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摆脱痛苦的婚姻

　　自从郑秀秀逃离刘天宝的家后，刘天宝酗酒更严重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会离开他，他叫骂着，一旦这个女人回来，就打折她的腿，看看再敢不敢往外跑。
　　刘天宝认为，郑秀秀是他的女人，跟了他，就得一辈子死心塌地。
　　跟老鳖睡了一晚，减去一半债务后，郑秀秀就跑了，这让刘天宝很恼火，也让他在赌桌上很丢面子，大家嘲笑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让老鳖也很失望，得到刘天宝女人身体的他，觉得刘天宝的女人就是女人中的精品，是个尤物，宁可让刘天宝把欠自己的钱不用还，只要用他的女人陪睡就可以抵消，也心甘情愿。
　　在赌桌上输得一塌糊涂，回到那个所谓的家里，一片狼藉，没有女人的收拾，没有女人的打理，已经称不上家了。以前，不管怎么样，回到家，有热水热饭在桌上摆着。如今，老婆跑了，家里凌乱不堪，一片凄凉。刘天宝就着花生米，喝着北京二锅头，嘴里骂着她的女人。
　　坐上回家的列车，郑秀秀顾虑重重。逃离家这几个月来，自己受尽了苦头，幸好遇到了徐成福，他虽然人憨厚，但是心地善良，会疼女人，跟着这样的男人，虽然说生活俭朴，但是也很温馨很幸福。再想想自己的男人刘天宝，整天在赌桌上拼命，耗尽了家财不说，还折磨她，打骂她，甚至把她的身体弄垮了，失去生育能力。一个女人没有生育能力，从心理上说会自卑的。
　　
　　可怜的女人，想着自己的境况，黯然落泪。旁边的一中年男子，不住地打量着这个女人，看女人伤心的样子，估计是女人有什么难处，不知道如何安慰。男子从包里掏出纸巾，碰了碰女人的胳膊，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看男子递给的纸巾，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把纸巾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郑秀秀把眼泪擦拭干。她把眼光朝中年男子撇了一下，注意到男子虽然穿的很朴素，但看那神态，不像个普通的打工者，很像个出差的老板。
　　长时间在车上坐着，也是件劳累的事情，一连坐了八九个小时，郑秀秀还未吃一点东西，身上那点钱，是徐成福给的，不舍得花，她要回去和刘天宝有个了断，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到了傍晚时间了，郑秀秀的肚子开始咕噜了，她强忍着，怕身边的男子听到，怕耻笑。
　　“盒饭，十元一份了。”列车售货员推着一车盒饭走了过来。
　　“给我来两份。”中年男子要了两份，拿出五十元钱，递给售货员，售货员给找回三十元。
　　“盒饭，十元一份，谁要盒饭。”售货员推着车走了。
　　“嗯，这份是你的，吃吧，给你买的，咱俩一人一份。”男子把盒饭递给郑秀秀。
　　郑秀秀望望男子，看着男子诚恳的目光，想拒绝，却经受不住肚子的饥饿。
　　还是生存要紧，什么羞涩，什么客气，都不顾了。郑秀秀接过来，道了声谢谢，就大口吃起来。饥饿的时候，人吃什么都香，郑秀秀感觉这盒饭格外的香。
　　由于吃得急，郑秀秀感觉有点噎，就放慢了速度。男子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真是善解人意的男子，郑秀秀接过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才把刚才噎的感觉压了下去。
　　当两人都把盒饭吃了后，自个喝着水，都保持着沉默。
　　郑秀秀想，吃了人家东西，得感谢人家，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总是不住地望望男子。
　　“大哥，出差吗？”
　　“啊，是。”
　　“谢谢大哥。”
　　“谢什么？啊，刚才的盒饭？没有关系，小意思。”
　　“大哥，心地很善良。”
　　“是吗？做人还是要真诚好，哎……”男子说着，叹了一口气，郑秀秀从男子的叹气中猜测到可能遇到了困难。
　　“大哥，做生意的是吗？”
　　“是，我做生意赔了。”
　　“大哥你会成功的。”郑秀秀不知道如何安慰，看来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谢谢你的鼓励。”
　　慢慢地，两人开始交谈着，那种疲乏和孤单的感觉在交谈中瞬间消失。
　　在交谈中得知，中年男子是做贸易生意的，前段时间，有一批货物被客户抽检发现有不合格品，被对方要求赔偿，那批生意不但没有赚钱，反而赔进去几十万。自己的公司规模小，刚开始运作，经不起折腾，加上国外经济危机，生意很难做。
　　时间在火车飞驰中，一分钟一分钟过去。经过二十多小时的奔波，列车终于到了终点站哈尔滨。
　　在终点站，郑秀秀和中年男子分别。
　　
　　走出站口，看着茫茫人流，车来车往，忧伤的感觉油然而生。
　　家在哪里？哪里是温暖的家？
　　回到刘天宝那里，刘天宝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她身上有一丝丝的凉意，恐惧，无奈。
　　不管刘天宝如何对待自己，自己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坚强。
　　经过转换公共车，郑秀秀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又胆怯的家。门没有锁，看样子刘天宝在家。
