一部分传下来,再帮一次忙吧。”
  “忙是肯定帮你,你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按你的意思办,那抽个空过来吧,让薛金成给你改了。”
  “别以后啊,就现在吧。”
  “你现在又用不着,那么急干啥?用的时候现改也来得及。”
  “可别,早改了,户口册子显得字迹旧。”
  “哈哈哈,老许呀,真有你的,那好吧,你过来吧,薛金成正好在,不过,你今晚得请客,三不管又来了好几个东北年轻的服务员。”
  “行,今晚我请客,让你一马跨双鞍。”
  “别、别,我家里还有麦子呢,累着了,你给我割吗?”
  “就那点麦子地,你还没割完吗?我明天派几个工人帮你去收,快挂了吧,我马上过去。”
  许久精挂上电话,想找司机开车,忽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去,毕竟这事是造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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