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贪小便宜终露馅 郭姐成群结亲家

　　子夜刚过，成群朦朦胧胧听见院子里的大白鹅“嘎嘎……嘎嘎嘎”地叫，睁开眼睛看见院子里一片漆黑，不晓得外边发生啥事，心里胆怯急忙把郭姐摇醒。
　　“郭姐，你听大白鹅不是好声在叫，小狗们也在汪汪，好像外边出事啦？”
　　“哦！头前我听有拖拉机‘突突突’的响声，我没在意又睡着了。”
　　“郭姐，我不放心仓库里的几十捆稻子，走！陪我去看看！”
　　“哎呦！这点稻子太能折腾人啦！王瘸子偷稻子的事还没有弄出个里表来，又有人黑夜偷稻子？你们村上治安有问题。”
　　“郭姐，先别急着下结论，咱们看看去不就晓得了吗？”俩人穿好衣服来到院子，大白鹅扑向成群，叫了几声随后又向大门扑去，小狗狗凑着热闹扒门。成群急急忙忙把大门打开，她急于看稻子丢失没有，因为她家的仓库建在院子外西房山头。成群看见仓库门上那把大铁完好地在那里，心里有底了。刚要转身走，郭姐说道：“来都来了，为何不打开仓库看看稻子？”成群认为郭姐说的话有道理，随口说道：“你稍等，我拿钥匙去。”
　　成群打开仓库一看傻眼了，一大垛稻子不翼而飞，再仔细一看，仓库唯一的一扇窗户被打开，稻子是从窗口盗走的，这可是成群一年的口粮啊！成群当时晕过去。郭姐掐住成群的人中不撒手，好一阵成群清醒过来。大白鹅围着成群“嘎嘎”叫，看见主人醒过来，啄住成群裤腿不松口，往村口路上拽。郭姐觉得大白鹅有些反常，拽起成群跟在大白鹅后边向道西走去。成群家是西边最后一家人家，这条路是通往西北方向。
　　在离成群家不远的地方，成群和郭姐发现路边有散落的面粉袋子，白鹅看见白面袋子又高声叫起来。成群数了数一共有十五袋面粉，她俩懵懂了，这是咋回事？自己家的稻子丢了，这里却出现十几袋面粉。
　　“成群，别犹豫了，用车把面粉拉家去，先顶替你家丢失的稻子，咱们等到天亮再报案。”
　　“郭姐，你可要给我作证啊！面粉不是我偷的，我家的稻子丢了这可是真的。你是我的证人，我一个人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推车去。”一刻钟功夫，成群和郭姐拉着一架子车面粉回到家门口。这工夫让一夜没有睡觉的王瘸子看个清楚，心里在想四组的贼人真多，连一个寡妇家都敢做贼，半夜三更往家里拉东西，这东西是好来的吗？禾寡妇没想到吧？自家的稻子没了还不晓得呢！别急，有你吃不上的时候，哭鼻子去吧！
　　天亮了，王瘸子仔细数了数仓库里的面粉觉得不对劲，堂弟王阿四明明告诉我是一百袋面粉，咋成了八十五袋啦！那十五袋面粉哪里去了？难道说后半夜看见寡妇往家里拉的是面粉？是不是装车时太慌张，面粉没有装好，跑到半路丢了十几袋？面粉丢了，交不了差，这事该咋办呢？王瘸子想到这里，再也稳不住神了，心里像揣进一只小兔子在“怦怦”跳，他拐着瘸腿蹦蹦跳跳到了四弟家。
　　“四弟，不好了！面粉出事啦！”王瘸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喊道。
　　“大清早的，你喊啥？快进屋里说。”阿四躺在床上，眼睛刚刚张开，不耐烦地说道。
　　“我说四弟呀！半夜，我是按照你提供的地方拉回一百袋面粉，不知道咋回事到家里变成八十五袋了，十五袋面粉不知去向。后半夜我看见禾寡妇往家里运东西，难道她运的是面粉？你说奇怪不？”
　　“完了！要坏大事。趁着寡妇没有声张，你去她家查看一下，如果正好是十五袋面粉，没错是你从车上掉下来的，不管你用啥办法也要把面粉要回来，你懂吗？”
　　“我懂，没有啥好办法，我去试试。”
　　“记住一条，千万别提我，你明白吗？”
　　“明白，我走了。”王瘸子一脚深一脚浅晃晃荡荡往家里走去。
　　王瘸子敲开禾寡妇家大门，看见面粉没有卸车，还在车里躺着，他贼溜溜的眼睛没有离开面粉。
　　“王瘸子，你有事说事，你瞅啥？”成群问道。
　　“亲家，你丢啥了？像没魂似的。我们半夜捡到这些面粉，你快说，咋回事？我们要去派出所报案呢！”郭姐说道。
　　“亲家，千万别报案，咱们自己解决。说对了，丢啥了，昨天夜里面粉丢了，我看车上有多少袋面粉，我家丢了十五袋，亲家你作证，咱们大家数数看是我丢的那个数不？”王瘸子心里有数，他清楚车上正好是他要的那个数。
　　“咋地？我家车上就是十五袋面粉，你说是你的？谁作证？”成群问道。