　　几乎是紧紧张张的，小声地把门推开。一开门，屋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酒味和屋子里散发的霉味，使郑秀秀不敢呼吸，沉闷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刘天宝听到开门声，他没有喝醉，这些日子手里没有钱，买不到太多的酒，临街的小卖部那里已经赊欠了很多钱了。所以，从外面搞到的酒，都是不舍得一下子喝光。
　　看到自己的女人回来，刘天宝“噌”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气愤，性压抑，郁闷，长时间折磨着他，他的眼里透着红光。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人。郑秀秀看着刘天宝用那种眼光看她，看得她心里害怕。
　　刘天宝上前，一把拽住郑秀秀的头发，只听“啊”的一声，就被甩到床上。
　　郑秀秀的衣服几乎是被撕掉的，白皙的身子在极度恐惧中抖动着。刘天宝野蛮地抓住她的脖子，一边脱自己的衣服。她害怕，气愤，用力挣扎，用脚蹬，不让刘天宝靠近。
　　刘天宝一看自己的女人竟然不从，“啪啪”扇了两耳光，打得她两眼直冒星光。
　　为了不让女人反抗，刘天宝把床单撕裂成条状，把女人的双手结结实实捆绑住。
　　失去了反抗力的女人，任凭男人骑在身上折磨着，宣泄着。
　　不多一会儿，刘天宝吼了一声，趴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刘天宝身上的恶臭，让郑秀秀感到恶心。
　　“天宝，我要和你离婚。”郑秀秀仰躺着，手不能动弹，望着坐在一边抽烟的男人，坚定地说道。
　　“你说什么？离婚？没门，臭婊子，这几个月你滚哪里去了？”
　　“我已经决定要和你离婚，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娘的，你还敢在老子面前提离婚，我叫你离婚。”刘天宝用烟头往女人的肚皮上烫了一下。
　　“啊……”郑秀秀痛苦万分。
　　“我求求你了，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我叫你提，我叫你提！”刘天宝的怒火上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要和自己动真格的，不停地用烟头往女人的胸前烫。
　　“啊，啊，刘天宝你不是人，啊——救命啊。”
　　刘天宝跨在女人身上，抽一口烟，就烫一下女人的胸部。不一会儿，郑秀秀的胸前起了泡。
　　
　　郑秀秀撕心裂肺地呼喊声，惊动了邻居。好心的邻居悄悄打了报警电话，不多久片警上门了，片警进来一看场景，立马呵斥住刘天宝的虐待行为。
　　看到警察，郑秀秀看到了救星，立刻泣不成声。
　　当片警把两人带到派出所做了口供，郑秀秀请求派出所民警把刘天宝抓进监狱。
　　因为属于家庭虐待，行为还没有构成犯罪，不能立案。在郑秀秀的请求下，希望民警帮助自己，让她和刘天宝离婚。民警告诉她可以到社区妇联或者找法律援助中心求得帮助。郑秀秀怕刘天宝不被惩罚，就在民警面前把情况前前后后，哭诉着讲了一遍。民警一听，才觉得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普通的家庭虐待，虽然两人是夫妻，但是，刘天宝违背郑秀秀的意愿，强行发生关系，还遭到折磨，性质发生变化，应该追究刘天宝的法律责任。
　　由妇联牵头，通过法律援助中心提供帮助，法院判刘天宝和郑秀秀离婚，因刘天宝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发生关系，应当追究法律责任，在郑秀秀的请求下，鉴于刘天宝的悔改态度诚恳，免于刑事处罚。
　　带着心灵和肉体的创伤，郑秀秀结束了和刘天宝的婚姻关系。
　　
　　摆脱痛苦婚姻的羁绊，郑秀秀回到父母的身边，看到母亲斑白的头发，一下子搂着老母亲，失声哭起来。多少年来的心酸，委屈，无助，一股脑地喷涌而出。
　　“孩子，别哭了，妈知道了你这些年过的不容易，你憋在心里的苦，妈妈也想明白了，该杀的刘天宝，真是作孽，没有福气。我女儿这么好的人，他怎么就不珍惜啊。”
　　“妹妹回来了？”郑秀秀听到姐姐的声音，回过头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姐姐郑彩香。
　　“姐姐，想死你了！”搂着姐姐，郑秀秀开口笑了，曾经失去的笑容重新回来了，姐姐轻轻给妹妹拭去眼角的泪痕。
　　“妹妹，这回没有人再欺负你了。回家了，就开心地住着，姐姐帮你物色个好人家。”
　　“姐，说什么呢？”
　　“啊，对，姐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不合适，触及了妹妹的痛处。”
　　郑秀秀回来了，母亲赶快准备饭菜，好好犒劳女儿，她知道女儿在外面吃苦了。
　　姊妹两个坐在一起，说起知心话来，父亲老郑，默默地在门口抽着旱烟。
　　郑秀秀把这几个月的经历一一说来，姐姐听到可怜处，禁不住掉了眼泪。
　　当听到妹妹要去找那个徐成福时，姐姐说，那么远的地方，无亲无故的，没有个依靠，真不放心妹妹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是，郑秀秀的去意已定，拜托姐姐在父母身边多操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