　　“谁作证，我库里还有八十五袋面粉，我夜里丢了十五袋，加起来一共是一百袋面粉，你看它们都是一个牌子的，错不了！你老老实实还给我，我要感谢你，你占为己有，你说是你捡的性质也变了，那就是盗窃行为，我要上派出所告你去！”
　　“王瘸子，你吓唬谁哪？我盗窃没盗窃你家面粉郭姐知道，她可以给我作证，你以为我怕你吗？王瘸子，昨晚上，我家稻子在仓库里都丢光了，你上派出所告我？我还要去告呢！你的事和我家的事去派出所一块解决！”
　　“啊！有这事？你家稻子丢了，一年咋活呀！不幸不幸，真的不幸！我看你家稻子丢了，报案可以。我家面粉丢了，你先别报案了，咱们在组里解决就可以。”王瘸子心里发慌说完拐着瘸腿赶紧向组长家跑去。
　　“四弟呀！禾寡妇说她家稻子昨天夜间丢了，她捡的面粉说啥也不还给我，还说到派出所报案去。”
　　“坏了，二哥，你千万别把我说出来，组长不当了没啥，弄不好蹲笆篱子啊！你马上回去告诉禾寡妇，丢的稻子组里给她找找，要是找不到稻子，四弟就把十五袋面粉顶她家的稻子算了，那也是七百五十斤粮食呢！”
　　“四弟，她说她要找丢面粉的人，要亲手把面粉还给人家，自己家的稻子丢了一定要报案。”
　　“二哥，要摊事了，原意我是想让你捞点外财，没想到出事了，你呀！太大意啦！面粉不弄丢能出事吗？面粉的主人能不报案吗？二哥，出事你顶着，你一个单身汉没啥怕的，我拉家带口的，我要是进去，家就完了。”
　　“一百袋面粉的钱不是小数目，判刑是肯定的，我家库里的稻子你帮我处理吧！”王瘸子说完脑袋耷拉着又去找禾寡妇，成群说啥也不同意用面粉顶她家的稻子，并且把写好的拾到面粉的启示张贴在大门上，吓得王瘸子赶紧溜回家里。
　　成群心里憋得慌，公司给员工放一个礼拜农忙假，郭姐志愿来帮工，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把稻子收回家，没想到让贼人连窝端，成群一股急火病到了。
　　“郭姐，我求你骑电动车带我去派出所报案。”成群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吧！走！咱们马上就去。”郭姐说道。
　　俩人到了派出所把那天夜里发生的蹊跷事如实地和警察说清楚，警察感觉丢失粮食事关重大，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贼人如此嚣张偷来偷去，乡村村民必要大乱，哪里还有安定团结？所长果断立案侦查。
　　警察走访王瘸子，王瘸子笑呵呵欢迎警察询问。
　　“警察同志，对门误会了，我哪里有十五袋面粉，更没有一百袋了，我一时糊涂，想把十五袋面粉诈到我手里，故意编造的谎言，是我错了。”
　　“老王，你想清楚了，成群告你是有证人的，你说过你家还有八十五袋面粉呢！据说证人和你还有亲属关系，她不会冤枉你吧？再有成群家的稻子丢失你知道不？”大个子副所长问道。
　　“冤枉啊！我破嘴瞎说的，不算数。我家宅院你们随便翻，翻到面粉是你们的。”王瘸子以为面粉藏得严实，嘴硬起来。
　　“老王，你也知道纸里是不能包住火的？只要你做了必定会露馅。你想得到从轻处理，赶紧老实交代犯罪过程。”胖警察说道。在一旁的副所长接到所长打来的电话，刚刚接到面粉厂报案，仓库被盗走一百袋面粉，丢失的面粉牌子和成群拾到的面粉是一个商标。厂保卫科已派人去成群家对质验货。
　　“老祁，你马上去对门把成群找来！”副所长对胖警察说道。
　　“老王，你不交代也好，面粉厂保卫科的人可找上门来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那时我们一定会严惩盗窃分子。”副所长说道。
　　正在这时，面粉厂保卫科长带着门卫胡怀仁看过成群家的面粉，又来到王瘸子家。王瘸子看见胡怀仁来了，心在抖颤，腿不听使唤。
　　保卫科长对着派出所副所长的耳边嘀咕几句，王瘸子看见胡怀仁的眼色不对，思想彻底崩溃了。
　　“所长，事到如今，我现在交代算是坦白吗？”
　　“你把所有的犯罪事实都交代了可以算是坦白。”副所长说道。
　　王瘸子交代了那天半夜和面粉厂保安胡怀仁联合作案的经过。一字没提幕后策划人，也没有道出成群家丢失的稻子是自己所为。
　　“老王，你现在已经是犯罪嫌疑人，我再问你，面粉被盗幕后谋划人是谁？再问你对门成群家的稻子被盗是你干的吗？”
　　“盗窃面粉没有幕后策划人，是我和胡怀仁两人干的。禾寡妇家的稻子丢了我不知情呀！”
　　这功夫，胖警察老祁带着成群和郭姐来到王瘸子家院里。王瘸子看见成群，顿时脸色都变了。